隔壁村有个人被送了去精神病院,那人有老婆也有小孩。那人从来都不去下地干活,他说树木花草都是有生命的,有生命就会有灵性,有灵性便有知觉,他说人们用刀去砍用锄头去挖的时候他能听到它们的哀嚎。
他家里起初还算富裕,富裕的人家不会为了吃穿发愁。他父母以为他是想偷懒不去干活才这样说的,也不管他那么多,偷懒就偷懒吧!也不至于少一个人劳动就会挨饿。所以说富裕的人的包容性是极高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能这样想?
这下不用去干活了,不用干活自然也就清闲下来。可是他清闲是他的,别人还是要去干活的,他便找不到伴。他就一天天的去跟鸟儿说话,跟河水说话,躺在树上和树说话,遇上人就对人笑呵呵。他对人是笑呵呵,别人对他可不是那样。虽说面皮上还是笑着,心里可就是另一番景象。心里直说这个人是疯了的,家里小孩可不能接近他……
他待人客客气气,也没有攻击性。他为什么要有攻击性呢?他只不过是想法和村里人不太一样而已。可是村里人怕他,怕就怕在这里。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是我们农村人生的,你的行为和思想就应该和我们一样。可是你不一样,你不去干活,你说一些我们从没听说过的话,你是异类。你是异类,你就是可怕,你不会打人,但你依然可怕。
人们都怕他之后,就算他不会打人,没打过人,他们照样会说他会打人。因为他和他们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行。不行,他们当然要想办法把他孤立。而把他孤立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说他会打人。小孩听到大人们都这样说,他们也就都觉得他会打人,他既然会打人,那他当然是可怕的。
后来他家里遇些事故,败落了,父母就想着让他帮忙做些活帮补些家计。他还是那一套,说不忍心伤害苍生,你们要去我不拦着,但千万别叫我也去。他妻子也说:“一家老小都看着那一口锅,眼看着没米度日了,你还在扯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当饭吃还是怎样?不说叫你养活谁,你自己那一口还得我们帮你找,你心里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