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火星,我抱着黑猫往后踉跄两步。供桌上祖母的遗像在烛光中明明灭灭,黑白照片里慈祥的笑容此刻显得格外诡异。
"小棠,这是你奶奶临终前嘱咐要交给你的。"律师递来一个褪色铁盒,锁扣上凝结着暗红色污渍。我的指尖刚触到盒面,怀里的黑猫突然发出凄厉尖叫,翡翠色瞳孔里映出供桌下方一闪而过的白衣身影。
雨滴砸在青瓦上的声音陡然密集,穿堂风卷着纸钱在门槛边打转。我蹲下身查看供桌,布满灰尘的雕花桌脚内侧,有道崭新的划痕泛着木头原色。顺着划痕方向望去,墙角的樟木衣柜不知何时开了条缝,浓重的腐臭味正从缝隙里渗出。
"别过去!"守灵的王婶突然抓住我手腕,布满老茧的手掌冷得像块冰,"你叔就是在那个衣柜前......"她说到一半突然噤声,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我身后某处。
衣柜门吱呀一声彻底洞开,霉味混着某种动物内脏的腥气扑面而来。月光穿过雕花窗棂斜斜照进去,照亮了藏在衣柜深处的暗门——巴掌大的铜锁挂在上方,锁眼积着层暗褐色物质。
黑猫从我怀里挣脱,翡翠色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它径直钻进暗门,爪子挠在木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摸到门边电灯开关,滋啦电流声后,昏黄灯光照亮了向下的木梯。
潮湿的霉味里混着奇怪的甜香,像外婆熬的桂花蜜掺了铁锈。第三阶楼梯突然塌陷,腐殖土从裂缝里簌簌掉落,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我的脚踝。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时,大片暗红色抓痕刺进眼帘,那些痕迹从腰部高度一直延伸到天花板。
地下室比想象中深得多,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来。转角处堆着十几个玻璃罐,浑浊液体里泡着的东西让我胃部抽搐——那些分明是不同发育阶段的胎儿,最底下的罐体表面结着层油脂状物质。
"喵——"黑猫的叫声从尽头传来。推开虚掩的木门瞬间,浓烈的腐臭几乎具象成实体撞在脸上。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中央的红漆棺材,照出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