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舔舐着教堂的尖顶，齿轮转动的轰鸣声穿透雾气。
陆沉站在第七地铁线入口，青铜闸门上的藤蔓纹路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在他视网膜上凝成血字：特殊委托：护送威廉·道尔顿前往黑荆棘公馆地铁隧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戴单片眼镜的乘务员提着煤油灯缓步而出。
当昏黄光晕扫过陆沉胸口的青铜工牌时，乘务员嘴角突然裂至耳际："测试员003号？
您来得正好。
"陆沉后退半步，游戏舱的神经链接传来刺痛。
三天前他签下那份特殊协议时，项目经理曾指着全息屏幕上的保密条款："记住，遇到NPC说出现实信息就立即断线。
""威廉先生需要帮手。
"乘务员摘下礼帽，露出布满电子元件的颅骨，"报酬是——"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妹妹需要的β型基因药剂。
"陆沉瞳孔收缩。
这个NPC不该知道陆晓的渐冻症。
锈蚀的闸门轰然开启，浓雾中浮现出十二节暗红色车厢。
车窗玻璃上结满霜花，每朵冰晶里都封印着扭曲人脸。
陆沉跟随乘务员踏入第三节车厢时，怀表突然在口袋里发烫。
"小心。
"苍老的声音在耳畔炸响。
陆沉猛然转身，发现本该空置的座位上坐着穿黑风衣的老者。
对方胸口银链悬着的逆十字吊坠，竟与游戏登录界面的禁忌符号完全一致。
"他们开始注意你了。
"老者擦拭着黄铜左轮，"当蒸汽钟敲响七下时，记得闭眼数心跳。
"他突然抓住陆沉手腕，皮肤接触处浮现出齿轮状烙印，"现在，跑！
"整列车厢突然剧烈震颤。
陆沉看到乘务员的眼球弹出眼眶，连着数据线悬在半空。
车窗上的人脸开始尖啸，霜花崩裂成锋利的冰刃。
他撞开车门冲进浓雾，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哀鸣。
怀表指针疯转，血色月光穿透雾霭。
陆沉终于看清站台铭牌——根本不是测试组指定的3号线，而是用古赫密斯语书写的"阿撒托斯站"。
地铁闸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刹那，陆沉听到了齿轮咬合的狞笑。
十二节暗红车厢在雾中起伏，如同浮在血海上的棺椁。
煤油灯将乘务员的影子投在起雾的玻璃上，那影子没有脖颈，头颅首接嵌在胸腔位置。
陆沉握紧口袋里的黑色怀表，金属外壳上凸起的齿轮硌得掌心生疼。
"您的座位在13-B。
"乘务员裂开的嘴角渗出蓝色黏液，"请小心行李架。
"陆沉看向他示意的方向。
生锈的金属架上堆满皮质行李箱，某个墨绿色箱体正在规律起伏，像是里面关着挣扎的活物。
当他经过时，箱锁突然崩飞，箱盖缝隙里涌出大团纠缠的机械触须。
"这是威廉先生的实验材料。
"乘务员用指关节敲打箱体，触须立即缩回箱内，"他总爱把有趣的东西带上车。
"第三节车厢尽头，穿条纹西装的男子正在擦拭单片眼镜。
当陆沉看到对方左手镶嵌的青铜义肢时，呼吸骤然停滞——义肢小臂位置蚀刻着三枚齿轮，正是妹妹主治医师胸牌上的标记。
"测试员003号？
"威廉·道尔顿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希望你不会像前两位那样...中途退场。
"他转动义肢食指，一节锋利的手术刀弹了出来。
怀表突然发出蜂鸣。
陆沉低头瞥见表盘玻璃内侧凝结出血珠，十二个刻度正在缓缓睁开猩红的眼瞳。
当他再抬头时，车窗外的浓雾变成了蠕动的人体脏腑，车厢地板上铺着的根本不是波斯地毯，而是某种带鳞片的生物表皮。
"我们到了。
"威廉突然起身。
陆沉这才发现列车早己停止，车门外矗立着哥特式建筑群。
尖顶教堂的彩窗上，圣徒画像全都长着昆虫复眼，街道两侧的煤气灯里跳动着幽绿火焰。
浓雾中传来齿轮教堂的钟声。
当——当——当——"闭眼数心跳！
"老者的话在记忆里炸响。
陆沉立即阖眼，在第七声钟鸣响起的瞬间开始计数。
心跳声在黑暗中异常清晰，首到他数到第二十三下，皮肤突然感受到冰凉的雾气。
睁开眼的刹那，他的视网膜残留着可怕的影像：整条街道的建筑外墙都在渗出黑色脂肪，窗框变成交错的獠牙，那些所谓的煤气灯分明是悬浮在半空的大脑，神经突触垂落成发光的灯须。
威廉正站在血肉教堂的台阶上。
他的条纹西装与教堂大门融为一体，那扇门竟是张开的巨大口腔，门环是两颗仍在转动的眼球。
"进来吧测试员，这里藏着治愈你妹妹的关键。
"怀表发出尖锐嗡鸣。
陆沉迈上台阶时，靴底黏上了某种胶状物。
月光忽然变得血红，他看清台阶表面布满搏动的血管，自己正踩在一具巨型生物的舌苔上。
血肉教堂内部彩绘穹顶滴落着腥黄黏液，长椅上的信徒们保持着祈祷姿势。
他们裸露的后颈镶嵌着青铜接口，脊椎位置延伸出电缆，全部汇聚到祭坛上的齿轮圣徽。
陆沉注意到这些信徒的皮肤呈现尸斑般的青灰色，但胸腔仍在规律起伏。
"现代医学救不了渐冻症。
"威廉的义肢弹出一根探针，刺入某位信徒的颈椎接口，"但机械与血肉的完美融合可以。
"被刺入的信徒突然抽搐，后背裂开六条机械臂，指尖喷出幽蓝火焰。
怀表震动得快要跳出衣袋。
陆沉强忍着不适问道："你说这里有基因药剂？
""更棒的东西。
"威廉掀开祭坛上的黑布，露出浸泡在绿色溶液中的大脑，"古神赐福的神经突触，能重塑人类羸弱的肉体。
"液体中的大脑突然睁开无数复眼，"不过需要活体载体......"破空声骤然响起。
陆沉侧身翻滚，原先站立的位置插着三根麻醉针。
十二名信徒不知何时围拢过来，他们的机械臂组合成囚笼结构，关节处喷出麻醉气体。
"你的测试员权限是绝佳实验素材。
"威廉的义肢变换成钻头形态，"放心，我会保留你妹妹需要的记忆区......"黑色怀表突然自动弹开。
金色指针疯转着刺入陆沉掌心，剧痛中他听到无数齿轮咬合的声响。
那些围上来的信徒突然僵首，他们体内的机械部件不受控制地飞出，在虚空中有序重组。
当啷——齿轮圣徽轰然炸裂。
绿色溶液里的大脑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整座教堂开始剧烈震颤。
陆沉看到自己流血的手掌中浮现出青铜罗盘虚影，罗盘中央睁开布满血丝的瞳孔。
"你果然是守夜人选的代行者。
"威廉的半边脸皮突然脱落，露出金属颅骨，"但第七教区的觉醒者......"他的话被穹顶崩塌声打断。
血肉穹顶裂开巨大缝隙，月光如鲜血倾泻在祭坛上。
陆沉趁机冲向侧门，怀表指针指向右侧走廊。
在撞开彩绘玻璃的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非人的嘶吼。
走廊尽头竖立着黄铜电梯。
当陆沉喘着气按下按钮时，电梯门的镜面映出骇人景象——他的左眼变成机械义眼，齿轮状虹膜正在缓缓旋转。
…………游戏舱盖弹开的瞬间，陆沉趴在金属地板上干呕。
神经链接残留的幻痛在脊柱上跳动，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
当他挣扎着抬头时，发现游戏舱外壁爬满蚯蚓状的黑色纹路。
"哥哥？
"虚掩的卧室门里传来陆晓沙哑的声音，"你又做那个噩梦了吗？
"陆沉胡乱抹了把脸，却在手背上看到若隐若现的齿轮印记。
他抓起外套盖住手背："没事，你快睡......"声音戛然而止。
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照在妹妹床头。
插着枯萎玫瑰的玻璃瓶旁，多了一座锈迹斑斑的银质烛台——与血肉教堂祭坛上的烛台完全一致，烛泪里还凝固着半截机械手指。
陆沉站在第七地铁线入口，青铜闸门上的藤蔓纹路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在他视网膜上凝成血字：特殊委托：护送威廉·道尔顿前往黑荆棘公馆地铁隧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戴单片眼镜的乘务员提着煤油灯缓步而出。
当昏黄光晕扫过陆沉胸口的青铜工牌时，乘务员嘴角突然裂至耳际："测试员003号？
您来得正好。
"陆沉后退半步，游戏舱的神经链接传来刺痛。
三天前他签下那份特殊协议时，项目经理曾指着全息屏幕上的保密条款："记住，遇到NPC说出现实信息就立即断线。
""威廉先生需要帮手。
"乘务员摘下礼帽，露出布满电子元件的颅骨，"报酬是——"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妹妹需要的β型基因药剂。
"陆沉瞳孔收缩。
这个NPC不该知道陆晓的渐冻症。
锈蚀的闸门轰然开启，浓雾中浮现出十二节暗红色车厢。
车窗玻璃上结满霜花，每朵冰晶里都封印着扭曲人脸。
陆沉跟随乘务员踏入第三节车厢时，怀表突然在口袋里发烫。
"小心。
"苍老的声音在耳畔炸响。
陆沉猛然转身，发现本该空置的座位上坐着穿黑风衣的老者。
对方胸口银链悬着的逆十字吊坠，竟与游戏登录界面的禁忌符号完全一致。
"他们开始注意你了。
"老者擦拭着黄铜左轮，"当蒸汽钟敲响七下时，记得闭眼数心跳。
"他突然抓住陆沉手腕，皮肤接触处浮现出齿轮状烙印，"现在，跑！
"整列车厢突然剧烈震颤。
陆沉看到乘务员的眼球弹出眼眶，连着数据线悬在半空。
车窗上的人脸开始尖啸，霜花崩裂成锋利的冰刃。
他撞开车门冲进浓雾，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哀鸣。
怀表指针疯转，血色月光穿透雾霭。
陆沉终于看清站台铭牌——根本不是测试组指定的3号线，而是用古赫密斯语书写的"阿撒托斯站"。
地铁闸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刹那，陆沉听到了齿轮咬合的狞笑。
十二节暗红车厢在雾中起伏，如同浮在血海上的棺椁。
煤油灯将乘务员的影子投在起雾的玻璃上，那影子没有脖颈，头颅首接嵌在胸腔位置。
陆沉握紧口袋里的黑色怀表，金属外壳上凸起的齿轮硌得掌心生疼。
"您的座位在13-B。
"乘务员裂开的嘴角渗出蓝色黏液，"请小心行李架。
"陆沉看向他示意的方向。
生锈的金属架上堆满皮质行李箱，某个墨绿色箱体正在规律起伏，像是里面关着挣扎的活物。
当他经过时，箱锁突然崩飞，箱盖缝隙里涌出大团纠缠的机械触须。
"这是威廉先生的实验材料。
"乘务员用指关节敲打箱体，触须立即缩回箱内，"他总爱把有趣的东西带上车。
"第三节车厢尽头，穿条纹西装的男子正在擦拭单片眼镜。
当陆沉看到对方左手镶嵌的青铜义肢时，呼吸骤然停滞——义肢小臂位置蚀刻着三枚齿轮，正是妹妹主治医师胸牌上的标记。
"测试员003号？
"威廉·道尔顿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希望你不会像前两位那样...中途退场。
"他转动义肢食指，一节锋利的手术刀弹了出来。
怀表突然发出蜂鸣。
陆沉低头瞥见表盘玻璃内侧凝结出血珠，十二个刻度正在缓缓睁开猩红的眼瞳。
当他再抬头时，车窗外的浓雾变成了蠕动的人体脏腑，车厢地板上铺着的根本不是波斯地毯，而是某种带鳞片的生物表皮。
"我们到了。
"威廉突然起身。
陆沉这才发现列车早己停止，车门外矗立着哥特式建筑群。
尖顶教堂的彩窗上，圣徒画像全都长着昆虫复眼，街道两侧的煤气灯里跳动着幽绿火焰。
浓雾中传来齿轮教堂的钟声。
当——当——当——"闭眼数心跳！
"老者的话在记忆里炸响。
陆沉立即阖眼，在第七声钟鸣响起的瞬间开始计数。
心跳声在黑暗中异常清晰，首到他数到第二十三下，皮肤突然感受到冰凉的雾气。
睁开眼的刹那，他的视网膜残留着可怕的影像：整条街道的建筑外墙都在渗出黑色脂肪，窗框变成交错的獠牙，那些所谓的煤气灯分明是悬浮在半空的大脑，神经突触垂落成发光的灯须。
威廉正站在血肉教堂的台阶上。
他的条纹西装与教堂大门融为一体，那扇门竟是张开的巨大口腔，门环是两颗仍在转动的眼球。
"进来吧测试员，这里藏着治愈你妹妹的关键。
"怀表发出尖锐嗡鸣。
陆沉迈上台阶时，靴底黏上了某种胶状物。
月光忽然变得血红，他看清台阶表面布满搏动的血管，自己正踩在一具巨型生物的舌苔上。
血肉教堂内部彩绘穹顶滴落着腥黄黏液，长椅上的信徒们保持着祈祷姿势。
他们裸露的后颈镶嵌着青铜接口，脊椎位置延伸出电缆，全部汇聚到祭坛上的齿轮圣徽。
陆沉注意到这些信徒的皮肤呈现尸斑般的青灰色，但胸腔仍在规律起伏。
"现代医学救不了渐冻症。
"威廉的义肢弹出一根探针，刺入某位信徒的颈椎接口，"但机械与血肉的完美融合可以。
"被刺入的信徒突然抽搐，后背裂开六条机械臂，指尖喷出幽蓝火焰。
怀表震动得快要跳出衣袋。
陆沉强忍着不适问道："你说这里有基因药剂？
""更棒的东西。
"威廉掀开祭坛上的黑布，露出浸泡在绿色溶液中的大脑，"古神赐福的神经突触，能重塑人类羸弱的肉体。
"液体中的大脑突然睁开无数复眼，"不过需要活体载体......"破空声骤然响起。
陆沉侧身翻滚，原先站立的位置插着三根麻醉针。
十二名信徒不知何时围拢过来，他们的机械臂组合成囚笼结构，关节处喷出麻醉气体。
"你的测试员权限是绝佳实验素材。
"威廉的义肢变换成钻头形态，"放心，我会保留你妹妹需要的记忆区......"黑色怀表突然自动弹开。
金色指针疯转着刺入陆沉掌心，剧痛中他听到无数齿轮咬合的声响。
那些围上来的信徒突然僵首，他们体内的机械部件不受控制地飞出，在虚空中有序重组。
当啷——齿轮圣徽轰然炸裂。
绿色溶液里的大脑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整座教堂开始剧烈震颤。
陆沉看到自己流血的手掌中浮现出青铜罗盘虚影，罗盘中央睁开布满血丝的瞳孔。
"你果然是守夜人选的代行者。
"威廉的半边脸皮突然脱落，露出金属颅骨，"但第七教区的觉醒者......"他的话被穹顶崩塌声打断。
血肉穹顶裂开巨大缝隙，月光如鲜血倾泻在祭坛上。
陆沉趁机冲向侧门，怀表指针指向右侧走廊。
在撞开彩绘玻璃的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非人的嘶吼。
走廊尽头竖立着黄铜电梯。
当陆沉喘着气按下按钮时，电梯门的镜面映出骇人景象——他的左眼变成机械义眼，齿轮状虹膜正在缓缓旋转。
…………游戏舱盖弹开的瞬间，陆沉趴在金属地板上干呕。
神经链接残留的幻痛在脊柱上跳动，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
当他挣扎着抬头时，发现游戏舱外壁爬满蚯蚓状的黑色纹路。
"哥哥？
"虚掩的卧室门里传来陆晓沙哑的声音，"你又做那个噩梦了吗？
"陆沉胡乱抹了把脸，却在手背上看到若隐若现的齿轮印记。
他抓起外套盖住手背："没事，你快睡......"声音戛然而止。
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照在妹妹床头。
插着枯萎玫瑰的玻璃瓶旁，多了一座锈迹斑斑的银质烛台——与血肉教堂祭坛上的烛台完全一致，烛泪里还凝固着半截机械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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