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棘王座艾德里安

《血棘王座》第一章：齿轮之泪雨水敲打着灰烬之都的齿轮广场，铜绿色的雨滴在蒸汽管道间跳跃。

艾德里安·克劳福德站在圣玛利亚大教堂的青铜门前，左眼的机械义眼正在不受控制地转动。

十六个精密的铜制齿轮逆向旋转，将坠落的雨滴切割成晶莹的菱片，每一片都折射出不同的画面——父亲实验室爆炸的瞬间，母亲被带走的那个黎明，以及三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又开始了..."艾德里安的手指颤抖着摸向腰间的银匙。

这把刻着家徽的餐具是他唯一保留下来的贵族象征，也是控制义眼的唯一工具。

当银匙轻敲眼眶的铜制边缘时，金属碰撞声在雨中格外清脆。

但这次，义眼没有停下。

相反，勺面上浮现出父亲的脸——那个失踪三年的首席炼金术士正被囚禁在某种蠕动的金属腔体里。

父亲的嘴唇开合，无声地传递着炼金方程式的最后片段。

艾德里安能看见父亲身后的墙壁上爬满血管般的铜线，那些管线正随着父亲的呼吸脉动。

"克劳福德先生。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艾德里安转身时，白银十字架己经抵住了他的后颈。

莉芮尔修女站在雨幕中，黑色修女服被雨水浸透，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她手中的玫瑰念珠缠绕着发光的铜线，每一颗木珠内部都传来微型蒸汽机的嗡鸣。

"教会要求检查所有机械义体。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教堂的彩绘玻璃，"特别是...像您这样特殊的案例。

"艾德里安注意到她修长的手指上戴着铜制的指套，那是教会审判官的标志。

当她的手指伸向他的义眼时，一滴黄铜色的液体从齿轮间隙渗出，落在石阶上发出"嗤"的腐蚀声。

"你的眼睛...在哭？

"莉芮尔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艾德里安低头，看见那些金属泪珠在地面自行拼凑出一行扭曲的字迹：”不要相信任何会呼吸的金属。

“莉芮尔猛地后退一步，她的圣经从腰间自行跳出，在空中哗啦啦翻动。

当书页停在某个空白处时，烫金的文字正在缓缓浮现：”机械之泪乃原罪显兆。

“几乎同时，艾德里安看见莉芮尔颈后的玫瑰胎记正在变色——从嫣红褪成铁灰，就像被某种无形之物吮吸了生命力。

更可怕的是，他的义眼突然分裂了视野：左眼看见莉芮尔心脏位置跳动着一组精密的齿轮，右眼却清晰看见她的胸腔里蜷缩着一个银发少女，正对他露出神秘的微笑。

"这不可能..."艾德里安踉跄后退，后背撞上了教堂的铜门。

门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带着铁锈和硫磺的气息。

远处钟楼传来七下闷响，每一声都让义眼的齿片加速旋转。

当第七声钟响湮灭时，艾德里安听见自己皮肤下传来金属血管爆裂的脆响。

疼痛如潮水般淹没意识前，他看见一个满脸机油的孩子站在巷口，举着一把染血的发条钥匙。

"维瑟尔大人说..."孩子的嗓音像是多个声音的混合体，"该支付观看预言的费用了。

"钥匙插入颈后凹槽的瞬间，世界骤然失去颜色。

所有机械造物开始用不同的声线说话——莉芮尔的蒸汽念珠在尖叫，教堂管风琴低诉着三年前的谋杀案细节，而他的齿轮义眼正用父亲的声音重复："他们把你母亲做成了永动机器的核心..."在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艾德里安在积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银白色长发如液态水银般垂落，左眼的齿轮全部染成猩红。

倒影咧嘴笑了，露出尖锐的犬齿："欢迎来到血锈纪元，亲爱的表人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