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我被亲爹和继母扔进福利院,继母嘱咐让我不许死得太难看。
二十五岁为了钱我把自己卖给了一个植物人。程家以为买的是个冲喜傀儡,
一个逆来顺受的活死人妻子,一个可以肆意凌辱的高级哑巴护工。
当那个本该昏迷的契约丈夫在深夜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笑了,——剧情终究还是顺了我的意,
凑齐了棋子。1 遗孤八岁那年冬天,
父亲被身为好兄弟的合作伙伴设计破产精神中风一卧不起。
继母不再继续维持她的善良慈母人设了,把我丢弃至福利院,
留下同父异母的妹妹姜雨薇抚养在身边。北方的寒冬零下近20度,
我的手指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红肿溃烂,失去知觉,
却还要在福利院的洗衣房里搓洗堆积如山的床单。冷水混合着消毒液腐蚀着我的伤口,
每揉搓一下都像刀割一样疼。我逃跑往家跑失败,被抓回去的第10次,
被罚手洗全院的床单。"洗不完不准吃饭!"李教官的藤条抽在我背上,
留下一道火辣辣的锥心疼。我咬着嘴唇强忍不出声,因为哭泣会招来更多的鞭打。三个月前,
继母周丽华把我扔在这里时抱紧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死得太难看,给你爸留点脸面。
”福利院的夜晚是最难熬的。二十个女孩挤在一间没有暖气的宿舍里,
我的床位紧挨着漏风的窗户。某个下雪的深夜,我被一阵剧痛惊醒——张莺,院里的大姐头,
正用发针扎我的大腿,让我学猫头鹰叫,同时我还得把自己的被子让给她们。
"听说你以前住大别墅?"她又扎了一下,“千金大小姐啊你,真的假的?
”鲜血立刻渗了出来,“现在还不是一样是没人要的垃圾。”我蜷缩成一团,眼泪洗了枕头。
那天被继母丢弃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回:轮椅上破产中风的父亲呆滞的目光,
继母掰我抓着车门的差点被掰断的手指,把哭喊的我推给福利院工作人员,
转身温柔搂着姜雨薇说“我们回家”。我的所有行李只有一个破布包,
里面是我的几件衣服和一张被摔碎的全家福。每隔一阵的炼狱日,
会有一个女孩被院长叫去检查身体,脱光冻得浑身发抖时,
我慌不择路逃窜到逼仄的厕所隔间,却还是像一只濒死的小鸡崽似的被拖了回去。
长期的营养不良,没有太多力气去扑腾。从此我不再说话。"这孩子有自闭倾向。
"我偷听到心理医生对喜欢给女孩检查身体的王院长说,
“遭受原生家庭抛弃后出现了选择性缄默症状。”“那正好,
比起会乱说话被关到杂物间一个月的好。”十二岁那年,
我在垃圾堆里翻到了一本破旧的《安徒生童话》。从此,
图书馆后面的阴仄储藏间成了我的避难所。那里满是霉菌和蜘蛛网,
但至少没人会在我看书时剪我的头发或把墨水灌在我的脖子里。“怪胎!”孩子们追着我打,
"爱钻老鼠洞的鼠女。”十六岁生日那天,张莺带着一群人把我堵在厕所。
她们按着我的头没进污水桶,腥臭厕水混合着垃圾呛进我的鼻腔和喉咙。
“听说你考了年级第一?”她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被丢弃在福利院的贱种也配上大学?”我眼前发黑,鼻腔肺管火烧般疼痛,
马上窒息濒死求生的欲望让我猛然爆发出一股狠劲,都别活!
——我猛地抬头用尽了所有力气,用头狠狠撞上张莺的鼻子。鲜血喷涌而出时,
我第一次尝到反抗的鲜血既有腥味又有甜味。2 冲喜大学毕业后为省钱,
我住在蟑螂老鼠横行的地下室身兼三份兼职还助学贷款。进门是床,
夜晚被喝醉的流氓邻居撞门,我打开门打开摄像头亮出匕首嚎叫,
公用卫生间全是粪便无从下脚,恶臭污渍我早就习惯,心如止水。
子程昱川车祸后脑死亡...”电视里的新闻让在便利店忙活着整理货架的我停下手里的活,
“程家重金寻求八字相合的女性冲喜...”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程氏集团——当年抽走父亲公司最后资金的“合作伙伴”。“听说程夫人在找'冲喜新娘'。
”两个贵妇在邻桌八卦,“要求还挺高,要名校毕业,样貌好,还得是..处女。
”咖啡厅里,我在手机上继续查询这则消息,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程氏集团—抽走资金导致父亲站在了60楼要执着寻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的目光停留在“丰厚报酬和商业资源”这几个字上,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
我知道这是我爬离地狱的机会。我用仅存不多的一点积蓄买了套二手西装,
遮盖了手腕上的烫伤——那是之前在烤肉店打工时被摸我屁股的厨师故意按在烤盘上留下的。
靠着廉价化妆品加持,勉强有了些活着的生气。“姜小姐,你的资料显示你很优秀。
”她抿了一口红茶,“为什么会对这项..特殊工作感兴趣?”“30万首付款,
每个月5万工资,两年合约期满后200万分手费。”我直视她的眼睛,
“这些足够让我做很多事了,程夫人。”“如若期满生出异端,需要赔偿几倍的钱。
”也不会让我止步。能淹死人的流言蜚语和不良婚姻记录只会让平常人有所忌惮而已。
这些对于我连擦伤都算不上。我的直接让她挑了挑眉。最终,
我在一份厚厚的婚姻协议上签下了名字。从法律上讲,我成为了程昱川的妻子;从现实来看,
我是个高级护工,兼职冲喜傀儡工具人。第一次见到我的“丈夫”时,
我愣在了被改造成病房的卧室门口。躺着的程昱川眉目也比新闻照片上更加英俊,
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若不是那些维持生命的管子插满了全身,
他看起来只是像睡着了一样。“福利院长大?"程夫人盯着我的面试表,发现了不同之处,
用银质小勺搅动着红茶,眼神轻蔑,“背景倒是干净,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来纠缠。
”看得出这点是让她绝对满意的加分项。我的指甲再次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勇气才站在这里,像件不值钱的烂尾货一样摆出最好的姿态,
任人挑选摆弄。三天后,我站在程家豪宅的会客厅里。
程夫人——这位五十多岁仍美艳得凌厉的女人——用评估尾货商品的目光扫视我。“跪下。
”她突然命令。我一时僵在原地。“不懂规矩?”她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
“我们程家的媳妇,我儿子的妻子,首先要学会低头。即便我们缘分可能就两年,
该遵守的规矩一样不能少。”膝盖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疼痛让我眼前发白。俯身时,
我瞥见茶几玻璃倒影里的自己——卑微如蝼蚁,眼睛却亮得吓人。
瓷砖的冰冷透过膝盖传满全身。我缓缓俯身,额头触地的瞬间,一滴泪水砸在面前的地毯上,
没有留下痕迹,一如我的心情一样,毫无波澜。“还算听话。”她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签了这份协议,现在马上去做个全面的妇科检查和身体检查,明天就搬进来。”那晚,
我去公共浴室狠命搓洗身体直到皮肤发红,全是血印。水流冲走了便利店制服上的油烟味,
地下室的霉菌味,却冲不走骨子里的屈辱感。镜子里,
我的锁骨突出得像要刺破皮肤——过去一个月,我每天只敢吃一顿饭,
就为省下钱买来用于把自己卖出用的化妆品。3 暗涌程家的豪宅又大又清冷,
像个华丽的牢笼。我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豪宅的西侧,不能出现在正厅,不能私自外出,
更不能随意见客。每天早晚要向程母“请安”。每天的工作流程,
除了面对卧室里插满医疗器械管子的程昱川,给他轻柔擦身清洗,坐在床头读书聊天,
还需要每天抄写经文,再定期送去大师那给他祈福。“少奶奶的皮肤怎么这么粗糙?
手指比我的还粗。”女佣小翠故意用热水给我擦脸,烫得我眼皮发颤,
“我帮您好好'护理'。”我咬紧牙关不吭声。这些羞辱比起福利院的遭遇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我瞥向病床上的程昱川,他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许是我眼花了。
“植物人的老婆也是植物人嘛?”程家表小姐来“参观”我时,情不自禁地用手掩着嘴笑,
一脸鄙夷,“你们倒是真般配。”最痛苦的是每晚的“护理仪式”。我要在程夫人的安排下,
全屋佣人的注视下,为昏迷的程昱川再次擦洗身体。
她们会故意在我触碰到他私密部位时发出窃笑,
会在我转身时把消毒酒精倒在我脚边让我滑倒。“少奶奶又笨手笨脚的。”管家大声叹气,
而我趴在地上,年少积累的旧伤新伤让我的膝盖总是疼得站不起来。又被训话时,
我注意到程夫人右手无名指上的闪瞎眼的大钻戒不见了——程董事长已经一周没回家了,
八卦杂志说他和一个年轻女演员在马尔代夫度假。晚上,我为程昱川读完报纸后,
开始整理他的书房。书桌角落被我踢到一把钥匙,在一个锁着的抽屉里,
我发现了几张财务单据,上面记录着程氏集团几笔可疑的资金转移,
边缘有程昱川潦草的笔记:“证据不足”“危险””杀人”。直到看见“杀人”这两个字眼,
萦绕在这个家的诡异气氛又加重了许多,熟悉的阴谋恐惧感再上心头。
单据最后一张的日期是程昱川车祸前一天。我的手不自觉发抖。
突然想起程太之前含糊不清的让我在家降低存在感,有些事情看到当没看到的诡异安分警告,
直觉告诉我程昱川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我现在身处的位置,可能比想象中危险得多。
某个深夜,我无意听到了佣人们在走廊小声的谈话,
她们家乡的萨满说冲喜的人是要承接厄运一生的,会下地狱的。我不怕去地狱,
只是怕去了地狱见不到妈妈。妈妈她应该在天堂等我团聚。等他们走后我坐在程昱川床前,
起身时泪水不经意滴在他脸上,我抬手去擦,却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在颤动。
装作若无其事关上房门后,我俯身在程昱川耳边低语:“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
就努力再动一下眼皮。”整整一分钟的静默后,就在我认定是自己看花了眼时,
程昱川的右眼皮清晰地抽搐了一下。我的心脏几乎停跳——这个男人是有意识的!
5秒钟之后,我笑了,很多年已经不会笑的我,于程家和姜家这场猎杀游戏,
终于让我等到了棋子。“你能听见我对不对?”我故作深情哽咽着问,
手指轻柔抚过他干裂的嘴唇。他的食指在被子里突然触住了我的小指,想要勾住——微弱的,
但确确实实的回应。我机械地移动着毛巾,心脏狂跳。
程昱川的指尖在我掌心划着字:“$%-要-杀-我。”“谁要杀你?”我在他耳边轻声问,
心脏都要冲出来。是谁想要提前落实我的计划?“嘘,”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继续假装护理我,房间有监控。”4 剑拔凌晨三点,我蜷缩在卫生间里,
用手机光照着偷来的财务文件,汗水和体温让纸张变得潮湿。
程昱川写的那几个模糊的“要杀我”已经晕染开,像干涸的血迹。“少奶奶?
”小翠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夫人叫您。”我赶忙按下冲水键,
慌忙把文件都塞进内衣里。打开门时,
小翠的目光像毒蛇扫描般扫过我的全身和身后冲完水的马桶。“少爷今晚情况不稳定,
”她假笑道,“夫人让您...好好陪护。”她故意在“陪护”二字上加重语气。
我懂她的暗示——自从程昱川手指动了之后,程家的护理刁难变本加厉。
我盯着程昱川指尖的颤动,呼吸几乎停滞。这个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的男人,
正在我掌心画着第三个"杀"字。为何是现在?“少爷该换药了。
”小翠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炸响。我猛地缩回手,输液瓶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反射着冷光。
——针孔摄像头。程昱川的眼皮以微不可察的频率颤抖着,这是我们刚约定的危险信号。
小翠掀开被子的动作粗暴得反常,她故意露出程昱川近乎赤裸的下半身,
嘴角扭曲成恶心的弧度:“少奶奶要不要亲自...啊!”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给程昱川翻身,男人的裸背,山一样宽厚发达的背肌,劲瘦的窄腰,背沟从中央利落而下,
八块腹肌明目张胆地勾引我。该细的细,不该粗的也很粗。
程昱川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我扑过去时,
看见他苍白皮肤下突然暴起的血管像蛛网般狰狞。小翠慌乱中碰掉的枕头下,
露出一截银色针管。“快去叫医生!”我厉声大叫。当房门关闭的瞬间,
程昱川的眼睛突然睁开,清明得可怕。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