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水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灌入鼻腔，我拼命挣扎，却只换来更猛烈的踢打。
林雪瑶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她踩着我的胸口，高跟鞋的尖端深深陷入我的皮肉。
"你以为考上复大就能翻身了？"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贴到我的耳朵，"像你这种穷鬼，
就该烂在泥里。"我张嘴想呼救，却被她的小跟班王莉一把捂住口鼻。视线逐渐模糊，
最后看到的，是林雪瑶举起的那块沾血的砖头。剧痛。黑暗。"桑雪！发什么呆呢？
"我猛地睁开眼，班主任李老师正用粉笔擦敲着我的课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
映出我颤抖的双手。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收拾书包，
黑板上写着"高一(3)班班会记录"。高一？我重生了？
我慌乱地摸向自己的后脑勺——没有血，没有伤口。手机屏幕亮起，
日期显示：2018年9月15日。这是林雪瑶第一次注意到我的前一天。
2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就是在明天，学生会主席陈默会来找我讨论数学竞赛的事。
林雪瑶暗恋陈默已久，看到我们说话后，便开始了长达三年的霸凌。"桑雪，你脸色很差，
要不要去医务室？"同桌张小雨关切地问。我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我要让林雪瑶付出代价。第二天一早，
我提前半小时到校，在书包里藏了一支录音笔——这是用我攒了三个月的早餐钱买的。
前世林雪瑶最擅长的就是事后抵赖，这一次，我要留下证据。果然，课间操时，
陈默朝我走来。他比记忆中还要高挑，阳光下的侧脸棱角分明。"桑同学，
李老师推荐你参加下个月的数学竞赛，你有兴趣吗？"我余光扫到走廊尽头，
林雪瑶正死死盯着这边。前世我因为害羞只是点点头，结果被她造谣说我勾引陈默。
这一次——"当然有兴趣，不过我有些问题想请教，能借一步说话吗？"我故意提高音量，
带着陈默走向监控摄像头正对的方向。林雪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3中午食堂，
我独自坐在角落。前世这时候，林雪瑶会"不小心"把热汤泼在我身上。
我提前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只穿着短袖T恤。"哎呀，不好意思！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迅速侧身，林雪瑶手中的汤碗只溅了几滴在我裤子上。
"没关系。"我平静地说，同时悄悄按下口袋里的录音笔。林雪瑶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淡定，
她眯起眼睛："穷鬼就是穷鬼，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林同学，"我直视她的眼睛，
"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背后使绊子，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们——前世懦弱可欺的桑雪，
居然敢顶撞校霸林雪瑶？她的脸涨得通红："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我不算什么，
"我站起身，比她高出半个头，"但至少我知道，真正的强者不需要靠欺负别人来证明自己。
"林雪瑶扬手要打，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清楚，这里有监控，还有这么多目击者。
"她挣脱我的手，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们走着瞧。
"说完便带着她的小跟班王莉和刘雯气冲冲地离开了。4放学后，我故意绕远路回家。
前世林雪瑶经常在我放学路上堵我，这一次我要主动掌握她的行动规律。"桑雪？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警惕地转身，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瘦高男生。
他胸前别着计算机社的徽章。"我是周毅，高三的。"他推了推眼镜，"今天食堂的事，
我都看到了。"我的心一沉，难道他是来替林雪瑶出头的？林雪瑶家里有钱有势，
学校里不少男生都巴结她。"所以？"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别紧张。
"周毅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面有林雪瑶上学期欺负低年级生的视频，
还有她考试作弊的证据。"我愣住了："为什么帮我？""我妹妹去年被她逼得转学。
"周毅的眼神阴沉下来，"学校包庇她，因为她爸是校董。但我一直在收集证据。
"我接过U盘，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计算机社能查到学生的社交账号吗？
"我问道。周毅笑了："普通账号没问题，除非是特别加密的。
""那能帮我查查林雪瑶的小号吗？"我露出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我猜她一定有不少见不得人的秘密。"5接下来一周，林雪瑶明显收敛了许多。但我清楚，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周毅果然没让我失望。三天后，
他发给我一个文件包——里面是林雪瑶在一个小众社交平台上的全部发言。
那些充满恶意和歧视的言论，与她平日里装的"白富美"形象大相径庭。
"这些足够让她身败名裂了。"周毅说。我摇摇头："还不够。她父亲会把这些压下来的。
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周五下午，李老师宣布了数学竞赛的参赛名单。我和陈默都在列，
而林雪瑶落选了。"肯定是桑雪在背后搞鬼！"我听到她在走廊上对跟班们抱怨，
"她勾引陈默还不够，现在连我的竞赛名额都要抢！"我悄悄录下这些话，
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放学时，我"不小心"把一张纸条掉在地上。
纸条上写着："明天下午三点，废弃工厂见。关于林雪瑶的秘密。
——陈默"我知道王莉会捡到它并交给林雪瑶。前世就是在这个废弃工厂，
她们把我锁在厕所里整整六小时。这一次，猎人将变成猎物。6周六下午两点半，
我提前来到废弃工厂。这个位于城郊的破旧厂房是林雪瑶小团体的"秘密基地"，
前世她们常在这里"教训"不听话的同学。
我选了个隐蔽角落安置好三台微型摄像机——周毅提供的专业设备，
能通过无线网络实时传输画面。第三台摄像机正对着入口处的一堆锈迹斑斑的钢管，
那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两点五十分，工厂外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我迅速躲进预先找好的藏身处——一个能俯瞰整个厂房但被杂物遮挡的二层平台。
"陈默怎么会选这种地方见面？"林雪瑶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王莉谄媚道："可能是不想被人看见吧。瑶瑶，他肯定是要跟你表白！"刘雯补充："就是，
那个桑雪算什么，连给你提鞋都不配！"我咬紧牙关。前世就是这三个人，
在高考结束后把我骗到这里，林雪瑶用钢管打断了我两根肋骨，最后用砖头结束了我的生命。
林雪瑶走到厂房中央，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都三点了，人呢？"就在这时，
工厂另一侧传来金属碰撞声。三人警觉地转头。"陈默？"林雪瑶试探地喊道。没有回应。
突然，厂房大门"砰"地关上。林雪瑶尖叫一声，三人慌乱地冲向大门，却发现已经被锁死。
"谁在那里？"王莉声音发抖。我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二层平台上俯视她们："在等陈默？
可惜他不会来了。""桑雪！"林雪瑶脸色铁青，"你找死是不是？"我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准备好的音响设备播放出一段录音——是昨天林雪瑶在走廊上说我要抢她竞赛名额的那些话。
"你录音？"林雪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卑鄙！""比起你们对我做的，这算什么？
"我冷笑，"我手里还有更多——你辱骂贫困生的录音，考试作弊的视频，校园暴力的证据。
"林雪瑶脸色煞白，但很快又恢复嚣张："那又怎样？我爸是校董，
你以为这些能把我怎么样？""单独或许不行，"我晃了晃手机，
"但如果打包发给教育局、媒体和你爸的商业对手呢？"7林雪瑶终于慌了："你想要什么？
钱？我可以给你！""我要你公开向所有被你欺负过的同学道歉，"我慢慢走下楼梯，
"然后主动退学。""你做梦！"林雪瑶突然抓起地上一根钢管朝我冲来。这正是我等待的。
我侧身避开，同时按下另一个遥控器。入口处那堆钢管突然倒塌，发出巨大声响。
林雪瑶受惊回头，我趁机一个扫腿将她绊倒。"啊！"她摔在地上，钢管脱手而出。
王莉和刘雯想上前帮忙，我举起手机："刚才的一切都被录下来了，包括林雪瑶持械伤人。
你们要一起上吗？"两人僵在原地。我蹲下身，
凑近林雪瑶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爸有钱有势。但如果你再敢惹我或任何人，
这些视频会立刻出现在网上。你说，是你爸压消息的速度快，还是网络传播的速度快？
"林雪瑶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我站起身，走向大门："考虑清楚。
周一我要看到你在升旗仪式上的公开道歉。否则..."我晃了晃手机，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工厂，我长舒一口气，双腿终于开始发抖。复仇的第一步，成功了。8周一升旗仪式，
全校师生齐聚操场。校长正在讲话时，林雪瑶突然走上主席台。"我有话要说。
"她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得像鬼。校长惊讶地看着她："林同学，
有什么事等仪式结束...""我必须现在说！"林雪瑶几乎是喊出来的。她转向全校师生，
"我...我要向所有被我欺负过的同学道歉，特别是桑雪。"操场上一片哗然。
我站在班级队伍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林雪瑶的道歉结结巴巴，
但确实列出了她做过的一些恶行——往同学书本上倒墨水，散布谣言，甚至勒索钱财。
最后她哭着说会主动接受处分，然后匆匆跑下台。"天啊，林雪瑶中邪了？
"张小雨小声问我。我微微一笑："也许良心发现了吧。"接下来的日子，
林雪瑶果然收敛了许多。她的小团体也解散了，王莉和刘雯甚至开始躲着她走。
校园里关于她家的传言越来越多——据说她父亲的公司正面临税务调查，自顾不暇。
9没有了林雪瑶的干扰，我的校园生活焕然一新。我全身心投入学习，
数学竞赛获得省一等奖，被选为学生会学习部部长，和陈默的接触也越来越多。
"你最近变了很多。"一天放学后，陈默突然对我说。我心里一紧："有吗？""嗯，
更自信了。"他笑了笑，"像换了个人似的。"我低头掩饰眼中的复杂情绪。
我确实是"换了个人"——一个从地狱爬回来复仇的亡灵。"对了，"陈默递给我一张传单，
"复旦大学招生组下个月来学校宣讲，要一起去听听吗？"前世我因为被林雪瑶长期霸凌，
成绩大幅下滑，最终虽然考上复大，却没能活着报到。我接过传单，手指微微发抖："好啊。
"10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向好发展时，周毅突然约我见面。"出什么事了？
"看他严肃的表情，我预感不妙。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我黑进了林雪瑶的邮箱，
发现了一些东西。"屏幕上是一系列邮件往来——林雪瑶父亲与学校几位领导的秘密沟通。
原来林雪瑶的父亲不只是一位普通校董，还涉及一个庞大的高校招生舞弊网络。
"这...这太危险了。"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被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周毅调出另一份文件，"我匿名把这些材料发给了教育局和纪委。调查已经开始了。
"我心跳加速。前世林雪瑶之所以能逍遥法外，就是因为她父亲的庇护。
如果这次能连根拔起..."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林雪瑶知道是我们做的吗？
"周毅表情凝重："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昨天她在社交平台发了条动态，
说'欠我的，一个都跑不掉'，配图是一把刀。"我浑身发冷。重生以来第一次，
我感到恐惧——林雪瑶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11教育局的调查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校园里人心惶惶，
几位资深教师突然"请假"，校长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周五放学后，
我收拾书包准备去图书馆。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林雪瑶靠在一辆黑色轿车旁，
直勾勾地盯着我。一个月不见，她瘦了一圈，眼睛下方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但眼中的恶毒丝毫未减。"满意了？"她拦住我的去路，声音嘶哑，"我爸被带走调查了，
公司股票跌停，都是拜你所赐！"我握紧书包带，保持警惕："那是他自作自受。""贱人！
"她突然抓住我的衣领，"别以为你赢了。我知道是你和周毅在背后搞鬼。
"我冷静地掰开她的手指："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诽谤，我可以告你。"林雪瑶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