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交了离婚申请后，准前夫的小白花找上门，说反正我们就要分开，她没必要在外面住。
以后我家会是她家，她提前适应适应。
我看着准前夫一脸旖旎的样子，笑了。
妹妹，姐下堂是因为姐有更好的归宿。
但你送上门来恶心我。
这30天，要做好挨打的准备哦。
1
我和季云铮是商业联姻，当初说好了，生意到手就各找各妈。
结婚三年，虽然日子平静，但他找的小野花，几乎可以凑好几桌麻将。
我从起初的膈应难受，到后来能坦然坐下来替他砍分手费。
没办法，爱丢了没事，钱丢了是大罪。
婚姻里的资金浪费，能少一点是一点。
可我没想到，季云铮动了真心。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让他整夜地不归宿，到最后，还要跟我离婚。
当他说这话时，我正在泡茶，不小心被开水烫了下。
“离婚？现在？季少，你疯了吗？”
他微微一笑：“程锦，你知道我从不拿婚姻开玩笑的。”
“哦，那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公司10%股份，我名下两处房产一辆车，还有现在住的那套平层，和五千万现金，都归你。”
真舍得，几乎是季云铮一半身家了。
看他表情认真，倒让我起了好奇。
“那女生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让你愿付出那么大代价？”
“她……值得，我愿意为她做这些。”
高，实在是高。
能让商海浮沉，见惯男欢女爱的人自断情思收心思，手段比我厉害。
我忍不住苦笑：“那带出来见见？”
“不了，她胆小，怕吓到她。”
这是不愿意的意思了。
我顿时没了兴致。
端起茶杯饮了口茶。
“你把文件拟好，签了字，我们过几天去领证。”
我和季云铮都是家里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结婚后就独立分支了，所以分开一事只要利益能谈妥，大人们不在乎。
我妈甚至有些兴奋。
“橙橙，反正公司靠季氏那个项目赚了十几亿，营收不用愁了。”
“现在男女感情也靠不住，干脆你去找个男人生娃吧。咱们去父留子，自己养下一代。”
听着……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不过我妈怎么忽然想这么开。
她扭捏一笑。
“哎哟，人家那些博主都说啦，当妈妈的也要与时俱进，学点新东西不是坏事嘛。”
我爸在外地跑生意，听到这事也不置可否。
“反正不管男人是谁，你生的都是我们程家的孩子。想做做吧，找个名校基因好的，明年整个外孙出来，让家里热闹热闹。”
我：……
行吧，反正年岁到了，也想有个孩子。
提交完离婚申请，我开始着手安排这事。
刚准备看闺蜜给的资料。
家里门铃响了。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出现在眼前。
2
只一眼，我认出她就是那朵季云铮宁愿付大代价也要娶的小白花。
茶气太浓了。
她软着嗓子问：“姐姐，请问阿铮在家吗？”
我：“不在，他去公司了。”
小白花抿抿嘴唇：“人家早上分明跟他说过回过来的……”
砰！我当着她的面，摔上了门。
饶是身经百战，也还是被这种不要脸的神经病气了下。
叉着腰连吐好几口气，心跳才慢慢平复。
我知道这小东西找上门肯定没安好心，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打算搬进来。
看着匆匆赶回来的季云铮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傻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云铮愣了一瞬：“什么？”
“我们没离婚，法律上我还是你老婆，你让你小蜜也住进来，怎么，想搞一妻一妾啊？”
做人也别太过分。
季云铮还没有说话，小白花，哦不，苏晴插了进来。
“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和阿铮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他就是自由身，我作为他女朋友，和他住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两个人都大耳刮子抽出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神经病？
可看着苏晴微微挑衅的表情，和季云铮若有若无的维护。
我忽然，不想那么直溜溜地放过他们了。
既然都以为我好欺负，那不如就尝尝姐的手段好吧。
季云铮的这套平层位于市中央，去我们两个人公司很方便，五室两厅面积够大，又能保证互相不打扰。
所以当初只看了一次，我就拍板买了下来，让设计师装修成我喜欢的风格。
苏晴搬进来后，和季云铮住进了一个卧室。我则独自在另一头的主卧，门一关就什么都不知道。
可偏偏苏晴很嘚瑟，第一个晚上，就用炸了我的燃气灶。
要不是她也在屋子里，我都怀疑她想要我狗命。
巨大的爆炸声引得我和季云铮都冲了过去。
只见她穿着白色蕾丝睡衣，长发松散地挽着，哭唧唧扑到季云铮怀里，道：“阿铮哥哥，我刚好害怕。”
我：？
她抽泣：“我是看阿铮哥哥在床上累到了，想给他煮点枸杞茶，没想到你这玻璃壶不能上燃气灶。”
地上碎了一地玻璃。
是我妈送我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水晶茶壶。
一直放在橱柜最上面，这傻批是怎么翻出来的？
季云铮眼里只有她，眼带怜惜：“你人没事就好，东西坏了就坏了，再买一个就是。”
他搂着她就要进屋。
我：“季云铮。”
季云铮：？
“没事。”
他没认出来，那是结婚时，我妈送我们的结婚礼物。
3
之后的日子，苏晴愈发来劲。
要么在客厅里娇羞着和朋友炫耀身上的草莓痕迹。
要么跑我身边阴阳怪气几句我年纪大，留不住男人的心。
她炫耀着季云铮的宠爱，身体上的，灵魂上的。
每天衣服少得想要勾引我一样，恨不得把所有斑点露出来。
我没说话，找时间去烫了个波浪大卷。
翻出来很早买的红色真丝吊带裙。
找了个季云铮和苏晴在家吃饭的晚上，化着明艳的妆，去门口穿鞋。
小白花是鲜嫩，可口。
可吃多了，嘴里也寡淡。
我弯腰去穿高跟鞋时，明显听到身后季云铮喘息重了些。
他忍不住道：“程锦，你去哪里？”
我：“去找男人。”
季云铮的脸黑了。
刚结婚那会儿，我和他确实爱过一阵。
最上头的时候，我放着生意不管，跑去他公司给他送饭。
就在门口，我听到他和兄弟对话。
“你和程锦真睡了啊？是准备认真过下去？”
“呵，孤男寡女躺一张床谁能忍得住？不过我没忘记，生意就是生意，我们在一起不过是肉体合拍，释放一下压力。”
“哦，那我就放心了，那晚上海清湾的局你去？赵总还等着和你谈生意呢。”
“去啊，晚上我给她说一下。”
“呸，就你这还不算过日子啊，还报备。”
“滚。”
忘了当时怎么离开的，只觉得自己好笑极了。
半路上，季云铮果然发来消息，说晚上有事。
我第一次没和他撒娇问行踪。
生意搭子，没必要。
这天后，我搬去了另一间卧室，没多久季云铮也发现了不对。
不过我们这种人就是有默契，他只去公司问了圈，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晚上回家，他跟我说：“对不起。”
我说：“没关系。”
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后来的时间里，季云铮女人一个接一个换，我也从不过问。
他有时同时找两个，我还帮忙打打配合。
有次我帮他骗一个小蜜他要去见客户，季云铮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程锦，你为什么不生气？”
神经病！现在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
懒得搭理他，我道：“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好似那日起，季云铮回家时间更少，几乎常年在外面住。
直到苏晴出现。
我说完去找男人，没在管身后的反应，出了门。
也不算逗他，我是真准备去A大，找一个我刚筛选出来的孩子爹。
4
A大校门口，陈墨穿着身篮球服上了我车。
我看着那张扬明朗的脸，一时有些晃神。
“陈墨，A大大三金融系学生，身高189cm，体重74KG？”
他：“对。”
我看着他那没有logo但明显价格不菲的衣服。
有些怀疑：“你……真的为了30万跟我睡？”
虽然我的价格已经远高于市场价，可他这等姿色，市场肯定不一样。
陈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啧了声：“对。”
他忽地凑过来，离我极近，明晃晃的眸子带着年轻人独有的傲气。
“姐姐，你是不是害怕了？”
勾唇笑的瞬间，我心跳莫名漏了拍。
斗志莫名就上来了。
什、什么玩意儿，我一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勾引到？
扯住他领口，亲了上去。
“谁怕谁是狗。”
我俩径直去了酒店，一路直达30层套房。
开门的瞬间，陈墨搂住我，抵在门后。
“姐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会儿可就跑不掉了。”
十几分钟车程，我已经冷静下来。
年轻、长得对我胃口，还是金融系才子，这么好的基因上哪儿找。
现在反而我怕他后悔跑掉才对。
抬手勾住他脖子。
“看你本事。”
这货看着龇牙咧嘴，在我亲上去的瞬间，身子诚实地僵硬了。
笑死，分明是个外强中干的新手，装什么老炮儿。
纠缠着，纠缠着，陈墨有些失控。
整个晚上，我们几乎没停歇。
等再睡醒时，手机里多了好几条季云铮的消息。
忙完了吗？
苏晴说想吃夜宵，你要不要小龙虾。
程锦，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会真去找男人了吧？呵呵。
最后这条消息，01:31分发来。
我摁灭手机，翻身去找陈墨。
他还睡着，哪怕闭着眼也是赏心悦目。
棱角分明的轮廓，冰冷凉薄的嘴唇，尤其那双眼睛，深邃明亮到让人心悸。
就是眉尾有些散乱，一看脾气就不好。
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我忍不住有点想笑。
清心寡欲了几年，到底也到了沉迷美色的年纪。
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嘴角。
陈墨手啊脚啊就伸过来，死死把我勾着。
5
第二天起床，我额外给了陈墨20万服务费。
小伙子表情还是臭臭的。
我也懒得哄，生意就是生意，谁有心思管发货商高不高兴？
拿起包要走。
陈墨拦住我：“姐姐，买卖一场，加个联系方式吧。”
我：“没必要。”
“万一要售后呢？”
……也对。
加完陈墨，回家的路上，跟我妈汇报了下进展，她老人家很开心，当即表示要去联系装修公司，顺便买点母婴产品。
好像孩子已经成功着陆了一样。
我哭笑不得，随她折腾。
挂掉电话，去输门密码。
才摁上，门忽然开了，季云铮冷着脸走了出来。
“你昨晚去哪儿了？”
“说了，去找男人了。”
我侧开身子避过他。
手忽地被季云铮抓住。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脖子。
“你跟那男人睡了？”
“嗯。”
“程锦！！”
“干什么？”
我莫名其妙看着忽然暴怒的男人。
“你发什么癫啊？我们已经走离婚申请了，你小妾在那儿呢。”
不远处，苏晴眼泪汪汪躲在门后，用怨毒愤恨的眼神地瞪着我。
看什么看！这狗东西是你自己要抢走的。
货物既出概不退换，现在朝我发什么脾气？
懒得陪这俩颠货play，我揉着腰准备回卧室。
陈墨这体力真让人吃不消，感觉腰酸胀的要断了。
刚走两步，苏晴冲了出来，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她扯住我裙摆：“姐姐，你搬走好不好？”
我：？
“你在这里，我们三个人都难受。你和阿铮已经离婚了，再不自爱的用激将法去乱找男人，他也不会回头。”
“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可姐姐你要是在外面跟男人乱睡，染上艾滋病，阿铮会自责一辈子的。他是个善良的人，我不想让他背上这个包袱。”
“所以求求你，搬走好不好？”
6
我名下房产几十处，住哪儿无所谓。
可苏晴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很不爽。
凭什么她破坏了我们的关系，现在还要我搬出去，话里话外还讥讽我？
眼见着季云铮冷着脸沉默，心里又凉了几分。
难怪人家说变了心的男人跟屎一样恶心，他现在纵容妾室闹腾，不就是在报复刚刚我惹他不爽吗？
可他似乎忘了，是他先出轨的。
我扔了手里的高跟鞋，一把拽住苏晴的领子。
“小东西，我不发脾气，你来劲了是不是？”
“你他妈话里话外阴阳谁呢？你忘了你是靠什么爬进这栋房子了是吗？你以为我不搭理你是怕了你是吗？”
“季云铮，管好你的狗，别瞎叫。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季云铮冲过来一把把苏晴搂进怀里。
“程锦，你别欺负小晴。”
发了顿邪火，心情好多了。
我朝他挤出笑容：“你误会了，季总。我只是告诉你，做人别欺人太甚，毕竟我们还有生意要合作。”
定居港城的宋家刚刚迁到了N城，宋家资产遍布全球，宋老爷子更是芯片行业的标杆，人人都上赶着巴结那种。
程家和季家也不例外，最近才刚联手投了标书。
如果能签约成功，我和季云铮未来可以完全躺平。
为了钱，他也不该放任苏晴在我面前蹦跶。
季云铮到底利益至上，立马就清醒了几分。
他摁住苏晴，朝我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事，你先去睡吧。”
也不知道季云铮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反正第二天早上醒来，苏晴已经不在了。
她的东西都被搬空，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季云铮给面子，我也见好就收。
几天后，和他手挽着手，出席了宋家的宴会。
到场的人，大多是生意伙伴，多多少少知道我和季云铮的事，可都是人精，敷衍起来一个比一个专业，走到哪儿都有人夸我和季云铮感情好。
这话被初来乍到的宋老爷子听到了，特意喊我俩过去。
“你是程锦？”
“是的，老爷子。”
“哎哟，你爷爷和我还是故交呢，可惜他那时候身体不好，不能经常来往。”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也经常提起您。”
“哈哈，那会儿子我们还说要结亲家，没想到我儿子晚婚，倒错过了你，你如今都有老公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季云铮：“小伙子要对我们小锦好一点哦，她是个好姑娘。”
季云铮有些尴尬：“好。”
说完我们准备离开，身后宋老爷子嘟囔：“那小兔崽子结婚这事儿要是像季云铮一样积极就好咯，我就可以抱重孙子了。”
隐约记得宋老爷子是有个独苗孙子，因为从小娇惯，是家里的土霸王。
老爷子担心自己命不长，怕孙子一个人孤单，成年后就可劲儿催他结婚，还逼着他相亲了好几十个千金小姐。
直把小伙子气得离家出走，到今天都没露面。
和季云铮又应酬了会儿，他手机响了。
我厌烦看他们腻歪，趁他接电话的功夫，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玩手机。
刚点开微信，就收到陈墨的消息。
“姐姐，在哪儿？”
……
“我看到你了。”
下一秒，我跌进一个滚烫的怀里。
“姐姐，那夜叉精是谁？”
7
陈墨抱着我的手有些用力。
他今天穿着中山装，头发一丝不苟。
像极了故作成熟的大人。
季云铮在几米开外的地方，陈墨就把我搂在树后撕咬，力气大到我都想尖叫。
“姐姐，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嗯？”
我努力去捂他的嘴。
“费用都给你结清了，理你干什么？嘶——”
“你属狗的吗？”
陈墨在刚咬的耳垂上舔了舔。
“我不想占你便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再来几次吧。”
这人，明明是起了歪心思，还一本正经找借口。
记得之前选资料的时候，我看中的是另一个男生，可他一听要生孩子，怕有风险，又后悔了。
这时候陈墨主动找上闺蜜，说愿意接这事。
他才转到A大，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成绩好，长得帅，气质谈吐怎么看都不像做这行的。
闺蜜说，那天他只问了一个问题，就是确认我是否会生下孩子。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立马同意了这事，甚至连价格都没细打听。
闺蜜：“说真的，我感觉，他可能是gay，想留个后。”
可现在来看，陈墨不只不过是gay，他还对我很有兴趣。
远处季云铮打完了电话，开始找我。
“程锦……”
他越走越近。
只要再往前几步，就可以看到我和一个男生毫无缝隙贴在一起。
对此，陈墨丝毫不慌，在我耳旁低语：“姐姐，要是我们一会儿打起来，你帮我还是帮他？”
真是个小疯子。
好在这时，季云铮电话又响了。
那头苏晴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季云铮再也顾不上别的，匆匆离去。
等人走远，陈墨才牵着我走了出来。
“看样子，他有别人了，就这样你还跟他过？”
我耸肩：“没办法，结婚那会眼瞎了。”
陈墨脸黑了。
“你、你结婚了？”
那么大的钻戒在无名指上，看不见啊？
我无奈地看着他。
陈墨缓缓松开了我的手，崩溃的捂住自己的头：“天哪，我居然成了别人的小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我走离婚申请了。”
“真的？”
他要哭了。
我忍着笑安抚小伙子：“真的，还有十天我就是自由之身了。”
他眼泪汪汪的：“娘的，老子一世英名，没想到栽在你身上。”
“不好意思，但是，施施不是有给你我的资料吗？”
“老子才从港城来，简体字还不怎么认识，光看照片好看了。”
“没事，一回生两回熟，下次注意就是。”
陈墨红温地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经常干这事儿吗？”
“你是老子第一个！！！”
他愤然转身，歪七扭八地跑了。
8
小伙子生气了。
我又发了10万红包，他都没理我。
回到家，苏晴居然又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正一脸幸福地正抚着肚子。
看到我冲我挑衅地笑笑：“姐姐，你回来啦，阿铮在给我做夜宵，你吃不吃？”
“哦，对了，我怀孕了，是个男孩。这套房子我很喜欢，阿铮说送给我坐月子。到时候多给你几百万，你再买一套吧。”
季云铮也走了出来，端着碗面，有些心虚得不敢看我：
“程锦，明天你搬走吧。”
只一瞬间，我轻笑出声。
然后走到苏晴面前，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我是不是告诉你，别再来我面前狗叫？”
“揣了个狗杂种以为了不起了是吗？”
吓得季云铮赶忙冲过来推开我。
我一时不察，高跟鞋狠狠崴了下。
剧痛传来，激得我头皮发麻。
季云铮也有些恼：“苏晴是我女朋友，她肚子里的也是我的孩子，程锦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否则季氏和程氏的合作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也就是说，他为了苏晴，连最后这层脸皮都要给我撕掉是吧？
好，好，好，我心里连连冷笑。
“季云铮，既然你打定主意要下我脸，那你就别后悔。”
“你想干什么？”
他脸上闪过慌乱。
“没什么，就是让你的宝贝疙瘩变成野种而已。”
从前压制的恨意不断翻涌，脑子里理智越飞越远。
凭什么他可以用一句话轻易摧毁了我的爱情。
凭什么我要活成工具人帮他挡小三？
凭什么他想收心，我就要拍拍屁股，老实让位？
我的原则是互利共赢，互帮互助，如果不行，起码别让我赔本。
可季云铮，你太心狠了。
毁了我的心不说，现在还要毁我生意。
欺人太甚！
我拿起电话，打给助理：
“立刻着手推进终止程氏跟季氏合作的所有事情，对，马上！”
“安排人整理好我之前给你们的资料，一个小时后发营销通稿。”
“季氏负责人出轨，把小三带回家，公开羞辱原配，欺人太甚！我们程氏要和他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推广费？先砸一千万，老娘砸得起。”
刚说完这话，手机被季云铮抢走了。
他惊恐地瞪大眼：“程锦，你在做什么？”
“你他妈屎都糊到我脸上了，当然是鱼死网破啊！”
“老子他妈家里就我一个闺女，财产都是我的，拿去跟你季氏拼绰绰有余。”
“倒是你，你爸外面还有四五个野生子，不知道他知道了你做的蠢事，还会不会给你股份？”
季云铮脸上表情变了又变，试图安抚我：“程锦，你别闹得那么难看，我们坐下来谈一谈——”
我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谈你大爷！”
“你一个死了妈的人，靠着我程家支持过了两天安生日子，现在还敢拿季氏和程氏合作威胁我？”
我一巴掌接一巴掌扇过去，癫狂的样子让季云铮都不敢还手。
“苏晴是你女朋友，肚子里是你孩子，那又怎么样？别说她，就是你，老子也要一起弄下地狱，去死吧混蛋！”
9
见我真的动了怒，季云铮也有些怕。
他这些年之所以能在家里有一席之地，绝大部分靠的是和我程氏联姻赚来的面子。
现在我要跟他决裂，他那些观望了好久的兄弟一定会蜂拥而上，抢走他手上的资源。
他手上的财富，会损失殆尽。
但是要放弃心上人，季云铮又做不到。
所以他痛苦地挣扎了半晌，还是想软下身段来求我。
于是原本在看热闹的苏晴，震惊的看着心上人，慢慢跪在我面前。
像狗一样求我原谅。
“程锦，你别这样，我们说好的好聚好散，嗯？”
“房子给你，我之前说好的都给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不敢置信地尖叫：“季云铮——”
被季云铮大吼：“闭嘴！”
像极了被棒打的鸳鸯。
如果这男人不是我准前夫的话。
他跪着，见我不为所动，又想打感情牌。
“小锦，我知道刚刚是我们做得过分了，但如果你真发通稿，那我们两家都毁了。”
“我家生意如何不说，你爸妈年纪大了，你难道忍心看他们这么多年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就因为我们两个人赌气，要害我们两家几十口人跟着吃亏？你一直是个清醒的人，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
看他字字句句好像为我好的样子，我心里直恶心。
这副虚伪的面孔，当初怎么就骗我动了心？
“想要我不发新闻，可以，让这脏东西马上滚出去，别再来我面前恶心我。”
“好，我让小晴马上走。”
“再追加一千万分手费。”
“好。”
当季云铮再次拧着苏晴离开时，我边给助理发消息，边叫住她。
“苏晴，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
“这三年婚姻，我一共帮季云铮打发过23个女人，其中15个大学生，6个陪酒女，还有2个少妇。”
“他们一开始都和你一样，用尽手段想跟我较劲。可最后，赢的只有我。”
“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晴的脸一寸寸白下去。
我托着腮，朝她笑了笑：“因为只有有实力的人，才配上桌分配利益。”
“你捡的，不过是个我不要的垃圾而已。”
程氏不可能永远和季氏绑定下去，季云铮也不是一个良人。
可惜，我多多少少还有点恋爱脑。
花了三年时间，才对季云铮真正死心。
人生路漫漫，下一次不要再心疼男人了。
10
他俩走了好一会儿，我捂着胸口还是难受。
索性拿着钥匙出门了。
刚到停车场，看到陈墨靠在我车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过去，他猛抬头。
“我刚看到你老公跟别的女人走了。”
“嗯。”
“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嗯。”
“那我……能来找你吗？”
我：？
“弟弟，如果你再仔细看看，会发现我现在很不舒服。你别哔哔了，有这功夫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再多问两句我保准吐他身上。
停车场光线不太好，陈墨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看到我脸色煞白。
他赶忙来扶：“你不早说，走，我送你去看医生。”
……
陈墨带我去了家需要预约的私人医院。
直接推开了主治医师的大门。
那是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长相比陈墨有过之无笔不及。
自是看到陈墨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我主攻的可是妇科。”
陈墨：“你别管我，你快看她，她不舒服。”
男人闭了嘴，拿起听筒给我检查，又问了我些问题。
然后让我去上厕所。
陈墨炸毛了：“她都这样难受了你让她去上厕所？”
白医生朝他翻了个白眼：“不上厕所怎么检测怀孕没有？”
……
我淡然地绕过他，去了洗手间。
十几分钟后，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心情很复杂。
不知道该感叹我这办事效率，还是该感叹陈墨身体好。
回到办公室，白医生看了眼结果，反手给我安排了几个检查。
还顺便给我扭到的腿包扎了一下。
“你最近要多注意保暖，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睡就睡，还有，要保持身体健康。”
“脚最近少动，等过几天来换药。”
“对了。”他看向陈墨：“孩子爸爸也要好好照顾孕妇，凡事多顺着她一点，记住，心情第一位，知道吗？”
石化中的陈墨这才回过神：“知道是知道……”
他悻悻地看了我一眼：“就是不知道孩子妈妈肯不肯。”
我简直懒得搭理：“这孩子跟你没关系，陈墨，别忘了你当初签了合同的。”
“我给你六十万，你跟我生个孩子。现在钱货两讫，你别再来骚扰我了懂吗？”
白医生在旁边叽哇大叫：“我去，所以，陈墨，你被甩啦？”
“哈哈哈哈哈你等着，我马上告诉二哥这个笑话，你个土皇帝今天终于踢到铁板了！”
直接把陈墨笑急眼了：“四表哥，你乱说一个试试？”
我：？？？？这俩人是亲戚？
见我满脸疑惑，白医生想替我解答，被陈墨恶狠狠瞪了回去。
“四表哥，你再乱说，我就把你在英国男朋友的照片发给你妈妈，看我们谁死。”
白医生：“别，我的祖宗。”
11
结果就是到最后我也没搞明白他俩怎么回事。
又觉得累得慌，还在车上就睡着了。
是陈墨抱着我上的楼。
他搂着我的肩膀健硕有力，喘息间起伏摩擦过我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后特别敏感，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陈墨低声笑了。
“姐姐，喜欢我抱？”
我难得生出些羞意：“闭嘴。”
心跳到底是快了些。
他打开门，屋子里还有些乱。我以为季云铮还没回来，让陈墨抱着我去卧室。
没想到刚走两步，季云铮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到我们这样，脸一下黑了。
“程锦，他是谁？”
陈墨轻蔑地回了他一眼。
“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她是我老婆！”
“哦，马上就不是了。现在，她是我的。”
为了宣示主权，陈墨吧唧亲了我一口。
虽然有点冲动任性了，但看到季云铮气到扭曲的脸还是莫名很爽。
我给他打发过23个女人，从来没动怒。
我只不过带回来一个异性，他心态崩了。
季云铮大力地扯我手臂，想把我从陈墨怀里拽下来。
可他坐惯了办公室，哪里打得过常年健身的陈墨？反倒被陈墨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没坐起来。
我欣赏了会儿前夫哥失魂落魄的丑态，示意陈墨放我下来。
小伙子不乐意，哼哼唧唧把我搂进怀里。
算了，随他去。
我低头，看向季云铮。
“前夫哥，我们过三天就要去领证了，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季云铮脸上闪过挣扎。
他懊恼地挠了挠头，又看了陈墨一眼。
到底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
我无语地摇摇头，刚想打发陈墨走。
陈墨反客为主，抱起我进了房间，搂着我把我放在书桌上。
他像个小狼崽子，衣衫扣子解开了两三颗，朝我亮起小獠牙。
“姐姐人气真好啊，难怪睡完我就跑。”
他低头，舔了下我嘴唇，而后是深深一吻，把我吻的腿都有些软。
“等领证了，能不能给我个爱的号码牌？”
我忍不住笑了。
“好，我想想。”
12
第二天早上，季云铮满眼乌青坐在客厅。
看到我出来，没说话。
只是进厨房去，端了早餐给我。
鸡蛋、皮蛋瘦肉粥、小油条。从前我们刚结婚时，最常吃的东西。
和过去一样，季云铮剥好鸡蛋放我碗里。
忽然道：“如果，我处理好苏晴，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我：？
“我想过了，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她，没有必要非在一起。”
“季氏和程氏合作正是紧要关头，如果那个项目能谈成，以后包装好拿去跟别的业务，肯定能赚更多。”
“到时候我给你多分点，我三你七，我们继续合作下去，好吗？”
嘴里的鸡蛋顿时索然无味，我无语地看向季云铮的脸。
“你不喜欢苏晴，你这么折腾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跟你赌气。”
“是，这些年我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可我跟他们都没有发生关系。我只是晚上在他们那儿睡，想以此让你跟我发火。”
“苏晴是老魏介绍的，他说这么多年你一直没反应，干脆来找釜底抽薪，用离婚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
“我不想离婚，小锦，我只是想让你理理我……”
他眼眶红红地看着我，呼吸有些急促。
“三年前我太年轻，不知道这段婚姻对我意味着什么。那时候，我把你当合作伙伴，我以为，我们只是生意关系。”
“可那天我胡说八道被你听见，你没有生气，也没有找我闹，你只是再不理我，不论我做什么，你都能很冷静地把一切处理好。”
“程锦，你忽然就不爱我了。”
眼泪落下，季云铮大约是觉得委屈的。他想不明白，只不过一句话，怎么就让一切都变了呢？
我擦了擦嘴，离对面形容狼狈的人远了些。
而后看向他：“季云铮，你已经28岁了，是个成年人，想法这么幼稚真的合适吗？”
“我爱你的时候，你嗤之以鼻。我不爱你了，你来跟我谈感情。”
“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畜生，没有喜怒哀乐是吗？收起你那套PUA的理论，你感受到的所有痛苦，都是你不尊重感情的报应。”
“还有，我虽然人不咋地，但我不是畜生。苏晴有了孩子，推己及人，你对她好点吧。别让你的悲剧，重复在孩子身上。”
豪门里出来的人，没几个正常的。
我如是，季云铮如是。
我只是爸妈管得少，情感淡漠。
季云铮惨多了，亲妈早死，他被继母和弟弟排挤着长大。
这样的情况下，我是现实主义，季云铮则在高傲地自卑。
我们本来也不该有爱情。
我起身想回房间睡觉。
季云铮拉住我。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垂眸，悲悯地看他。
“我怀孕了。”
“别人的。”
13
三天后，季云铮心灰意冷地跟我领了离婚证，然后搬离了那套房子。
我也因为膈应苏晴住过，懒得再住，索性把房子卖了出去。
搬回到程家，我妈忙着跟阔太闺蜜打麻将。
家里闹哄哄的，休息也休息不好。
正烦闷呢，陈墨找上门。
他穿得西装笔挺，拎着礼盒在门口狗狗祟祟。
我走过去：“小朋友，干吗呢？”
他：“来看我儿子。”
我抹平胸前衣服：“哦，看吧。”
陈墨：……
虽然离婚了，可生意圈就这么大，我和季云铮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不，在宋氏旗下一个行业酒会上，我俩又碰见了。
本来这次陈墨硬要跟着来。
我嫌他想上位的心思太明显，把他赶下了车。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季云铮搂着苏晴，顿时有点后悔自己落单。
不远处苏晴穿着高定礼服，挽着季云铮的姿态像极了女主人。
看到我，更是止不住来劲：“哟，姐姐，好久不见。”
我强忍着闭了闭眼。
“别拿你勾栏院那套出来，逮着人就叫姐姐，怪恶心的。”
她脸色微微一变：“你什么意思？”
又去跟季云铮撒娇：“老公，你看她。”
季云铮压根不敢看我，拉着她就要走。
苏晴被下了脸，也来了脾气，最后还是季云铮发了火：“你要不走，就自己在这儿丢人现眼，我先回去了。”
眼看季云铮真的走远，苏晴急了，居然大喊道：“你不就是因为程锦给你戴了绿帽子才憋屈的吗？有本事朝她发火啊，冲我摆脸色什么意思？”
周围都是生意伙伴，苏晴声音不小，直把大家都听得变了脸。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嚷道：“各位，这位程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在离婚前就有了别人的野种，还分走老公大半家产。这种吸人血的黑寡妇，以后你们合作可得悠着点。”
“苏晴，住嘴！再胡说八道，我们就分手。”
季云铮气得脸色铁青，他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是什么，更知道今天在场的很多是宋老一脉的潮系老板。
这群老板最讲究家族团结，妻贤生意稳。一旦他们发现合作伙伴管不住家里人的嘴，很多事就没法合作了。
我看他食指微动，大概想给苏晴两耳光，又怕愈发丢人。
只好硬拽着她，离开了宴会。
虽然闹剧不了了之，可我的名声也毁了大半。
本来还想着借这个机会多谈几个单，大约打水漂了。
有气无力地找了个角落，刚想坐一会儿。
陈墨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搂住我：“姐姐，想不想认识潮系商会会长？”
我：？
“你认识？”
“认识啊，还可以给你们拉拉关系。”
我于是哒哒哒地跟着陈墨跑到一个包间里，那里，宋老爷子和两个年轻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其中一个就是上次给我看诊的医生。
看到我，宋老噌的一下跑了过来，朝陈墨问：“就是她？”
陈墨：“嗯。”
然后，就见这个已经89岁高龄的老爷子，喜滋滋地让我坐在C位，然后打开几个木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开始往我手上套。
“这是陈墨奶奶留下的翡翠玉镯，给你。”
“这是陈墨妈妈留下的十克拉粉钻，给你。”
“还有这是城西那块地皮的地契，明天我就让律师转到你名下……”
我一头雾水：“停！陈老爷子，您干吗呢？”
他喜滋滋拉过陈墨：“这，就是我孙子。你肚里踹的，是我宝贝曾孙。”
“你该喊我：爷爷。”
===全文完===
番外 陈墨今天转正了吗
陈墨本以为，身份曝光的那天，就是他上位之日。
可他错了。
程锦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只是淡淡地摘下那些手饰，跟宋老爷说：孩子可以认两家亲人，但这亲事倒不必急着定。陈墨还小，来日方长，再看看。
回答又体贴，又疏离。
陈墨知道，她不喜欢他。
倒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任何一个被背叛、刚离婚的女人，大概都不想那么快再踏进婚姻里。
他也不怎么在乎，反正他从小到大出了名叛逆。
但爷爷和几个表哥追着他嘲笑，就有点过分了。
陈墨忍无可忍，索性拎着包，住进了程家。
美其名曰照顾自己儿子。
他想，绝不是像爷爷他们说的，担心老婆跑了。
绝！不！是！
陈墨就这么照顾怀孕的程锦，从2个月直到孩子出生。
连带着连程家二老都喜欢上了他。
程锦生孩子那天，本来在看电视。笑得狠了，羊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两个皱皱巴巴的小东西，就在全家人的惊慌失措下，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眉眼都像程锦。
他看着她眉眼软软去亲孩子。
忽然又觉得结婚好像不那么重要。
反正这辈子，他和她，已经一起拥有两个宝贝了。
孩子长到六岁，一直都是陈墨带。
他不喜欢处理公事，爷爷退下来后，名下的生意大部分交到了程锦手上。
于是程锦天天到处飞谈生意，他就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到处游玩打卡。
程锦真的天生是块做生意的料。
她前夫哥公司都垮了，兄弟还带着他二婚老婆和财产跑去了国外。
她却把程氏越做越大，短短几年市值翻了几倍。
陈墨不好意思说，每次她处理完公事后，穿着套裙，将他踩在身下挥霍的样子，真的太魅惑。
这种魅惑随着年岁增长，愈发浓郁。
陈墨品尝到了几分提心吊胆的滋味。
终于程锦三十三岁那年，又一次被陈墨折腾累了。
趁着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凑过去吻她。
“老婆，明天情人节，要不要去领证？”
程锦怕他再来一次。
赶忙答应：“好。”
番外 季云铮
又一次回到家，家里乱糟糟的。
孩子在沙发上哭着睡着了，苏晴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于这个女儿，季云铮无比愧疚。
他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头脑昏沉，听程锦的，真跟苏晴结了婚，还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这门婚事，父亲收回了他的继承权，还把他赶出了家门。
苏晴也再不似从前温柔。
她每天想尽办法跟他要钱，拿到钱就出去买买买。
孩子也不管，交给保姆胡乱带，后面更是连保姆都赶跑了。
他气得不行，焦头烂额。
恰好公司订单又被程氏抢走了一笔，这时兄弟张致安劝他，不如转战海外。自己刚好有条路子，搞跨境电商可以稳赚不赔。
现在想想，如果稳赚的生意，张致安为什么不自己做？
可他那会子不明白。
真信了他的，把几百万货款，打到了张致安账户上。
几天后，家里阿姨打电话来，说屋子里乱糟糟的，太太不见了，小姐一个人在家里哭得厉害。
季云铮匆匆赶回家，才发现家里所有贵重物品都不见了，卡里的钱也都被取走。
他这才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多是苏晴和张致安给他设的套，目的就是他的钱。
季云铮报了警，可警察说，看样子苏晴他们出了国，这钱十有八九追不回来。
他心灰意冷，恰好公司周转愈发费力，索性结束了所有生意，带着女儿回了妈妈老家。
很久很久以后。
记忆都模糊了。
那年冬天，天气难得很好。
行人三三两两，都来看最新做出来的冰雕城堡。
有一家人，看起来极其惹眼，一家五口长相都跟明星似的，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手上牵着个小宝宝，不远处爸爸紧紧牵着妈妈。
只一眼，季云铮倒咖啡的手就顿住了。
女儿好奇地看向他。
“爸爸，怎么了？”
季云铮笑笑。
“没、没什么。”
他不敢再抬头，生怕那家人往角落咖啡厅看。
更怕那家的女主人发现，他的女儿，样貌一点都不像他。
季云铮的人生，从决定离婚开始，就选错了。
往后的路再怎么泥泞，都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