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00:23。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得刺眼,我第三次看到相同的日期。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汗珠顺着脊椎滑进腰窝。工位隔板上的便利贴还粘着昨日的待办事项——如果昨天真的存在过的话。
茶水间传来咖啡机的蒸汽声,和昨天、前天分毫不差。"小林还没走啊?"张姐拎着玫红色保温杯经过,发梢卷着熟悉的茉莉香波味道。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在午夜十二点零五分对我说这句话。
我盯着电脑右下角不断跳回23:59的时钟,指尖发凉。落地窗外暴雨倾盆,紫色闪电劈开云层时,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突然映出个红点。那抹猩红在雨幕中越来越近,等到雷声炸响的瞬间,我分明看见——那是个穿嫁衣的女人,赤着脚站在我身后。
"啪!"马克杯摔碎在地,褐色的液体蜿蜒着爬向桌底。等我再抬头时,红衣女人消失了,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垂下的红色流苏轻轻摇晃。
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颤抖着双手,慌乱地收拾好东西,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办公室。一路上,那红衣女人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一道闪电划过,都仿佛能看到她那阴森的面容。
七月十五,06:15。单元楼道的声控灯第无数次在我跺脚后亮起,墙皮剥落处渗出沥青般的液体。这栋九十年代的老楼总在雨天返潮,但黑色水渍组成的图案......我握紧钥匙后退半步,那些蜿蜒的痕迹分明是张扭曲的人脸。
"叮——"电梯门突然自行开启,惨白的灯光下,四楼按键诡异地亮着。铁栅栏投下的阴影在地面交错,像极了旧式牢房的围栏。我转身冲向安全通道,却在拐角撞见401的老太太,她挎着菜篮仰起头,浑浊的眼球倒映出我身后某个东西。
"姑娘。"她干瘪的嘴唇咧开,"中元节......记得关好门窗啊。"
铁门在身后重重合拢时,我听见电梯开始上升的嗡鸣。猫眼外,401的老太太还站在原地,菜篮里探出半截黄纸扎的童男,腮红鲜活得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