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青海湖的第七块玛尼石
程野在青海湖畔摆弄第七块玛尼石时，远处传来雁群振翅的声响。
他习惯性举起徕卡M10，取景框里却突然闯进一片苍白的衣角。
镜头下移三寸，程野看见那个扶着礁石喘息的姑娘，深栗色长发间缠绕着藏式银饰，在风中发出细碎的悲鸣。
"要葡萄糖还是巧克力？"他单膝跪在潮湿的鹅卵石上，急救包里的铝箔纸在阳光下闪烁。
女孩抬头时，右眼下的三颗泪痣让他想起昨夜在敦煌夜市见过的星象图——北斗第七星摇光，主生死离合。
"斑头雁..."她指着掠过湖心的黑影，手腕内侧的蝶形红斑像被揉碎的朱砂，"它们翅膀上有卫星定位器？"
没等到他回答她就笑了起来，她的唇色淡得近乎透明。
程野注意到她冲锋衣口袋露出的褐色药瓶，标签被刻意撕去半边。
他们在黑马河镇等星空时，苏映雪总在篝火阴影里徘徊。
程野调试赤道仪时，她忽然伸手挡住镜头："别拍我，拍银河。"
月光流淌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上，藏香混着药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这是敦煌研究院特供的修复刀。"
某天，她在茶卡盐湖突然掏出把象牙柄小刀，刀刃映出天际线，"用来清理壁画浮尘的。"说着，她削开青稝饼，碎屑落在她马丁靴上像群星坠落。
直到那个暴雨夜。
祁连山脚的民宿里，程野冲洗完胶片推开门，看见苏映雪蜷缩在藏毯上浑身发抖。
她怀里抱着个铜制转经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他看见经筒缝隙里漏出的药片，锡箔纸上印着"羟氯喹"的英文。
"是系统性红斑狼疮。"她坦白，把转经筒转得嗡嗡作响，"我妈当年在尼泊尔考古时..."雷声吞没了后半句。
程野抬手，快要触碰到她发梢时，她突然剧烈咳嗽，暗红血点溅在唐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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