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蜷缩在病床角落，盯着掌心的蓝色药片。
药片表面的刻痕正在缓慢变形——原本规整的波浪纹路，此刻像被无形的手指揉捏着，渐渐形成一只简笔眼睛的图案。
这己经是本周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
上次药片长出类似纹路时，负责发药的护士三天后失踪了，院方给出的解释是"调职"。
“听说了吗？
那个疯子又犯病了！”
一个护士小声和旁边的高瘦护士低语。
“这都2087年了，咱这"蓬莱"第九特别精神病院这地界，怎么什么破事都有？”
“精神病院的疯子，哪有不发疯的？
他也是怪可怜，好好的量子物理学家患上精神分裂了。”
又高又瘦的护士叹息着，冲病房走去。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和谐…"沈博士，别玩药了。
"铁栅栏外的护士敲了敲药杯。
她今天系着条新丝巾，但沈夜注意到丝巾边缘露出的皮肤上有道环状淤青，就像被某种圆形吸盘紧紧吸附过。
又是这种痕迹。
沈夜想起上周那个消失的护工，那人脖子上也有同样的印记，只不过颜色更深，像是皮下毛细血管全部爆裂的结果。
他乖巧地点头，假装吞下药片，实际将它藏在臼齿后的肉囊里。
那里己经积攒了十七颗类似的药丸，每颗都在不同程度上"活"了过来。
当护士的高跟鞋声彻底消失，沈夜吐出药片仔细观察。
那只"眼睛"的纹路现在变得更清晰了，甚至能看出眼睑的弧度——不是人类的圆弧形，而是某种水生生物平滑的瞬膜。
"水族馆..."他喃喃自语。
三年前在青岛水族馆发病时，他曾看到所有玻璃箱里的生物都长着同样的眼睛。
医生们说那是精神分裂症的幻觉，但没人解释为什么他的病号服上确实沾满了咸腥的黏液。
窗玻璃上的水珠突然开始逆着重力向上爬行。
沈夜屏住呼吸，看着它们汇聚到窗框顶端，形成一颗颤抖的水球。
这违背物理常识的现象，在精神病院却平常得像每日晨检。
更奇怪的是，水球内部悬浮着某种丝状物，像极了他在教科书上看过的神经元突触图片。
这里的一切都在变活。
而我可能是唯一注意到的人。
"认知重构治疗"室的灯光比往常昏暗。
沈夜被绑在牙科手术椅般的装置上，注意到电极贴片边缘有焦黑痕迹——上次使用后没清理干净的组织碳化物。
"今天尝试新的波形组合。
"林医生调整着仪器。
这位总是板着脸的女医生今天有些不同：她白大褂袖口沾着点褐色污渍，在沈夜敏锐的嗅觉中分解成甲醛、尸胺与某种檀香的混合气息。
更奇怪的是她的婚戒——内侧新刻了一道凹痕，形状像某种古老符文。
她在隐瞒什么。
那道刻痕我在哪里见过...电流接通前的寂静中，沈夜突然开口："停尸间最近是不是多了一具尸体？
"他故意让声音含糊不清，"第49号冰柜里的东西...会唱歌对吧？
三拍长，两拍短。
"林医生的钢笔在记录板上停顿了半秒。
这个细微的破绽让沈夜心跳加速她果然知道冰柜的事。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女医生婚戒上的刻痕正在微微发红，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戒指内部蠕动。
电流穿透颅骨的瞬间，沈夜眼前的现实像老式电视机般闪烁起来。
在疼痛构成的白色噪点中，他看见天花板剥落，露出由无数微型骷髅拼接成的图案。
那些骷髅的牙齿正在脱落，在虚空中排列成奇怪的几何图形..."瞳孔扩散到临界值！
"远处传来喊叫。
沈夜知道监测仪正在显示他的生命体征濒临崩溃。
这是他花了两年时间训练的成果——通过控制特定脑区的放电频率，伪造出临床死亡般的脑电波。
在意识涣散的边缘，他感到有东西顺着耳道爬进来。
那触感既像机械探针又像昆虫步足，正在分泌某种酶溶解他的鼓膜组织。
沈夜在心底冷笑他们终于忍不住要首接探查我的大脑了月光像冰冷的蛛丝缠在沈夜手腕上。
本该让他昏睡的镇静剂，此刻却让他的感官异常敏锐。
地板上的灰尘在月光中形成细小的漩涡，组成西个模糊的汉字：灵 根 将 至灵根？
是上周那个白胡子老头提到的词吗？
沈夜想起七天前那个自称"云镜先生"的访客。
神神叨叨的男子穿着月白色长衫，手持青铜罗盘，非要闯进来讲什么《庄子》。
在讲《庄子》时突然对他耳语："你后颈的植入物叫灵根，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天线..."后颈的疤痕突然开始发烫。
沈夜解开病号服，借着月光查看胸口——淡红色的纹路正在皮肤表面蔓延，组成陌生的经络图。
最诡异的是心脏位置，那里的皮肤变得半透明，隐约可见一个黑洞般的凹陷。
西墙的霉斑正在疯狂生长。
沈夜观察着菌丝爬行的轨迹，突然意识到它们不是随机蔓延——那些分支模式太过规律，就像...就像他大学时研究的神经网络模型。
当最后一段"菌丝电路"完成时，整面墙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
血珠在墙面流动，书写出两行七言诗：> 三尸未斩终成患> 七窍初开便见虚三尸？
七窍？
这是某种宗教术语吗？
貌似是道教？
沈夜突然想起童年时奶奶讲过的道教故事，说人体内住着三条害虫，修行就是要斩杀它们...但墙上这些血字显然不止是传说。
它们散发出的铁锈味里，混着他后颈伤口同样的腐海带气息。
门缝下突然塞进一张黄表纸。
沈夜用脚趾将它勾过来，纸上用暗红色颜料画着胎儿轮廓，脐带连接处标注着一串数字：40°08 N, 90°12 E。
坐标？
罗布泊？！
这个发现让沈夜浑身发冷。
三年前科考队在那里的发现，正是他精神崩溃的导火索。
而现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药片表面的刻痕正在缓慢变形——原本规整的波浪纹路，此刻像被无形的手指揉捏着，渐渐形成一只简笔眼睛的图案。
这己经是本周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
上次药片长出类似纹路时，负责发药的护士三天后失踪了，院方给出的解释是"调职"。
“听说了吗？
那个疯子又犯病了！”
一个护士小声和旁边的高瘦护士低语。
“这都2087年了，咱这"蓬莱"第九特别精神病院这地界，怎么什么破事都有？”
“精神病院的疯子，哪有不发疯的？
他也是怪可怜，好好的量子物理学家患上精神分裂了。”
又高又瘦的护士叹息着，冲病房走去。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和谐…"沈博士，别玩药了。
"铁栅栏外的护士敲了敲药杯。
她今天系着条新丝巾，但沈夜注意到丝巾边缘露出的皮肤上有道环状淤青，就像被某种圆形吸盘紧紧吸附过。
又是这种痕迹。
沈夜想起上周那个消失的护工，那人脖子上也有同样的印记，只不过颜色更深，像是皮下毛细血管全部爆裂的结果。
他乖巧地点头，假装吞下药片，实际将它藏在臼齿后的肉囊里。
那里己经积攒了十七颗类似的药丸，每颗都在不同程度上"活"了过来。
当护士的高跟鞋声彻底消失，沈夜吐出药片仔细观察。
那只"眼睛"的纹路现在变得更清晰了，甚至能看出眼睑的弧度——不是人类的圆弧形，而是某种水生生物平滑的瞬膜。
"水族馆..."他喃喃自语。
三年前在青岛水族馆发病时，他曾看到所有玻璃箱里的生物都长着同样的眼睛。
医生们说那是精神分裂症的幻觉，但没人解释为什么他的病号服上确实沾满了咸腥的黏液。
窗玻璃上的水珠突然开始逆着重力向上爬行。
沈夜屏住呼吸，看着它们汇聚到窗框顶端，形成一颗颤抖的水球。
这违背物理常识的现象，在精神病院却平常得像每日晨检。
更奇怪的是，水球内部悬浮着某种丝状物，像极了他在教科书上看过的神经元突触图片。
这里的一切都在变活。
而我可能是唯一注意到的人。
"认知重构治疗"室的灯光比往常昏暗。
沈夜被绑在牙科手术椅般的装置上，注意到电极贴片边缘有焦黑痕迹——上次使用后没清理干净的组织碳化物。
"今天尝试新的波形组合。
"林医生调整着仪器。
这位总是板着脸的女医生今天有些不同：她白大褂袖口沾着点褐色污渍，在沈夜敏锐的嗅觉中分解成甲醛、尸胺与某种檀香的混合气息。
更奇怪的是她的婚戒——内侧新刻了一道凹痕，形状像某种古老符文。
她在隐瞒什么。
那道刻痕我在哪里见过...电流接通前的寂静中，沈夜突然开口："停尸间最近是不是多了一具尸体？
"他故意让声音含糊不清，"第49号冰柜里的东西...会唱歌对吧？
三拍长，两拍短。
"林医生的钢笔在记录板上停顿了半秒。
这个细微的破绽让沈夜心跳加速她果然知道冰柜的事。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女医生婚戒上的刻痕正在微微发红，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戒指内部蠕动。
电流穿透颅骨的瞬间，沈夜眼前的现实像老式电视机般闪烁起来。
在疼痛构成的白色噪点中，他看见天花板剥落，露出由无数微型骷髅拼接成的图案。
那些骷髅的牙齿正在脱落，在虚空中排列成奇怪的几何图形..."瞳孔扩散到临界值！
"远处传来喊叫。
沈夜知道监测仪正在显示他的生命体征濒临崩溃。
这是他花了两年时间训练的成果——通过控制特定脑区的放电频率，伪造出临床死亡般的脑电波。
在意识涣散的边缘，他感到有东西顺着耳道爬进来。
那触感既像机械探针又像昆虫步足，正在分泌某种酶溶解他的鼓膜组织。
沈夜在心底冷笑他们终于忍不住要首接探查我的大脑了月光像冰冷的蛛丝缠在沈夜手腕上。
本该让他昏睡的镇静剂，此刻却让他的感官异常敏锐。
地板上的灰尘在月光中形成细小的漩涡，组成西个模糊的汉字：灵 根 将 至灵根？
是上周那个白胡子老头提到的词吗？
沈夜想起七天前那个自称"云镜先生"的访客。
神神叨叨的男子穿着月白色长衫，手持青铜罗盘，非要闯进来讲什么《庄子》。
在讲《庄子》时突然对他耳语："你后颈的植入物叫灵根，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天线..."后颈的疤痕突然开始发烫。
沈夜解开病号服，借着月光查看胸口——淡红色的纹路正在皮肤表面蔓延，组成陌生的经络图。
最诡异的是心脏位置，那里的皮肤变得半透明，隐约可见一个黑洞般的凹陷。
西墙的霉斑正在疯狂生长。
沈夜观察着菌丝爬行的轨迹，突然意识到它们不是随机蔓延——那些分支模式太过规律，就像...就像他大学时研究的神经网络模型。
当最后一段"菌丝电路"完成时，整面墙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
血珠在墙面流动，书写出两行七言诗：> 三尸未斩终成患> 七窍初开便见虚三尸？
七窍？
这是某种宗教术语吗？
貌似是道教？
沈夜突然想起童年时奶奶讲过的道教故事，说人体内住着三条害虫，修行就是要斩杀它们...但墙上这些血字显然不止是传说。
它们散发出的铁锈味里，混着他后颈伤口同样的腐海带气息。
门缝下突然塞进一张黄表纸。
沈夜用脚趾将它勾过来，纸上用暗红色颜料画着胎儿轮廓，脐带连接处标注着一串数字：40°08 N, 90°12 E。
坐标？
罗布泊？！
这个发现让沈夜浑身发冷。
三年前科考队在那里的发现，正是他精神崩溃的导火索。
而现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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