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给我倒了杯水,语气里带着心虚,拿着苹果坐在一旁,不敢看我。
第一次求我的时候,他也是这幅样子。
可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他,又怎么会在意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只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如今听见他的隐瞒,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然而此刻,顾云深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许寒月的电话,顾云深特意为她设了一个铃声,以防漏接。
许寒月和我在同一家医院,可是顾云深心疼她,专门为她升成单人病房,请了好几个护工轮流照顾。
平日里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生怕许寒月出一点事。
而我从急救室里出来后,便直接被送进了普通病房,旁边的病人每天都很吵闹,我到现在也没能休息好。
顾云深把我送进来后便不管事,我就只能在术后自己下床做事。
身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愈合,一动作便会挣开,疼的厉害。
从思绪里回过神时,我才发现顾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比起许寒月身边连绵不断的鲜花与果篮,我的床头就仅剩下一个苹果。
还是负责我的护士看我可怜送我的,就摆在床头。
我不喜欢吃苹果皮,以前的顾云深总是会默契的把皮削去再递到我嘴边。
隔壁的病人今天出院,门合上后,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没有再看见那个苹果,只看见了垃圾桶里的果皮。
就连最后一个苹果,顾云深都带走了。
2
顾云深的家人并不喜欢我,我一直知道这个事实。
毕竟许寒月和他青梅竹马,在外人眼里,他们天造地设。
而作为顾云深妻子的我,却被安上了反派人设,成了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的“小三”。
顾母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个保温桶。
一个很小,装不了多少东西,甚至因为使用时间过长失去了保温效果。
一看到我,这位平日里不待见我的婆婆还是勾起了一个笑,看起来很假:
“溪溪啊,身体怎么样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妈给你煲了鸡汤,趁热喝,补补身子,以后再给我们顾家添个大胖小子。”
她满脸关切的与我寒暄,可是始终不愿意靠近我半步,眼里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