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标本暴雨倾盆，整座城市被雨水淹没。路偃的白衬衫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
像是第二层皮肤。他怀里抱着几本珍贵的生物学著作，纸张已经被雨水泡软，字迹模糊。
手机突然震动，刺耳的铃声划破雨幕。“实验室漏水了！柳博士的基因编辑数据要毁了！
”同事的声音几乎撕裂他的耳膜。路偃猛地刹住脚步，膝盖重重磕在路沿上，
尖锐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没时间理会，转身就往实验室狂奔。三次摔倒，
手掌擦出血痕，指甲缝里嵌进碎石，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推开实验室大门的那一刻，
他的血液几乎凝固——柳青青站在齐踝深的水中，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白大褂的下摆漂浮在水面，像一朵凋零的花。她徒劳地抓着硬盘，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数据传完了吗？！”路偃冲过去，声音嘶哑。“还差最后——”玻璃碎裂的巨响打断了她。
价值三百万的基因测序仪在他们眼前炸裂，碎片飞溅，在柳青青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路偃一把扯下硬盘，粗暴地拽过她的手腕：“关总闸！其他的我来！
”当他蹚进齐腰深的水中时，整座实验室已经沦为废墟。昂贵的仪器冒着青烟，
三个月的心血随着水流在地面蜿蜒成绝望的图腾。“都是这场该死的暴雨！
”柳青青突然尖叫，声音刺破警报器的余音。路偃僵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不，
是因为你刚才的慌乱。”“你凭什么指责我？！”柳青青的眼睛燃起怒火，
“如果不是你磨蹭——”“我磨蹭？”路偃一把扯开衬衫，露出青紫的膝盖，“看看这个！
而你只会把责任推给别人！”柳青青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抓起手边的烧杯砸向墙壁：“滚！
你给我滚出去！”玻璃碎片在路偃脚边炸开，像他们七年的婚姻般支离破碎。
第二章 爱情标本师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刺眼得像是讽刺。路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发现柳青青已经离开了。餐桌上放着一份冷掉的早餐，旁边是一张纸条：“我去实验室了。
”他盯着那张纸条，突然抓起盘子狠狠砸向墙壁。瓷片四溅，煎蛋黏在墙上，缓缓滑落。
他做了午餐便当，糖醋排骨、清蒸鱼、蔬菜汤，全是她爱吃的。实验室门口，
柳青青正在和同事讨论数据恢复方案。她抬头看到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吃吧。
”路偃把便当盒递过去，声音平静得可怕。柳青青接过，转身就走。路偃跟上去，
在她身后低声说：“昨晚的事，我们可以谈谈。”“没什么好谈的。”她头也不回。中午，
实验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柳青青打开便当，尝了一口糖醋排骨，酸甜的味道让她眼眶一热。
她放下筷子，走到路偃身后，轻轻抱住他：“对不起。”路偃没动。“昨晚是我太冲动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缓缓转身，捏住她的下巴：“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柳青青僵住。
“我最恨你每次伤害我之后，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冷笑，
“好像我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柳青青猛地推开他，便当盒摔在地上，汤汁溅了一地。
“那你想怎样？！”她声音发抖，“要我跪下来求你原谅吗？！”路偃盯着她，
突然笑了：“好啊，你跪。”空气凝固。柳青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终，她转身离开，
摔门的巨响震得玻璃颤动。第三章 白月光投影路偃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了三秒，
终于按下回车键。柳青青的邮箱界面在屏幕上展开，
邮件的标题像刀片般扎进眼球：《想念你指尖的温度》——发件人：林薇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太阳穴突突跳动。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周五老地方，我等你到天亮。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的表情切割成阴森的碎片。"在看什么？
"柳青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味。路偃没有回头，
只是缓缓转过显示器。咖啡杯坠地的脆响在寂静的实验室里炸开。
褐色的液体顺着数据图表蜿蜒而下，像干涸的血迹。"你黑我邮箱？"柳青青的声音在发抖，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路偃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拉开抽屉，
一叠酒店发票雪花般飘落，
最上面那张用红笔圈着"1807房"和"23:47"的时间戳。"上周三的学术会议？
"他拾起一张发票抵在她锁骨上，纸张边缘割出细小的血痕，"你们在房间里'讨论学术'？
"柳青青突然抓起解剖台上的手术刀，刀尖抵住自己手腕动脉："要验DNA吗？
看看谁在说谎！"血珠顺着银亮的刀刃滚落，在白色地砖上绽开刺目的红。路偃瞳孔骤缩，
一巴掌打落刀具。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中，他将她狠狠按在标本柜上，
福尔马林罐里的胎儿标本随着撞击微微晃动。"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他咬住她耳垂，
直到尝到血腥味，"橙花混着雪松，真是独特的品味。"柳青青的膝盖顶向他胯间，
被他提前截住。两人在满地玻璃渣中翻滚，她的白大褂被扯开，
露出锁骨下方未消的吻痕——形状分明是齿痕。路偃的拇指重重碾过那块淤紫："她咬的？
还是你求她咬的？"标本柜突然倾倒，十几个玻璃罐砸在地上爆裂，
福尔马林液漫过他们纠缠的身体。在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里，路偃掐着柳青青的后颈吻她，
这个吻充满铁锈味，不知是谁的嘴唇破了。"你爱她吗？"喘息间隙他问。
柳青青的指甲陷进他后背，在旧伤疤上又添新伤："你呢？你监控我邮箱的时候，
到底在怕什么？"窗外闪电劈过，照亮两人野兽般发红的眼睛。
第四章 解剖室密码凌晨三点，解剖室的紫外线灯将一切照成诡谲的蓝紫色。
路偃站在观察窗前，看着柳青青在里面对一具尸体进行解剖。她的动作很轻，像在抚摸情人，
刀尖沿着Y型切口缓缓下滑——这不是标准解剖手法。当他推开气密门时，柳青青猛地转身，
手术刀在空气中划出银弧。"密码错误。"路偃举起她的手机，
屏幕显示"剩余2次尝试机会"，"你把锁屏密码从我的生日改成了什么？
"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路偃这才注意到尸体胸口贴着电极片，
连接着旁边的心跳监测仪——这不是尸体，是处于假死状态的活体！"出去。
"柳青青挡在解剖台前，手术刀上的血滴在她鞋尖，"现在。"路偃向前一步，
踩碎地上一管药剂。玻璃碴扎进鞋底，他却像感觉不到疼："林薇的生日？
还是你们第一次上床的日期？"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假死者的心电图剧烈波动。
柳青青扑过去调整药剂流速，露出后颈上未消的牙印——那绝不是路偃留下的。
"你拿活人做实验？"路偃的声音像淬了冰，"就为了林薇那个神经再生项目？
"柳青青猛地将针管扎向假死者的颈动脉："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注射空气栓塞。
"两人隔着解剖台对峙，监测仪的警报声像催命符。路偃突然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U盘："猜猜我从林薇电脑里拷到了什么？你给她发的每一封邮件，
都在这里。"柳青青的脸色瞬间惨白。路偃按下播放键，
她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样本不够用了，
得再找几个流浪汉......"假死者突然剧烈抽搐，监测仪拉出长长的平线。
在刺耳的警报声中，路偃将U盘扔进消毒液，气泡咕嘟咕嘟吞没了所有证据。
"密码是0907。"柳青青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日子。
"路偃愣住的瞬间，她将肾上腺素狠狠扎进假死者心脏。监测仪重新跳动时，
她擦着路偃的肩膀走出去，带血的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他脚边。
第五章 替身游戏05:47 AM，
生物实验室低温储藏室路偃把离婚协议拍在解剖台上时，
震碎了旁边装着海马体标本的玻璃罐。福尔马林液在协议上晕开，
将"财产分割"那栏的墨迹泡成了狰狞的蜘蛛网。"签字。
"他的声音像是从液氮罐里捞出来的。柳青青没动。她正在给实验用的恒河猴注射镇静剂，
针管里的液体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蓝。"你确定要现在谈这个？"她头也不抬，
针尖精准刺入猴子暴起的静脉，"它还有三分钟就会开始攻击所有移动物体。
"路偃一脚踹翻器械车。手术剪、骨锯和镊子叮叮当当砸在防菌地板上，
把柳叶刀旋转着插进他们结婚照的眼睛里——照片是昨天才被柳青青从碎纸机里抢救出来的。
"七年感情比不上几张照片？"柳青青终于抬头，摘下的橡胶手套上还沾着猴子的血。
"感情？"路偃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上那道半月形的疤——那是柳青青上个月在酒店抓的，
当时她把他错认成了林薇。疤痕结了痂又被重新撕开，现在渗着淡黄色的组织液。
"每次做爱你都喊错名字！"恒河猴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柳青青转身去调药剂流速，白大褂后摆扫翻了酒精灯。火焰顺着洒落的乙醇窜上她腰际，
她却像感觉不到烫，任由火苗舔舐着衬衫下摆。路偃抄起灭火器喷过去。
干粉暴雪般笼罩两人的瞬间，柳青青突然掀翻整个标本架。二十四个甲醛罐在他们脚边炸开，
玻璃碎片像弹片般扎进路偃的小腿。"那你去告我啊！"她踩着满地的胎儿标本向他走来，
浸泡液在她靴底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让全世界看看柳教授是怎么在丈夫床上喊别人名字的！"路偃抓住她手腕按在墙上时，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林薇的脸出现在十六个分屏里——她正走进他们卧室，
手指抚过床头那本《神经再生学》的扉页，那是柳青青永远不准路偃碰的禁区。
"直播开始了。"柳青青笑得牙龈都露了出来，她掰开路偃流血的手指，把钢笔塞进去，
"看看谁才是替身？"钢笔尖戳破协议纸面的刹那，低温储藏室的门被撞开。
那只本该昏迷的恒河猴龇着带血的犬齿扑过来，路偃下意识把柳青青护在身后。
猴子的利爪撕开他肩膀时，
幕里的林薇正好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是柳青青和林薇在医学院毕业典礼上的接吻照。
"惊喜吗？"柳青青的声音混着猴子的嘶叫，"我们的结婚照，从来就只有这个相框。
"路偃的拳头擦着她耳廓砸在墙上。混凝土碎屑簌簌落下时，
恒河猴的牙齿已经楔进他肱二头肌。他掐着猴子喉咙把它甩向标本柜，
撞碎的玻璃门里滚出十几个标着日期的冷冻管——最新那支的标签上写着昨天的日期，
和林薇锁骨上的咬痕形状一模一样。
第六章 离婚协议06:23 AM 生物实验室核心隔离区路偃的钢笔悬在离婚协议上方，
墨水滴在"精神损害赔偿"条款上，晕开成一只扭曲的眼睛形状。
隔离舱的红色警示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防弹玻璃上，像两具被钉在培养皿里的标本。"签啊。
"柳青青用镊子夹起一支冷冻管，里面悬浮着淡粉色的人体组织，
"还是说..."她突然将冷冻管抵在紫外线消毒口，"你想看我把这个也毁掉？
"路偃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母亲遗留的卵巢组织样本，全球仅存的遗传学珍宝。
"你疯了..."钢笔在他指间断成两截，墨水像静脉血般喷溅在隔离服上。
柳青青按下消毒启动键的瞬间，路偃扑过去撞开操作台。冷冻管高高抛起，
在两人撕扯间被柳青青的牙齿咬住。她含着零下196℃的试管，白雾从嘴角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