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就业指导中心电话

马小乐拎着行李箱站在老宅门前时，东北的夕阳正把屋檐上的积雪染成橘红色。

三个月前被公司裁员，存款见底的他只能灰溜溜回到这个十年没回的东北老家。

"进屋前先跺三下脚，跟老仙儿们打个招呼。

"奶奶边扫炕边念叨，"西屋别去，那是黄仙的地盘；粮仓晚上别进，灰仙脾气大；后院的井...""奶！

这都啥年代了还信这些。

"马小乐翻了个白眼，把行李箱往炕上一扔，"我睡哪屋？

"半夜两点，马小乐被"咔嗒咔嗒"的声音吵醒。

他举着手机照明，发现声音来自西屋——那个奶奶明令禁止进入的房间。

门缝里透出诡异的黄光。

"肯定是老鼠。

"他咽了口唾沫，猛地推开门。

一只油光水滑的黄鼠狼正蹲在供桌上数铜钱，见他进来居然不跑，反而叉腰站了起来。

供桌两侧的蜡烛无风自动，把黄鼠狼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变成一个戴瓜皮帽的人形。

"卧槽！

"马小乐倒退三步，黄鼠狼"吱"地尖叫一声，铜钱撒了一地。

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屋里只剩满地滚动的铜钱和一股骚臭味。

第二天早饭时，奶奶听完他的描述，淡定地往他碗里夹了块咸菜："让你别去西屋。

那是黄三爷的香堂，你动了人家的钱？

""我就...捡了几个..."马小乐心虚地摸着口袋里三枚冰凉的铜钱。

当天下午，他的行李箱里堆满了发霉的玉米棒；晚上被窝里出现一摊鸡骨头；凌晨三点厨房传来"咯咯"的笑声。

第五天清晨，马小乐顶着黑眼圈跪在西屋供桌前，把铜钱恭恭敬敬摆回去："黄三爷我错了！

"供桌上的蜡烛"噗"地燃起绿色火焰。

当晚，马小乐被"咚咚"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瞬间，五道影子"嗖"地窜进来——黄鼠狼骑在一只刺猬背上，狐狸拎着灰老鼠的尾巴，最后游进来一条翠绿的小蛇。

"犯罪嫌疑人马小乐！

"黄鼠狼跳到枕头上，前爪叉腰，"你涉嫌盗窃、扰民、侮辱仙家，现由东北五仙特别法庭对你进行审判！

"马小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怪风卷到了地窖。

昏暗的灯光下，五个穿着古装的人影围坐在麻将桌旁——瓜皮帽老头、浓妆艳抹的旗袍女子、戴金链子的光头胖子、穿校服的小学生，还有个不断吐信子的杀马特青年。

"证据确凿！

"瓜皮帽老头一拍惊堂木（实际是个电视遥控器），马小乐口袋里的铜钱突然飞出来在空中排成"小偷"二字。

"等会儿！

"马小乐突然发现盲点，"你们不是保家仙吗？

怎么整得跟黑社会似的？

"五仙同时僵住。

狐狸精的假睫毛"啪嗒"掉了一半："现在年轻人都不怕仙家了？

""我有个提议，"灰老鼠精搓着爪子，"让他给我们打工赎罪。

"于是马小乐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五仙特别助理"生涯：帮狐仙P图发朋友圈（九条尾巴修图修到崩溃）；陪蛇仙玩"猜猜我在哪"（总从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给黄仙当跑腿买炸鸡（必须精确到秒）；被刺猬仙当针灸模特（"偏了偏了那是屁股不是后背！

"）；最可怕的是整理灰仙的"宝藏"——半个世纪以来村民丢的所有东西，包括1972年王寡妇失踪的假牙。

一个月后的满月夜，五仙啃着马小乐烤的羊腿宣布："判决执行完毕。

"马小乐却掏出五张聘书："各位大仙，考虑过再就业吗？

我打算开个民俗主题民宿..."半年后，"五仙民宿"成为网红打卡点。

游客们争相体验"半夜供桌自助餐"（黄仙负责制造灵异现象）、"寻宝游戏"（灰仙藏东西）、"通灵美甲"（狐仙的副业）。

只有马小乐知道，每晚打烊后，五仙都会凑在员工室数小费，为"谁提成最多"吵得鸡飞狗跳。

"这叫传统文化创新传承。

"马小乐对着采访镜头侃侃而谈，身后供桌上的蜡烛"噗"地变成绿色。

他面不改色地往香炉里塞了张百元大钞，火焰立刻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