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最远的地方再也不是公交车的终点

1 迷雾公交齐小阳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公交站台上。

晨光熹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朦胧感。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8:47，但表盘上的数字似乎有些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喃喃自语，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站台的。

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零散得拼凑不起来。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辆老旧的公交车缓缓驶来。

车身漆着褪色的蓝色，挡风玻璃上贴着"专线"两个大字，却没有写明具体路线。

车门"嗤"的一声打开，齐小阳鬼使神差地迈步上了车。

车内景象让他一愣——座位上挤满了幼儿园年纪的小孩，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像一群欢快的小鸟。

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人。

"这该不会是校车吧？

"齐小阳暗自嘀咕，却还是找了个空位坐下。

座位上的皮革已经开裂，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

他伸手摸了摸，触感异常真实。

公交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开始流动。

齐小阳望着窗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些街道、建筑，他应该都见过，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转角的那家便利店，招牌上的字似乎被水浸过一样模糊不清；路边的行道树，枝叶的轮廓边缘泛着不自然的毛边。

9:00整，公交车在一个站台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上来——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制服、头戴王冠的雪人玩偶，齐小阳立刻认出了这是知名连锁品牌"雪王"的吉祥物。

"冰激凌！

冰激凌！

"孩子们欢呼起来。

雪王从随身携带的保温箱里取出一个个甜筒，分发给车上的孩子们。

当它走到齐小阳面前时，那双塑料制成的黑色眼睛似乎直视着他的灵魂。

"要一个吗？

"雪王的声音出奇地温和。

齐小阳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甜筒的瞬间犹豫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如果吃了这个冰激凌，会发生什么？

"谢谢，不用了。

"他最终说道。

雪王没有坚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向后排走去。

齐小阳注意到，雪王走过的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尽管它的靴子上沾着些许泥土。

9:11，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