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混着硝酸银的气味涌进鼻腔时,沈南乔听见了铁链晃动的回音。
"滴答。"
不知是屋顶漏雨还是试管残液,冰凉液体顺着马尾辫滑进校服后领。她试图蜷缩被反绑的双腿,立即被尖锐疼痛刺得闷哼出声——右膝骨应当裂了,这是周子昊半小时前用棒球棍的"杰作"。
"醒了?"甜腻嗓音在黑暗中炸开,应急灯骤亮的光圈里浮出林雨柔的脸。她今天特意画了全包眼线,睫毛膏却被泪水晕成蛛网:"姐姐别怪我,要怪就怪顾学长把保送名额留给你。"
沈南乔盯着她手里泛蓝光的玻璃瓶,忽然低笑出声:"你连浓硫酸和稀盐酸都分不清?"
"闭嘴!"林雨柔猛地踹翻试剂架,玻璃碎裂声惊飞窗外乌鸦。她颤抖着拧开瓶盖,"当年你妈抢走我爸,现在轮到我了——周子昊说用这个毁容最合适。"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沈南乔瞳孔骤缩。沾着泥水的球鞋碾过满地试管碎片,周子昊揪住她头发强迫仰头,虎口疤痕蹭过她颧骨:"还记得这道疤吗?高二我送你情书那天,你说好学生不和混混玩。"
沈南乔啐出血沫:"所以你伪造我作弊?"
"那只是开胃菜。"周子昊指尖划过她锁骨,突然狠狠掐住喉咙,"看着高岭之花被一点点碾碎才有意思,就像现在......"
氧气被挤压成尖锐耳鸣时,沈南乔听见布料撕裂声。林雨柔举着手机凑近,镜头几乎贴在她渗血的唇角:"直播间的哥哥们看清楚哦,这就是勾引评委老师的下场。"
"轰隆——!"
雷暴劈开乌云,冷白电光映亮周子昊手里的玻璃瓶。沈南乔在濒死眩晕中捕捉到门外晃动的影子,那个总出现在图书馆第三排的瘦高轮廓。
"顾......"
浓硫酸泼在脸上的瞬间,嘶吼声穿透雨幕撞碎门锁。沈南乔最后看见的是顾昭染血的白衬衫,少年疯子般用消防斧劈砍铁链,碎发下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暴烈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