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倒计时变化

刺眼的车灯穿透雨幕，像一把利剑直插眼球。施语萱猛打方向盘，

轮胎在湿滑路面上发出刺耳尖叫。世界在那一刻变得缓慢——她看见挡风玻璃上炸开的雨珠，

看见货车司机惊恐扭曲的脸，看见手机从副驾驶座上飞起，

屏幕上还显示着父亲未接来电的提示。然后是无尽的黑暗。"啊！"施语萱从床上弹坐而起，

冷汗浸透了睡衣。她大口喘息，手指颤抖地摸向胸口，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出现，

只有剧烈跳动的心脏证明她还活着。窗外阳光明媚，与她记忆中那场要命的暴雨截然不同。

"这不可能..."她抓起手机，

日期显示6月15日——距离那场致命车祸还有整整一个月。更诡异的是，

屏幕上赫然有十几通来自"父亲"的未接来电，而施语萱清楚地记得，

自己和父亲已经三个月没说过话了，自从那次争吵...她跌跌撞撞冲进浴室，

镜中的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条从未见过的银链，吊坠是个小巧的沙漏，里面银粉流动。

手指触碰的瞬间，一阵刺痛钻入脑海，闪现出模糊画面——父亲站在高楼边缘，

手里攥着一张老照片。"叮"一声，

手机自动播放起早间新闻："...连环杀人案凶手李志强今日宣判死刑，

这起跨越二十年的悬案终于..."施语萱手指一抖，咖啡洒在裙子上。不对，完全不对！

李志强的审判应该是在下个月，她明明记得车祸前一天才看到新闻推送。

而且这条项链...她颤抖着拨通父亲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语萱？

"父亲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背景音里有纸张翻动的窸窣声，"你...终于回电话了。

""爸，你..."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施语萱突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问你一个月后会自杀吗？问你为什么我的记忆和现实对不上？"我昨晚做了个噩梦，

"她最终选择迂回，"梦见你...站在很高的地方。"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爸？""只是个梦，别多想。"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

"我...最近在整理一些旧资料，等你方便时，有些事该告诉你了。"挂断电话后，

施语萱发现吊坠中的银粉流动速度加快了。她鬼使神差地打开搜索引擎，

输入"7·12旧案"——这是父亲昨晚醉酒时含糊提到的词条。页面跳转的瞬间，

办公室门被推开，同事林小满探头进来："语萱，警局那边宣传项目的负责人到了，

总监让你带着初稿去会议室。""警局？"施语萱心头一跳。"对啊，

就是负责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刑侦队。"林小满压低声音，"听说他们副队长超帅，

破案率百分百，叫陆什么来着..."施语萱抓起平板冲向会议室，心跳如鼓。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叫陆以辰的警察，一定能帮她解开这个诡异的时间循环之谜。

而父亲书桌抽屉里那张写着"最后期限：7月15日"的纸条，与她车祸日期完全重合，

这绝非巧合。1 倒带的真相施语萱站在父亲公寓楼下，仰头望着五楼那扇熟悉的窗户。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隐约可见里面晃动的人影。她攥紧了手中的钥匙——自从母亲去世后，

父亲就给了她备用钥匙，但她已经三个月没用过了。"只是确认他没事。"她自言自语，

指尖触碰到脖子上的银链吊坠，那阵熟悉的刺痛再次袭来。

这次闪现的画面更加清晰：父亲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攥着的照片上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

电梯上升的十几秒里，施语萱的思绪乱成一团。如果她真的回到了车祸前一个月，

亲现在应该还在生她的气——因为她在母亲忌日那天指责他"永远把工作看得比家庭重要"。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格外刺耳。施语萱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爸？"没有回应。

客厅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茶几上堆满了文件和空啤酒罐。

这与她记忆中那个有洁癖的父亲形象大相径庭。她蹑手蹑脚地走向书房，门虚掩着。

透过缝隙，她看见父亲背对门口坐在书桌前，正在翻阅一本厚厚的文件夹。

他的头发比记忆中的更白，肩膀佝偻着，像背负着看不见的重物。

"7月12日...七年了..."父亲沙哑的喃喃自语飘进施语萱耳朵，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陈岩到底想干什么..."施语萱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门把手，

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父亲猛地转身，动作之快把施语萱吓了一跳。

更让她震惊的是父亲脸上的表情——不是她预想中的愤怒或冷漠，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惊恐。

"语萱？"父亲迅速合上文件夹，但施语萱已经瞥见了上面的标签：7·12旧案。

"你...你怎么来了？""我..."施语萱的视线落在父亲手腕上新鲜的伤口，

话到嘴边变成了尖叫，"你的手怎么了！"父亲下意识地拉下袖口，"没什么，

削水果不小心划的。"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书桌，"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谈谈。

"施语萱注意到父亲移动时，将一个白色药瓶扫进了抽屉。她假装没看见，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也是...我做了个噩梦，想来看看你。

"父亲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噩梦？""我梦见你..."施语萱斟酌着用词，

"站在很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父亲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踉跄后退，

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浸湿了文件夹。"那只是个梦。"父亲的声音变得尖锐，

"你最近工作太累了。那个警局的宣传项目怎么样？"话题转得生硬，施语萱眯起眼睛。

父亲怎么会知道警局项目？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还在初步接触。"她试探道，

"今天见了他们的刑侦副队长，姓陆。"父亲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陆以辰？

陈岩的徒弟？""你认识他？"施语萱心跳加速。"不，只是...听说过。

"父亲突然变得焦躁，"语萱，我突然想起有个会要开，你先回去吧。

周末...周末我们好好聊聊。"被半推半送出门后，施语萱没有离开，

而是躲进了楼下的咖啡厅。透过窗户，她能看到公寓大门。直觉告诉她，

父亲在隐瞒什么重要的事情。两小时后，父亲匆匆走出大楼，拦了辆出租车。

施语萱立刻跟上。出租车最终停在了城郊的一家小型药店前。施语萱躲在街对面的报刊亭后，

看着父亲走进药店，与柜台后的老板熟稔地交谈。

老板转身从高处取下一个白色药瓶递给父亲，父亲付钱时，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凝重。

当父亲离开药店走向附近的公园时，施语萱趁机溜进药店。"刚才那位先生，

他经常来买药吗？"她装作随意地问道。老板警惕地打量她，"你是？""他女儿。

"施语萱亮出手机里的合照，"他最近失眠严重，又不肯告诉我具体情况。

"老板的表情松弛下来，"施教授是老顾客了，但最近剂量确实增大了。"他压低声音，

"一个月内第三次来买安眠药，我都有点担心。刚才还特意减了量。"安眠药。

施语萱胃部一阵绞痛。父亲从不吃安眠药，母亲去世后最痛苦的那段日子都没吃过。

离开药店，她发现父亲坐在公园长椅上，手里捏着那个药瓶，

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的儿童游乐场。那里有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正在荡秋千，笑声清脆。

施语萱的视线模糊了。她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的表情——仿佛灵魂被抽离，只剩下一具空壳。

她下意识地摸向吊坠，这次没有刺痛，只有一阵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警告。当晚，

确认父亲睡下后，施语萱用备用钥匙再次潜入公寓。书房里，

她找到了那个被咖啡浸湿的文件夹，里面的资料已经模糊不清，

但首页的警方抬头和案件编号依然可辨：7·12特大绑架杀人案。

文件夹底部还藏着一张名片：刑侦支队队长陈岩，

背面手写着一行字："最后期限——真相不会永远被埋葬"。书桌抽屉上了锁，

但这难不倒从小看父亲摆弄机械的施语萱。她用回形针做了个简易工具，轻轻拨弄几下，

锁就开了。抽屉里整齐地码放着十几个药瓶，全是安眠药。最深处是一个牛皮纸信封，

里面装着一沓照片——全都是她近期的生活照，

上班路上、公司楼下、公寓门口...每张背面都标注着日期和时间。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所有照片拍摄日期都在未来——最早的一张是三天后她走出公司大楼的画面。

施语萱的手不住颤抖。父亲在监视她？还是说...他也有某种预知能力？一声闷雷炸响，

窗外开始下雨。施语萱猛然想起什么，冲到窗前——雨势越来越大，和车祸那晚如出一辙。

她必须离开这里。随手抓起几张最异常的照片塞进口袋，她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

却在门口撞上了浑身酒气的父亲。"你在干什么？"父亲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却异常清醒，

哪有半点醉意。"我..."施语萱的谎言卡在喉咙里。父亲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照片，

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你看到了。"这不是疑问句。施语萱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墙壁，"爸，

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我未来的照片？什么是7·12旧案？

"父亲的脸在闪电照耀下忽明忽暗，"离开这里，语萱。别再调查这些事。

""除非你告诉我真相！"施语萱鼓起勇气，"我看到你买安眠药了，你想自杀对不对？

为什么？"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父亲脸上纵横的泪水，"因为我别无选择。

陈岩给了最后期限——要么我死，要么真相大白。但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他伸手想触碰女儿的脸，却在半空停住，"走吧，趁还来得及。别再回这里，别再找我。

"施语萱夺门而出，冲进雨中。她需要帮助，需要有人解释这一切。

警局——那个姓陆的副队长，父亲似乎认识他。雨水模糊了视线，

她没注意到转弯处疾驰而来的卡车。刺眼的远光灯，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熟悉的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时，施语萱发现自己躺在公司休息室的沙发上。

手机显示：6月1日——比上次醒来又提前了半个月。她颤抖着摸向脖子上的吊坠，

光滑的银面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语萱？你还好吗？"林小满推门而入，

"警局的陆队长到了，带着他师父一起来的。

听说他们想跟我们合作一个案件重现的公益广告，点名要你负责。"施语萱猛地坐起，

"他师父？""刑侦支队队长陈岩啊，就那个破获连环杀人案的警界传奇。

"林小满压低声音，"不过我觉得陆队长更帅，

听说还是单身..."施语萱没听进去后面的话。陈岩——父亲提到的名字，

7·12旧案的关联人，现在主动找上门来。这绝不是巧合。她低头看了眼吊坠，

银沙流动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告诉他们，这个项目我接了。

"2 暗格中的女孩会议室玻璃门反射出施语萱略显苍白的脸。她深吸一口气，

调整好嘴角弧度，推门而入。"抱歉让各位久等了。"长桌对面坐着两个穿警服的男人。

年轻的那个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她全身——刑侦副队长陆以辰，三十岁左右，

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给他端正的五官添了几分野性。

而他身旁的中年男人...施语萱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陈岩，刑侦支队队长，

父亲恐惧的源头。他比照片上更魁梧，警服肩章闪闪发亮，

笑起来眼角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像个和蔼的长辈。"施总监是吧？久仰。"陈岩起身握手，

掌心厚实温暖，"我们这次来是想和贵公司合作制作一个公益宣传片，

关于如何防范...""连环杀人犯。"施语萱接过话头，直视陈岩的眼睛，

"特别是7·12旧案这样的典型案例。"会议室骤然安静。

陆以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陈岩的笑容僵在脸上。"施总监对刑事案件很了解？

"陈岩的声音依然温和，但眼神已经变了。施语萱假装没察觉气氛的变化，

从平板调出准备好的资料，"做创意工作需要广泛涉猎。

我恰好看过关于7·12旧案的报道——二十年前那起绑架杀害五名少女的案子，

直到去年才告破，对吗？"她故意把"告破"两个字咬得很轻，

余光瞥见陆以辰的手指在笔记本上敲击出一段不规律的节奏。"准确说是十九年零十个月。

"陆以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案件发生在我入警校前一年，

但侦破过程我全程参与了。"他的眼神里有种施语萱读不懂的东西，像是警告，

又像是...邀请？"以辰是我最得意的徒弟。"陈岩拍拍陆以辰的肩膀，

力道大得让年轻人微微前倾，"这案子能破，他功不可没。

"施语萱注意到陆以辰在听到"徒弟"二字时下颌线条绷紧了。

"我们想用案件重现的方式做警示宣传。"陆以辰推过一份企划书，指尖在某一页上停留，

"施总监的团队以写实风格闻名，正好符合需求。

"他指的那页正是施语萱去年获奖的作品——一组以真实犯罪案例为蓝本的公益广告。

"我需要详细了解案件细节才能做出好创意。"施语萱接过文件，故意让手指擦过陆以辰的，

"不知能否查阅原始案件资料？当然，敏感部分可以打码。"陈岩的笑声像砂纸摩擦，

"警方档案可不是谁都能看的。""师父，"陆以辰突然说，"如果要做案件重现，

确实需要提供部分真实素材。我可以负责审核把关。"陈岩审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最后定格在施语萱脖子上露出的银链吊坠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随你们吧。"他站起身，

警服上的勋章叮当作响，"我还有个会。以辰，你负责跟进。"陈岩离开后，

会议室空气似乎都轻盈了几分。陆以辰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那道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

"你不怕他。"施语萱脱口而出。陆以辰嘴角微扬，"我为什么要怕自己师父？

""因为..."施语萱斟酌着词句，"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要求绝对服从的上司。

""观察力不错。"陆以辰合上笔记本，"明天上午十点，警局档案室。带上你的团队。

""就我一个人。"施语萱说，"商业机密，你知道的。"陆以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仿佛看穿了她的谎言，却选择不说破，"随你。"等陆以辰也离开后，施语萱才长舒一口气，

发现后背已经湿透。她掏出手机，

翻拍父亲抽屉里那些诡异照片——特别是标注着"6月3日"的那张，也就是今天。

照片上她站在公司楼下咖啡厅前，手里拿着一份蓝色文件夹。而现在，

她确实正打算去买杯咖啡。咖啡厅排队时，施语萱的视线不断扫视四周。

如果父亲的照片是准确的，那么接下来应该..."美式加双份糖浆，谢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施语萱猛地转身，差点撞上陆以辰结实的胸膛。他换了便装，

黑色T恤勾勒出训练有素的肌肉线条。"陆队长？这么巧？""不巧。"陆以辰坦然道，

"我跟踪你。"施语萱的呼吸一滞。"为什么？""因为你对我师父的反应不正常。

"陆以辰接过两杯咖啡，递给她一杯，"而且你对7·12案的兴趣远超普通广告人。

最重要的是..."他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昨晚施语萱冒雨离开父亲公寓的画面。

"这个地址的户主施成仁，是7·12案的重要证人。而你是他女儿。

"施语萱的手指紧紧攥住咖啡杯，滚烫的液体溅到手背上也不觉得疼。吊坠突然变得灼热，

一阵刺痛直冲太阳穴。闪现的画面中，陆以辰穿着警校制服，

站在一排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呕吐。"你第一次见尸体是7·12案的受害者。

"她鬼使神差地说，"当时你还是警校学生，吐得昏天黑地。

陈岩拍着你的背说'习惯就好'。"陆以辰的咖啡杯砸在地上，褐色的液体四处飞溅。

他抓住施语萱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这些不在任何公开报道里。谁告诉你的？

""如果我说是超自然现象，你信吗？"施语萱苦笑。出乎意料，陆以辰松开了手，

"十九年来，我每周都会梦到那些女孩的尸体。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

"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施语萱突然意识到，

这个看似冷静的警察内心可能比她想象的更接近崩溃边缘。"我需要看案件资料。

"她压低声音，"我父亲...他有自杀倾向，而这一切都和7·12案有关。

"陆以辰的眼神变得复杂，"明天。档案室。别告诉任何人。"分别前，施语萱想起什么，

从包里掏出蓝色文件夹——和父亲照片里一模一样。"给你，我准备的初步创意。

"陆以辰翻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里面根本不是广告创意，

而是施语萱整理的关于父亲异常行为的记录和那些诡异照片的复印件。

"你父亲在监视你未来的行动？"他合上文件夹，"这说不通。""除非他能预知未来。

"施语萱碰了碰吊坠，"或者...有人告诉他会发生什么。"陆以辰的表情变得警觉，

"明天见。别单独行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施语萱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但当她转身准备回公司时，余光瞥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后有个模糊的人影正举着长焦镜头对准她。和父亲照片里一样的场景正在上演。当晚，

施语萱再次潜入父亲的书房。这次她带了专业工具，仔细检查每一个抽屉和书架。

在第三排法律书籍后面，她发现了一个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暗格。

暗格里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施语萱颤抖着打开，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游乐园里，笑容灿烂。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笔迹写着："7·12唯一幸存者，2003.6.1"。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女孩的脸和她五岁生日时的照片一模一样。

施语萱的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耳鸣，吊坠烫得像块烙铁。

：黑暗的仓库、刺鼻的化学药品味、其他女孩的哭声、一双戴着医用手套的大手..."啊！

"她跪倒在地，照片从指间滑落。门外传来脚步声。施语萱强忍头痛，迅速将照片塞回暗格，

刚合上机关，书房门就被推开。父亲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老式钥匙。

他的目光扫过施语萱苍白的脸和颤抖的双手，

最后定格在她脖子上发红的皮肤——吊坠接触过的地方。"你看到了。"他平静地说，

语气中竟有一丝解脱。"那个女孩是谁？"施语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父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书桌深处取出另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年轻的陈岩，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身旁是几个同样穿着的年轻人，

其中就有父亲。"你们是同事？""研究生同学。"父亲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们参与了一个特殊项目，研究人类记忆的存储与提取。陈岩的理论很...激进。

"他小心地卷起左袖，露出手臂内侧一个奇怪的疤痕——像是一串数字被烙在皮肤上。

"项目代号0712。陈岩认为可以通过特定频率的电磁波直接改写人类记忆，

甚至植入虚假记忆。我们其他人都反对人体实验，但他..."父亲的眼神变得空洞，

"他私自进行了。"施语萱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那些女孩...""实验对象。

"父亲痛苦地闭上眼睛，"最初只是记忆读取，后来发展到记忆清除，

最后..."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父亲脸色大变，

一把将施语萱推进书柜后的密室。"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他塞给她一把老式钥匙，

"去老城区青龙巷17号地下室，那里有——"沉重的脚步声已经上了楼梯。

父亲猛地关上密室门，施语萱透过细小的缝隙看到闯入者是个戴面具的高大男人，

手里拿着...那是一把警用配枪。施语萱捂住嘴不敢出声。男人不发一言，

径直走向书桌开始翻找。父亲试图阻拦，被一枪托砸在额角，鲜血顿时流了满脸。

就在男人即将发现暗格的瞬间，楼下突然警笛大作。面具男咒骂一声，从窗口翻出。

几秒钟后，陆以辰持枪冲进书房，身后跟着几名警员。"施语萱！"他呼唤道，

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施语萱推开密室门，跌跌撞撞地扑向满脸是血的父亲。

陆以辰迅速检查了伤势，松了口气，"皮外伤，不严重。""你怎么会来？

"施语萱颤抖地问。陆以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我监听了你的电话。

听到异常动静就赶来了。"本该愤怒的施语萱却感到一阵安心。她看向父亲，

老人紧握着那把老式钥匙，眼神复杂地望着陆以辰。"他知道..."父亲喃喃道，

"他终于发现了...""谁发现了什么？"陆以辰敏锐地问。父亲却摇摇头，转向施语萱，

"时间不多了。吊坠有几道裂痕了？"施语萱震惊地摸向脖子，

"你怎么知道...""三道？还是四道？""两...两道半。"父亲苦笑，

"下次可能就是最后一道了。去找答案吧，在老城区..."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嘴角渗出血丝。"施教授需要立即就医。"陆以辰果断扶起老人，同时对施语萱低声道，

"明天档案室，别迟到。"救护车呼啸而去后，施语萱独自站在狼藉的书房里，

手中紧握着那把老式钥匙。吊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第三道裂纹正在悄然延伸。

3 墓地的红裙子警局档案室比施语萱想象的更昏暗。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只有几盏节能灯投下冷白的光，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灰尘和纸张霉变的味道。

陆以辰背对着她站在一排金属档案柜前，肩膀线条绷得笔直。"你不该来。"他没有转身，

声音压得很低，"昨晚的事故报告里，袭击者使用的是警用配枪。

"施语萱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脖子上的吊坠，现在它已经有了三道完整的裂纹，

"所以你改变主意了？"陆以辰突然转身，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塞进她手里，"恰恰相反。

正因如此，你更需要知道真相。"档案袋上盖着"绝密"的红章，编号0712。

施语萱的手指微微发抖，解开缠绕的线绳。

最先滑出来的是一叠现场照片——五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并排躺在冷柜里，

最小的看起来不超过六岁，最大的顶多十岁。她们脸色青白，但表情异常平静，

仿佛只是睡着了。"这是...""7·12案受害者。"陆以辰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十九年前，六个女孩在三个月内相继失踪，最后只找到五具尸体。案子以绑架杀人结案，

但真凶一直逍遥法外，直到去年。"施语萱强忍不适翻看照片，

在最后一张停住了——那是第六个女孩的档案页，但照片位置空空如也，

只有一行手写备注："唯一幸存者，记忆受损，身份保密"。

"我师父——陈岩——当时是案件负责人。"陆以辰靠在档案柜上，阴影遮住了他半边脸，

"我加入警队时案子已经冷了十年，但我一直偷偷调查。

去年终于抓到所谓的凶手——一个退休中学教师，家里搜出了受害者物品。""所谓的？

"施语萱敏锐地抓住关键词。陆以辰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证据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是有人精心布置的。凶手的认罪录像我看了不下百遍，他的眼神...不对。

"他从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这是法医原始报告，正式档案里被删除了。

五名死者中有两例死因存疑——不是绑架致死，而是注射了某种神经毒素。

"施语萱接过报告，

在技术术语中辨认出一个熟悉的化学式——父亲书房里某份文件上出现过。

"你父亲施成仁是化学教授，专攻神经毒理学。"陆以辰的目光如炬，

"案发时他是陈岩的大学同学，也是案件咨询专家。""你怀疑我父亲？

"施语萱的声音陡然提高。"嘘！"陆以辰一把捂住她的嘴，手掌温暖干燥，

"我不怀疑他杀人，但我怀疑他知道真相。为什么十九年后，当我要重启调查时，

突然就抓到了'真凶'？为什么你父亲突然开始自杀倾向？

为什么——"档案室的门锁突然转动。陆以辰反应极快，一把将施语萱推进最近的储物间，

自己挡在外面。"以辰？"陈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找了你半天。""师父。

"陆以辰的声音瞬间变得公事公办，"我在查去年那起贩毒案的资料，有些细节想再确认下。

"储物间里的施语萱屏住呼吸，透过百叶窗缝隙看到陈岩走近陆以辰。

警队队长的目光扫过档案柜，在微微凸出的牛皮纸袋上停留了一秒。"别太拼命。

"陈岩拍拍徒弟的肩膀，力道让陆以辰微微晃了一下，"对了，施教授女儿的那个广告项目，

换个人对接吧。""为什么？""直觉。"陈岩笑了笑，

"那女孩问太多关于7·12案的问题了。你知道有些家属至今仍无法接受事实。

"陆以辰点点头，"明天我就安排小张接手。"等陈岩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施语萱才从储物间出来，后背已经湿透。陆以辰的表情异常冷峻。"他起疑了。

我们得加快速度。""你师父参与其中？"施语萱难以置信地问，"一个警界传奇，

为什么要掩盖真相？"陆以辰的眼神变得复杂，"我不知道。但自从我提出要重启调查，

他就变得很奇怪。上周我办公室被人搜查过，家里的猫也莫名其妙死了。

"施语萱突然想起父亲给她的钥匙，"我需要去个地方。老城区青龙巷17号。

""那里早就拆迁了。"陆以辰皱眉，"现在是一片废弃工厂。""正合我意。

"施语萱将档案资料塞进包里，"今晚八点，工地见。别穿警服。"离开警局时，

施语萱的余光瞥见陈岩站在三楼窗口，目光如鹰隼般追随着她的背影。

吊坠突然变得冰冷刺骨，第三道裂纹无声地延长了一截。当晚七点半，

施语萱提前到达约定地点。正如陆以辰所说，青龙巷已经不复存在，

只剩下一片围着蓝色铁皮墙的废墟。她找到标着"17号"的残破门柱，

在周围搜寻可能的入口。一块松动的水泥板引起了她的注意。掀开后，露出一个生锈的铁环。

施语萱用力一拉，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条向下的阶梯出现在眼前。

手机电筒照亮的地下室布满蛛网，中央摆着一张覆满灰尘的实验台。

墙上贴着的图表已经泛黄，但依然能辨认出"项目0712"的字样和父亲与陈岩的签名。

"记忆编码与提取实验..."施语萱轻声读出文件标题，胃部一阵绞痛。

文件详细记录了如何通过特定频率的电磁波刺激大脑海马体，达到记忆植入或清除的效果。

实验日志的最后几页被撕掉了，但装订处残留的纸片上有一行潦草字迹："7月12日，

第六次实验失控，受试者S出现严重不良反应，必须终止项目。

""S..."施语萱的手指抚过那个字母，吊坠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入太阳穴，

：刺眼的手术灯...绑着皮带的手术台...戴着口罩的陈岩拿着针剂靠近..."别怕，

小语，

.父亲冲进来与陈岩扭打...另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悄悄解开了她的束缚..."快跑！

永远别回来！"..."施语萱！"陆以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发现自己蜷缩在角落，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陆以辰蹲在她面前，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你还好吗？""我是那个S。"施语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7·12案的第六个女孩。那些闪回...不是幻觉，是我被清除的记忆。

"陆以辰的表情凝固了。他沉默地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小段监控录像带和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陈岩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手术台旁，台上绑着一个小女孩——红裙子，

稚嫩的脸庞，正是五岁的施语萱。"老天..."陆以辰的手微微发抖，

"这些足以起诉他了。""不够。"施语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需要直接证据，

证明他杀了那些女孩。而且..."而且为什么父亲会参与其中？为什么要伪造她的死亡？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危机？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先离开这里。"陆以辰帮她站起来，

"明天我去调当年的物证清单，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回程路上，施语萱突然想起什么，

"今天周几？""周三。怎么了？""父亲每周三都会出门，从不告诉我去哪。

"她调转车头，"我得跟着他。"陆以辰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我请了假。

一起去。"施成仁的公寓亮着灯。两人在对面咖啡厅等了将近一小时，

才看到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出大楼，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雏菊。出租车穿过大半个城市，

最终停在郊外的青山公墓。夜幕已降，公墓里几乎没有人影。

施成仁轻车熟路地走向深处的一个角落，在一座小小的墓碑前停下，放下花束，

然后跪了下来。施语萱和陆以辰躲在十几米外的柏树后，看着老人肩膀剧烈抖动，

显然在痛哭。"能看清碑文吗？"陆以辰低声问。施语萱拿出手机，调到最大焦距。镜头里，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

碑文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爱女施语萱 1998-2003"。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那是我...但我不明白..."陆以辰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伪造死亡。

你父亲为了保护你，让你以另一个身份活着。"施成仁在墓前跪了近半小时才起身离开。

等他走远，两人走近墓碑。陆以辰仔细检查了周围，在墓碑底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钥匙孔。

"你父亲给你的钥匙。"施语萱掏出那把老式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墓碑侧面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是一本薄薄的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如果这本日记被打开，

说明陈岩终于找到了语萱。我唯一的女儿，请记住——无论你看到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日记中的内容让施语萱的世界天旋地转。

原来当年陈岩的实验已经失控，五个女孩相继死亡。施语萱是第六个实验对象，

也是唯一幸存者。父亲发现陈岩准备销毁证据并杀死所有知情者，便伪造了施语萱的死亡，

将她记忆清除后交给远亲抚养。而真正的凶手一直是陈岩，

他绑架女孩们是为了测试记忆清除技术。"去年陆以辰重启调查，陈岩害怕事情败露，

便找了个替死鬼。"施语萱合上日记，声音颤抖，"现在他发现我还活着，

知道真相可能会从我记忆里恢复，就威胁父亲...""所以我们面对的不仅是个杀人犯，

还是个警界高层。"陆以辰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解释了为什么物证室里关键证据总是莫名其妙消失。"回程的车上，

施语萱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那是你师父。"陆以辰沉默了很久，

直到红灯亮起才开口："因为我宣誓效忠的是正义，不是某个人。"他转头看向施语萱，

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而且...我相信你。"那一刻，施语萱感到吊坠微微发热，

但不是刺痛，而是一种温暖的脉动。然而当她低头时，发现第四道裂纹已经悄然形成。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电话铃声将施语萱惊醒。是医院打来的——父亲昨晚服药过量，

正在抢救。她跌跌撞撞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但仍在昏迷。

主治医生递给她一张字条，是在父亲口袋里发现的，

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最后期限提前至7月10日"。

施语萱看向窗外——距离7月10日，只剩五天。而她清楚地记得，

最初的"最后期限"是7月15日，与她车祸日期相同。她的干预不仅没有阻止悲剧，

反而加速了它的到来。4 篡改的真相医院走廊的灯光刺得施语萱眼睛生疼。

她盯着重症监护室里的父亲，各种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像在倒数计时。

7月10日——只剩五天了。吊坠贴着她的皮肤，已经能感觉到四道裂纹的细微凸起。

"医生说他暂时稳定了。"陆以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咖啡的香气。

他递过一杯热可可，自己手里是黑咖啡。警服换成了便装，下巴上冒出了淡青色的胡茬，

显然一夜未眠。"谢谢。"施语萱双手捧着杯子，热度透过纸杯传到她冰凉的指尖，

"档案室那边有什么发现？"陆以辰左右看了看，

确定走廊无人后压低声音："物证清单有问题。五个受害者的衣物样本记录在案，

但实际只有四份。少的那份是第一个受害者的——一条红裙子。

"施语萱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吊坠，"和我闪回中穿的一样。""更奇怪的是，

"陆以辰的眉头拧成一个结，"结案报告上陈岩的签名笔迹和平时不同。

我对比了二十年来他所有案件签名，只有这一个异常。""你怀疑报告被调包了？

""或者整个结案过程都是伪造的。"陆以辰的声音更低了，"我需要看原始证据照片。

物证室今晚是小张值班，他欠我个人情。"施语萱看了眼监护室里的父亲，

呼吸面罩下的脸庞苍老而陌生。护士说至少还要昏迷八小时。"我和你一起去。

"陆以辰摇头，"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我最多挨处分，

而你...""而我脖子上戴着能证明陈岩罪行的关键证据。"施语萱打断他，

将吊坠塞进衣领，"别忘了，我才是那个'已死'的幸存者。

"夜色笼罩下的警局比白天安静得多，只有零星几个窗口亮着灯。

陆以辰带着施语萱从侧门进入，穿过一条平时不对外开放的走廊。"刑侦队在五楼，

物证室在隔壁楼。"他边走边解释，"我们先去档案室拿调取单，免得引起怀疑。

"档案室门锁在陆以辰的警徽前乖乖让步。黑暗中，只有电脑屏幕的蓝光照亮两人的脸。

陆以辰快速输入密码，调出内部系统。"找到了，7·12案证据清单。"他滚动鼠标，

突然停住了，"这不可能..."施语萱凑近屏幕。

清单上清楚地列着五名受害者的衣物样本，包括第一条红裙子。"和你白天看到的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陆以辰的声音绷紧了，"有人在系统里做了手脚。

纸质档案和电子版对不上。"他迅速掏出手机拍下屏幕，然后打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

"幸好我昨天备份了。"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陆以辰反应极快，

一把拉住施语萱躲到档案柜后面。门被推开，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他们刚才站的位置。

"谁在那儿？"一个粗犷的男声问道。施语萱屏住呼吸，

能感觉到陆以辰的心跳透过相贴的手臂传来——又快又重。手电光在档案室转了一圈，

最终离开。门关上后，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陈岩的得力助手。"陆以辰耳语道，

"他从不值夜班。"情况比他们想象的更严峻。有人已经察觉到调查行动。"物证室还去吗？

"施语萱问。陆以辰的眼神变得坚定，"现在更得去了。"物证室在另一栋楼的底层，

需要穿过一个露天庭院。夜风吹起施语萱的发丝，带走了些许紧张感。她抬头看了眼星空，

突然想起什么。"陆以辰，你第一次见尸体真的是7·12案受害者吗？"他脚步微顿，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我之前的闪回...看到你在停尸房呕吐，旁边站着陈岩。

"陆以辰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是另一个案子，我实习第一天。

陈岩当时确实说了'习惯就好'。"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施语萱一眼，

"你的闪回越来越准确了。"物证室门口，一个年轻警察正在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猛地惊醒。

"陆队！"他慌忙站起来，"我...我只是闭目养神...""放松，小张。

"陆以辰亮出调取单，"7·12案的物证，局长特批的复查。"小张明显松了口气，

接过调取单仔细检查，"都在B区17柜。要我帮忙吗？""不用，我们自己来。

你去休息吧。"陆以辰拍拍他的肩，"对了，如果有人问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张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识趣地回到座位上。B区17柜里整齐排列着几十个证物袋。

陆以辰直接找到标有"受害者衣物"的那一层，仔细核对着标签。"果然少了一件。

"他指给施语萱看，"第一个受害者的红裙子不见了。标签还在，但证物袋是空的。

"施语萱的胃部一阵绞痛，"能证明陈岩篡改了证据链？""还不够。

"陆以辰翻看着其他证物，"我们需要直接证据，证明他与谋杀有关。

"他的手指停在一个标有"现场照片(原始)"的牛皮纸袋上。拆开后，两人凑在一起查看。

照片上是十九年前的案发现场，五个小女孩并排躺在仓库地面上，都穿着红裙子。"等等。

"施语萱突然按住其中一张，"这个角度...拍摄者是谁？"照片是从高处俯拍的，

能看到全部五个受害者，以及...照片边缘的一只男人的手，

手腕上戴着一块独特的手表——表盘上有星形图案。"现场只有法医和刑警能进入。

"陆以辰的声音变得僵硬，"这块表...我师父有一模一样的。他从不离身，

说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他们继续翻看照片，发现更多疑点：有几张照片的角落被刻意剪掉，

还有一张有明显的水渍，像是被眼泪打湿过。"这张有问题。"施语萱指着一张现场全景照，

"看地面反光。"陆以辰拿出手机调出档案室里的电子版对比，瞳孔骤然收缩，

"被PS过了。原始照片上有个影子，电子版里被修掉了。"正当他们准备进一步检查时，

物证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岩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陆以辰。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解释一下。"空气凝固了。

施语萱能感觉到陆以辰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准备战斗的豹子。"案件复查，师父。

"他平静地回答，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局长批准的。

"陈岩的目光扫过摊开的照片和证物袋，最后落在施语萱身上。

那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就像屠夫看着待宰的羔羊。"施小姐对刑事案件真是情有独钟啊。

"他缓步走近，"不知道你父亲现在情况如何？听说自杀未遂？"施语萱的血液瞬间沸腾，

"你对他做了什么？""语萱。"陆以辰警告地捏了捏她的手腕，然后转向陈岩，"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