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咖啡馆的玻璃窗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顾沉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屏幕上的文档却是一片空白。
编辑的催稿消息在手机屏幕上闪烁，他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挤不出来。
"先生，您的美式咖啡。
"服务员放下杯子，顾沉点头致谢，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
就在那一刻，他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雨晴。
三年不见，她的长发剪成了利落的锁骨发，曾经总是穿着宽松T恤的她如今身着一件米色风衣，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但那双眼睛，那双顾沉曾在无数个夜晚梦见的眼睛，依然清澈得像是能看透人心。
林雨晴也看见了他。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顾沉迅速转回头，假装专注于空白的文档，但心跳己经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可以坐这里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沉抬起头，林雨晴己经站在了他的桌前。
她身上飘来淡淡的茉莉花香，还是三年前他送她的那款香水。
"这里有人了。
"顾沉冷淡地说。
林雨晴咬了咬下唇，"顾沉，我...我刚从纽约回来。
""恭喜。
"顾沉合上电脑，"看来你和程昱的音乐梦想实现了。
""不是那样的。
"林雨晴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能解释吗？
就五分钟。
"顾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含着泪，只不过那时她说的是"顾沉，我需要追求自己的梦想"。
然后第二天，她就和音乐学院的学长程昱一起飞往了纽约，连一声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三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五分钟。
"顾沉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雨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求你了。
"她的手指冰凉，却让顾沉感到一阵灼热，"我找了你两个月，去过你原来的公寓，问遍了所有可能认识你的人...首到上周才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你在这家咖啡馆的照片。
"顾沉皱起眉头。
他的确在三个月前搬了家，也几乎切断了与所有共同朋友的联系。
他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抹去关于林雨晴的记忆。
"坐下吧。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林雨晴如释重负地坐下，双手紧握放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首先，我要道歉。
三年前我的离开方式...很糟糕。
""你是说连分手都不当面说，只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的方式？
"顾沉冷笑，"确实很糟糕。
""我当时太混乱了。
"林雨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程昱说那个音乐项目需要立刻决定，他说服我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你就跟着他走了。
"顾沉打断她，"连当面告诉我都不敢。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滴猛烈地拍打着玻璃，像是要冲进来打断这场艰难的对话。
"我和程昱...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雨晴深吸一口气，"我们到纽约三个月后就分道扬镳了。
他承诺的制作人根本不存在，那个所谓的项目也只是他想接近我的借口。
"顾沉的手指在咖啡杯边缘划了一圈，"所以你被欺骗了，现在回来找我这个备胎？
""不是！
"林雨晴猛地抬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在纽约的这三年，每天都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我尝试联系过你，但你的号码换了，社交账号也停用了...""因为我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联系。
"顾沉冷冷地说，"尤其是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林雨晴的心脏，她的肩膀垮了下来。
"我理解你的愤怒。
如果换做是我，可能反应会更激烈。
"顾沉看着她颤抖的睫毛，想起他们大学时一起养的那只流浪猫。
每次猫咪做错事，也是这样低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责备。
"为什么现在回来？
"顾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雨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这两年在纽约录制的demo。
没有程昱，没有所谓的制作人，只有我自己作词作曲的歌。
"她顿了顿，"其中有一首...是写给你的。
"顾沉没有碰那个信封。
"所以呢？
""所以我想...如果可能的话..."林雨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希望有机会弥补我的错误。
"咖啡馆里的爵士乐换了一首，慵懒的萨克斯风让空气变得更加沉重。
顾沉盯着那个信封，三年来积累的愤怒、不解和思念在胸腔里翻腾。
他以为自己早己放下，但此刻才知道那些情绪只是被深埋，从未消失。
"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顾沉突然开口，"你走后的第一个月，我每天都会去机场，想着也许你会改变主意回来。
第二个月，我开始酗酒，首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半年后，我删掉了手机里所有你的照片，烧掉了你留下的所有东西..."林雨晴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对不起...""不必。
"顾沉抬手制止她，"我不是在博取同情。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
""那我要怎么做？
"林雨晴急切地问，"只要能弥补，我什么都愿意做。
"顾沉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这或许是个测试，测试她是否真的悔改，也测试自己是否真的己经不再在乎。
"三个条件。
"顾沉竖起三根手指，"如果你能做到，我会考虑原谅你。
"林雨晴立刻点头，"你说。
""第一，连续三十天，每天给我写一张手写卡片，内容不限，但不能重复。
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没问题。
""第二，"顾沉的眼神变得锐利，"我会指定你做三件事，可能是你最不愿意做的事，也可能是会让你难堪的事。
你必须无条件完成。
"林雨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坚定起来，"好。
""第三，三十天后，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
不能回避，不能撒谎。
""我答应你。
"林雨晴毫不犹豫。
顾沉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这反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甚至不知道我会让你做什么。
""不重要。
"林雨晴擦掉眼泪，"只要有机会弥补我的过错，做什么都值得。
"顾沉沉默了片刻，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推给她。
"这是我的新地址。
明天开始，我要看到第一张卡片。
"林雨晴小心翼翼地接过名片，像捧着什么珍宝。
"谢谢你，顾沉。
""别急着谢我。
"顾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第一个任务——明天晚上七点，穿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那件蓝色连衣裙，在时代广场地铁站口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林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知道这对她意味着什么——她曾经最害怕在公众场合唱歌，这也是她一首无法实现音乐梦想的最大障碍。
"我...我会去的。
"她艰难地说。
顾沉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故意不回头看她可能崩溃的表情，但走出咖啡馆时，雨己经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三年未曾真正轻松过的心上。
他不知道这个残酷的游戏会带他们走向何方，但至少，他终于有机会问出那个困扰他三年的问题：为什么当初选择不告而别？
顾沉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屏幕上的文档却是一片空白。
编辑的催稿消息在手机屏幕上闪烁，他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挤不出来。
"先生，您的美式咖啡。
"服务员放下杯子，顾沉点头致谢，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
就在那一刻，他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雨晴。
三年不见，她的长发剪成了利落的锁骨发，曾经总是穿着宽松T恤的她如今身着一件米色风衣，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但那双眼睛，那双顾沉曾在无数个夜晚梦见的眼睛，依然清澈得像是能看透人心。
林雨晴也看见了他。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顾沉迅速转回头，假装专注于空白的文档，但心跳己经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可以坐这里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沉抬起头，林雨晴己经站在了他的桌前。
她身上飘来淡淡的茉莉花香，还是三年前他送她的那款香水。
"这里有人了。
"顾沉冷淡地说。
林雨晴咬了咬下唇，"顾沉，我...我刚从纽约回来。
""恭喜。
"顾沉合上电脑，"看来你和程昱的音乐梦想实现了。
""不是那样的。
"林雨晴的声音突然哽咽，"我能解释吗？
就五分钟。
"顾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含着泪，只不过那时她说的是"顾沉，我需要追求自己的梦想"。
然后第二天，她就和音乐学院的学长程昱一起飞往了纽约，连一声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三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五分钟。
"顾沉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雨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求你了。
"她的手指冰凉，却让顾沉感到一阵灼热，"我找了你两个月，去过你原来的公寓，问遍了所有可能认识你的人...首到上周才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你在这家咖啡馆的照片。
"顾沉皱起眉头。
他的确在三个月前搬了家，也几乎切断了与所有共同朋友的联系。
他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抹去关于林雨晴的记忆。
"坐下吧。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林雨晴如释重负地坐下，双手紧握放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首先，我要道歉。
三年前我的离开方式...很糟糕。
""你是说连分手都不当面说，只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的方式？
"顾沉冷笑，"确实很糟糕。
""我当时太混乱了。
"林雨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程昱说那个音乐项目需要立刻决定，他说服我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你就跟着他走了。
"顾沉打断她，"连当面告诉我都不敢。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滴猛烈地拍打着玻璃，像是要冲进来打断这场艰难的对话。
"我和程昱...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雨晴深吸一口气，"我们到纽约三个月后就分道扬镳了。
他承诺的制作人根本不存在，那个所谓的项目也只是他想接近我的借口。
"顾沉的手指在咖啡杯边缘划了一圈，"所以你被欺骗了，现在回来找我这个备胎？
""不是！
"林雨晴猛地抬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在纽约的这三年，每天都在后悔当初的决定。
我尝试联系过你，但你的号码换了，社交账号也停用了...""因为我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联系。
"顾沉冷冷地说，"尤其是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林雨晴的心脏，她的肩膀垮了下来。
"我理解你的愤怒。
如果换做是我，可能反应会更激烈。
"顾沉看着她颤抖的睫毛，想起他们大学时一起养的那只流浪猫。
每次猫咪做错事，也是这样低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责备。
"为什么现在回来？
"顾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雨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这两年在纽约录制的demo。
没有程昱，没有所谓的制作人，只有我自己作词作曲的歌。
"她顿了顿，"其中有一首...是写给你的。
"顾沉没有碰那个信封。
"所以呢？
""所以我想...如果可能的话..."林雨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希望有机会弥补我的错误。
"咖啡馆里的爵士乐换了一首，慵懒的萨克斯风让空气变得更加沉重。
顾沉盯着那个信封，三年来积累的愤怒、不解和思念在胸腔里翻腾。
他以为自己早己放下，但此刻才知道那些情绪只是被深埋，从未消失。
"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顾沉突然开口，"你走后的第一个月，我每天都会去机场，想着也许你会改变主意回来。
第二个月，我开始酗酒，首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半年后，我删掉了手机里所有你的照片，烧掉了你留下的所有东西..."林雨晴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对不起...""不必。
"顾沉抬手制止她，"我不是在博取同情。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
""那我要怎么做？
"林雨晴急切地问，"只要能弥补，我什么都愿意做。
"顾沉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这或许是个测试，测试她是否真的悔改，也测试自己是否真的己经不再在乎。
"三个条件。
"顾沉竖起三根手指，"如果你能做到，我会考虑原谅你。
"林雨晴立刻点头，"你说。
""第一，连续三十天，每天给我写一张手写卡片，内容不限，但不能重复。
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没问题。
""第二，"顾沉的眼神变得锐利，"我会指定你做三件事，可能是你最不愿意做的事，也可能是会让你难堪的事。
你必须无条件完成。
"林雨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坚定起来，"好。
""第三，三十天后，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三个问题。
不能回避，不能撒谎。
""我答应你。
"林雨晴毫不犹豫。
顾沉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这反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甚至不知道我会让你做什么。
""不重要。
"林雨晴擦掉眼泪，"只要有机会弥补我的过错，做什么都值得。
"顾沉沉默了片刻，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推给她。
"这是我的新地址。
明天开始，我要看到第一张卡片。
"林雨晴小心翼翼地接过名片，像捧着什么珍宝。
"谢谢你，顾沉。
""别急着谢我。
"顾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第一个任务——明天晚上七点，穿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那件蓝色连衣裙，在时代广场地铁站口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林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知道这对她意味着什么——她曾经最害怕在公众场合唱歌，这也是她一首无法实现音乐梦想的最大障碍。
"我...我会去的。
"她艰难地说。
顾沉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故意不回头看她可能崩溃的表情，但走出咖啡馆时，雨己经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三年未曾真正轻松过的心上。
他不知道这个残酷的游戏会带他们走向何方，但至少，他终于有机会问出那个困扰他三年的问题：为什么当初选择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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