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与阴谋揭露齐岳的瞳孔骤然收缩。前一秒还是血肉横飞的避难所走廊，
耳边回荡着进化丧尸的嘶吼；下一秒眼前却变成了整洁的实验室，
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摸向颈侧——没有咬痕。
实验室门牌上清晰的日期：2123年6月12日。"博士？您要的咖啡。
"实习生将马克杯放在桌上，杯底与金属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
这个实习生早在末世第二年就变成了腐尸，此刻却活生生站在面前。齐岳猛地站起，
膝盖撞翻转椅。在实习生错愕的目光中，他颤抖着打开电脑加密分区，
输入三重密码调出一组本不该存在的文件——"海妖计划"临床数据报告。
这是他在末世第三年才从军方服务器窃取的资料。文件创建日期显示是今天。
"张教授什么时候给我的这些数据？"齐岳声音嘶哑。
"早上您开完组会回来就..."实习生话未说完，齐岳已经冲出了实验室。
走廊电子屏滚动播放着午间新闻："M国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发生轻微泄漏，
官方称已完全控制..."画面切到卫星云图，一团诡异的蓝绿色气旋正在太平洋上空聚集。
齐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太熟悉这个场景了——所谓"泄漏"实则是M国军方"人类进化工程"的阶段性成果，
那种放射性同位素能让特定基因片段突变。前世直到死前他才拼凑出真相：所谓丧尸病毒，
其实是基因武器失控后与放射性物质结合的产物。洗手间镜子里的脸年轻得陌生。
齐岳捧起冷水拍打面部，水滴顺着下巴坠入洗手池。五年前的身体，五年后的记忆。
这个荒谬的事实让他胃部痉挛。手机通讯录滑到"陆巡"时停顿了一下。
他的发小此刻应该刚结束中东维和任务回国休假。齐岳按下通话键，
听筒里传来三声等待音后，那个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难得主动打电话，实验室炸了？
""比那严重。"齐岳深吸一口气，"还记得我们十二岁在青龙水库看到的那个浮尸吗？
你坚持说尸体右手只有四根手指，我们为此打了赌。"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最后发现是被龙虾钳掉了小指。"陆巡的声音突然严肃，"出什么事了？
""三十分钟后老地方见。带上你从科威特带回来的'纪念品'。"齐岳挂断电话，
在实验服口袋摸到一串钥匙——最末端挂着微型U盘，里面是他私下备份的敏感数据。
校园西区的废弃气象站是他们儿时的秘密基地。齐岳到达时，陆巡已经靠在锈蚀的铁门边，
脚边放着一个黑色吉他盒。他比记忆中还精瘦，迷彩裤包裹的长腿肌肉线条分明，
左侧眉骨上新添了一道疤痕。"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陆巡用身体挡住吉他盒，
"这是军事管制..."齐岳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两组基因序列对比图，
其中一组用红色标出异常片段。"M国在太平洋群岛秘密测试基因诱导剂，
受试者全部出现攻击性增强和痛觉丧失。上周四的泄漏不是事故，
是他们故意释放的放射性标记物。"陆巡皱眉凑近屏幕，
洗发水的松木香混着火药味扑面而来。"这顶多是科研伦理问题...""看这个。
"齐岳调出另一份文件，监控视频显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形生物正在撕咬铁笼，
"三天前巴尔的摩实验室的泄露画面。那些放射性物质会激活人体内沉睡的ERV病毒，
24小时内就会..."窗外突然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两人同时转头，
只见东边天空泛着不正常的蓝绿色。雨滴开始敲打铁皮屋顶，
其中一滴透过破洞落在陆巡手背上，立刻灼烧出细小的白烟。"酸雨？"陆巡猛地甩手。
齐岳已经扑到窗前。雨幕中，一只流浪狗正在舔舐皮毛，突然发出凄厉的哀嚎。
它的脊椎像橡皮泥般扭曲拉长，犬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出唇外。"开始了。
"齐岳声音干涩。陆巡的动作快得惊人。吉他盒弹开的瞬间，一把军刺已经握在手中。
当变异犬撞碎玻璃扑进来时，他侧身闪过，军刺精准刺入犬类延髓与颈椎的连接处。
怪物抽搐着倒下，黑色血液在地面腐蚀出蜂窝状小孔。"解释。"陆巡将军刺在尸骸上擦净，
眼神锐利如刀。齐岳调出最后一份文件——他导师与M国军方往来的加密邮件。
"'海妖计划'旨在用放射性同位素激活人类潜能，但所有受试者都在72小时内脑死亡。
他们发现混合特定病毒可以延缓这个过程，代价是...""变成嗜血的怪物。
"陆巡接上他的话，眼睛盯着窗外越来越多的异常雨云，"你从哪得到这些？
"齐岳沉默片刻，决定赌一把："我经历过这一切。五个月后，这将是常态。
"他指向雨中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那个人现在应该正发着40度高烧，
12小时后会撕开妻子的喉咙。"陆巡的瞳孔微微扩大，但军人素养让他迅速恢复冷静。
他取出吉他盒夹层中的手枪上膛："你需要什么？""你相信我？""不相信。
"陆巡利落地拆解武器做最后检查，"但如果是假的，
顶多算非法持有军火；如果是真的..."他抬眼与齐岳对视，眸子里跳动着铁灰色的冷光，
"我们需要更多武器。"雨声中开始混杂警笛与尖叫。齐岳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
发件人署名"L.S."——他导师的私人代号。内容只有一行字： 样本α已突破收容，
速来B7实验室。真相在珊瑚礁之下。陆巡已经背上吉他盒，腰间别着三把战术匕首。
"走吧，博士。"他嘴角勾起锋利的弧度，"世界末日可不能迟到。
"2 灾变与逃亡B7实验室的门禁系统已经失效。齐岳的ID卡刷过感应区时，
警示灯闪烁出病态的橙光。陆巡单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抽出军刺。
刀锋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淡蓝色光泽——那是他特意涂上的神经毒素。"跟紧我。
"陆巡的声音压得极低，肌肉在战术服下绷出流畅的线条。实验室走廊像被飓风席卷过。
培养舱全部破碎，某种粘稠的绿色液体在地面形成半凝固的胶状物。齐岳蹲下身，
指尖在距离液体一厘米处停住——辐射检测仪疯狂鸣叫，数值直接爆表。"别碰。
"陆巡用军刺尖端挑起一块碎片，"这是碳化钨，能防穿甲弹。"他指向边缘整齐的破口，
"从内部破坏的。"齐岳胃部一阵紧缩。他太熟悉这个场景了——末世第二年，
他们关押进化丧尸的牢房就是这样被从内而外撕裂的。拐角处传来液体搅动的声响。
陆巡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背部肌肉像张开的弓弦般绷紧。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踉跄着走出阴影，左臂不自然地向后扭曲。"张教授！
"齐岳刚要上前，陆巡的军刺已经破空飞出。刀锋擦着老者的耳廓钉入墙壁。
张教授浑浊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嘴角突然撕裂到耳根，露出鲨鱼般的锯齿状牙齿。
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开始剥落。陆巡的子弹比齐岳的尖叫更早抵达。
三发点射精准命中眉心、心脏和脊椎第七节。怪物踉跄着倒下，却在触地瞬间弹起，
被陆巡一个侧踢踹进实验室。"跑！"陆巡拽住齐岳的衣领向后拖，
同时按下腰带上的某个按钮。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气浪将两人掀飞数米。
齐岳挣扎着爬起来，看到陆巡的作战服后背已被弹片划开三道口子，鲜血顺着脊柱沟往下淌。
而原本张教授所在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团焦黑的有机物，仍在神经质地抽搐。
"他...张教授他...""早就不是了。"陆巡扯下袖口布料简单包扎伤口，
"你导师最后说了什么？"齐岳这才想起那条讯息。他跌跌撞撞地冲向主控台，
生物识别锁居然还能工作。屏幕亮起的瞬间，数十个监控画面同时弹出。
其中三分之二的区域已经标红，显示"污染隔离失效"。"珊瑚礁..."齐岳喃喃自语，
突然想起导师书房里的珊瑚标本。他快速输入一串密码，隐藏文件夹应声而开。
陆巡突然按住他的手："有人来了。"脚步声从两个方向逼近。陆巡闪电般熄灯，
将齐岳推进设备柜阴影处。军刺在他指间翻转，寒光在黑暗中划出冷冽的弧线。"别开枪！
我是疾控中心的林薇！"一个女声从通风管道方向传来。紧接着，通风盖板被推开，
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性利落地跳下来，手中平板电脑闪着微光。
齐岳倒吸一口气——屏幕上正是"海妖计划"的基因图谱。
"你们也是看到张教授的信息来的？"林薇语速飞快，"没时间解释了，
中央空调系统十分钟后会释放神经毒剂，美其名曰'净化'。"她指向监控画面，
"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只会加速变异过程。"陆巡的枪口纹丝不动："证明你的身份。
"林薇直接亮出左臂内侧的条形码烙印："'海妖计划'第17号研究员，
三个月前带着数据叛逃。"她调出平板上的实时气象图，"放射性云团正在形成气旋，
六小时后覆盖全市。你们有防辐射装备吗？"齐岳看向陆巡，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那就跟我走。"林薇推开实验室暗门，"地下三层有军方留下的应急包。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栋大楼。陆巡一把扯过林薇："你刚才触发了什么？""不可能！
我明明..."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监控画面里，十几个标红区域正在逐个变黑，
像被什么吞噬了一般。齐岳的血液瞬间冻结："是进化体。它们能感知电磁脉冲。
"他抓起实验台上的数据硬盘，"走！现在！"三人冲向消防通道时，
整栋楼的电力系统开始明灭闪烁。黑暗中，某种粘腻的爬行声从下方传来。
陆巡打亮战术手电，光束照出楼梯扶手上蜿蜒的黑色黏液——那东西正在腐蚀金属。
"上屋顶。"陆巡改变方向，"我留了绳降装备。"林薇突然拽住他们："等等！
"她从背包取出三个注射器，"RNA抑制剂，能暂时阻断辐射对端粒体的影响。
"齐岳接过一支，看到标签上写着"α-17"。这是用叛逃研究员的编号命名的。
注射的刺痛感还未消退，头顶就传来钢板撕裂的巨响。陆巡将两人护在身下，
天花板破洞中坠落的却不是建筑材料，
而是一具穿着防化服的尸体——如果那团扭曲的骨肉还能称为尸体的话。"走！
"陆巡连续射击打穿防火门锁。三人冲上楼顶的瞬间，
齐岳回头瞥见走廊尽头涌来的黑色潮水——那是无数变异生物融合成的庞然大物，
所经之处连混凝土都在溶解。暴雨倾盆而下，但雨滴是诡异的蓝绿色。
陆巡迅速固定好降落绳，突然僵住了——他的瞳孔在暗处泛着不自然的金色光泽。"你先下。
"他将绳扣套在林薇腰间，动作快到产生残影。齐岳敏锐地注意到陆巡的指甲变成了淡灰色。
但没时间追问了，身后的防火门已经凸起一个人形轮廓。绳降过程像一场噩梦。
暴雨中的能见度不足五米，齐岳的双手被绳索磨得血肉模糊。着陆时，
他们正落在大学后巷的垃圾处理区。三具穿着保安制服的尸体横陈在雨中，
伤口处生长出珊瑚状的红色结晶。林薇从防水包里掏出平板："军方在体育场设立了净化区，
但..."她调出一段加密通讯记录，"他们在秘密收集免疫者。"陆巡突然按住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