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姑娘，香姑娘醒醒.......”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我从上午的睡梦中拉回现实，因为长久以来的作息紊乱，我时而在清晨的曙光出现之后才慢慢进入梦乡，才可好不容易进入睡眠状态的我此刻正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
约莫过了片刻，听到门外稚嫩的声音才停顿下来，我脑中混沌，正犹豫是否要起身，就听到“吱呀”的推门声。
“香浮姑娘该起了，小的伺候姑娘洗漱吧。”
转头看下门口方向，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整体偏旧，鞋头还打着补丁的脚，我打量着来人，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清瘦丫头，随着视线上移，我看清她的装束打扮，陈旧的褐红色短袖外衫里面套着棕褐色的里衣，领口和袖口处似乎还有几处大小不一的磨损，深褐色的粗布下裳上也隐藏着两处颜色相近的补丁。
趁我打量之际，小丫头己经端着脸盆来到我 眼前，她将脸盆在我床边架子上放好后便熟练的过来扶我起身，替我穿衣。
而后麻利的替我铺床叠被，再拿床尾的木质尺状物件替我擀平床单，似乎这些动作己经做了不下千遍，“你平时在家也要做这些吗”，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的家中原是山间猎户，打记事起在家中就需得帮衬母亲和祖母做活，自打七岁起就会和爹爹一起上山打柴猎兔”他有爹爹和家人？
何故......在此做工，我心下疑惑，踌躇要不要开口之际，便听到她继续说道：“自从三年前岁末大寒，父亲上山不幸染上伤寒，自后便一病不起，家里少了顶梁柱，没了糊口的营生，小的便自己做主把自己卖了，换了银钱，也算多了个吃饭的地”她缓缓说着自己的经历，似乎是说不相干的事。
我不禁大惊，“你是自己来的这里？”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刚才左手隔壁隐约传来的几声男女调笑，告诉我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宜居之地。
“是的，祖母知道后还寻了过来，跪着求姚妈妈撕了卖身契，还我做清白人家，只是契约己定，哪里还有轻易反悔的道理......”说道此处她顿了顿，我听到这里己经知道此地做的是何营生了。
正欲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似乎不太擅长，“姑娘今日怎的愿意听小的说起这些”，她将帕子拧至半干，扶我在铜镜前坐下，替我细细擦脸，我才注意到她的手心处己布满大大小小的茧，见我视线过来，她以为是手心的茧接触到了我的脸，忙换了只手，替我擦着另一边脸。
“女儿诶......梳洗好了没有啊，可别让刘员外等急了才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的视线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位满头珠翠，鬓边还别着一朵艳丽海棠的丰腴妇人，从门口缓步而来，想必她便是姚妈妈了。
快近我跟前时快步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手腕上的那只鎏金镯子在屋内光线的变化下显得格外晃眼。
拉着我打量了一会就道：“糊涂丫头，怎的把姑娘打扮的这般素净，不知刘员外喜欢什么样的装扮吗?”听到姚妈妈的责怪，小丫头显得十分紧张，握着木梳的手不知觉的就绞在了一起，磕磕绊绊的回了一句“老谢，不......谢叔说......”见她这番说辞，姚妈妈瞬时便不耐起来，“柳儿我看你是长本事了，敢顶撞妈妈我了”。
话音未落，边听的右手隔壁传来一阵打杂叫骂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阵断续啜泣和讨饶的话语，不过对方似乎火气盛大，依旧不依不饶，姚妈妈见此也顾不得我，忙出门去，我面色疑惑，柳儿见此解释道，好像是桃香姑娘仗着自己是上个月的花中魁首，抢了隔壁春桃姑娘的客人，这客人与春桃姑娘往来相好己有大半年，春桃姑娘在这位客人身上也花费不少心思，今日原本是定春桃姑娘出局的，不成想临时换成了桃香姑娘，也难怪春桃姑娘大动肝火。
我心中暗自思索，这楼中，还真是......不免打趣柳儿：“你是如何提前知道的？”
柳儿眼光朝门口轻轻一瞟，随即放下心，俯下身在我耳边说道，“小的刚才在后院和喜儿一起打水的时候听她说起的，老谢把这知会的苦差事交给她，她本就惧春桃姑娘的脾气，这会估计是见春桃姑娘收拾齐整了瞒不过去才不得不说的”。
说完又瞟了门口处一眼，然后一脸心虚的表情，我暗自好笑，这小丫头在这楼里头待久了也学会了人前人后的功夫，正想接着问柳儿一些楼里的事儿，便听到隔壁姚妈妈的厉声呵斥，而后听得春桃说了些什么，又换来姚妈妈的两句斥责，见状春桃也不敢言语，完全没了适才训斥喜儿的乖张模样，许是觉得刚才的态度过于严厉，也避免有人说她偏颇桃香，姚妈妈转而声调变得柔和，似乎是在安慰春桃。
柳儿在衣橱中帮我寻着颜色鲜亮的衣裙，生怕一会再受到姚妈妈的责问，我也将思绪拉回，转而打量起镜中的面孔，面向单薄的一张脸上唯独一双丹凤眼还有着些许风情，不过或许是年轻，皮肤倒是很细腻。
随着扭头的动作，我才留意到，耳垂似乎太小了，近乎没有，虽然有耳洞，却没有带耳环，不过还好我也不喜欢带这些。
身量瘦削，十指青葱之余指腹中带着一层细茧。
我缓缓将手抚上脸颊，镜中浮现出我原本的样子，小圆脸，五官些许紧凑，随着嘴唇的嗫嚅，右边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我不自觉笑开来，抬手将捶到胸前的头发拨到耳后，随着手落下的动作，手中也多了几根头发，这几年里我频繁焦虑，作息颠倒，原本令人羡慕的一头秀发如今掉的只有二分之一了，头顶上还能看见些许白发的影子，我伸出手想抚摸镜中的自己。
“姑娘可还满意？”
听到柳儿小心翼翼的询问，我这才回过神，柳儿己帮我挽好发髻，左边还别上了一朵胭脂粉色的盛放蔷薇，右边别着银色步摇，步摇上的流苏由耳边垂下，弥补了没带耳环的不足，剩下的头发自由披下，最后再施己胭脂，妆容映衬下原本年轻的容颜此刻才散发出了应有的光彩，起身柳儿替我换上刚从衣橱中找出的石榴色衣裙，“这才对嘛，也没浪费这幅好相貌”姚妈妈己经从隔壁过来，看到我的装扮连连点头，“不过好像还是差了点意思......”“香姑娘收拾妥帖了没，那刘员外可是个急性子呐。”
老谢见我还没下去，正打算来请，姚妈妈见状便没再说什么。
约莫过了片刻，听到门外稚嫩的声音才停顿下来，我脑中混沌，正犹豫是否要起身，就听到“吱呀”的推门声。
“香浮姑娘该起了，小的伺候姑娘洗漱吧。”
转头看下门口方向，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整体偏旧，鞋头还打着补丁的脚，我打量着来人，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清瘦丫头，随着视线上移，我看清她的装束打扮，陈旧的褐红色短袖外衫里面套着棕褐色的里衣，领口和袖口处似乎还有几处大小不一的磨损，深褐色的粗布下裳上也隐藏着两处颜色相近的补丁。
趁我打量之际，小丫头己经端着脸盆来到我 眼前，她将脸盆在我床边架子上放好后便熟练的过来扶我起身，替我穿衣。
而后麻利的替我铺床叠被，再拿床尾的木质尺状物件替我擀平床单，似乎这些动作己经做了不下千遍，“你平时在家也要做这些吗”，我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的家中原是山间猎户，打记事起在家中就需得帮衬母亲和祖母做活，自打七岁起就会和爹爹一起上山打柴猎兔”他有爹爹和家人？
何故......在此做工，我心下疑惑，踌躇要不要开口之际，便听到她继续说道：“自从三年前岁末大寒，父亲上山不幸染上伤寒，自后便一病不起，家里少了顶梁柱，没了糊口的营生，小的便自己做主把自己卖了，换了银钱，也算多了个吃饭的地”她缓缓说着自己的经历，似乎是说不相干的事。
我不禁大惊，“你是自己来的这里？”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刚才左手隔壁隐约传来的几声男女调笑，告诉我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宜居之地。
“是的，祖母知道后还寻了过来，跪着求姚妈妈撕了卖身契，还我做清白人家，只是契约己定，哪里还有轻易反悔的道理......”说道此处她顿了顿，我听到这里己经知道此地做的是何营生了。
正欲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似乎不太擅长，“姑娘今日怎的愿意听小的说起这些”，她将帕子拧至半干，扶我在铜镜前坐下，替我细细擦脸，我才注意到她的手心处己布满大大小小的茧，见我视线过来，她以为是手心的茧接触到了我的脸，忙换了只手，替我擦着另一边脸。
“女儿诶......梳洗好了没有啊，可别让刘员外等急了才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的视线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位满头珠翠，鬓边还别着一朵艳丽海棠的丰腴妇人，从门口缓步而来，想必她便是姚妈妈了。
快近我跟前时快步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手腕上的那只鎏金镯子在屋内光线的变化下显得格外晃眼。
拉着我打量了一会就道：“糊涂丫头，怎的把姑娘打扮的这般素净，不知刘员外喜欢什么样的装扮吗?”听到姚妈妈的责怪，小丫头显得十分紧张，握着木梳的手不知觉的就绞在了一起，磕磕绊绊的回了一句“老谢，不......谢叔说......”见她这番说辞，姚妈妈瞬时便不耐起来，“柳儿我看你是长本事了，敢顶撞妈妈我了”。
话音未落，边听的右手隔壁传来一阵打杂叫骂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阵断续啜泣和讨饶的话语，不过对方似乎火气盛大，依旧不依不饶，姚妈妈见此也顾不得我，忙出门去，我面色疑惑，柳儿见此解释道，好像是桃香姑娘仗着自己是上个月的花中魁首，抢了隔壁春桃姑娘的客人，这客人与春桃姑娘往来相好己有大半年，春桃姑娘在这位客人身上也花费不少心思，今日原本是定春桃姑娘出局的，不成想临时换成了桃香姑娘，也难怪春桃姑娘大动肝火。
我心中暗自思索，这楼中，还真是......不免打趣柳儿：“你是如何提前知道的？”
柳儿眼光朝门口轻轻一瞟，随即放下心，俯下身在我耳边说道，“小的刚才在后院和喜儿一起打水的时候听她说起的，老谢把这知会的苦差事交给她，她本就惧春桃姑娘的脾气，这会估计是见春桃姑娘收拾齐整了瞒不过去才不得不说的”。
说完又瞟了门口处一眼，然后一脸心虚的表情，我暗自好笑，这小丫头在这楼里头待久了也学会了人前人后的功夫，正想接着问柳儿一些楼里的事儿，便听到隔壁姚妈妈的厉声呵斥，而后听得春桃说了些什么，又换来姚妈妈的两句斥责，见状春桃也不敢言语，完全没了适才训斥喜儿的乖张模样，许是觉得刚才的态度过于严厉，也避免有人说她偏颇桃香，姚妈妈转而声调变得柔和，似乎是在安慰春桃。
柳儿在衣橱中帮我寻着颜色鲜亮的衣裙，生怕一会再受到姚妈妈的责问，我也将思绪拉回，转而打量起镜中的面孔，面向单薄的一张脸上唯独一双丹凤眼还有着些许风情，不过或许是年轻，皮肤倒是很细腻。
随着扭头的动作，我才留意到，耳垂似乎太小了，近乎没有，虽然有耳洞，却没有带耳环，不过还好我也不喜欢带这些。
身量瘦削，十指青葱之余指腹中带着一层细茧。
我缓缓将手抚上脸颊，镜中浮现出我原本的样子，小圆脸，五官些许紧凑，随着嘴唇的嗫嚅，右边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我不自觉笑开来，抬手将捶到胸前的头发拨到耳后，随着手落下的动作，手中也多了几根头发，这几年里我频繁焦虑，作息颠倒，原本令人羡慕的一头秀发如今掉的只有二分之一了，头顶上还能看见些许白发的影子，我伸出手想抚摸镜中的自己。
“姑娘可还满意？”
听到柳儿小心翼翼的询问，我这才回过神，柳儿己帮我挽好发髻，左边还别上了一朵胭脂粉色的盛放蔷薇，右边别着银色步摇，步摇上的流苏由耳边垂下，弥补了没带耳环的不足，剩下的头发自由披下，最后再施己胭脂，妆容映衬下原本年轻的容颜此刻才散发出了应有的光彩，起身柳儿替我换上刚从衣橱中找出的石榴色衣裙，“这才对嘛，也没浪费这幅好相貌”姚妈妈己经从隔壁过来，看到我的装扮连连点头，“不过好像还是差了点意思......”“香姑娘收拾妥帖了没，那刘员外可是个急性子呐。”
老谢见我还没下去，正打算来请，姚妈妈见状便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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