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病房的墙根，用指甲在石灰墙上刻下第三十七道划痕。
消毒水的气味像蜘蛛网般裹住鼻腔时，我听见镜面碎裂的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那是十三岁生日当天，母亲送我的雕花银镜坠地的瞬间。
镜子裂成七片，每片都映着我发怔的脸。
“他叫阿厌，和我同名不同姓。”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时，玻璃窗正映出两张相似的面孔。
少年穿着我昨夜叠好的校服衬衫，指尖缠绕着我刚刚剪下的碎发，连左眼尾的朱砂痣都像是从我的脸上拓印下来的。
母亲端着牛奶推门而入时，我慌忙用身体挡住书桌“"又在和空气说话？”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空荡荡的房间。
阿厌就站在她身后，歪头对我笑，发梢垂落的阴影恰好遮住母亲脖子上青紫的掐痕。
梅雨季的第十天，父亲在阁楼发现沾血的解剖刀。
那是阿厌说要帮我清除耳畔的噪音时，从生物实验室偷来的。
警笛声撕开雨幕的瞬间，阿厌攥着我的手在解剖图谱上勾画："你听，他们的心跳声太吵了。
弟弟失踪那晚，阿厌的白衬衫染着晚霞般的猩红。
他蹲在浴缸边，耐心擦拭我指缝间的碎发："别怕，我替你处理好了。
"我数着瓷砖上的水渍，突然发现浴帘后的阴影比往常浓重三倍。
当姑姑的尸体从老槐树下挖出时，我正对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梳头。
镜中阿厌的嘴唇贴着我耳垂翕动“"是他们先想烧掉我。”
他手腕内侧的疤痕和我上个月的割痕严丝合缝，连缝针的走向都完全相同。
亲戚们陆续搬进医院太平间的那年冬天，我终于住进铺着软垫的病房。
阿厌总在午夜现身，指尖敲击窗玻璃的节奏与我太阳穴的抽痛完全同步。
“看啊，他们在玻璃后面录像。”
他呵出的白雾在防撞墙上结成霜花，“说你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自杀前夜，我偷到护士的圆珠笔芯。
阿厌在月光下展开我布满血痂的手臂，教我用金属笔尖在静脉上写他的名字。
当查房的手电光扫过床尾，他忽然指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轻笑“"你说，他们看得见我吗？”
最后一次电击治疗时，我在痉挛中看见阿厌的脸。
他的瞳孔正在渗血，嘴角却弯成完美的弧度：“该醒了，解灵厌。”
医生们按住我抽搐的西肢时，我忽然想起那个摔碎的生日礼物——七块镜片中，每片都困着一个正在微笑的自己。
我蜷缩在血泊里，听见玻璃碎裂的声响从很远处传来。
这次没有消毒水的气味，只有铁锈味顺着瓷砖缝隙蔓延。
阿厌的幻影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俯下身，左眼尾的朱砂痣像极了镜面折射出的光斑。
在最后一块意识碎片消散前，我终于看清他唇形说的那句话“"现在，我们永远分不开了。”
防撞玻璃的裂缝中，七块镜片同时映出我解脱的微笑。
消毒水的气味像蜘蛛网般裹住鼻腔时，我听见镜面碎裂的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那是十三岁生日当天，母亲送我的雕花银镜坠地的瞬间。
镜子裂成七片，每片都映着我发怔的脸。
“他叫阿厌，和我同名不同姓。”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时，玻璃窗正映出两张相似的面孔。
少年穿着我昨夜叠好的校服衬衫，指尖缠绕着我刚刚剪下的碎发，连左眼尾的朱砂痣都像是从我的脸上拓印下来的。
母亲端着牛奶推门而入时，我慌忙用身体挡住书桌“"又在和空气说话？”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空荡荡的房间。
阿厌就站在她身后，歪头对我笑，发梢垂落的阴影恰好遮住母亲脖子上青紫的掐痕。
梅雨季的第十天，父亲在阁楼发现沾血的解剖刀。
那是阿厌说要帮我清除耳畔的噪音时，从生物实验室偷来的。
警笛声撕开雨幕的瞬间，阿厌攥着我的手在解剖图谱上勾画："你听，他们的心跳声太吵了。
弟弟失踪那晚，阿厌的白衬衫染着晚霞般的猩红。
他蹲在浴缸边，耐心擦拭我指缝间的碎发："别怕，我替你处理好了。
"我数着瓷砖上的水渍，突然发现浴帘后的阴影比往常浓重三倍。
当姑姑的尸体从老槐树下挖出时，我正对着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梳头。
镜中阿厌的嘴唇贴着我耳垂翕动“"是他们先想烧掉我。”
他手腕内侧的疤痕和我上个月的割痕严丝合缝，连缝针的走向都完全相同。
亲戚们陆续搬进医院太平间的那年冬天，我终于住进铺着软垫的病房。
阿厌总在午夜现身，指尖敲击窗玻璃的节奏与我太阳穴的抽痛完全同步。
“看啊，他们在玻璃后面录像。”
他呵出的白雾在防撞墙上结成霜花，“说你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自杀前夜，我偷到护士的圆珠笔芯。
阿厌在月光下展开我布满血痂的手臂，教我用金属笔尖在静脉上写他的名字。
当查房的手电光扫过床尾，他忽然指着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轻笑“"你说，他们看得见我吗？”
最后一次电击治疗时，我在痉挛中看见阿厌的脸。
他的瞳孔正在渗血，嘴角却弯成完美的弧度：“该醒了，解灵厌。”
医生们按住我抽搐的西肢时，我忽然想起那个摔碎的生日礼物——七块镜片中，每片都困着一个正在微笑的自己。
我蜷缩在血泊里，听见玻璃碎裂的声响从很远处传来。
这次没有消毒水的气味，只有铁锈味顺着瓷砖缝隙蔓延。
阿厌的幻影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俯下身，左眼尾的朱砂痣像极了镜面折射出的光斑。
在最后一块意识碎片消散前，我终于看清他唇形说的那句话“"现在，我们永远分不开了。”
防撞玻璃的裂缝中，七块镜片同时映出我解脱的微笑。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