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夜
倒叙：血色直播间的狂欢
陈莉莉的直播间里，血红色的特效标题 “千万富翁末日倒计时” 闪烁不停，好似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镜头里，林小柔的围巾被刀尖挑开，弹幕瀑布般冲刷屏幕：
“ 刷火箭看割喉！”
“ 穷鬼还养狗？活该！”
我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兽，蜷缩在废弃仓库的油桶后，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二狗子的獠牙深深陷进我颤抖的手腕，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它右腿的伤疤泛着青紫色幽光，瞳孔中流转的金芒织成细密的网，将林小柔颈后发烫的月牙胎记笼罩其中。
“ 最后十秒！” 陈莉莉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刀锋压出血线，” 交出彩票，或者看你的小情人放血！”
我盯着右上角的观看人数——238,791 人——这个数字每跳动一次，记忆就倒流一寸，回到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回到命运转折的起点。
暴雨夜：被冰刃割裂的尊严
北仓市的十二月，连呼吸都会在口罩里结成冰碴。我蜷缩在二手电动车的座椅上，膝盖抵着漏风的保温箱，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后视镜里映出一张枯槁的脸：颧骨像是要刺破青黑的皮肤，眼窝深陷如两口废弃的矿井。手机屏保还是三年前的毕业合影，照片里穿学士服的我举着“优秀毕业生”证书，笑容明亮得刺眼。
警报声突然炸响，划破了夜空。
平台提示像条吐信的毒蛇钻进瞳孔：
“ 碧海云天 7 栋 2801，海鲜砂锅粥。备注：超时一分钟投诉，汤汁洒漏索赔三倍！”
“ 操！” 我抹了把糊在护目镜上的冰雨，保温箱里最后一单粥正在渗漏。塑料盖裂开的缝隙中，瑶柱的腥咸混着姜丝辛辣直冲鼻腔——这是能换全勤奖的最后希望。
车轮碾过结冰的辅路，刹车片发出垂死的呻吟。这辆八百块淘来的老古董，车灯昏黄如将熄的鬼火，微弱的光线根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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