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砸了家里那尊供奉二十年的观音像。
我妈抄起菜刀差点砍断我的脖子。
我逃出家门去找我爸求助。
他先说了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早就说过了,你留在家里早晚出事!”“出去躲一阵吧,等家里消停了,你再回来。”
然后他开车送我上山,说给我安排住处。
没想到他把我关进山里的石屋说,“是那个东西来让你害我的!”“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就给我待到死!”……“爸,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手臂上被我妈砍出的伤口不停流着血,爸却把我粗暴推搡进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石屋。
刚才来的路上,他还说山上有医疗箱,能帮我处理伤势。
现在看根本是骗我的。
“妈用得刀生锈了,不去医院我会得破伤风!爸,会死人的!”我举起伤口给他看,从手肘关节到手背,皮肉已经翻起来。
要是不止血,恐怕等不到破伤风,我先要失血过多死掉。
爸依旧不为所动,冷冷地对我说,“别怪我,我已经受够了。”
他说罢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铁门,还轻车熟路的用铁锁链从外面把门锁死。
从小到大,我从未听说我家在山上有石屋,爸却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
他拿铁链的时候根本没找,直接就从石堆下面抽出来了。
我拍打着铁门求他,“爸,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改,别把我丢在这里!我真的会死!”隔着门缝,我还是看见他转身下山,没有丝毫犹豫。
山上荒芜,风声穿过树林像鬼哭狼嚎。
随着流血越来越多,我感到头晕目眩。
颓然坐下,眼泪无声滴落。
我想不明白,别说十里八乡,放眼全市考上清北的寥寥无几。
一件天大喜事怎么就害我成现在的处境?早上十点,快递员送来录取通知书,我第一时间拿去给正准备午饭的妈妈报喜。
她本来心情很好,可打开我递上去的录取通知书后,眼睛就中邪一般猩红。
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我的通知书当场就会被我妈撕烂。
我抢回通知书,来不及追究原因,被我妈刺耳的尖叫声吓得跑出厨房。
她近乎疯狂的叫嚷,“这个学,你不能去!把通知书给我!”堂屋里玩电脑的妹妹闻声出来查看情况。
“妈怎么了?”她向我问话的时候一切正常。
我带着哭腔解释,“不知道啊,我给妈看刚下来的通知书,她突然这样了。”
同样的情景又在我妹身上发生。
她抓住我的手,翻开录取通知书,动作快到我来不及阻止。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那双眼睛变得猩红。
妹妹抓我手腕的力量在变大。
我吃痛甩开,她立马来掐我脖子。
厨房那边,妈也抄起半绣的旧菜刀朝我走来。
这惊恐一幕吓得我推开妹妹,往最近的堂屋里躲。
我想把他们拦在外面,但我妹跟的太近,没能成功。
朝夕相处二十年的两个亲人莫名其妙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