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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厚重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沈烟枝看着监狱外的景象,心中涌现一抹不真实。
从她被沈南止冤枉入狱,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沈烟枝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一旁的门卫室借了手机,按下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她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想好了,等我接到儿子,就去国外找你。”
“那我给你订票,就半个月后的吧,刚好那时候我不太忙,可以陪你几天。”
“好。”
简短的两句话后,沈烟枝看到了不远处缓缓驶过来的车,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还给门卫,重新站在大门前。
来接她的人是她的丈夫晏长渊,与晏长渊一同来的,还有一串铃铛。
“烟枝,欢迎回家。”
晏长渊将铃铛带到沈烟枝的脚腕上,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不会掉后,他才开口说道
“南止听说你要出狱了,吓的夜不能寐,现在已经有点精神衰弱了,你在家里要放轻动作,铃铛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沈烟枝心一点点冷下来:“我的孩子呢?晏长渊,你什么时候让我见我的孩子?”入狱三年,晏长渊来看过她三次,可任凭她怎么哀求,晏长渊都不愿意让她见孩子。
“你若乖乖听话,不再像从前那样嚣张跋扈,我就让你见孩子。”
晏长渊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交代今日的天气如何。
沈烟枝仰头看向男人,一双眼睛里满是讥讽,她早就想好了,只要能见到宴祁,她就带着他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破败可笑的家。
因此,她忍了下来。
晏长渊将她带回家,可刚一进门,就有玻璃杯被摔碎在脚边,接着就是沈南止发疯般的尖叫,她指着沈烟枝,满脸惊恐的喊道:“你回来做什么?你还想杀我吗?你滚出去!滚出去!”
“南止,你冷静一下。”
“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了,你放心。”
晏长渊冲过去将沈南止抱在怀中,语气紧张而温柔的替她顺着背。
沈南止也顺势往晏长渊怀中一靠,哭了起来。
二人拥抱的过于自然,仿佛这样的拥抱早已有过千次万次那般。
分明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可此刻他们看上去却更像是一对相爱的夫妻。
沈烟枝别过脸,假装自己没看到,准备上楼。
身后却传来晏长渊的声音:“你的房间不在楼上,南止睡眠不好,不希望二楼还有其他人在住,你就先住客房吧。”闻言,沈烟枝不可置信的看向晏长渊。
“让我住客房?”
“晏长渊,你别忘了这是谁的房子。”
“烟枝,听话。”
晏长渊捏了捏眉心,意有所指的看向沈烟枝脚腕上的铃铛。
沈烟枝知道,他这是拿孩子威胁自己。
于是她只好再次妥协,转身去了客房。
几分钟后,房门被敲响,沈南止走进来挑衅的看着沈烟枝,“姐姐,你比我多了享了二十年的福,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滚出去。”
“姐姐,你火气这么大,怪不得姐夫厌倦了你,不过看在你乖乖睡客房的份上,我不介意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宴祁了。”沈南止得意洋洋的倚着门框,观察着沈烟枝的神态。
“你什么意思?”
沈烟枝猛地起身,“我儿子怎么了?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说!沈南止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你不就是想要晏长渊吗?我让给你!我只要我的孩子!”她掐上沈南止的脖颈,大声的喊道。
可沈南止却一改方才嚣张跋扈的模样,挤出两滴泪说道:“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给你送一床被子......”
下一刻,忽然出现的晏长渊一把将沈烟枝推开。
“沈烟枝!你真是疯了!我还以为这三年你能收收性子呢,结果你一回来就又对南止动手,你别想见祁儿了!”晏长渊说完,护着沈南止就往客厅走。
沈烟枝着急的追上去,却又被晏长渊一把甩开。
她跌坐在地上,身上的伤被撞击裂开,疼的她几乎晕厥过去。
“祁儿,我要见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