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的传说

第一章 归乡大周天启三年的初秋，一辆青布马车缓缓驶入青州地界。

车轮碾过官道的尘土，惊起几只麻雀。

孟世儒掀开车帘，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孟家庄，眉头微蹙。

"老爷，前面就是祖宅了。

"随行的老仆孟忠低声提醒。

孟世儒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被路旁一棵古槐吸引。

那槐树树干粗得需三人合抱，树皮皲裂如龙鳞，树冠如巨伞般遮天蔽日。

更奇怪的是，明明时值初秋，这槐树的叶子却青翠欲滴，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爹爹，那棵树在发光！

"八岁的孟灵雨突然指着槐树叫道，小小的人儿眼神中满是好奇。

孟世儒猛的心头一跳，他自幼就听父亲说过，孟家祖宅旁有棵千年古槐，被乡里的村民称为"槐仙"。

当年父亲临终前，曾再三叮嘱他不要轻易靠近那棵树。

"小孩子胡说什么。

"妻子柳氏将女儿搂在怀里，"哪有什么树会发光？

"孟世儒却看得真切——在灵雨指向槐树的瞬间，确实有一道微弱的绿光在树冠间一闪而过。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吩咐车夫加快速度，期盼着尽早赶回家。

当马车停在孟家祖宅门前时，暮色已深。

这座三进三出的宅院久无人居，只见门楣上写着"槐荫堂"的匾额早已经褪色，大门的门环上还缠着褪了色的红布条。

"少爷回来了！

"早已得到消息的老管家福伯连忙带着几个老家仆迎了出来。

十年未见，福伯的背更驼了，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

孟世儒刚迈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槐花香。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棵古槐树的枝条竟透过院墙延伸进了院中，在暮色下如鬼手般轻轻摇曳。

"福伯，这树......"孟世儒看着那院中的树枝喃喃道。

"少爷，"福伯压低声音，"这树邪性得很。

老爷在世时就不让人靠近，每月初一十五还要在树下上供。

"孟世儒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他在京城为官多年，早已不信这些乡野怪谈。

正要进屋，却见灵雨挣脱母亲的手，蹦蹦跳跳地朝那棵槐树跑去。

"灵雨！

回来！

"孟世儒喝道。

灵雨却像没听见似的，站在树下仰着小脸。

一阵风吹来，槐叶沙沙作响，一片叶子飘飘荡荡落在她掌心。

"爹爹，你看，叶子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