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境

林夏站在医院走廊的窗边，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腔，让她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她蜷缩在福利院的墙角，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雷声，浑身发抖。

"林医生，3号床的病人醒了。

"护士小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快步走向病房，白大褂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病床上的女孩正惊恐地望着天花板，双手紧紧攥着被单。

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浑身是伤，最严重的是右腿的骨折。

"别怕，我是林医生。

"她放柔声音，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的嘴唇颤抖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林夏注意到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躲避什么。

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

"不想说也没关系。

"她轻轻握住女孩的手，"你安全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女孩的手指冰凉，在林夏温暖的掌心微微颤抖。

突然，一滴眼泪从女孩的眼角滑落，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林夏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等待着她开口。

"我...我叫小雨。

"女孩终于说话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我...我能不能...不回去？

"林夏的心揪了一下。

她太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了。

十二年前，她也曾这样哀求过福利院的阿姨，但最终还是被送回了那个充满暴力的家。

"放心，在你好起来之前，哪里都不用去。

"她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夏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小雨。

她发现小雨特别害怕男性医护人员靠近，每次有男医生查房，她都会紧张得浑身发抖。

林夏便主动承担了小雨的主要治疗工作，尽量减少她与男性医护人员的接触。

一天夜里，林夏值夜班时听到小雨的病房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她推开门，看到小雨蜷缩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单薄的身躯上。

"做噩梦了吗？

"林夏打开床头灯，柔和的灯光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小雨点点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梦到他...他又要打我...我跑啊跑，可是怎么也跑不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