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踮着脚尖躲在古罗马柱式展区的转角，速写本在掌心跳得发烫。
玻璃穹顶洒下的光斑正落在那个男人肩上。
他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右手食指无意识摩挲着大理石展柜边缘，仿佛在触摸某种精密仪器的纹路。
栗色短发被阳光镀上金边，侧脸线条比身后新古典主义柱式还要棱角分明。
"咔嚓"——手机摄像头的快门声在空旷展厅里格外刺耳。
男人猛地转身，我看见他瞳孔里有碎冰般的冷光。
速写本"啪嗒"掉在地上，炭笔滚出老远，在米白色地砖上拖出一道蜿蜒的黑线。
"这位小姐，"他迈开长腿逼近，皮鞋叩地的节奏像精准的倒计时，"美术馆允许拍照，但禁止未经授权的肖像摄影。
"我手忙脚乱去捡画稿，三张速写纸被穿堂风掀起：第一张是他仰头看穹顶时喉结的弧线，第二张捕捉了他指尖拂过建筑模型时的颤抖，第三张......我赶紧用膝盖压住——那是他背影与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图纸的叠影。
"对、对不起！
"我攥着画稿跳起来，"我是美院学生，正在收集建筑与人体动态的素材......"他忽然俯身捡起炭笔，金属笔帽在掌心折射出细碎的光："林小满？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画稿右下角那串极小的签名暴露了身份，像被人当场拆穿的魔术戏法。
"陆沉舟。
"他伸出左手，腕骨处的皮肤下隐约有青色血管在跳动，"建筑系教授，也是你父亲当年抄袭案的受害者。
"美术馆的中央空调突然发出轰鸣。
我盯着他指尖的薄茧，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摩挲的那本《建筑空间组合论》，扉页上正是这个名字。
"我请您喝咖啡！
"话脱口而出时，我的帆布鞋已经往后退了半步，"或者您喜欢茶？
我知道街角有家......""不必。
"他将炭笔递还给我，指节擦过我手背时带着建筑模型特有的凉意，"但如果你愿意，明天下午三点来我工作室，我们可以聊聊贝聿铭如何用几何切割光影。
"第二天我抱着速写本准时出现在"浮光建筑事务所"门口，玻璃幕墙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
玄关处巨大的沙盘模型正在运转，微型LED灯沿着错综复杂的管道流淌，像座永不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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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手机摄像头的快门声在空旷展厅里格外刺耳。
男人猛地转身，我看见他瞳孔里有碎冰般的冷光。
速写本"啪嗒"掉在地上，炭笔滚出老远，在米白色地砖上拖出一道蜿蜒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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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忙脚乱去捡画稿，三张速写纸被穿堂风掀起：第一张是他仰头看穹顶时喉结的弧线，第二张捕捉了他指尖拂过建筑模型时的颤抖，第三张......我赶紧用膝盖压住——那是他背影与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图纸的叠影。
"对、对不起！
"我攥着画稿跳起来，"我是美院学生，正在收集建筑与人体动态的素材......"他忽然俯身捡起炭笔，金属笔帽在掌心折射出细碎的光："林小满？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画稿右下角那串极小的签名暴露了身份，像被人当场拆穿的魔术戏法。
"陆沉舟。
"他伸出左手，腕骨处的皮肤下隐约有青色血管在跳动，"建筑系教授，也是你父亲当年抄袭案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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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指尖的薄茧，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摩挲的那本《建筑空间组合论》，扉页上正是这个名字。
"我请您喝咖啡！
"话脱口而出时，我的帆布鞋已经往后退了半步，"或者您喜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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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抱着速写本准时出现在"浮光建筑事务所"门口，玻璃幕墙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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