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凌晨三点格外刺鼻。
苏夏抱着发烧的女儿坐在医院长椅上，看着输液管里匀速滴落的药水，忽然想起三年前婚礼那天，婆婆拉着她的手说"我们陈家就盼着娶个知冷知热的好儿媳"时，掌心的温度也是这样暖烘烘的。
那时的婆婆像团永不熄灭的炭火。
她会在苏夏加班到深夜时，端着炖了三小时的乌鸡汤守在公司楼下；会在苏夏生理期时，提前把暖宝宝贴在内裤上再递到她手里；甚至在苏夏和陈航因为琐事争吵时，婆婆总是先数落儿子："夏夏多好的姑娘，你上哪儿找去？
""妈，夏夏说想买个洗碗机。
"陈航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母亲。
婆婆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往苏夏碗里添了块排骨："洗碗机费水又费电，妈这双手不就现成的嘛。
你们年轻人挣钱不容易，能省就省着点。
"她的语气那样温柔，苏夏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直到婚后第三个月，苏夏发现婆婆每周都会来家里三次，说是帮忙打扫卫生，实则把她买的香薰蜡烛全部收进柜子，将陈航大学时的旧T恤重新摆回衣柜最显眼的位置。
有次她试着把婆婆叠得方方正正的衬衫换成更符合陈航现在审美的款式，婆婆当晚就在饭桌上抹起了眼泪："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连给儿子收拾衣服都做不好。
"陈航放下筷子就去哄母亲，留下苏夏对着满桌饭菜发呆。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我们"，只有"我和我妈"。
女儿出生那天，婆婆举着手机冲进病房："航航快看，咱们孙女长得多像你小时候！
"她熟练地接过孩子，仿佛那是她十月怀胎的成果。
苏夏还没下奶，婆婆就冲好了奶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矫情，我当年生航航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
"那天深夜，苏夏听见婆婆在客厅压低声音："她连孩子都不会带，整天就知道躺着，你看看把孩子饿得直哭。
"陈航的声音带着疲惫："妈，夏夏刚生完孩子......""刚生完怎么了？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看她就是懒，存心不想让咱们陈家好过！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时，苏夏正抱着孩子轻声哼唱。
陈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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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婆婆像团永不熄灭的炭火。
她会在苏夏加班到深夜时，端着炖了三小时的乌鸡汤守在公司楼下；会在苏夏生理期时，提前把暖宝宝贴在内裤上再递到她手里；甚至在苏夏和陈航因为琐事争吵时，婆婆总是先数落儿子："夏夏多好的姑娘，你上哪儿找去？
""妈，夏夏说想买个洗碗机。
"陈航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母亲。
婆婆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往苏夏碗里添了块排骨："洗碗机费水又费电，妈这双手不就现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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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航的声音带着疲惫："妈，夏夏刚生完孩子......""刚生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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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看她就是懒，存心不想让咱们陈家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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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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