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顾南城，是在星海广告创意部的晨会上。
九月的阳光穿过28层的落地窗，在会议桌尽头那个男人的银丝眼镜上折射出冷光。
他随意翻动着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的提案，修长手指划过铜版纸上精心排版的二维码，忽然轻笑一声。
"大学生社会实践成果展示？
"他将提案推过桌面，纸页在光滑的会议桌上滑出刺耳的声响，"林小姐，客户要的是高端珠宝品牌焕新方案，不是校园公益项目汇报。
"会议室骤然安静。
我盯着提案封面上烫金的"星海广告"LOGO，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入职第一天，我的直属上司当着十二个部门同事的面，把我的创意扔进了碎纸机。
"给你三天。
"顾南城起身时，黑色衬衫在腰间折出锋利的褶皱，"如果还是这种幼儿园水平，建议你回学校重修广告学概论。
"玻璃门在他身后自动合拢，我听见隔壁工位传来压低的笑声。
空调出风口呜呜作响，后颈的冷汗浸湿了衬衫领口。
从实习生转正的喜悦，在九月清晨碎成一地冰渣。
深夜十一点的办公室，只剩下我键盘的敲击声。
显示器蓝光刺得眼睛生疼，我揉着太阳穴点开第七版提案。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在黄浦江面流淌成星河，茶水间飘来速溶咖啡的苦涩香气。
"打算住公司？
"马克杯落在桌面的闷响惊得我手抖。
顾南城松了松领带，阴影笼罩下来时带着雪松香水的冷调。
我慌忙要站起，被他按住肩膀："别动。
"他俯身握住我的鼠标，电脑屏幕映得镜片发蓝。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喉结随着吞咽滑动。
我的后背僵成一块钢板，呼吸里全是他的香水味。
"用户画像太单薄。
"光标在PPT上划出红色轨迹，"三十到四十五岁高净值女性，要的不是性价比，是情感共鸣。
"他忽然转头，鼻尖几乎蹭到我耳廓，"就像香水的前中后调，你的提案只有前调。
"我屏住呼吸点头，听见他轻笑："这么紧张？
白天怼我的气势呢？
"后来很多次加班，我总能在茶水间"偶遇"来冲咖啡的顾南城。
他教我拆分竞品案例，分析用户心理，把提案当成悬疑小说来设计起承转合。
有次改方案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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