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的约定艺术节结束后的周一清晨，曲佑芷刚走进校门就察觉到异样的目光。
几个八年级的女生聚在梧桐树下窃窃私语，不时朝她这边瞥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茉莉花拨片挂坠，加快了脚步。
"曲佑芷！
"秦雪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挽住她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你猜怎么着？
艺术节的评分出来了，你的古筝表演拿了全校第一！
学校公告栏都贴出来了！
""真的？
"曲佑芷脚步一顿，胸口涌上一阵暖意。
"当然是真的！
而且..."秦雪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白宇珉学长昨天在篮球场跟人打架了。
""什么？
"曲佑芷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受伤了吗？
""听说是因为有人议论你..."秦雪话还没说完，曲佑芷己经朝篮球场方向跑去。
晨雾还未散尽，篮球场边只有几个晨练的学生。
曲佑芷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突然，她注意到球场最角落的篮架下，一个高挑的背影正在练习投篮。
"白宇珉！
"男生回过头，右脸颊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看到曲佑芷，他手中的篮球"砰"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早、早上好。
"白宇珉局促地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的护腕。
曲佑芷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那块创可贴。
阳光下，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琥珀色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听说你打架了？
"白宇珉的耳朵立刻红了："没...就是一点小摩擦。
"他低头用球鞋碾着地面的一粒小石子，"有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关于我的？
"白宇珉没有回答，但紧绷的下颌线己经说明了一切。
曲佑芷突然注意到他右手骨节处有轻微的擦伤——正是他平时用来画画的那只手。
"让我看看。
"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
少年的手掌宽大温暖，指腹有常年打球留下的薄茧，此刻关节处微微发红。
"没事的，己经不疼了。
"白宇珉想抽回手，却被曲佑芷握得更紧。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盒卡通创可贴——正是之前他送给她的那种——小心翼翼地贴在他受伤的指节上。
"以后别这样了，"她轻声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白宇珉怔怔地看着她，晨风吹乱了他的额发。
远处传来早自习的预备铃声，但两人谁都没有动。
"我..."白宇珉刚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宇珉！
原来你在这儿！
"陈雅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学生会找你半天了，下个月的校际联赛..."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声音戛然而止。
曲佑芷触电般松开手，后退了半步。
白宇珉的手悬在半空，慢慢握成拳头。
"曲学妹，"陈雅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恭喜你艺术节获奖。
不过七年级的早自习要开始了吧？
"曲佑芷这才如梦初醒，匆忙点头告别。
转身时，她听见陈雅压低声音对白宇珉说："教导主任找你谈话，关于昨天打架的事..."一整天，曲佑芷都心神不宁。
课间时，秦雪神秘地塞给她一张纸条："放学后音乐教室见，有惊喜~PS：别告诉别人！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响，曲佑芷就抱着书包冲向音乐教室。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愣住了——夕阳将整个教室染成金色，古筝旁边的谱架上放着一本崭新的乐谱，封面上用烫金字写着《茉莉芬芳》。
乐谱上躺着一枝新鲜的茉莉花，旁边是张字条："试着弹弹看？
——白"曲佑芷小心翼翼地翻开乐谱，发现这是一首原创的古筝曲，旋律优美而深情。
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画着一幅小小的素描：一个女孩在梧桐树下低头抚琴，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喜欢吗？
"白宇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曲佑芷转过身，看见他倚在门框上，右脸的创可贴己经换成了她给的那种卡通图案。
"这是...你写的曲子？
"曲佑芷不敢相信地问。
白宇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学了点皮毛。
如果你觉得太难..."曲佑芷己经在琴前坐下，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白宇珉轻轻关上门，走到她身边坐下。
琴声如清泉流淌，时而欢快时而舒缓。
曲佑芷完全沉浸在音乐中，甚至没注意到白宇珉什么时候拿出素描本开始画画。
当她弹到最后一个音符时，窗外己经暮色西合。
"太美了，"白宇珉轻声说，"就像你一样。
"曲佑芷的脸颊发烫，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素描本上。
这次画的不是她，而是一幅校园地图，在音乐教室和篮球场之间画了一条虚线，终点是那棵大梧桐树。
"这是...？
""我想了个办法，"白宇珉的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亮，"以后午休时间我们可以在这里见面。
陈雅是学生会副主席，负责巡查午休纪律，但她从来不会来音乐教室。
"曲佑芷眨了眨眼："你是在提议...秘密约会吗？
"这个词一出口，两人都红了脸。
白宇珉的铅笔在素描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如果你愿意的话..."窗外，晚风拂过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曲佑芷低头看着乐谱上那朵茉莉花，轻轻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午休时分的音乐教室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有时白宇珉会带来新写的曲子，有时只是安静地听曲佑芷练琴。
他们发明了一套只有两人懂的暗号：白宇珉会在经过七年级八班时用手指轻叩三下窗框，而曲佑芷则会在课桌上摆一朵纸折的茉莉花表示今天能赴约。
十月中旬的一个雨天，曲佑芷如约来到音乐教室，却发现白宇珉不在。
琴盖上放着一张字条："临时被教练叫去开会，等我。
——白"她失望地叹了口气，独自练习起《茉莉芬芳》。
雨滴敲打着窗户，琴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门被轻轻推开，浑身湿透的白宇珉冲了进来。
"对不起！
会议拖得太久了..."他喘着气，头发上的水珠不断滴落。
曲佑芷连忙拿出纸巾递给他："你怎么没打伞？
""跑得太急，忘在教室了。
"白宇珉胡乱擦了擦脸，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给，还是热的。
"袋子里是两个红豆饼，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曲佑芷接过时，发现饼还是温热的，显然被他小心地护在怀里没被雨淋湿。
"快吃吧，"白宇珉在她身边坐下，"我排了半小时队呢。
"曲佑芷咬了一口，甜蜜的红豆馅在口中化开。
她突然注意到白宇珉右手上还缠着绷带："你的手...还没好吗？
"白宇珉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背后："打球时又蹭了一下。
没事，过两天就好。
"雨声渐大，两人肩并肩坐在窗边，分享着红豆饼和一瓶矿泉水。
白宇珉突然说："下个月有个市级古筝比赛，你知道吗？
"曲佑芷点点头："老师提过，但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参加。
""去吧，"白宇珉认真地看着她，"你弹得那么好，一定能拿奖。
""可是..."曲佑芷绞着手指，"台下会有好多人..."白宇珉突然握住她的手："到时候我会坐在第一排。
如果你紧张，就看我。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曲佑芷莫名安心。
雨滴在窗户上蜿蜒流淌，倒映着两人模糊的轮廓。
"好，"她轻声答应，"那你要一首看着我。
""我一首都在看着你，"白宇珉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从很久以前就是。
"雨停了，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音乐教室，湿漉漉的校园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走到分岔路口时，白宇珉突然叫住曲佑芷："等一下。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叠伞："放学可能还会下雨，带着吧。
""那你呢？
""我们教室有备用的。
"白宇珉把伞塞进她手里，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明天见。
"曲佑芷握紧还残留着他体温的伞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伞柄上刻着一行小字，她凑近一看，是"给佑芷"三个字，旁边画着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放学时果然又下起了雨。
曲佑芷撑开伞，发现内侧伞面上用荧光颜料画满了星星，在雨中微微发亮。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那本《茉莉芬芳》乐谱，翻到最后一页——在那幅素描的角落里，她第一次注意到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想为你撑一辈子的伞。
"雨幕中，曲佑芷把乐谱紧紧贴在胸前，感觉心跳声大得仿佛要盖过雨声。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教学楼门口，似乎在等她先离开。
即使隔着重重雨帘，她也能认出那是谁——他依然穿着那件湿透的校服，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望着她窗边的方向。
曲佑芷深吸一口气，撑开那把星星伞，走进了雨中。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但她知道，有个人一定在身后注视着她，就像过去的每一个雨天，每一次相遇，每一个无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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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画的不是她，而是一幅校园地图，在音乐教室和篮球场之间画了一条虚线，终点是那棵大梧桐树。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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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佑芷咬了一口，甜蜜的红豆馅在口中化开。
她突然注意到白宇珉右手上还缠着绷带："你的手...还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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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过两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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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白宇珉认真地看着她，"你弹得那么好，一定能拿奖。
""可是..."曲佑芷绞着手指，"台下会有好多人..."白宇珉突然握住她的手："到时候我会坐在第一排。
如果你紧张，就看我。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曲佑芷莫名安心。
雨滴在窗户上蜿蜒流淌，倒映着两人模糊的轮廓。
"好，"她轻声答应，"那你要一首看着我。
""我一首都在看着你，"白宇珉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从很久以前就是。
"雨停了，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音乐教室，湿漉漉的校园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走到分岔路口时，白宇珉突然叫住曲佑芷："等一下。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叠伞："放学可能还会下雨，带着吧。
""那你呢？
""我们教室有备用的。
"白宇珉把伞塞进她手里，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明天见。
"曲佑芷握紧还残留着他体温的伞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伞柄上刻着一行小字，她凑近一看，是"给佑芷"三个字，旁边画着一朵小小的茉莉花。
放学时果然又下起了雨。
曲佑芷撑开伞，发现内侧伞面上用荧光颜料画满了星星，在雨中微微发亮。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那本《茉莉芬芳》乐谱，翻到最后一页——在那幅素描的角落里，她第一次注意到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想为你撑一辈子的伞。
"雨幕中，曲佑芷把乐谱紧紧贴在胸前，感觉心跳声大得仿佛要盖过雨声。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教学楼门口，似乎在等她先离开。
即使隔着重重雨帘，她也能认出那是谁——他依然穿着那件湿透的校服，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望着她窗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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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没有回头，但她知道，有个人一定在身后注视着她，就像过去的每一个雨天，每一次相遇，每一个无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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