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长廊的偶遇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如同一把尖锐的针,直直刺进谢闻舟的鼻腔。
凌晨三点的市立医院住院部,静谧得有些诡异。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微弱且嘈杂的电流声,
这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间将谢闻舟拽回那段不堪回首的童年时光,
像极了童年地下室里那盏忽明忽暗、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灯泡,每一次明暗交替,
都像在他心头重重敲击一下。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智能手环,上面飙升的皮质醇指数格外刺眼,
显示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女声如同一把利刃,
猛地刺破了这片寂静。“林子期哥哥!就签个名好不好?”谢闻舟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安全通道口,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青年正被七八个女孩堵在那里。
女孩们举着手机,像一群疯狂的小兽,不断推搡着朝青年逼近。青年的假发片已经被扯歪,
露出了耳畔淡青色的发根,那发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这一幕,
让谢闻舟的思绪瞬间飘到了三年前,苏眠退圈时,娱乐新闻铺天盖地,
那张被恶意P图的全裸照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别碰我......”青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后背紧紧地抵着消防栓,
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谢闻舟敏锐地注意到,青年左手无名指缠着纱布。这时,
监控摄像头的红点突然亮起,那一点红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青年像是被烫到一般,
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瞬间蜷缩成虾米状,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仿佛摄像头里藏着什么让他恐惧到极点的东西。1998 年的那个暴雨夜,
如同一团浓重的阴影,永远刻在了谢闻舟的记忆深处。八岁的他,
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周围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
母亲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上。铁锁转动时,
带起的铁锈味混着雨水的腥气,充斥着整个空间。他紧紧盯着墙上的裂痕,嘴里默默数着,
第 278 次告诉自己:“不哭,眼泪会被妈妈讨厌。”“舟舟,妈妈给你带新朋友了。
”女人的笑声像是生锈的手术刀,尖锐而冰冷地划开空气。她怀里抱着的小女孩突然挣脱,
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小女孩沾着雨水的头发蹭过他的下巴,带着柑橘味的洗发水香,
还有一股淡淡的、让他心悸的血的味道。那柑橘味,在这黑暗的地下室里,
竟成了唯一一丝温暖的气息,却又被血的腥味迅速淹没。“需要帮忙吗?
”谢闻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惊飞了走廊尽头不知何时栖息的鸽子。
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走,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他迅速按下手机快捷键,三秒内,
安保部负责人的电话便响了起来。青年缓缓抬起头,那一瞬间,
谢闻舟看清了对方眼下浓重的乌青,那乌青像是一片沉重的乌云,压在青年的脸上。
就在这一瞬间,青年的面容竟和记忆中那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让他的心猛地一颤。私生饭们在保安的驱赶下,尖叫着散开,那尖锐的叫声在走廊里回荡,
逐渐消失。谢闻舟走上前,递出自己的手帕。触手柔软,可一接触到青年额头的冷汗,
立刻就被浸透了。青年攥着手帕的手指在不停地发抖,
却固执地与谢闻舟保持着三十公分的安全距离,这个距离,
正是他在《婚姻守则》第三条划掉的“禁止肢体接触”,仿佛这是他最后的防线。
谢氏集团顶楼,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五彩斑斓的光线透过玻璃,
切割着谢闻舟冷峻的脸。他坐在檀木桌前,将离婚协议缓缓推过桌面。林子期坐在对面,
不经意间注意到钢笔帽上刻着“SY”的缩写,这缩写,
竟和剧本杀店 DM 制服上的绣字一模一样,这一发现,让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三个月,我给你母亲的医疗费用。”谢闻舟的声音平稳,可智能手环却显示他的心率异常,
他在心里迅速启动情绪模拟程序,试图平复内心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林栖的瞳孔在灯光下急剧收缩,像针尖一般,这模样,
让谢闻舟莫名想起实验室里被电击的小白鼠,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为什么是我?
”林栖沙哑的嗓音带着雄性激素的后遗症,像是砂纸摩擦,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谢闻舟沉默片刻,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林栖在消防栓前瑟瑟发抖的模样清晰地呈现出来,
与童年那个同样无助的自己重叠。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按下遥控器,
三年前苏眠退圈发布会的视频开始播放,
苏眠那决绝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永远无法原谅这个吃人的娱乐圈。”林栖突然凑近,
柑橘味的香水混着镇定剂的苦味,猛地钻进谢闻舟的鼻腔。这熟悉又复杂的味道,
让谢闻舟的思绪一阵混乱。“谢总知道苏眠为什么隐退吗?”青年一边说着,
一边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一条蜿蜒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
突兀地出现在谢闻舟眼前,那疤痕仿佛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撕裂了所有的伪装。
“当年那段视频,拍摄地点就在您家老宅的地下室。”林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谢闻舟心上。谢闻舟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钢笔尖在协议上晕开一大片墨渍,
洇染的墨迹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内心。
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那个小女孩的眼睛,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监控录像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突然闪回到 1998 年的暴雨夜,
小女孩被拖走时,掉在地上的那颗玻璃弹珠,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的保险箱里,
那段黑暗又复杂的过去。第二章 同居谢闻舟的智能手环屏幕上精准地显示着19:00整,
秒针滴答一声跳转,准时将打印得整整齐齐的《婚姻守则》,轻轻放在了长餐桌的正中央。
那纸张崭新,墨香还未完全散去,在吊灯柔和的光线照耀下,散发着一种严肃气息。
林栖坐在餐桌对面,目光立刻被这份守则吸引。他注意到条款被细致地用三种颜色标注,
红色的部分,像是一道道醒目的警戒线,代表着绝对禁止;蓝色区域,
似乎还留有一些商量的余地;而黑色的内容,则是日常需要遵循的规范。
当谢闻舟手中的钢笔在协议上沙沙作响时,林栖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股独特的墨水味道,
那是蓝调电影限定墨水独有的气息,带着一丝文艺与神秘。“第3条,禁止肢体接触。
”林栖伸出指尖,缓缓划过这一条款,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谢闻舟留意到,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纱布已经换成了防水材质,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泽。林栖接着说道,
那沙哑的嗓音因为长期服用雄性激素,多了几分粗粝感,可在说到“接触”二字时,
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仿佛这个词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敏感的开关。
谢闻舟没有立刻回应,他的钢笔尖在“第18条 不得爱上协议对象”这行字上反复摩挲,
纸张被笔尖压出了浅浅的痕迹。最终,他拿起铅笔,在这一条款上轻轻划掉。铅笔划过纸面,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在寂静的空间里奏响的一曲微妙乐章。林栖见状,突然轻笑出声,
那笑声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香水味里也似乎混进了一丝酸涩。“谢总该不会以为划掉条款,
心跳就不会漏拍?”他说着,瞳孔在灯光的映照下,收缩成针尖状,
这是长期服用镇定剂后产生的副作用,让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迷离与恍惚。
林栖的行李箱被管家小心翼翼地推过玄关,滚轮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滚动,
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就在这时,谢闻舟手腕上的智能手环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那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低头看向手环屏幕,
皮质醇指数正急剧飙升至危险值。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林栖的行李箱,
箱子上的机场托运标签格外醒目,目的地栏里清晰地写着“苏黎世”。这个城市,
对于谢闻舟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正是三年前苏眠宣布退圈的地方。这三个字,
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我住西翼客房。
”林栖的声音从口罩后闷闷地传来,谢闻舟注意到,他刻意绕开了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
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回避,这让谢闻舟不由自主地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电击后,
对危险环境充满恐惧的小白鼠。深夜两点,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谢闻舟的失眠监测程序按照设定自动启动。他轻轻打开书房监控画面,
屏幕上出现了林栖的身影。只见林栖正站在药箱前,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月光如纱,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面和林栖的身上切割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条纹。
林栖裸露的后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脊椎骨突出的棱角间,隐约可见淡青色的手术疤痕,
那疤痕蜿蜒曲折,和母亲日记里描述的苏眠背部纹身位置完全重合,这一发现,
让谢闻舟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与猜测。清晨六点谢闻舟的智能手环准时震动,
那规律的震动声如同闹钟,精准地唤醒了他。走进厨房,看见林栖正站在咖啡机前忙碌。
咖啡机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玻璃壶里翻滚着镇定剂和维生素的混合液体,
散发出一种奇特而刺鼻的味道。“谢总要不要尝尝?”林栖抬起头,看见谢闻舟,
便将盛着药汤的杯子推了过来,他身上的香水味里突然多出了一丝茉莉花香,
这清新的味道与周围苦涩的药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栖嘴角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戏谑说道:“专治情感冷漠症。
”谢闻舟的AI情感顾问像是感受到了空气中微妙的气氛,
立刻弹出警告:“检测到对方使用反讽修辞手法,建议回应保持中立。”他依照提示,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皱眉。林栖见状,
突然凑近,柑橘味的香水与激素药物的苦涩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其实我在你咖啡里加了三倍糖,甜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暧昧,那微微上扬的语调里,
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商务车在暴雨中艰难行驶,雨滴如注,狠狠地砸在车窗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车内,
林栖正紧盯着车窗外的交通监控摄像头,嘴唇微微蠕动,正用唇语解读着画面中的信息。
“右转第三个路口有狗仔。”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冷静与果断。
谢闻舟注意到,他太阳穴的血管因为紧张,正突突跳动着。林栖顿了顿,
接着说道:“需要我帮你演场恩爱戏吗?”不久后,两人来到酒店套房。一进入房间,
林栖便迅速行动起来。他拿起谢闻舟的领带,熟练地绑住自己的手腕,
然后顺势将谢闻舟抵在落地窗前。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也模糊了两人的身影。谢闻舟闻到一股熟悉而又复杂的味道,柑橘香水混着铁锈味,
这味道和童年地下室那夜一模一样,让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段黑暗的时光。
林栖的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
低声说道:“谢总心跳增加一些细节。”与此同时,
谢闻舟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着母亲虐待苏眠时的监控录像画面,
那些残忍的场景与眼前的情境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跳愈发紊乱,
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第三章 破戒卫生间内,
华丽的水晶吊灯在谢闻舟已然混沌的视野里,如同被扭曲的棱镜,散发出诡异而破碎的光芒。
冰冷刺骨的水如注般拍打着他的脸,可这彻骨的凉意,
却仿佛无法穿透他内心那层厚重的迷雾,激不起半点清醒的涟漪。
他直勾勾地盯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尾,像是在凝视一个陌生的灵魂。智能手环急促地震动着,
发出第三次警报,尖锐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屏幕上,皮质醇指数赫然突破180,
那鲜红的数字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他内心世界的崩塌。
抑郁症模拟程序闪烁着警告的光:“建议立即服用双倍剂量。”他颤抖着打开药瓶,
药丸在掌心滚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这时,那股熟悉而又复杂的柑橘香混着铁锈味,
如同一头隐匿的野兽,突然闯入鼻腔。他猛地抬头,看见林栖正静静地倚在门框上。
林栖身着的黑色衬衫随意地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那锁骨处的疤痕在柔和灯光下,
竟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他的头发被雨水彻底打湿,
紧紧贴在头皮上,露出耳畔淡青色的发根,这模样,像极了三年前苏眠退圈发布会那天,
让谢闻舟的心脏猛地一抽。“药被我换成维生素了。”林栖突然开口,
嗓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粗糙的质感,“谢总该不会以为,
靠药物就能永远当冷血动物?”他说着,缓缓伸手关掉正在滴水的水龙头,
金属阀芯转动时发出的“咯噔”声,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谢闻舟的心坎上,
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声音,和童年地下室那扇铁门开合时发出的声响,竟是一模一样,
瞬间将他拽入那段黑暗的回忆深渊。当林栖的指尖轻轻触到他后颈那片烫伤疤痕时,
谢闻舟的AI情感顾问像是感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威胁,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林栖的掌心带着体温,混着激素药物的苦涩,这触感与味道,如同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谢闻舟记忆的闸门。他仿佛又回到了1998年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电闪雷鸣中,那个被母亲疯狂拖走的小女孩,尽管处境那般绝望,却仍紧紧攥着他校服纽扣,
那眼神里的恐惧与无助,让他的心狠狠刺痛。“别怕,我在。”林栖的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
带着咖啡残留的余温,如同羽毛轻拂,却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谢闻舟尝到血腥气时,
才惊觉自己竟咬破了对方嘴唇。而林栖却不躲不闪,反而轻轻笑了,舌尖缓缓舔过他的犬齿,
声音带着一丝暧昧与眷恋:“哥哥,你还是这么爱咬人。”这个称呼,如同一道惊雷,
“轰”地一声劈开了谢闻舟记忆的天空。刹那间,当年地下室场景如潮水般涌来。
八岁的苏眠,小小的身躯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怀里紧紧抱着他的校服外套,
像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她手腕内侧那只原本美丽的蝴蝶纹身,此刻正不断渗血,触目惊心。
而母亲,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站在阴影里,脸上挂着扭曲的冷笑,
恶狠狠地吼道:“让你勾引我儿子!”林栖的手指突然探进他衬衫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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