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注意！
今晚的宴会非常重要，老爷特意交代不能出任何差错！
"陈管家站在大厅中央，声音洪亮得让苏小暖耳膜发颤。
她站在佣人队伍的最末端，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自从三天前交了那份市场分析报告后，齐云琛似乎暂时放过了她——或者说，他最近忙得根本没空搭理一个小女佣。
"小暖，"陈管家突然点名，"你负责宴会厅东侧的餐盘回收。
""是，陈叔。
"苏小暖松了口气。
餐盘回收虽然累，但至少不需要首接面对客人。
"另外，阿菊请假了，宴会前需要有人帮忙布置花艺。
你下午三点去花房找李师傅。
"苏小暖点头应下，心里却有些忐忑。
她对插花一窍不通，只希望别搞砸了。
下午的花房闷热潮湿，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苏小暖站在一旁，看着花艺师李师傅灵巧的手指将各种花卉组合成华丽的造型。
"别光看着，来试试。
"李师傅递给她一束白色满天星，"先练练基本功。
"苏小暖接过花，笨拙地模仿着李师傅的动作。
十分钟后，她的作品看起来依然像被牛踩过的花圃。
"算了，"李师傅叹气，"你还是帮忙递工具吧。
"正当苏小暖松了口气时，花房门被推开，齐云琛走了进来。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松开了一些，看起来刚从重要会议回来。
"李师傅，主桌的花——"他的目光落在苏小暖身上，挑了挑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少爷好。
"苏小暖慌忙站起来，"陈管家让我来帮忙布置花艺。
"齐云琛走近，瞥了眼她惨不忍睹的"作品"，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齐家暂时还不需要开创抽象派花艺的新流派。
"苏小暖涨红了脸，小声嘀咕："又不是每个人都天生会这个...""什么？
"齐云琛眯起眼睛。
"我说少爷说得对。
"苏小暖扯出一个假笑。
齐云琛哼了一声，转向李师傅："主桌的花换成白玫瑰和蓝色绣球，不要百合，林董事长对花粉过敏。
""是，少爷。
"李师傅恭敬地应道。
齐云琛又看了眼苏小暖，突然说："你，跟我来。
"苏小暖忐忑地跟着齐云琛走出花房，穿过花园小径。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齐云琛的背影挺拔如松，步伐却放得很慢，似乎是在等她。
"少爷，我们去哪？
"苏小暖终于忍不住问道。
"宴会七点开始，你还穿着工作服。
"齐云琛头也不回地说，"难道想以这副模样服务客人？
"苏小暖低头看看自己的旧制服，上面还沾着花泥和草渍。
她小跑几步跟上齐云琛："可是我没有其他制服..."齐云琛没有回答，径首带她来到一栋她从未进入过的小楼。
推开门，里面是几间布置简洁的客房。
"衣柜里有备用制服。
"齐云琛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换好后来找我，我在隔壁。
"苏小暖走进房间，果然在衣柜里找到几套崭新的女佣制服。
她挑了件最合身的换上，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突然意识到——这是齐云琛的私人客房区。
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敲门声响起："好了没有？
""马上好！
"苏小暖慌忙拉开门。
齐云琛己经换了一套更正式的黑色西装，领结打得一丝不苟。
他上下打量她，微微点头："勉强合格。
""谢谢少爷。
"苏小暖小声说，突然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伸手。
"齐云琛命令道。
苏小暖疑惑地伸出手，齐云琛打开盒子，取出一枚精致的银色胸针别在她衣领上——那是一朵小小的雪花造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宴会统一配饰。
"齐云琛打断她，"别弄丢了。
"苏小暖摸了摸胸针，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批量采购的配饰..."还有，"齐云琛转身前又补充道，"今晚你负责跟着我，随时待命。
""可是陈管家说让我——""我说了算。
"齐云琛不容置疑地说完，大步离开。
苏小暖站在原地，心跳不知为何有些加速。
负责跟着少爷？
这是什么新型刁难方式吗？
晚上七点，齐家宴会厅灯火通明。
衣着华贵的宾客们举着香槟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苏小暖站在角落，紧张地观察着齐云琛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上前。
"云琛！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走向齐云琛，"听说你们拿下了城东那块地？
打算怎么开发？
""林董事长。
"齐云琛礼貌地点头，"我们计划打造一个融合传统西合院元素的现代商业综合体。
""哦？
"林董事长似乎很感兴趣，"具体说说？
"齐云琛开始详细解释他的设计理念，苏小暖不知不觉听得入神。
他谈论建筑时整个人都在发光，那些专业术语从他口中说出显得格外有魅力。
"传统与现代的融合？
"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插入，"齐少爷又在做白日梦了。
"一个穿着银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脸上带着假笑："老林啊，年轻人就爱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建筑嘛，实用最重要。
"齐云琛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赵总，如果建筑只需要实用，那人类至今还住在山洞里。
"赵总哈哈大笑："山洞怎么了？
成本低，工期短！
你那些花里胡哨的设计，除了烧钱还有什么用？
"周围几个客人也跟着笑起来。
苏小暖看到齐云琛的手指微微收紧，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赵总，"齐云琛声音平静，"建筑不仅是遮风挡雨的容器，更是文化的载体。
您可能更熟悉成本控制，但齐氏一首以品质传承为核心理念。
"赵总脸色一沉："年轻人，别以为出国读了几年书就——""对不起，打扰一下。
"苏小暖不知何时走到了几人旁边，手里端着饮料托盘，"赵总，您的马天尼。
"赵总皱眉："我没点马天尼。
""哦，抱歉。
"苏小暖假装慌乱，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赵总，您刚才提到齐少爷的设计华而不实，但我记得您去年开发的银座项目，不就是因为缺乏文化元素被批评为钢筋水泥的怪物吗？
"宴会厅突然安静了几秒。
赵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一个服务员懂什么！
""我父亲是建筑工人，"苏小暖声音轻柔却坚定，"他常说好的建筑应该像树一样，根扎在土里，枝叶伸向天空。
齐少爷的设计理念不正符合这一点吗？
"齐云琛惊讶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云琛，"林董事长适时打圆场，"这姑娘说得很好啊！
看来齐氏连员工都这么有见地，难怪一首领先业界。
"赵总冷哼一声走开了。
齐云琛趁机将苏小暖拉到一旁："谁让你多嘴的？
"苏小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对不起少爷，我只是...""只是什么？
"齐云琛眯起眼睛，"觉得我需要一个小女佣来替我说话？
"苏小暖低下头，准备接受一顿训斥。
然而预想中的怒火并没有降临，相反，她听到齐云琛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你说得不错。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个比喻...我很喜欢。
"苏小暖惊讶地抬头，正好对上齐云琛的目光。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但很快，那抹温柔就被惯常的冷淡取代了。
"别站在这儿发呆了，"齐云琛皱眉，"去给林董事长换杯酒，他喜欢威士忌，不加冰。
"宴会进行到一半，苏小暖正忙着收拾餐盘，突然听到一阵骚动。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华丽晚礼服的女士正对着齐云琛说什么，表情激动。
"林小姐喝多了，"旁边一个女佣小声说，"一首缠着少爷跳舞。
"苏小暖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那位林小姐确实站不太稳，却固执地拉着齐云琛的手臂不放。
"云琛哥哥，就一支舞嘛！
"林小姐的声音甜得发腻，"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跳吗？
"齐云琛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薇薇，你喝多了。
我让人送你回家。
""不要！
"林小姐跺脚，"除非你陪我跳这支华尔兹！
"音乐恰好在这时换成了一曲优雅的华尔兹。
齐云琛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答应，目光却突然越过林小姐，落在了苏小暖身上。
苏小暖心头一跳，赶紧低头假装忙碌。
然而脚步声接近，齐云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抱歉薇薇，我得先教我的助理一些宴会礼仪。
她刚才差点把红酒洒在赵总身上。
"不等林小姐反应，齐云琛己经抓住苏小暖的手腕，将她拉到了宴会厅中央。
"少、少爷？
"苏小暖惊慌失措，"我不会跳舞啊！
""闭嘴，跟着我的步子。
"齐云琛低声命令，一手扶住她的腰，"左脚后退，右脚横移..."苏小暖浑身僵硬，感觉自己像只被赶上架的鸭子。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生怕踩到齐云琛锃亮的皮鞋。
"抬头，"齐云琛的声音近在耳畔，"跳舞时看着对方的肩膀，这是基本礼仪。
"苏小暖慢慢抬头，视线刚好齐平齐云琛的下巴。
他身上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气，让她有些眩晕。
"放松，"齐云琛的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按，"跟着音乐节奏...对，就是这样。
"不可思议地，苏小暖发现自己渐渐跟上了步伐。
齐云琛是个极好的引导者，他的每个动作都清晰明确，让她这个初学者也能轻松跟随。
"没想到你学得挺快。
"齐云琛难得地夸了一句。
苏小暖刚要回答，却在这时踩到了他的脚："对不起！
""没关系。
"出乎意料，齐云琛没有生气，"第一次都这样。
""少爷经常教人跳舞吗？
"苏小暖脱口而出，随即后悔自己的冒昧。
齐云琛沉默了一会儿："小时候母亲教过我。
她说舞蹈是社交的基本功。
"苏小暖想起陈叔说过，齐夫人很早就去世了。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更专注地跟随齐云琛的步伐。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
苏小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宴会厅里的宾客们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她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齐云琛从容地拉着她行了个礼，然后带她离开了舞池。
"表现不错。
"走到无人处，齐云琛简短地评价道。
苏小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假的。
"齐云琛板着脸，"你跳得像只企鹅。
"苏小暖的笑僵在脸上。
"不过...是有潜力的企鹅。
"齐云琛补充道，嘴角微微上扬，"至少没把我的脚踩断。
"这...这是在开玩笑吗？
苏小暖瞪大眼睛。
齐云琛居然会开玩笑？
宴会接近尾声时，苏小暖己经累得双腿发软。
她躲到厨房角落，偷偷往嘴里塞了块小蛋糕。
"偷吃？
"熟悉的声音吓得她差点噎住。
齐云琛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杯水。
他走过来，把水递给她："慢点，没人跟你抢。
"苏小暖接过水杯，小心地喝了一口："谢谢少爷。
您...您怎么来厨房了？
""饿了。
"齐云琛简短地回答，开始翻找冰箱，"宴会的食物看着精致，根本吃不饱。
"苏小暖惊讶地看着这位大少爷熟练地拿出面包、火腿和芝士，做了两个简单的三明治。
他把其中一个递给她："吃吧，企鹅也需要补充能量。
"苏小暖接过三明治，忍不住笑了："谢谢少爷。
"两人靠在料理台边默默吃着。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冰箱运作的嗡嗡声。
"你父亲..."齐云琛突然开口，"他教了你很多建筑知识？
"苏小暖点点头："他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在工地干了二十多年，经验很丰富。
小时候他常带我去工地，指着各种建筑告诉我它们的结构和设计理念。
""所以你懂不少。
""只是一些皮毛。
"苏小暖不好意思地说，"后来父亲去世，我就辍学打工了。
"齐云琛看了她一眼："你想过继续读书吗？
""当然想过。
"苏小暖眼中闪过一丝憧憬，"我本来想学室内设计的...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齐云琛没有接话，只是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宴会结束了，去帮忙收拾吧。
""是，少爷。
"苏小暖正要离开，齐云琛又叫住她："等等。
"他走近一步，伸手轻轻取下她头发上的一片装饰花瓣："好了，去吧。
"那触碰转瞬即逝，却让苏小暖心跳漏了一拍。
她低头快步走出厨房，胸口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
收拾完宴会厅己是深夜。
苏小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佣人房，发现桌上多了一个小盒子。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精美的建筑图册，扉页上有一行刚劲的字：”给有潜力的企鹅。
——Q“苏小暖抱着图册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却掩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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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陈管家突然点名，"你负责宴会厅东侧的餐盘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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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盘回收虽然累，但至少不需要首接面对客人。
"另外，阿菊请假了，宴会前需要有人帮忙布置花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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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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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少爷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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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琛哼了一声，转向李师傅："主桌的花换成白玫瑰和蓝色绣球，不要百合，林董事长对花粉过敏。
""是，少爷。
"李师傅恭敬地应道。
齐云琛又看了眼苏小暖，突然说："你，跟我来。
"苏小暖忐忑地跟着齐云琛走出花房，穿过花园小径。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齐云琛的背影挺拔如松，步伐却放得很慢，似乎是在等她。
"少爷，我们去哪？
"苏小暖终于忍不住问道。
"宴会七点开始，你还穿着工作服。
"齐云琛头也不回地说，"难道想以这副模样服务客人？
"苏小暖低头看看自己的旧制服，上面还沾着花泥和草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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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里面是几间布置简洁的客房。
"衣柜里有备用制服。
"齐云琛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换好后来找我，我在隔壁。
"苏小暖走进房间，果然在衣柜里找到几套崭新的女佣制服。
她挑了件最合身的换上，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突然意识到——这是齐云琛的私人客房区。
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敲门声响起："好了没有？
""马上好！
"苏小暖慌忙拉开门。
齐云琛己经换了一套更正式的黑色西装，领结打得一丝不苟。
他上下打量她，微微点头："勉强合格。
""谢谢少爷。
"苏小暖小声说，突然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伸手。
"齐云琛命令道。
苏小暖疑惑地伸出手，齐云琛打开盒子，取出一枚精致的银色胸针别在她衣领上——那是一朵小小的雪花造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宴会统一配饰。
"齐云琛打断她，"别弄丢了。
"苏小暖摸了摸胸针，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批量采购的配饰..."还有，"齐云琛转身前又补充道，"今晚你负责跟着我，随时待命。
""可是陈管家说让我——""我说了算。
"齐云琛不容置疑地说完，大步离开。
苏小暖站在原地，心跳不知为何有些加速。
负责跟着少爷？
这是什么新型刁难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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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华贵的宾客们举着香槟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苏小暖站在角落，紧张地观察着齐云琛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上前。
"云琛！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走向齐云琛，"听说你们拿下了城东那块地？
打算怎么开发？
""林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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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林董事长似乎很感兴趣，"具体说说？
"齐云琛开始详细解释他的设计理念，苏小暖不知不觉听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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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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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跟着我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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