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一年一度的外门大比如期而至。
清晨，林夜抱着一堆清洁工具站在比武场边缘，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作为杂役弟子，他被分配来负责比武场的清洁工作——在每场比赛间隙快速清理场地，修补被破坏的防护阵法。
"林师弟，东区三号台就交给你了。
"杂役管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来的可都是外门精英，你机灵点，别碍着师兄师姐们比试。
"林夜点头应是，拎着水桶和扫帚向东区走去。
比武场被划分为八个区域，每个区域设有三个擂台。
此刻，大部分擂台己经开始了第一轮比试。
剑气纵横，法宝飞舞，引得围观弟子阵阵喝彩。
林夜走到东区三号台时，正赶上两名外门弟子激战正酣。
他安静地站在场边阴影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隔壁二号台的比试吸引。
那里，一袭白衣的柳如玥正与一名魁梧男弟子对峙。
"柳师妹，请赐教。
"魁梧弟子抱拳行礼，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
柳如玥面无表情地回礼："周师兄客气了。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
周姓弟子大喝一声，双拳泛起土黄色光芒，猛地砸向地面。
擂台顿时震动起来，数十根石刺从地下突起，首刺柳如玥脚下。
柳如玥脚尖轻点，身形如燕般掠起，同时双手掐诀，数十道冰凌凭空凝结，向对手激射而去。
"冰系法术？
"林夜微微挑眉，"玄阴灵体修冰系倒也不算错，但这《寒霜诀》太过刚猛，与她的体质并不完全契合..."场上，柳如玥的冰凌被周姓弟子用一面土盾挡住。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己交手数十招。
林夜注意到，柳如玥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而她的对手虽然表面狼狈，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奇怪..."林夜眯起眼睛，"这姓周的明明有余力，为何故意示弱？
"就在这时，三号台的比试结束了。
裁判高声宣布："东区三号台，张胜对李岩，张胜胜出！
林夜，上来清理场地！
"林夜收回目光，快步走上三号台开始清理战斗痕迹。
他动作看似平常，实则每一扫帚下去都暗含玄机——扫过之处，不仅杂物被清除，连擂台上的灵气波动都被悄然抚平。
"下一组准备！
"裁判喊道。
林夜眼角余光仍关注着二号台的战况。
柳如玥此刻己占据上风，一道冰锥击碎了对手的护体灵光，眼看就要取胜。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异变陡生！
周姓弟子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狞笑，袖中滑出一枚赤红色丹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碎。
一股腥臭的红雾瞬间弥漫开来，将柳如玥笼罩其中。
"血煞丹！
"有人惊呼。
柳如玥身形一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血煞丹乃是邪修常用的阴毒之物，能侵蚀修士灵力，中者轻则灵力滞涩，重则修为倒退。
"卑鄙！
"柳如玥咬牙，勉强凝聚出一道冰墙护在身前。
周姓弟子得意大笑："柳师妹，比武可没规定不能用丹药啊！
"说着，他双拳黄光大盛，猛地击碎冰墙，余势不减地朝柳如玥胸口轰去。
千钧一发之际，正在隔壁台清理的林夜"不小心"踢倒了水桶。
"哗啦——"清水顺着擂台缝隙流到二号台，恰好漫过周姓弟子脚下。
他一个踉跄，拳势顿时偏了方向，擦着柳如玥肩膀划过。
柳如玥虽惊不乱，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对手后颈。
周姓弟子闷哼一声，重重栽倒在地。
"东区二号台，柳如玥胜！
"裁判高声宣布。
场边爆发出热烈掌声，其中夹杂着对周姓弟子卑鄙手段的嘘声。
柳如玥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隔壁擂台。
林夜正手忙脚乱地扶起水桶，一脸惶恐地向裁判道歉。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
柳如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化为感激，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林夜回以一个憨厚的笑容，低头继续清理场地，仿佛刚才真的只是意外。
午时休憩，林夜坐在比武场角落啃着干粮。
杂役弟子的伙食很简单——两个粗面馒头，一碟咸菜，一碗清汤。
"这个给你。
"一个食盒突然出现在眼前。
林夜抬头，看见柳如玥站在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质食盒，散发着诱人香气。
"柳师姐？
这...""多谢你上午的帮助。
"柳如玥将食盒塞到他手里，声音压得很低，"虽然看起来像意外，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林夜眨了眨眼，露出困惑的表情："师姐在说什么？
弟子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水桶..."柳如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吧，就当是意外。
不过食盒你收下，我特意多带了一份。
"林夜不再推辞，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样精致小菜，一碟灵兽肉，还有三个白胖的灵米团子。
这在内门都是上等伙食，对杂役弟子来说更是奢侈。
"多谢师姐。
"林夜真诚地道谢。
柳如玥在他旁边坐下，也打开自己的食盒吃了起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柳如玥突然问道："你在藏书阁工作多久了？
""三个月零七天。
""记得这么清楚？
"林夜笑了笑："弟子记性一向不错。
""那你一定读过很多书了？
"柳如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略知一二。
"林夜谦虚地说，随即话锋一转，"师姐刚才中的血煞毒，最好用青灵草汁液配合雪莲露服用，可以彻底清除余毒。
"柳如玥筷子一顿，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中的是血煞毒？
连裁判都没认出来！
而且这个解毒方子...我从没听说过。
"林夜咬了一口灵米团子，含糊道："藏书阁里有本《奇毒志异》，上面记载过。
""《奇毒志异》？
"柳如玥皱眉思索，"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本书...""在丙区第七架最下层，被《灵药大全》挡住了。
"林夜随口道，随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补充，"弟子整理书架时偶然看到的。
"柳如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两人安静地吃完午饭。
临走前，柳如玥突然说道："我负责宗门的南坡药园，那里种了不少青灵草。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林夜眼前一亮："弟子荣幸。
"下午的比试继续进行。
林夜一边完成清理工作，一边暗中观察柳如玥的几场比赛。
有了上午的教训，她后面的对手都规规矩矩，没再耍什么花招。
柳如玥轻松连胜三场，成功晋级明天的决赛。
日落西山，大比首日结束。
林夜收拾工具准备离开时，一位灰袍老者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执事。
"林夜恭敬行礼。
杂役院执事赵德柱眯着眼睛打量他："听说你今天在东区表现不错？
""弟子只是尽本分。
""尽本分？
"赵德柱轻笑一声，"三号台的防护阵法有十七处破损，寻常杂役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能修补完毕。
你只用了一刻钟，而且修补得比原来还要稳固。
"林夜心头微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弟子以前学过一点阵法皮毛。
""是么？
"赵德柱不置可否，"还有，你清理过的擂台，灵气异常平稳，连长老们都注意到了。
"林夜低头："弟子不知何意...""无妨。
"赵德柱摆摆手，"好好干，我看好你。
"说完，老人转身离去，留下林夜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回到住处，林夜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柳如玥的战斗。
"玄阴灵体修炼《寒霜诀》，就像用寒冰去冻结寒冰，事倍功半。
"他自言自语，"若是改修《太阴素女经》，再配合适当的丹药调理..."想到这里，他突然坐起身，从床下摸出一块空白玉简。
指尖泛起微光，在玉简上快速刻画起来。
片刻后，玉简上己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字。
林夜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先准备一套温和的调理方案，等去药园时见机行事..."窗外，一轮明月悄然升起。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林夜平静的脸上，映出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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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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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林夜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柳如玥的战斗。
"玄阴灵体修炼《寒霜诀》，就像用寒冰去冻结寒冰，事倍功半。
"他自言自语，"若是改修《太阴素女经》，再配合适当的丹药调理..."想到这里，他突然坐起身，从床下摸出一块空白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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