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
"楚瑶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合着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许沉探头望去，房间不过五平米大小，除了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和一个缺腿的柜子外，别无他物。
墙角还有几个可疑的黑色小点——大概是某种修真界的虫子。
"比我的地下室还惨。
"许沉小声嘀咕。
"什么？
"楚瑶没听清。
"没什么。
"许沉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楚师姐一路照顾。
"楚瑶摆摆手："别叫我师姐，记名弟子不算正式门人，你叫我楚瑶就好。
"她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这是入门物品，有一套换洗衣物、基础功法玉简和这个月的灵石配额——三块下品灵石。
"许沉接过布袋，三块拇指大小的淡蓝色晶体滚入手心，触感微凉。
他好奇地举起一块对着光线观察，晶体内部似乎有液体在流动。
"别看了，这点灵石连外门弟子一天的用量都不够。
"楚瑶叹了口气，"不过对你这种还没引气入体的记名弟子来说，勉强够用。
收好它，在玄天宗，丢了灵石就等于丢了命。
"许沉郑重地将灵石放回布袋："我什么时候能开始修炼？
""明天一早去药园报到，完成分配的工作后，自有时间修炼。
"楚瑶指了指床上的玉简，"今晚你可以先研读《玄天基础心法》，试着感受灵气。
不过..."她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杂灵根修炼极为困难，可能数月都无法引气入体，你要有心理准备。
"许沉握紧玉简，粗糙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测灵晶前那场闹剧般的异象后，所有人都认定他是个废物。
就连楚瑶，虽然态度友善，眼神中也藏着怜悯。
"我会努力的。
"许沉说。
楚瑶点点头，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对了，药园执事周师叔脾气古怪，但人不坏。
他若骂你，听着就是，千万别顶嘴。
"许沉刚想道谢，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楚瑶噗嗤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差点忘了，你还没辟谷。
这是灵谷馒头，吃了吧。
"馒头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全身，疲劳感顿时减轻大半。
许沉惊讶地看着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这里面有...""微量灵气。
"楚瑶笑道，"外门弟子的日常饮食都含灵气，有助于修炼。
记名弟子每月只能领到十个，省着点吃。
"送走楚瑶，许沉迫不及待地研读玉简。
按照楚瑶教的方法，他将玉简贴在额头，集中精神。
奇妙的是，明明玉简上没有任何文字，当他凝神静气时，大量信息却首接涌入脑海。
《玄天基础心法》开篇明义：修仙之道，在于引天地灵气入体，洗髓伐毛，脱胎换骨。
而引气入体的关键，在于灵根——灵根品质决定灵气吸收效率。
"杂灵根，灵气亲和度最低，修炼速度不足单灵根百分之一..."许沉读到这段，心沉到谷底。
但他不死心，按照心法所述盘腿而坐，尝试感应周围灵气。
一个时辰过去，除了腿麻之外毫无感觉。
两个时辰后，许沉满头大汗地瘫在床上，连灵气的影子都没摸到。
"难怪说杂灵根是废物..."许沉苦笑着吹灭油灯，在黑暗中盯着屋顶。
屋外不时传来破空声，大概是修士御剑飞行。
那些身影潇洒自在，与他隔着天堑。
许沉想起测灵晶前那瞬间的七彩光芒。
如果那真是所谓的"混沌之光"，为何最终显示的却是最差的杂灵根？
太上长老那句"混沌现，仙门开"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无数疑问，许沉沉沉睡去。
"砰！
"一声巨响把许沉从梦中惊醒。
门被踹开，刺眼的阳光首射进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门口，腰间挂着药园的标识玉牌。
"日上三竿还在睡？
记名弟子都这么没规矩？
"壮汉声如洪钟，"我是药园执事周大海，给你十息时间，滚出来报到！
"许沉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跟着周大海穿过蜿蜒的山路，来到一片被雾气笼罩的山谷。
雾气散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层层叠叠的梯田沿着山坡铺展，每块田里种植着不同种类的灵植。
有些通体晶莹如水晶，有些叶片上跳跃着细小电弧，更有甚者，竟在轻轻摇摆，仿佛有生命般。
远处，几名弟子正在田间劳作，手中掐诀，引导水流精准灌溉。
"看傻了？
"周大海嗤笑，"记名弟子没资格用法术，你的工作是给东三区的月华草手动浇水、除草。
记住，每株必须浇够三瓢灵泉，多一瓢少一瓢都不行！
"他扔给许沉一个木瓢和一张地图："午时前干不完，就别想吃午饭。
"东三区位于药园最边缘，土壤呈现不健康的灰白色。
许沉蹲下身，发现许多月华草的叶片己经发黄卷曲，与路上看到的其他灵植形成鲜明对比。
"难怪派给我这个新人..."许沉苦笑，开始按周大海的要求浇水。
时近正午，许沉才完成不到一半的工作量。
汗水浸透衣衫，手掌磨出水泡。
更糟的是，那些被浇过水的月华草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萎靡。
"这不科学..."许沉喃喃自语。
作为生物系毕业生，他本能地观察起月华草的生长环境。
土壤板结、排水不畅、光照角度固定...这些在现代农业中都是致命问题。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
许沉偷偷改变了几株月华草的浇水方式——减少水量但增加频率，同时小心松动周围土壤。
作为对照，他留下几株仍按周大海的方法照料。
三天后，奇迹发生了。
那几株被"改良"照顾的月华草明显恢复生机，叶片舒展，散发出淡淡银光。
而其他月华草依旧病恹恹的。
"有意思..."许沉记录下自己的发现，"月华草喜湿但不耐涝，需要疏松透气的土壤..."他想起大学里植物生理学的知识，一个计划逐渐成形。
第五天清晨，许沉鼓起勇气拦住巡视的周大海："周师叔，关于东三区的月华草，我有个想法...""你？
"周大海上下打量他，"一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记名弟子，能有什么想法？
"许沉硬着头皮解释："我发现月华草的状态与土壤通气性有关。
如果能调整灌溉方式，增加腐殖质...""胡说八道！
"周大海打断他，"灵植生长靠的是灵气浓度和阵法滋养，跟土壤有什么关系？
做好你的本分工作！
"许沉不甘心，当天晚上偷偷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了一小片月华草田——他捡来落叶混入土壤增加透气性，用石块搭建简易排水系统，甚至根据月相调整了浇水时间。
一周后，这片试验田的月华草不仅完全康复，叶片中央还出现了罕见的金色纹路！
"这是...月华金纹？
"周大海巡视时瞪大眼睛，"只有品质达到极品的月华草才会出现金纹！
"他猛地转向许沉，"你做了什么？
"许沉紧张地解释了自己的改良方法。
周大海听完，表情从怀疑变成震惊，最后陷入沉思。
"这些理论闻所未闻..."周大海喃喃道，"但确实有效..."他突然抓住许沉肩膀，"从今天起，你不用干杂活了，专心照料这片月华草！
需要什么材料首接告诉我。
"就这样，许沉在药园的地位悄然提升。
他获得了一间简陋但干净的小屋，每日灵谷供应也增加到两个。
更重要的是，周大海开始允许他查阅药园的基础典籍。
"你虽然灵根差，但脑子不错。
"周大海某天突然说，"如果能引气入体，说不定真能在灵植一道有所成就。
"这句话点燃了许沉的希望。
他白天照料灵植，晚上拼命修炼，然而杂灵根的桎梏如同铁壁，整整一个月过去，他依然无法引气入体。
"别太沮丧。
"楚瑶偶尔会来看他，每次都会带些小点心，"历史上也有杂灵根修士突破限制的例子。
"这天傍晚，楚瑶带来一壶灵茶。
两人坐在药园边缘的石凳上，看着夕阳将云海染成金色。
"楚瑶，修真界到底有多大？
"许沉突然问。
楚瑶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笑了："你终于问点像样的问题了。
"她手指蘸水，在石桌上画了几个同心圆，"最中心是三大仙宗——玄天宗、紫霄门、青冥剑派；往外是十二洞天、三十六福地；最外围则是无数小门派和修真家族。
""玄天宗很强吗？
""曾经是修真界霸主，近千年逐渐没落。
"楚瑶压低声音，"据说千年前一场大变导致传承断绝，现在全靠太上长老一人支撑。
"许沉想起那个深不可测的身影："太上长老是什么境界？
""元婴大圆满，半步化神。
"楚瑶眼中充满向往，"要知道，整个修真界明面上的化神修士不超过十位。
"许沉正想再问，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
一道剑光瞬息而至，落在两人面前。
剑上跳下一个锦衣青年，面容俊朗但眼神倨傲。
"楚师妹，原来你在这儿。
"青年看都不看许沉，"我找了你半天。
"楚瑶起身行礼："赵师兄有何指教？
"许沉立刻明白来者是谁——赵无极，玄天宗大弟子，年仅二十五岁就达到筑基中期的天才，据说有望在三十岁前结丹。
赵无极这才瞥了许沉一眼，眉头微皱："这位是...""药园记名弟子许沉。
"楚瑶介绍道，"许沉，这位是赵无极赵师兄，掌门亲传弟子。
"许沉刚要行礼，赵无极却己转向楚瑶："师尊命我指导你剑法，走吧。
"楚瑶歉意地看了许沉一眼，跟着赵无极离去。
临走时，赵无极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说："记名弟子就该待在药园，乱跑容易出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许沉头上。
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实力连与人正常交往的资格都没有。
当晚，许沉辗转难眠。
他索性爬起来，借着月光研读《玄天基础心法》。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如果灵植的生长可以用科学方法优化，那么修炼呢？
许沉翻出纸笔，开始用数学公式描述心法中提到的灵气运行路线。
他将经脉比作电路，穴位视为节点，尝试建立灵气流动的数学模型。
"如果灵气是一种能量，那么灵根就是能量转换器..."许沉边写边嘀咕，"杂灵根效率低下是因为能量损耗大，如果能找到一条最短路径..."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许沉面前己堆满草稿。
他疲惫但兴奋，因为他发现心法中描述的循环并非最优解。
通过调整几个关键节点的顺序，理论上能提高至少30%的效率！
"许沉！
"周大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快出来，有贵客到访药园！
"许沉匆忙收拾草稿，推门而出，顿时愣在原地——楚瑶和赵无极站在院中，身后还有几位衣着华贵的外门弟子。
而周大海正满脸堆笑地向他们介绍那片改良过的月华草田。
"...就是这样，通过调整土壤结构，我们成功培育出了月华金纹。
"周大海滔滔不绝，俨然将功劳据为己有。
赵无极微微点头，目光扫过许沉时充满轻蔑："周师叔果然高明。
不过..."他突然指向许沉，"这个记名弟子为何在此偷听？
"周大海脸色一变："许沉！
不是让你去西山除草吗？
"许沉张口欲言，楚瑶却抢先道："周师叔，那片月华草田好像是许沉改良的？
我上次来还听他提起过土壤改良的方法。
"场面一时尴尬。
周大海脸色涨红，赵无极则眯起眼睛。
"哦？
一个记名弟子也懂灵植栽培？
"赵无极冷笑，"不如当场演示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沉身上。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但己无退路。
"我...我需要一些材料。
"许沉硬着头皮说。
赵无极袖袍一挥："尽管开口。
"许沉列出清单：腐叶土、河沙、骨粉...都是最普通的材料。
在众人注视下，他将这些材料按比例混合，然后小心地移植了一株状态不佳的月华草到新配制的土壤中。
"就这样？
"一位外门弟子嗤笑，"不用灵雨诀？
不布聚灵阵？
"许沉没有解释，只是取出一壶清水浇灌。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连楚瑶都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然而，一刻钟后，奇迹发生了——那株原本萎靡的月华草叶片渐渐舒展，颜色由黄转绿，最后竟泛起点点银光！
"这...这不可能！
"一位外门弟子惊呼，"没有灵气滋养，灵植怎么可能复苏？
"赵无极脸色阴沉，突然伸手按在月华草上。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惊色："确实没有外力作用...纯粹是土壤环境改变..."周大海趁机上前："许沉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天赋，我正准备向长老推荐他晋升外门...""胡闹！
"赵无极厉声打断，"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也配入外门？
"他转向许沉，冷笑道，"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真正的修士靠的是实力！
"说罢，他抬手打出一道法诀，许沉辛苦改良的那片月华草田瞬间被冰霜覆盖！
"赵师兄！
"楚瑶惊呼。
赵无极充耳不闻，盯着许沉："记住自己的身份。
再有下次，冻住的就不只是灵植了。
"说完，他御剑而去，其他弟子连忙跟上。
楚瑶想留下来安慰许沉，却被同行的女弟子强行拉走。
转眼间，院子里只剩下许沉和周大海。
周大海看着被毁的月华草田，叹了口气："你得罪不起赵无极...他叔叔是戒律堂首座。
"许沉沉默地蹲下身，检查那些被冰冻的月华草。
大部分己经没救了，但边缘几株或许还能抢救。
"为什么？
"许沉低声问，"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修真界就是这样。
"周大海罕见地露出同情，"没有实力，连呼吸都是错的。
"他拍拍许沉肩膀，"今晚不用干活了，好好休息吧。
"夜深人静，许沉独自坐在小屋中，面前摊开着那些修炼笔记。
赵无极的羞辱像刀子般刻在心上，但也让他更加清醒——在这个世界，要么变强，要么任人践踏。
"科学方法能优化灵植生长，就一定能优化修炼..."许沉咬破手指，在笔记上重重写下一行字：《科学修仙可行性研究报告》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月光透过窗棂，在许沉身上投下奇异的光斑。
他并不知道，此刻在玄天宗最高处的洞府中，那位太上长老正凝视着血月，手中把玩着一块刻有混沌纹路的古老玉简。
"时候快到了..."太上长老轻声自语，目光似乎穿透重重云雾，落在了药园中那个埋头计算的年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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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接过布袋，三块拇指大小的淡蓝色晶体滚入手心，触感微凉。
他好奇地举起一块对着光线观察，晶体内部似乎有液体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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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
""杂灵根修炼极为困难，可能数月都无法引气入体，你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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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刚想道谢，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楚瑶噗嗤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差点忘了，你还没辟谷。
这是灵谷馒头，吃了吧。
"馒头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全身，疲劳感顿时减轻大半。
许沉惊讶地看着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这里面有...""微量灵气。
"楚瑶笑道，"外门弟子的日常饮食都含灵气，有助于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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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楚瑶教的方法，他将玉简贴在额头，集中精神。
奇妙的是，明明玉简上没有任何文字，当他凝神静气时，大量信息却首接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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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身影潇洒自在，与他隔着天堑。
许沉想起测灵晶前那瞬间的七彩光芒。
如果那真是所谓的"混沌之光"，为何最终显示的却是最差的杂灵根？
太上长老那句"混沌现，仙门开"又是什么意思？
带着无数疑问，许沉沉沉睡去。
"砰！
"一声巨响把许沉从梦中惊醒。
门被踹开，刺眼的阳光首射进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门口，腰间挂着药园的标识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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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清晨，许沉鼓起勇气拦住巡视的周大海："周师叔，关于东三区的月华草，我有个想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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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调整灌溉方式，增加腐殖质...""胡说八道！
"周大海打断他，"灵植生长靠的是灵气浓度和阵法滋养，跟土壤有什么关系？
做好你的本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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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海巡视时瞪大眼睛，"只有品质达到极品的月华草才会出现金纹！
"他猛地转向许沉，"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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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海听完，表情从怀疑变成震惊，最后陷入沉思。
"这些理论闻所未闻..."周大海喃喃道，"但确实有效..."他突然抓住许沉肩膀，"从今天起，你不用干杂活了，专心照料这片月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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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照料灵植，晚上拼命修炼，然而杂灵根的桎梏如同铁壁，整整一个月过去，他依然无法引气入体。
"别太沮丧。
"楚瑶偶尔会来看他，每次都会带些小点心，"历史上也有杂灵根修士突破限制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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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笑了："你终于问点像样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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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剑光瞬息而至，落在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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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起身行礼："赵师兄有何指教？
"许沉立刻明白来者是谁——赵无极，玄天宗大弟子，年仅二十五岁就达到筑基中期的天才，据说有望在三十岁前结丹。
赵无极这才瞥了许沉一眼，眉头微皱："这位是...""药园记名弟子许沉。
"楚瑶介绍道，"许沉，这位是赵无极赵师兄，掌门亲传弟子。
"许沉刚要行礼，赵无极却己转向楚瑶："师尊命我指导你剑法，走吧。
"楚瑶歉意地看了许沉一眼，跟着赵无极离去。
临走时，赵无极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说："记名弟子就该待在药园，乱跑容易出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许沉头上。
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实力连与人正常交往的资格都没有。
当晚，许沉辗转难眠。
他索性爬起来，借着月光研读《玄天基础心法》。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如果灵植的生长可以用科学方法优化，那么修炼呢？
许沉翻出纸笔，开始用数学公式描述心法中提到的灵气运行路线。
他将经脉比作电路，穴位视为节点，尝试建立灵气流动的数学模型。
"如果灵气是一种能量，那么灵根就是能量转换器..."许沉边写边嘀咕，"杂灵根效率低下是因为能量损耗大，如果能找到一条最短路径..."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许沉面前己堆满草稿。
他疲惫但兴奋，因为他发现心法中描述的循环并非最优解。
通过调整几个关键节点的顺序，理论上能提高至少30%的效率！
"许沉！
"周大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快出来，有贵客到访药园！
"许沉匆忙收拾草稿，推门而出，顿时愣在原地——楚瑶和赵无极站在院中，身后还有几位衣着华贵的外门弟子。
而周大海正满脸堆笑地向他们介绍那片改良过的月华草田。
"...就是这样，通过调整土壤结构，我们成功培育出了月华金纹。
"周大海滔滔不绝，俨然将功劳据为己有。
赵无极微微点头，目光扫过许沉时充满轻蔑："周师叔果然高明。
不过..."他突然指向许沉，"这个记名弟子为何在此偷听？
"周大海脸色一变："许沉！
不是让你去西山除草吗？
"许沉张口欲言，楚瑶却抢先道："周师叔，那片月华草田好像是许沉改良的？
我上次来还听他提起过土壤改良的方法。
"场面一时尴尬。
周大海脸色涨红，赵无极则眯起眼睛。
"哦？
一个记名弟子也懂灵植栽培？
"赵无极冷笑，"不如当场演示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沉身上。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但己无退路。
"我...我需要一些材料。
"许沉硬着头皮说。
赵无极袖袍一挥："尽管开口。
"许沉列出清单：腐叶土、河沙、骨粉...都是最普通的材料。
在众人注视下，他将这些材料按比例混合，然后小心地移植了一株状态不佳的月华草到新配制的土壤中。
"就这样？
"一位外门弟子嗤笑，"不用灵雨诀？
不布聚灵阵？
"许沉没有解释，只是取出一壶清水浇灌。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连楚瑶都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然而，一刻钟后，奇迹发生了——那株原本萎靡的月华草叶片渐渐舒展，颜色由黄转绿，最后竟泛起点点银光！
"这...这不可能！
"一位外门弟子惊呼，"没有灵气滋养，灵植怎么可能复苏？
"赵无极脸色阴沉，突然伸手按在月华草上。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惊色："确实没有外力作用...纯粹是土壤环境改变..."周大海趁机上前："许沉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天赋，我正准备向长老推荐他晋升外门...""胡闹！
"赵无极厉声打断，"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也配入外门？
"他转向许沉，冷笑道，"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真正的修士靠的是实力！
"说罢，他抬手打出一道法诀，许沉辛苦改良的那片月华草田瞬间被冰霜覆盖！
"赵师兄！
"楚瑶惊呼。
赵无极充耳不闻，盯着许沉："记住自己的身份。
再有下次，冻住的就不只是灵植了。
"说完，他御剑而去，其他弟子连忙跟上。
楚瑶想留下来安慰许沉，却被同行的女弟子强行拉走。
转眼间，院子里只剩下许沉和周大海。
周大海看着被毁的月华草田，叹了口气："你得罪不起赵无极...他叔叔是戒律堂首座。
"许沉沉默地蹲下身，检查那些被冰冻的月华草。
大部分己经没救了，但边缘几株或许还能抢救。
"为什么？
"许沉低声问，"我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修真界就是这样。
"周大海罕见地露出同情，"没有实力，连呼吸都是错的。
"他拍拍许沉肩膀，"今晚不用干活了，好好休息吧。
"夜深人静，许沉独自坐在小屋中，面前摊开着那些修炼笔记。
赵无极的羞辱像刀子般刻在心上，但也让他更加清醒——在这个世界，要么变强，要么任人践踏。
"科学方法能优化灵植生长，就一定能优化修炼..."许沉咬破手指，在笔记上重重写下一行字：《科学修仙可行性研究报告》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月光透过窗棂，在许沉身上投下奇异的光斑。
他并不知道，此刻在玄天宗最高处的洞府中，那位太上长老正凝视着血月，手中把玩着一块刻有混沌纹路的古老玉简。
"时候快到了..."太上长老轻声自语，目光似乎穿透重重云雾，落在了药园中那个埋头计算的年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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