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穿越病理的初恋陈沫阳陈沫阳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一场穿越病理的初恋(陈沫阳陈沫阳)

一雨水在墨色的伞面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我蹲下身，指尖触到漂浮在积水中的银杏叶。

那片金箔般的叶子正打着旋，底下压着一张被浸透的诊断书。

陈沫阳三个字在雨渍里洇成青灰色的雾霭。戒指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转了好几圈，

金属的凉意渗进骨髓，刺痛着滚烫的心。双环相扣的设计还是他亲手描绘的图样，

内圈的刻痕被体温熨得发亮。急救室的电子钟跳到03:47时，

我正用拇指摩挲他中指同样的位置——那里本该套着另一枚对戒，

如果他没有在手术前夜偷偷退掉订单的话。但似乎还是造化弄人。"你要戴着它等我来娶你。

"这是他最后的承诺，却也成了遗言。去年冬天的初雪落在他清秀的睫毛上，

融化的雪水沿着他冻红的鼻梁往下淌。他单膝跪在银杏树下，金属环在掌心被焐得温热，

放进我手心里时还带着潮湿的体温。急诊科走廊的消毒水味道突然变得浓烈。

我听见监护仪发出尖锐的长鸣。抽屉里那枚从未拆封的婚戒在颠簸中滚落，

磕在ICU地砖上发出清越的声响。积水忽然泛起涟漪，双环戒指脱离指尖沉入水底。

内侧刻着的"SY♡CMY"在水波中晃动着，像极了他最后那个虚弱的笑。突然，

消毒水的气味被凛冽的松香刺破。我猛然抬头，ICU的感应门正在缓缓闭合。

我沾着雨水的睫毛颤动的瞬间，

竟然看见陈沫阳穿着那件墨绿色的高领毛衣靠在走廊尽头的栏杆上，

袖口端露出半截医用绷带。正是去年平安夜我亲手给他织的毛衣，

针脚歪斜的雪花图案在惨白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沫阳！"我忍不住喊了一句。

我起身时带翻了长椅上的帆布包，散落的CT胶片在满是积水的地面漂浮成透明的岛屿。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穿堂风，腕间的红绳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是肿瘤科小患者们给他编的平安绳，

此刻正随着他奔跑的脚步在虚空中划出断断续续的残影。

消防通道的安全出口标志将他的轮廓染成诡异的幽绿。我踉跄着追进了安全通道，

却在转角处撞见了满地凌乱的银杏叶。叶片上凝结的冰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分明是去年初雪那夜的场景。我记忆恍惚，“这是医院顶楼的秘密花园。

”记忆里陈沫阳的呼吸在寒夜里凝成白雾，他苍白的指尖拂过覆着薄雪的栏杆。

他说："可惜移植仓的窗户太高，看不见那些银杏树。"那时，他刚做完第三次骨髓穿刺，

后腰还贴着止血棉。止血棉在灯光下通着点点暗红。我们躲在消防通道偷溜上楼顶，

他怀里揣着保温杯，里面是护士长偷偷给他熬的红枣姜茶。灯光有点暗。

月光落在他新剃的短发上，青色的头皮上隐约可见当时留置针留下的淤痕。

此刻盘旋而上的楼梯间，无数个陈沫阳的影子在重叠。二十二岁抱着解剖图熬夜备考的他，

二十五岁第一次主刀后倚着更衣柜发抖的他，

二十八岁生日当天收到复发诊断书时把脸埋进白大褂里的他。

每个身影左手的无名指都闪着微光，那是他偷偷戴着我送的情侣尾戒在做手术。

直到被主任发现训斥才红着脸摘下来。顶楼的铁门吱呀作响，寒风卷着雪片扑面而来。

陈沫阳的背影立在围栏边缘，毛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死死攥住口袋里的金属环，

内壁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去年的今天，他就是在这样的大雪里突然晕倒在门诊大厅，

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没来得及给我的婚戒设计稿。"你说过要带我去挪威看极光。

"他的声音混着风雪飘来，指尖触碰的围栏铁锈正簌簌剥落，"检报告出来的那天，

我查了特罗姆瑟的极光指数......"急救铃突然在楼下炸响，

顶楼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陈沫阳的身影在强光中变得透明，

我扑过去时只抓住一把冰凉的银杏叶。叶片背面用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是他化疗期间偷偷记录的血象指标。中性粒细胞0.12的那天，

正是他取消婚戒订单的日子。"患者陈沫阳，

抢救记录第17次......"不知何处传来的电子声音在楼道回荡，我顺着扶手下滑，

不锈钢扶手突然变成医院走廊的输液架。掌心黏腻的触感蔓延开来，

低头看见暗红的血珠正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蜷在角落的检查报告单。

那是他最后一次血小板危急值：6×10^9/L。呼吸骤然被血腥味堵塞，

消毒巾的刺鼻气味重新占领了感官。抢救室的自动门在眼前不断开合，

陈沫阳戴着呼吸面罩的脸在门缝间忽隐忽现。他浮肿的手指正艰难地比划着什么，

我扑到玻璃窗前才看清那是我们约定的求婚手势。拇指与无名指相扣，

其余三指蜷起如待放的白玉兰。"SY，

戒指......"他的口型在雾气氤氲的玻璃上晕开，

监护仪的警报声却在此刻撕碎所有的声音。我看见他左手从被单滑落，

腕间平安绳的铃铛撞在床栏上，迸出半枚染血的铂金指环。

此刻顶楼的风裹挟着消毒纱布的味道灌进肺里，我颤抖着展开掌心。

那枚沉在积水中的婚戒不知何时回到了指间，

内壁镌刻的"SY♡CMY"正在月光下渗出血色。

急诊楼下的银杏树突然发出海啸般的轰鸣，万千金箔般的落叶逆着重力升腾，

每片叶脉都浮现出CT影像的纹路。陈沫阳最后的笑靥在漫天飞雪里碎成玻璃碴，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困兽般的呜咽。急救通道的声控灯逐层亮起，

像他每次夜班时提着巡房灯走过寂静的长廊。

而这次光斑的尽头不再是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师，只有抢救车碾过满地银杏叶时发出的哀鸣。

像极了细雪碎裂般声音。二我的膝盖重重地磕在湿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却感觉不到疼痛。

那些逆飞的银杏叶在触及穹顶的刹那间突然静止了，

每一片都凝固成泛着冷光的CT断层影像。

2.3cm×1.8cm的占位阴影在叶脉间明灭，正是半年前吞噬他左肾的那个肿瘤。

冰凉的金属环突然在掌心剧烈震颤着，内壁的刻痕渗出暗红液体。

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积水里，晕染出熟悉的分子式。

那是他靶向药的化学结构式C₂₁H₂₃ClN₄O₃，

去年深秋我们曾用这个数字玩过塔罗占卜，

死神牌从牌堆滑落时恰巧盖住了第21号染色体图示。"沫阳！

"我朝着漫天悬浮的CT叶片嘶喊，回声在整个急诊大厅中撞出层层涟漪。

某片叶子的右下方突然亮起PET-CT特有的荧光绿，那是他骨转移初现时的影像。

光斑迅速蔓延成蛛网，将整个空间切割成细碎的立方体。消防通道深处传来监护仪的滴答声，

节奏逐渐与我的心跳重合。我摸索着沾血的墙壁向前走，指纹在墙面上拖出蜿蜒的红痕，

像极了他最后一次腰穿时沿着脊椎蔓延的瘀斑。顶楼的铁门在狂风里剧烈拍打着，

厚厚的积雪倒灌进楼道。陈沫阳的住院手环卡在生锈的门轴上，

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一角在冰棱间若隐若现。那是他进入移植仓前夜换下的衣服，

领口还沾着被我眼泪浸成咸涩的止痛贴。"你说极光像不像CT造影剂在血管里流动？

"他有些奇怪地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身影倚着结冰的栏杆轻笑，

毛衣袖口滑落露出PICC置管留下的瘢痕。去年此刻的对话在风雪中重现，

我们蜷在顶楼通风管后面分食偷渡进来的草莓蛋糕，他的鼻腔因为血小板低下而不断渗血，

在奶油表面绽开出细小的梅花。我扑向栏杆时撞翻了角落的废弃输液架，

玻璃药瓶的碎片在雪地里泛着幽蓝的光。某块碎玻璃上映出陈沫阳在移植仓的模样。

他隔着双层玻璃用棉签蘸碘伏写字，

反写的"marry me"在雾气中膨胀成巨大的气泡。急救铃突然从地底传来轰鸣，

悬浮的CT叶片开始急速旋转。无数个陈沫阳的影像在叶片间不断闪现。

七岁那年举着骨骼模型在儿童病房巡诊的小志愿者，

十九岁在解剖室通宵绘制手术图谱的医学生，

三十岁生日当天缩在放疗科卫生间呕吐的晚期患者。戒指突然发出灼烧般的疼痛，

镌刻的字母开始渗血。SY♡CMY的纹路在月光下扭曲成染色体异常的图谱，

那是他基因检测报告上触目惊心的BRCA1突变。

去年深秋他正是用这份报告换掉了婚检材料，独自预约了精子冷冻存储。"沫阳你看！

"我对着虚空举起颤抖的左手，铂金指环在无名指上泛着冷光。在我们最后的视频通话里，

他浮肿的手指曾反复摩挲屏幕里我的戒指投影，呼吸面罩上的雾气模糊了眼角的水光。

静止的银杏叶突然集体震颤，叶脉间渗出淡黄色的药液。

培唑帕尼特有的苦杏仁味在空气中弥漫，这是他最后阶段的靶向药。

我记得他总把药片藏在舌根下面，等查房的护士离开后才吐出来，

说要把买药的钱省下来给我添条羊绒婚纱。顶楼的蓄水箱突然发出空响，

水流沿着管道倾泻而下。在汹涌的水幕中，我看见陈沫阳最后一次门诊的模样。

他的白大褂里套着加绒卫衣，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时暴露出皮下出血的紫斑。

诊室电脑后台开着未关闭的购物车页面，那对没来得及付款的北极光玻璃镇纸，

此刻正在我的帆布包深处发出呜咽般的共振。"患者心率归零。"冰冷的机械音刺破水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