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我装成弱智想逗一逗相爱多年男友,不曾想他当场翻脸:“我可不养傻子!
”父母连夜接回留英十年的娃娃亲对象。男人金丝眼镜下藏着偏执眸光,
温柔擦拭我嘴角药渍:“不用装傻,我也愿意把你宠成小孩。
”———————————消毒水在空气里洇开苦涩的潮气,
我数到第三十二块天花板裂缝时,终于听见皮鞋叩击地砖的声响。"小满!
"顾明城扑到床边的动作带起一阵雪松香,那是他惯用的古龙水味道。
我望着他发梢上沾着的梧桐絮,睫毛轻轻颤动。
三天前他还在梧桐树下吻着我的指尖说"我的小姑娘永远这么聪明就好了",
此刻他西装前襟还别着我送的银杏叶胸针。"哥哥?"我揪着被角露出虎牙,"要吹泡泡!
"他整理袖扣的手指蓦地收紧,铂金袖扣是我们恋爱一周年时我攒钱买的。
主治医师适时推门进来,
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彩虹波板糖——那是今早我央求护士小姐姐买的。
"撞击导致颞叶血肿,可能会出现暂时性认知障碍。"医生翻动CT片的声音像风吹过枯叶,
"就像......退回童年时期。"我伸手去够顾明城腕间的红绳,
那是去年七夕我编的同心结。他却突然站起来,病床边的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吱呀声。
夕阳从百叶窗漏进来,把他曾经写满深情的眉眼切割成破碎的光斑。"你知道我最讨厌小孩。
"他扯松领带的样子像在撕碎什么承诺,"当年我妈带着痴呆的妹妹改嫁时,
我就发誓......"监护仪的电流声突然尖锐起来。我蜷起打着石膏的左腿,
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哼儿歌。他送的水晶音乐盒躺在床头柜,
八音盒里跳舞的陶瓷小人还是我亲手画的衣服。"小满要听故事。"我晃着没受伤的右手,
腕间红绳在夕阳下像一痕血,"哥哥说永远给我讲故事的呀。"他的影子在墙壁上剧烈晃动。
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站在我家楼下,捧着《小王子》念玫瑰章节的身影,
此刻在消毒水气味里褪色成苍白的剪影。"林小满。"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唤我,
腕间红绳突然崩断,朱砂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金属托盘里,"我们结束吧。
"我盯着滚到床底的最后一颗红珠,想起他说每颗朱砂里都封存着誓言。
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落着,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在笑。
病房门被推开时带进深秋的凉风,母亲带着哭腔的"囡囡"僵在舌尖。
我转头看见逆光而立的男人,驼色大衣裹着清隽身形,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比江水更沉静。
"陈诺哥哥!"我举起波板糖指向他,糖霜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这是十二岁后我第一次唤他,那年他把我从泳池救起来时,
水滴正顺着他的下颌滑进白衬衫领口。父母局促地搓着手解释婚约,我却看见陈诺蹲下身时,
大衣下摆染着的鸢尾花粉——那是我最爱的花,此刻正在他伦敦公寓的阳台上绽放。
"小满想要什么?"他摘下眼镜擦拭的动作斯文从容,无名指上的银戒闪过微光。
我忽然记起十八岁那年他出国前夜,月光浸透他掌纹时说:"我的戒指永远等你来摘。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我含着波板糖凑近他檀香萦绕的怀抱,
余光瞥见顾明城僵在门边的影子。陈诺的手悬在我发顶半寸,最终轻轻落在石膏上。
"陈医生是专程从伦敦飞回来的。"母亲抹着眼泪补充,
"他现在是顶尖的......""脑科专家。"我咬碎糖块发出清脆声响,
甜腻草莓味在舌尖炸开。玻璃窗映出陈诺骤然收缩的瞳孔,
他显然发现了我藏在枕头下的《神经解剖学》——书页正停在颞叶功能区章节。
夕阳突然沉入江面,走廊灯光亮起的瞬间,我对着他领口晃动的鸢尾花胸针眨眼。
那是我十五岁时拙劣的手工作品,此刻在他昂贵的羊绒大衣上开得恣意又张扬。
我抱着海绵宝宝玩偶坐在飘窗上时,陈诺正把小米粥吹凉。他白大褂里面套着浅灰毛衣,
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淡疤——那是我十岁非要抢他削苹果的小刀划的。“小满乖,
吃完带你去买糖。”他把塑料勺贴在我唇边,蒸腾的热气熏得我眼皮发烫。
三天前顾明城在这摔门而去,溅起的灰尘还黏在墙角。我故意把粥打翻在他裤子上,
褐色的汤水顺着西装裤往下淌。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抽了张湿巾先擦我手指:“烫着没有?
”我妈在门口急得直转圈:“要不我喂...”“我来。”陈诺又盛了半碗,
这次换了蓝莓味儿童餐具,“刚才护士站说新到了草莓牛奶。”他手机屏保突然亮起来,
我瞄见备忘录置顶的小满过敏源:芒果/尘螨/青霉素。住院部楼下有小孩在玩跳房子。
我把鼻涕蹭在他肩膀时,感觉他手指僵了下。当年我被推进手术室前,
他白大褂上也有这么块水渍。“要骑大马!”我突然揪他头发。
他刚做完八小时手术还赶过来,发茬摸起来像砂纸。我妈倒吸凉气的声音里,
他真的弯腰把我背起来。消毒水混着他后颈的须后水味道,我在他背上晃着石膏腿哼儿歌。
经过复健科时,轮椅上的老奶奶突然嘟囔:“这姑娘装得还挺像。”陈诺脚步都没乱,
托着我往上一颠:“抓紧,大马要加速了。”他白大褂兜里掉出个皱巴巴的包装纸,
是我昨天闹着要的巧克力派。晚上他蹲在床边给我剪脚趾甲,金属镊子贴着皮肤凉飕飕的。
我晃着脚丫踢到他下巴,他直接握住我脚踝:“去年在急诊室,有个醉汉吐了我一身。
”我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剪完最后一片指甲:“当时你抱着医药箱冲过来,
踩了呕吐物滑倒还先问我有没有事。”床头灯在他镜片上反光,我看不清他眼神。
监护仪突然发出报警声,他按铃的动作比我妈还快三秒。护士冲进来时,
我正把氧气管绕成蝴蝶结。“低压85,55!”小护士脸都白了。
陈诺单手解开我勒太紧的病号服,掌心贴在我后颈测体温:“今天偷吃了几袋跳跳糖?
”我盯着他喉结装傻,听见他叹气似的轻笑。点滴管晃晃悠悠映着顶灯,
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撕开的葡萄糖冲剂包装——那是我下午装晕时他塞进我嘴里的。
熄灯后我缩在被窝里偷玩手机,陈诺在陪护床上敲键盘。荧光映着他下巴上没刮净的胡茬,
我突然想起顾明城从来不肯在医院过夜。“陈诺哥哥。”我扒着床沿喊他,“要听故事。
”他合上电脑走过来,拖鞋在地砖上发出沙沙声。我闻到他身上新沾的咖啡味,
混合着消毒凝胶的苦香。“从前有个爱装病的小熊...”他手指点在我眉心,
温度比退烧贴还舒服,“其实森林医生早就发现了。”我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手腕上的鸢尾花腕表滴答作响。那是我高中手工课做的破烂,表盘都翘边了,
他居然换了电池还在用。窗外救护车蓝光扫过天花板时,
他给我掖被角的手指顿了顿:“真想吃糖不用装晕,明天给你带瑞士那款夹心巧克力。
”我正把蛋黄酥掰成渣往鱼缸里扔,陈诺突然按住我手腕。他白大褂袖口沾着碘伏,
指节上还有我昨晚闹着要贴的卡通创可贴。"锦鲤吃这个会拉肚子。
"他把我指缝里的酥皮拍干净,突然笑了,"装小孩比当医生累吧?"我手一抖,
半块酥掉进他咖啡杯。窗外知了叫得人心烦,护士站传来血压仪充气的嗡嗡声。
"上周三你偷看我的病历本,"他摘掉眼镜擦雾,"看到'癔症性假性痴呆'这个词的时候,
睫毛抖得像触电。"保温杯里泡着我妈给的枸杞,飘起来两颗正好堵住吸管口。
我抬脚踹他膝盖,石膏早就拆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某位'弱智'半夜偷连医院WiFi,搜索记录是'脑损伤装傻可行性分析'。
"他把我乱蹬的拖鞋摆正,"顺便说,你知乎匿名提问忘了切小号。
"走廊传来急促的跑步声,我后背突然绷紧。陈诺慢悠悠打开抽屉,
掏出来五颜六色的棒棒糖铺在桌上:"昨天顾明城托护士打听你什么时候出院。
"我捏碎了一支草莓味的糖纸。玻璃糖渣扎进掌心,
被他用镊子轻轻挑出来:"急诊室刚收了个吞戒指求婚的,你要不要去看热闹?
"病房门被撞开时,陈诺正在给我涂护手霜。顾明城抱着我去年送他的星空投影仪,
领带歪得像条死蛇。"小满!"他额头上的汗把刘海粘成绺,"我问过医生了,
他们说你是装的..."投影仪砸在地上,银河图案在天花板乱转。
陈诺按了呼叫铃:"先生,我们脑科在四楼。"我甩开顾明城抓过来的手,
里还有我当初送的星空美甲贴片:"你发烧到39度我都给你煮粥...""是超市速冻的。
"陈诺突然插话,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购物小票还在我邮箱。
"顾明城脖子涨得通红:"至少我不会趁人之危!""确实,
"我把剩下的护手霜挤在陈诺手背,"他趁我'变傻'的时候,连住院费都没交就跑了。
"陈诺忽然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带体温计的戒指:"早上查房顺的,
要试试吗?"走廊里传来吞戒指那位杀猪般的惨叫。我抓起戒指砸向顾明城,
正巧卡在他衬衫扣眼里:"你的投影仪漏电,去年修过三次。"陈诺突然扳过我下巴,
棉签蘸着消毒水擦我破皮的嘴角:"vip病房现在打八折,要不要续费看戏?
"我咬住他手腕上的鸢尾花表带,铁锈味在舌尖漫开。表盘背面刻着的"SN"被磨得发亮,
那是我十五岁学篆刻时划歪的字母。陈诺把平板怼到我面前时,我正咬着奶茶吸管数珍珠。
住院部楼下在修剪草坪,青草汁混着消毒水的味道从窗户缝钻进来。"行车记录仪视频。
"他划拉屏幕,指甲剪得很短,"你车祸前半小时,顾明城的车从丽枫酒店地库出来。
"珍珠卡在喉咙里,我盯着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戳。那天我说要给他送爱心便当,
他回微信说在开项目会。画面上副驾晃过一抹香芋紫裙角——是我闺蜜生日时我送她的那条。
陈诺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个U盘:"你要的韩剧更新了。"插进去却是商场监控,
画面里顾明城正在挑项链,柜台小姐笑得像朵喇叭花,"上周三,你说他加班那天。
"我扯着毯子上的线头。那条梵克雅宝四叶草确实出现在他公文包里,他说是帮女客户代购。
"咖啡渍。"陈诺突然指我袖口,"你每次心虚就咬吸管。"他顺手抽走我捏变形的奶茶杯,
换成温热的红枣茶,"三个月前你发朋友圈说想吃鲜芋仙,他点赞的那家店在我诊所对面。
"我猛地抬头。"靠窗第二个座位。"他推过来手机相册,
照片里顾明城和穿香芋紫裙子的女生头碰头吃冰,"那家芋圆过敏源提示牌贴在你正后方。
"监护仪开始哔哔叫,陈诺按掉警报的动作像在拍苍蝇。他从抽屉翻出个文件袋,
倒出来一沓打车票:"你每次假装睡着,他叫网约车的终点站都是这个小区。
"我捡起最上面那张皱巴巴的票据。发车时间是我们恋爱周年纪念日,他说要通宵赶PPT。
"802室住户叫苏雯,瑞金医院呼吸科护士。"陈诺掏出个透明袋,里面是根栗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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