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预兆玻璃爆裂的瞬间,林小满正往拿铁里倾倒第三包白砂糖。
她听见类似冰层断裂的脆响,紧接着整个咖啡店的落地窗化作千万片棱形匕首向她扑来。
"蹲下!"她下意识护住邻座孕妇的头部,后颈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一块三角形玻璃碴扎进她突突跳动的血管旁,温热的血液顺着脊梁骨滑进内衣里。
在纷扬的玻璃雨中,
如同故障的投影般叠加在现实世界——穿米色风衣的客人会在科技大厦前被起重机钢索绞杀,
断裂的颈椎骨刺破喉结,喷出的血柱在阳光下呈现诡异的蓝紫色。"您的手在流血。
"温润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时,林小满才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客人的西装下摆。
男人用绣着暗纹的真丝手帕压住她虎口的伤口,琥珀色瞳孔在吊灯下泛着金属光泽。
她突然浑身发冷,监控画面里操控起重机钢索的凶手,此刻就坐在她面前露出关切的表情。
"沈...沈先生?"她念出对方胸牌上的名字,舌尖尝到铁锈味。落地窗爆裂前,
这位沈氏集团的年轻总裁正在和投资人讨论"脑机接口民用化项目"。
沈砚突然掐住她流血的手腕,玻璃碎片在他们交握的掌心里碾出更多血珠。
当林小满看清他在碎玻璃上划出的字迹时,所有声音都变成了尖锐的耳鸣。
你看见第几幕了?每个笔画都在渗血,
更可怕的是他开合的嘴唇——与预知画面里操纵钢索时发出的杀人指令完全重合。
林小满想尖叫,却发现沈砚的拇指正按在她颈动脉上,
力度精确得让她既不能昏厥也无法呼救。"别怕。"他摘下染血的金丝眼镜,
用沾血的指尖在她锁骨画了个数字7,"等你看完最终幕,就会明白这些血都是必要的祭品。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
林小满在沈砚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未来的死状:她的尸体漂浮在蓝色液体中,
后颈烙着与对方如出一辙的条形码。而此刻咖啡店的监控屏幕上,
分明显示刚才根本没有钢索,没有米色风衣的受害者——只有她突然扑向沈砚,
用玻璃碎片划开了自己的手掌。第二章《倒错时间线》玻璃幕墙外的暴雨像被按了暂停键,
雨滴悬停在半空形成扭曲的透镜。林小满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起重机钢索的残影,
后颈的刺痛感却突然变得真实——她发现自己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手腕被生物识别镣铐扣住,
金属表面跳动着呼吸般的蓝色流光。"欢迎来到时间夹层。
"沈砚的皮鞋碾过满地全息投影碎片,
那些棱镜般的光斑里全是林小满的生活片段:六岁在儿童医院做脑电图,
十五岁在校门口被飞车撞倒,二十岁在咖啡店擦拭渗血的耳垂。
每个画面里都藏着若隐若现的监控探头,镜头反光中依稀可见沈氏集团的狐狸徽标。
林小满突然剧烈挣扎,镣铐迸出电火花。她看见某个全息碎片里,
自己车祸瞬间的救护车车门上,印着与沈砚颈后如出一辙的001编号。
"你们在我身上装了什么?"她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舌尖尝到铁锈味——不知何时咬破了腮肉。沈砚用指纹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
露出锁骨下方的皮下接口。当他将数据线插入自己身体时,
整面玻璃幕墙突然变成巨大的脑波图谱,两条曲线正在疯狂交缠。"这是你此刻的脑电波,
"他指向红色曲线,"而这条......"苍白指尖移向蓝色波形,
"是三个月前你在咖啡店第一次触发预知时的频率。
"某种冰冷的机械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记忆共振协议启动。
林小满眼前的实验室突然坍缩成漩涡,她看见穿着病号服的自己正躺在某个圆柱形装置里,
蓝色液体从鼻腔灌入。幻觉与现实的交界处,
沈砚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声:"人类清洗计划需要钥匙,而你是唯一能转动锁孔的人。
"剧痛中她抓向沈砚的衣领,布料撕裂声里露出更多编号:颈动脉处的002,
肩胛骨的003......这些数字在她视网膜上烧灼出残影。
当沈砚强行按住她太阳穴时,林小满在疼痛的闪光中看见惊人画面——科技峰会现场,
沈砚站在全息地球投影前,无数红点正在各大城市亮起,
而主席台下方坐着二十三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发言人。"这些不是克隆体。
"沈砚的拇指擦过她眼角渗出的血珠,"是时间锚点。
"他突然拽着林小满来到环形控制台前,强制她的手掌按在DNA识别器上。
地面裂开升起透明舱体,里面漂浮着身穿白色拘束衣的女性躯体,
后颈手术疤痕组成条形码图案。警报声骤然炸响,
林小满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双重曝光——她同时看见自己正在舱体外部挣扎,
又透过舱内躯体的眼睛看着外部。当沈砚启动某种声波频率时,
所有全息屏幕同时闪现同一帧画面:午夜咖啡馆,穿米色风衣的男人被钢索绞杀的瞬间,
监控镜头角落有个模糊身影正在舔舐虎牙上的血。"现在明白了吗?
"沈砚的声音突然从她颅内响起,
"你预见的不是未来......"实验室所有光源同时熄灭,
唯有林小满皮肤下的生物荧光标记亮起,在她手臂上勾勒出与舱内躯体完全相同的血管纹路。
黑暗中传来液体翻涌的声响,某种巨大机械结构开始运转。林小满感到记忆被暴力撕开,
六岁那年医生手里的不是脑电检测仪,
而是闪着红光的神经刻录机;车祸时救护人员在她脊柱植入的也不是固定支架,
此刻正在发烫的金属物体分明是......"时空校对完成。"机械女声宣布的瞬间,
林小满突然获取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站在某个纯白房间里,面前是二十三个培养舱,
每个舱体都连着写有不同年份的导管。当她触碰最近的舱体时,
透明液体中浮起沈砚孩童时期的脸,男孩睁开眼睛,
瞳孔里跳动着与她此刻脑中完全一致的错误代码。现实中的沈砚突然掐住她下巴,
强迫她看向突然亮起的主屏幕。科技峰会的直播画面里,
真正的屠杀刚刚开始——各国政要的智能义眼同时溢出鲜血,而林小满在剧痛中意识到,
控制这场屠杀的神经信号频率,正与她车祸那天的脑波震荡曲线完美重合。
第三章《记忆标本馆》液氮白雾从破裂的管道喷涌而出时,林小满的睫毛瞬间结满冰晶。
她踉跄着抓住手术推车,金属托盘上的器械在零下150度的低温中发出龟裂的脆响。
沈砚的黑色大衣下摆扫过结霜的地面,像死神镰刀划开浓雾,
露出冷冻舱门上的电子屏——猩红的数字正在倒计时:00:07:23。
"这是你的标本陈列室。"沈砚的指尖在舱门生物识别区停留,
玻璃舱门映出他睫毛上同样细小的冰珠,"从2016年到2023年,
每年最完美的那个你。"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预知能力在此刻突然失控。
如锋利的冰碴刺入脑海:手术无影灯、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注射器推到底时发出的咔哒声。
她看见自己躺在解剖台上,胸口敞开着,一颗机械心脏正在透明胸腔里跳动。
舱门开启的液压声像是某种巨兽的叹息。十具培养舱呈环形排列,
淡蓝色营养液里悬浮着与她容貌相同的躯体。最近的那具标本额角还带着新鲜缝合线,
死亡日期显示为2023年9月18日——正是她在咖啡店获得预知能力的那天。
"第七号标本觉醒时抓破了我的脸。"沈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最近的舱体上,
林小满的掌心立刻传来刺骨寒意。透过结霜的玻璃,
她看见标本锁骨下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胎记,
以及右肋那道三厘米长的疤痕——和她上周做饭时被锅沿烫伤的痕迹分毫不差。
培养舱顶部的神经接驳装置突然亮起蓝光。沈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盒,
里面整齐排列着十枚杏仁大小的生物芯片,每颗芯片表面都刻着细小的数字编号。
"她们死前最后的记忆。"他拈起标着"7"的芯片,在林小满眼前轻轻摇晃,
"要听听看吗?"预知画面在此刻骤然降临。林小满看见自己——不,
是七号标本——在某个雨夜疯狂奔跑,身后传来机械犬的吠叫。当她翻越围墙时,
高压电流瞬间击穿身体,最后的视野里是沈砚撑着黑伞走来,
伞沿雨水连成银线......"啊!"她尖叫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器械架。
手术刀叮叮当当散落一地,其中一把旋转着滑到培养舱底部。在倾斜的视角里,
她看见所有标本的睫毛都在营养液中微微颤动。沈砚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
顶棚的环形灯带骤然全亮,照亮培养舱底座连接的无数管线。
那些半透明的导管里流淌着暗红色物质,每隔十秒就有细小的光点流过。
"知道为什么你的预知能力总在黄昏最准吗?"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突突跳动的颈动脉,
"因为她们的脑垂体在每天17:43分分泌的激素达到峰值。"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
林小满看见自己正前方的九号标本突然睁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液体中扩散成诡异的竖瞳。
所有培养舱的神经接驳装置同时启动,控制屏上的数据流像发疯的瀑布般滚动。
当"记忆同步率98.7%"的红色警告弹出时,
她听见十个培养舱里传出自己的声音:"他在说谎。"沈砚猛地将她拽到身后。
林小满看见他后颈的001编号在警报红光中泛着金属光泽,
与培养舱控制台上不断闪烁的条形码完全一致。九号标本的嘴唇继续开合,
着杀戮指令......我们才是被清洗的瑕疵品......"整座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
在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小满看见所有标本都转向她的方向,
她们苍白的指尖在强化玻璃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沈砚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
她惊觉自己正死死抓着他的手臂——这个触感与预知画面里操纵起重机钢索的手完全重合。
"仔细听。"沈砚突然把她的手掌按在最近的培养舱上。透过冰冷的玻璃,
她感受到某种有规律的震动,像是遥远的心跳。当同步率达到99%的瞬间,
她终于听清了标本们重复的唇语:"逃出去,在第三幕结束之前。"黑暗再次降临。
这次林小满在混乱中摸到了地上那把手术刀。当沈砚的手从她腰间掠过时,
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他的袖口。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掉在她脚边——那是一枚刻着"Ω"符号的银色钥匙,沾着新鲜的血迹。
标本们的尖啸声突然拔高到人类无法承受的频率。林小满在剧痛中蜷缩起来,
视网膜上残留的最后影像,是十具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炸裂,
营养液的暴雨中向她伸出手臂......第四章:弑神程序全息投影在实验室中央展开时,
林小满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冷冻舱的霜气。六岁的沈砚蜷缩在数据牢笼角落,
细瘦手腕上连着十二根神经导管,每根导管末端的指示灯随着他的抽搐明灭不定。
"这是第3072次痛觉测试。"成年沈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指尖划过投影边缘,
画面立刻切换到布满血痕的金属墙壁,"父亲相信人类意识突破需要摧毁痛觉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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