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逢我攥着银质托盘的手指节发白，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得人眼眶发酸。
宴会厅里浮动的香槟气息裹着女士们身上的晚香玉香水，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苏晚，C区需要添酒。
"耳麦里传来领班急促的指令。
我转身的瞬间，黑色西装袖口上暗纹的鸢尾花图腾掠过视线。
这个纹样像一柄冰锥刺入记忆深处，五年前图书馆泛黄的灯光下，少年把校服袖口翻给我看："这是我母亲绣的，等毕业了，我带你去苏州老宅看真的鸢尾花......"托盘上的香槟杯轻轻相撞，发出细碎的颤音。
我盯着男人修长的手指，那双手正漫不经心地转着威士忌杯，冰球与玻璃壁相撞的声响像是倒计时的钟摆。
"顾先生，这是您要的雪茄。
"侍应生捧着檀木盒上前。
我仓皇后退时高跟鞋卡进波斯地毯的织纹，整个人向后仰去。
预想中的狼狈没有到来，那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温度灼得我脉搏狂跳。
"苏小姐的服务水平，倒是和当年一样......"低沉的嗓音裹着威士忌的醇香拂过后颈，"令人难忘。
"宴会厅的喧哗突然变得遥远，我看着他西装领口别着的钻石领针。
五年前暴雨夜，我就是隔着这样的冷光，把淋透的录取通知书摔在他脸上。
那时他眼角发红的样子和此刻重叠，只是如今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再不是破碎的星子，而是淬了冰的刀锋。
"请放手。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他反而加重力道，拇指按在我腕间淡粉的疤痕上。
那是大二冬天在便利店值夜班时，被醉汉用碎酒瓶划伤的。
当时他连夜翻墙出校买碘伏，跪在宿舍楼下求宿管阿姨放他进来。
"顾总认识我们服务员？
"宴会主人凑过来时，我闻到他身上过浓的古龙水味。
顾衍突然松开手，我从他骤然抽离的温度里读出一丝慌乱的余韵。
这个发现比腕间的疼痛更让我心惊——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记得那些发烫的细节。
"旧相识。
"他转动小指上的尾戒，那是我们攒了三个月兼职费买的银戒，"苏小姐当年教过我，永远不要对注定要消失的东西抱有期待。
"侍应生托盘上的干冰白雾在我们之间漫开，我看着他被雾气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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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男人修长的手指，那双手正漫不经心地转着威士忌杯，冰球与玻璃壁相撞的声响像是倒计时的钟摆。
"顾先生，这是您要的雪茄。
"侍应生捧着檀木盒上前。
我仓皇后退时高跟鞋卡进波斯地毯的织纹，整个人向后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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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的喧哗突然变得遥远，我看着他西装领口别着的钻石领针。
五年前暴雨夜，我就是隔着这样的冷光，把淋透的录取通知书摔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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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放手。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他反而加重力道，拇指按在我腕间淡粉的疤痕上。
那是大二冬天在便利店值夜班时，被醉汉用碎酒瓶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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