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薨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东宫的寂静,苏婉只觉得浑身发冷,意识渐渐模糊。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传来太医慌乱的声音:"太子妃这是中毒了,快,快传太子殿下!"毒?苏婉想要冷笑,
却连牵动嘴角都做不到。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中毒了,那碗莲子羹里,
分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只是她没想到,这毒发作得如此之快。"婉儿!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萧煜。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再看一眼自己的夫君,
却只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是萧煜的眼泪吗?她从未见过他哭。
"殿下......"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别说话,太医马上就来。
" 萧煜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苏婉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太熟悉萧煜了,熟悉到能分辨出他每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此刻,他的声音里没有惊慌,
没有悲痛,只有...... 一丝如释重负。三个月前,萧煜开始频繁出入书房,
每次都要屏退左右。她曾无意间听到他与心腹的对话:"太子妃母族势力太大,若不除去,
日后必成祸患。"那时的她,以为这只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从未想过,这祸患竟会是自己。
"为什么......"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萧煜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婉儿,
你太聪明了。你知道的太多,母族势力又太大。我...... 我不能冒险。
"苏婉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攥住,比毒药带来的痛苦更甚。她想起新婚之夜,
萧煜曾在她耳边低语:"此生定不负你。" 原来,这就是他的 "不负"。
"孩子......" 她突然想起刚出世3个月的孩子。"放心,我会好好待他。
" 萧煜的声音依然温柔,"他会是未来的太子,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
"苏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这个孩子,
不过是他巩固权力的工具。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听到萧煜在耳边轻声说:"婉儿,
你放心去吧。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奸人所害。你的死,
会成为我铲除异己的最好借口。"苏婉想要大笑,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她这一生,
终究是错付了。最后的意识里,她仿佛看到了初见时的萧煜,
那个在桃花树下对她温柔浅笑的少年。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而她,
不过是这局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传令下去,太子妃薨了,是被丞相府的人下毒害死的。
" 萧煜站起身,声音冰冷,"立刻派人包围丞相府,一个都不许放过。
"太医战战兢兢地退下,寝宫内只剩下萧煜一人。他站在苏婉的床前,
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婉儿,别怪我。" 他轻声说,
"这就是帝王之路。"意识渐渐消散之际,苏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
入目竟是一间陌生的闺房。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
身上穿着素白的寝衣。"小姐醒了?" 一个丫鬟推门进来,"今日是赏花宴,
夫人特意嘱咐您要好好打扮。"苏婉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清丽中带着几分稚气。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这分明是另一个人。"我是谁?
"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丫鬟愣了一下:"小姐莫不是睡糊涂了?
您是尚书府的二小姐林清歌啊。"林清歌?苏婉猛地想起,这是三年前,
她还未嫁给萧煜的时候。她曾听说过,尚书府有个庶出的二小姐,生得极美,却性子怯懦。
后来不知为何,这位二小姐突然暴毙。难道...... 她重生了?更让她震惊的是,
当她推开窗时,一只麻雀落在窗棂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她竟然听懂了那麻雀在说什么:"今日三皇子要来赏花宴,听说要选妃呢!
"苏婉的心猛地揪紧。尚书府赏花宴,选妃...... 这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丞相府高高在上的嫡女,而是一个卑微的庶女。
三皇子萧望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眉目如画,却比记忆中多了几分青涩。
这个跟太子势均力敌一母同胞的萧望,在她嫁给太子后突然去了北疆镇守沙场,
据说还是他亲自请的旨意。突然,一只画眉鸟落在她肩头,
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心你身边的粉衣女子,她袖中藏了毒针。"林清歌心头一跳,
余光瞥见一个粉衣女子正悄悄靠近自己。她来不及多想,快步撤身,粉衣女子刹不住脚,
直往荷塘里摔去。"啊,有人落水了!" 周围人群惊呼一声,
“扑通扑通” 一个个不知从何处来的侍卫跳了下去。林清歌心一寒,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众目睽睽下被这么多侍卫救起,这名声也就毁了,
所以上辈子的林清歌就是这么悄无生息的毁掉的。林清歌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盛开的桃花。
重生已经三日,她渐渐适应了这个新的身份。尚书府的二小姐林清歌,生母早逝,
在府中地位尴尬。但这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至少不会引人注目。"小姐,该用早膳了。
" 丫鬟小翠端着托盘进来。林清歌坐在桌前,端起粥碗,刚舀了一勺,眉头便微微皱起。
碗中的粥稀得几乎能照出人影,米粒寥寥无几,几片发黄菜叶孤零零地浮在上面,
显得格外寒酸。她放下勺子,抬头看向小翠,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今日的早膳,
又是这般?”小翠抬起头,有些愤愤不平:“小姐,厨房的人说…… 说府中近日食材短缺,
只能先紧着夫人和大小姐那边。咱们院里的份例…… 被克扣了不少。
”旁边的贴身丫鬟薄荷气道:“食材短缺?
前几日我还听说夫人特意从外头采买了上等的燕窝和山珍,专供大小姐补身子。
我们小姐不过是一碗肉粥,怎么就短缺了?”小翠咬了咬唇:“小姐,她们分明是故意的!
我今早去厨房时,还看到李嬷嬷端着一盘刚蒸好的四季芙蓉糕往大小姐院里送。
”“四季芙蓉糕!” 薄荷愤愤道:“那四季楼的芙蓉糕十两一盘,
还要提前 3 日预定才有。这分明就是欺我们小姐无人撑腰。”林清歌微微一笑,
眼中却毫无笑意:“她们既然敢这么做,便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小翠,
你去把今日的早膳原封不动地端回去,告诉厨房的人,就说我林清歌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让他们自己留着吧。”小翠一愣,有些犹豫:“小姐,这…… 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
若是惹恼了大夫人,恐怕日后咱们的日子更难过了。”小翠见林清歌不说话,只得点头应下,
端起托盘转身出了门。林清歌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盛开的桃花,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重生一世,这些府中的勾心斗角,不过是她前世玩剩下的。
“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还之。” 她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抚过窗棂,
这一世,她不要再做那个大度温和人人称赞的太子妃,她要随心所欲的活着。片刻后,
小翠忐忑不安地回来:“小姐,厨房的人听了您的话,脸色都变了。李嬷嬷还阴阳怪气地说,
既然二小姐不领情,那日后便不必再送早膳过来了。”林清歌轻笑一声,
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哦?她们倒是会倒打一耙。不过,这样也好,
省得我们再受她们的闲气。”小翠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小姐,那咱们日后吃什么?
总不能一直饿着吧?”林清歌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取出一只精致的荷包,
递给小翠:“这里面有枝金钗,你拿去外头的当铺换些碎银。”小翠接过荷包,
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姐,这金钗换的银两吃完了可怎么办?
”林清歌微微一笑:“在这府中,若是不早做打算,只怕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去吧,
记得避开府里的人,别让她们察觉。”小翠重重点头,转身快步离去。“好好相处不好么,
非得逼我出手。” 她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掐下一片桃花瓣,任由它随风飘落。
小翠从集市上买回了一些新鲜的食材,林清歌亲自下厨,煮了一锅香气四溢的鸡丝粥,
又蒸了一笼晶莹剔透的肉包子。主仆三人围坐在小桌前,吃得心满意足。午后,
林清歌正在房中看书,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
李嬷嬷带着几个粗使婆子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和讥讽。哼,倒是比她预估来的快。
“二小姐,大夫人听说您今日未用早膳,特意让老奴过来瞧瞧,是不是厨房的人怠慢了您。
” 李嬷嬷假惺惺地说道,目光却四处打量,显然是在找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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