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24年的梦,24年的美梦。在我出嫁后的第二天,一向恩爱的父母破天荒,
没有一丝征兆的离婚了。而我的爷爷,姑姑,似乎也没有一丝奇怪。
我才知道我的母亲为我编织了这一场家庭和睦的戏码,这场戏长达24年之久。
以她的幸福为赌注。1“你爸妈要离婚了。小婉你快回家。”电话那头,
姑姑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旁边还有其他人。
“姑姑你在开玩笑吗。昨天晚上我还和他们打过电话,都好好的。姑姑,
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是真的,你快回家。在晚就来不及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回来再说。”虽然不信,可姑姑的语气太坚定,不似作假。我和老公说了一声。
在将信将疑,我驱车回家。或许是因为姑姑的话,回来的路上,我莫名的心慌了起来。
不时的出点小问题,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过了一个小时才到家。回到家。放眼望去,
家中少了许多东西,细细看去,都是母亲常用的东西。仿佛一夜之间这里就变了样。进门。
爸爸和爷爷坐在一起沉默的抽着烟,地上已经堆积了好几根烟。妈妈坐在另一边,
姑姑坐在妈妈那边,却没有靠近。阵队泾渭分明,各不打扰。我第一时间将目光看向妈妈,
表情木然,眼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芒,仿佛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我又将目光看向父亲,
他只一味的抽着烟。这时,姑姑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嘴唇蠕动着,看向妈妈。“小婉,
你快说说你妈,都一把年纪了,还离什么婚。也不怕被人笑话。”爸爸在一旁说道。
旁边的姑姑和爷爷明显很赞同爸爸的话。“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会和妈妈好好聊。
”我把妈妈带到了一家酒店里,吃过晚饭后。我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她怀里。
我能感觉到妈妈睡得很安稳。清晨,阳光洒满大地,像曾经的无数个早晨。我醒来时,
妈妈早已忙碌起来。只是,这里没有她需要做的事情,她站在窗边,呆呆的望向远方。
我轻轻的走到她身边,问道“妈,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她的目光看向我,似温柔又欣慰。
“没什么,我和你爸呆在一起这么多年,现在才发觉不合适。你也结婚了,
我也没有什么顾虑,也不想委屈自己。”“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我爸对你多好。
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想找一个像我爸这样的男人。妈,你有点太不识好歹了。
而且我爸说得对,你们都一把年纪了,现在离婚也不怕被人笑话。”“怎么不识好歹了。
”她说这话时依旧在笑着。并没有指责我。“我爸不抽烟不喝酒不家暴,工资都上交给你。
家里的钱都是爸爸赚的。而且爸爸情绪那么稳定。大家都夸他。说他老实,是个好男人。
”“大家都说。那你么,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或者换句话说,
你爸在我眼里也是这样的人吗?”她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说服不了我妈,
我开始耍赖。“妈,你就不要离婚了。你们都在一起几十年了。要离婚年轻的时候就离了。
何必拖到现在。”母亲看着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不想百年后,我的墓碑上,
刻着的是你爸的妻子,更不想生前被囚禁的地方,死后依旧摆脱不了。”“妈,
你在这样我就不管你了。”或许是从小到大母亲从未对我说过重话,
让我在说这些话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完全不考虑这些话是否会伤到母亲。谈话不欢而散。回到家。
我将父母要离婚的事情告诉老公。我同他诉说着父亲对母亲有多好,
母亲有多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罕见的,老公没有接我的话。“我并没有觉得他们很恩爱。
相反,我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大的问题。而且我觉得你妈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老公是心理医生,对微表情和无意识的行为很敏感。
“你觉得你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你的妈妈。”“好了,你就不要帮我妈开脱了。
我和她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我还不了解她吗。”此时的我还沉浸在愤怒里,
完全听不进去老公说得话。老公看到我的态度不敢再说什么。2过了一个月,
我从父母家回来时,家中已经完全没有母亲的痕迹。衣服鞋子,化妆品,她养的花。
通通都不见,一丝她在这里生活过的气息都没有。母亲执意离婚,在那天之后,
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了出去,像是在抗争着什么。家不是家了。我叹了一口气。“爸,
你吃饭没。”我对院子里的父亲问道。“还没呢,你要是不回来。我准备出去外面吃了。
”“我去给你做饭。”厨房里,我对着客厅里的父亲说道。“爸,
你是不是这段时间都在外面吃饭?外面的饭菜不干净。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以后你在家自己做点吃。”“我不会做,这些以前都是你妈的活。对了,妞。
你一会帮爸爸衣服也洗了。衣服都脏了,我都没得穿了。”“爸,你这可不行。
不会做就学呀。又没谁天生就会做这些。现在洗衣机都是自动的,又不用米做什么,
怎么会不会呢。”他嘿嘿一笑,不说话了。后面再讲,他像是没听到一般做着自己的事。
饭菜上桌,第一次我没了说话的心思。“你妈现在不接我的电话,我也不知道她搬去了哪里。
如果你知道你妈住在哪里。见到她了。记得劝劝她。都老夫老妻了,还离什么婚。
”“我知道了。”“她不会还记着以前的事吧。都多少年了。”他嘴里嘟囔着说道。
声音太小,我没听清。匆匆吃完了饭,回了家。回到家,老公看我情绪不佳,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之前从没发现我爸爸什么都不会。”“可能你妈把他照顾得太好了。
”老公玩笑般的说道。“或许吧。”晚上睡觉前,母亲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那你呢,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也觉得你爸爸是个老实人?”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老公将我搂进他怀里。“我明天想去看看妈妈。”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背,“去吧。
”“我怕她还在生我的气。”“妈妈不是那样的人。”他声音低沉的说道。“要是害怕,
我陪你去。”“还是不要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明天可以多和妈妈聊聊天,
观察观察她的行为。回来告诉我。还有,你侧面问问爸妈年轻时候的事。
爸妈离婚的事你先不要管,先看看情况,过段时间再说。“知道了。”我泄气般的说道。
3当我带着东西去到妈妈现在居住的房子。里面的环境让我大吃一惊。鲜花,飘窗,
柔软舒适的地毯,随处可见的壁画。充满了浪漫的艺术气息。我好奇的在房子里四处游走,
打量着这让我震惊的一幕。连最初的忐忑都消失不见。“妈,这里好漂亮。”“过来坐。
”她将手中的咖啡放到一旁的小茶几上。微风拂动,将四周的花带起阵阵清香。是享受,
是生活。“妈,以前怎么没见你弄这些。”我问道。“您这么有艺术细胞我从来都不知道。
”“现在不就知道了。”她笑着招呼我喝茶几上的咖啡。“我手磨的,尝尝看,喜不喜欢。
”我识趣的拾起咖啡,放在唇边慢慢品尝。我没在提起她与爸爸的事。像从前一般,
聊着生活的琐事。不知不觉,阳光西斜,太阳渐渐隐没在城市的建筑群里。
母亲将我推出厨房,我便在屋子闲逛。我从未见过这样妈妈,她的卧室是不是更不一样呢。
抱着好奇心,我推开她卧室的门。暖黄的灯光,浅绿色的墙面。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鲜花,
看起来生机勃勃。我不时的翻动这里的抽屉,那里的柜子。柜子里面的角落,
文件袋里装着一沓纸,好奇心驱使我把它拿了出来。抑郁证明,
情感漠视……每个字我都认识,却都不认识。检查单最早的一份竟是在20年前!!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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