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高烧惊厥的女儿冲进急诊室时,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他。傅景深。五年了,
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比记忆中更冷峻。当年他母亲把支票甩在我脸上时,
他攥着婚戒说"等我",却从此消失在我的生命里。"顾星辰是谁的孩子?
"他盯着女儿手腕上的胎记,声音发颤。我冷笑:"反正不是傅医生的。
"可当女儿需要RH阴性血救命时,
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我当年咬的牙印;当我在23层高空被铁链锁喉时,
他徒手攀爬鲜血淋漓的钢架也不肯松手;当真相终于揭开,
我才知道这五年他吞药、割腕、赌命,只为了换我和女儿平安。原来最痛的误会是,
我们都以为对方不要这段感情,却不知道彼此是对方活着的唯一信念。
1暴雨砸在急诊室门口的遮阳棚上,像无数细小的石子噼啪作响。
我浑身湿透地冲进医院大厅,怀里的星辰烫得像块烙铁,她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嘴唇已经呈现出淡淡的青紫色。"救救我女儿!她烧到40度,刚刚开始抽搐!
"我的声音在发抖,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前台的登记表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墨迹。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脸色骤变:"高烧惊厥!直接送三号抢救室!"她抓起对讲机,
"傅主任,三号抢救室紧急情况!"我抱着星辰冲向走廊尽头,她的身体在我怀里突然绷直,
接着开始剧烈抽搐。我的心脏几乎停跳,五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同样的大雨,
同样的医院走廊,只是那时躺在担架上的是我父亲,
而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是..."放在这里。"一个冷冽的男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抢救室里,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正在戴手套。护士迅速接过星辰放在抢救台上,他转过身来,
我如遭雷击。傅景深。五年了。他的眉骨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依然如寒潭般深邃。他看了我一眼,瞳孔猛地收缩,但很快恢复专业冷静,
俯身检查星辰的情况。"体温41.2度,脉搏140,出现强直阵挛发作。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准备苯巴比妥,建立静脉通路。"我死死抓住抢救台边缘,
指甲陷入金属边缘的软垫。星辰的抽搐越来越剧烈,她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突然抓住了傅景深的白大褂衣角。"妈妈...疼..."她微弱地哭喊着。
傅景深的手顿了一下,他迅速掰开星辰的手指,却在掀开她衣袖准备扎针时僵住了。
我也看见了——星辰右手腕内侧那个小小的月牙形胎记,和我的一模一样。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抬头看我时眼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RH阴性血?
"我咬紧下唇点头。星辰的血型随我,是罕见的熊猫血。傅景深的眼神更加复杂,
他迅速给星辰注射了镇静剂,然后开始下医嘱。"准备头部降温,抽血查感染指标,
通知血库备血。"他的声音依然平稳,但语速明显加快,"联系儿科ICU,准备转床。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手指在星辰身上熟练地操作着各种医疗器械。
那双手曾经温柔地抚摸过我的脸,现在却隔着医用手套,陌生得可怕。
护士们忙碌地执行着他的指令,抢救室里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星辰的抽搐渐渐停止,
但高烧仍未退下。傅景深调整着输液速度,突然开口:"家属在外面等。"这不是请求,
是命令。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看见星辰的小脸依然通红,最终只能顺从地退出抢救室。
走廊的长椅上,我蜷缩着身体,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冷得发抖。
五年前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我刚从傅景深的公寓出来,
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赶到时,父亲已经盖上了白布。警察说是一辆黑色奔驰闯红灯,
司机逃逸。但监控拍到了车牌,是傅家的车。三天后,傅夫人带着支票来到太平间。
她保养得宜的手指捏着那张纸,像在打发一个乞丐。"顾小姐,这是补偿。请你离开我儿子。
"她甚至没有为父亲的死道歉。我撕碎了支票,碎片像雪一样落在父亲冰冷的遗体上。
那天晚上,傅景深冒雨找到我租的地下室,他浑身湿透,手里攥着一枚钻戒。"念念,等我,
"他在雷声中对我喊,"我会查清真相,给我三个月..."但一个月后,
我就在新闻上看到他飞往美国进修的消息。我摸着腹中刚刚成型的星辰,
把手机里所有关于他的照片一张张删除。"顾念。"低沉的嗓音将我拉回现实。
傅景深站在抢救室门口,摘下了口罩。他的白大褂上沾着星辰的血迹,领带微微松开,
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时咬的。"孩子暂时稳定了,
但需要进一步检查。"他的声音依然冷静,但眼神却死死锁住我,
"顾星辰...是谁的孩子?"我站起身,腿因为久坐而发麻。五年了,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我扯出一个冷笑:"反正不是傅医生的。"他的下颌线绷紧了,
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掌依然那么热,烫得我几乎要退缩。"RH阴性血,
月牙形胎记,出生日期也对得上。"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傅医生是不是对每个病人家属都这么热情?
"我故意让声音充满讽刺,"听说你要和宋氏集团的千金结婚了?恭喜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我捅了一刀。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
护士探出头来:"傅主任,孩子醒了,一直在找妈妈。"我趁机挣脱他的桎梏,
快步走向抢救室。擦肩而过时,我听见他极轻地说了一句:"她长得真像你。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走进抢救室,星辰虚弱地向我伸出手。
我握住她滚烫的小手,眼泪终于决堤。"妈妈不哭..."星辰用另一只手擦我的脸,
她看向我身后。"那个医生叔叔也哭了..."我猛地回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
看见傅景深依然站在原地。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在灯光下像泪一样闪烁。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里有一圈淡淡的戒痕。我别过脸,
衣领下的碎钻耳钉突然变得滚烫。那是他22岁生日时送我的礼物,我从未摘下过,
就像从未真正放下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窗外,暴雨依旧。命运的齿轮在五年后再次咬合,
将我们卷入更深的旋涡。2"血氧掉到90了!"护士的惊呼让我浑身一颤。
星辰的小脸由潮红转为惨白,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下跌。我抓住床栏的手指关节发白,
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生命力渡给她。傅景深迅速检查各项指标,
眉头越皱越紧:"溶血反应,需要立即输血。"他转向护士,"血库还有多少RH阴性血?
""不到200cc,根本不够..."护士翻着急查血报告,声音发颤。
"孩子抗体筛查显示有抗D抗体,必须用完全匹配的阴性血..."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RH阴性血本就罕见,加上星辰的特殊抗体,短时间内去哪里找合适的血源?
我卷起袖子:"抽我的,我和她血型一样。"傅景深按住我的手臂:"你太虚弱了。
"他的指尖在我腕间停留了一秒,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五年前得知他"联姻"消息那晚,我割腕未遂留下的。"我可以。"我固执地抽回手。
"400cc不够。"傅景深突然解开袖扣,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抽我的。
"我震惊地看着他手臂内侧的针眼和淤青——那明显是长期献血的痕迹。
更让我呼吸停滞的是,在他肘窝上方两寸处,有一个清晰的齿痕疤痕,像个月牙。
那是我的牙印。分手那晚,他强行抱住挣扎的我,我发狠咬下去的。当时血腥味充满口腔,
他却一声不吭,只是更用力地收紧手臂。"傅医生,您上周才献过血..."护士犹豫道。
"执行医嘱。"傅景深的声音不容置疑。他坐到采血椅上,目光落在我脸上。
"RH阴性血遗传概率,父母双方都是阴性血时100%,一方阴性一方阳性时50%。
"他在暗示什么,再明显不过。护士绑好止血带,酒精棉擦过他手臂时,他突然说:"等等。
"然后伸手拨开我汗湿的衣领——那枚碎钻耳钉暴露在灯光下。时间仿佛静止了。
那是他22岁生日那天送我的礼物,内圈刻着"Moonlight for life"。
分手后我本该扔掉它,却鬼使神差地一直戴着,像某种隐秘的自我惩罚。"你还留着。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猛地后退,耳钉扯痛了耳垂。护士已经开始采血,
暗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血袋。傅景深始终盯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瞳孔看进灵魂深处。
"妈妈..."星辰微弱的呼唤解救了我。我扑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她滚烫的指尖在我掌心蜷缩。"那个叔叔...是不是爸爸?
幼儿园小朋友说...爸爸是医生..."我喉咙发紧:"不是,
只是...一个认识的医生叔叔。"身后传来傅景深的一声冷笑。血袋装满后,
他亲自给星辰输血,动作娴熟地扎针固定。当他们的血液通过透明导管相连时,
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我胸腔炸开。"需要观察两小时。"他摘下手套,示意护士出去,
"我有话单独和家属谈。"门关上的瞬间,他一把将我按在墙上。
消毒水味混合着他身上的檀香气息将我包围,我下意识挣扎,却被他扣住手腕举过头顶。
"顾念,"他声音嘶哑,"这些年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我别过脸不看他:"傅医生就是这样对待病人家属的?""病人家属?"他冷笑一声,
突然低头吻住我的唇。这个吻充满血腥味和愤怒,牙齿磕碰间我尝到了铁锈味。
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八岁那年,我作为全市奥数冠军被选中给傅家少爷补课。
第一次见面,他坐在三角钢琴前弹奏《月光》,修长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顾老师,"他停下演奏,
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听说你解出了黎曼假设的特例?"我紧张得手心出汗。
这个比我大两岁的男生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却又奇异地令人想要靠近。
补课持续了三个月。某个午后,他把我堵在琴房,手指抚过琴键弹出《月光》的主题旋律。
"顾念,"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这道题我解了两年——为什么见到你心跳会加速?
"我慌乱地抓起书包逃跑,却在门口接到医院电话——父亲出车祸了。等我赶到医院,
只见到盖着白布的遗体。而撞死父亲的,是傅家的车。
"唔..."傅景深突然加深的吻将我拽回现实。他的手掌贴着我的腰线游走,
在触到我后腰的疤痕时顿了一下——那是剖腹产留下的。"星辰早产了两个月。
"我趁他分神猛地推开他,"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傅医生在准备婚礼吧?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护士端着药盘愣在原地:"傅主任,
宋小姐在办公室等您..."傅景深松开我,面无表情地整理白大褂:"继续监测生命体征,
每小时记录一次尿量。"他大步走向门口,又停下补充,"用我开的抗生素,不要换药。
"护士八卦的眼神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扫视。我抹了抹刺痛的嘴唇,
手背沾上一丝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星辰输完血后睡着了,
小脸终于恢复了些血色。我轻抚她汗湿的额头,突然注意到她枕头下露出一角纸片。
抽出来一看,是张被揉皱的检查单——傅景深的献血记录,最近三年每月一次,
总计4800cc,全部指定捐给儿童医院RH阴性血患儿。我的视线模糊了。
说傅主任下个月要和宋氏千金订婚了...""那刚才怎么还和那个患儿妈妈...""嘘,
小点声..."夜色渐深,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
像琴键一样排列着。星辰在睡梦中呢喃:"爸爸..."我握着她的小手,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面楼层的医生办公室。傅景深站在窗前,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正望着我们这边。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孤独得像一座雕像。3"傅夫人要见你。
"护士递来的烫金名片在我指尖发烫。星辰住院第三天,傅景深的母亲竟然要见我。
"星辰还需要观察..."我试图推脱。"傅主任已经安排专人照料。"护士语气不容拒绝,
"车在医院后门。"黑色奔驰停在隐蔽处,和五年前撞死父亲的那辆同款。我坐进后座时,
皮革味混合着檀香让我胃部绞痛。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成城郊别墅区,
傅家宅邸像座小型宫殿矗立在半山腰。管家领我穿过长廊,
水晶吊灯在抛光大理石上投下破碎的光影。会客厅里,傅夫人正在插花,
剪刀"咔嚓"一声剪断玫瑰茎干。"顾小姐,别来无恙。"她头也不抬,
白手套上沾着玫瑰汁液,像干涸的血迹。我挺直脊背:"傅夫人找我有事?
""景深这周推掉了三台重要手术。"她终于抬头,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年龄,
只有眼睛冷得像蛇。"就因为那个孩子。"我攥紧拳头:"星辰是我的女儿,与傅家无关。
""是吗?"她拉开抽屉甩出一叠文件。"RH阴性血,月牙胎记,
出生日期推算正好是分手后七个月。"她突然笑了,
"你以为景深为什么能在急诊室一眼认出你?他这五年一直在找你。"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不可能,明明是他抛弃了我们...傅夫人走近,突然扬手扇了我一耳光。火辣辣的疼痛中,
一纸协议飘落在地——五年前我签的分手协议。就在我弯腰去捡时,
一张泛黄的小纸条从夹层中滑出。孕检单。日期是分手前一周,
上面有傅景深的签名和一行小字:"务必保住这个孩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早就知道我怀孕了?那为什么..."装得挺像。"傅夫人冷笑,
"当年要不是景深突然病危,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带着傅家的种离开?"病危?我猛地抬头。
分手后一个月,我确实听说傅景深住院,但当时以为是傅家为了阻止我们在一起编造的借口。
"他给自己注射过量胰岛素,血糖降到1.8。"傅夫人声音突然尖锐,
"就为了逼我们接受你!"我双腿发软,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起来——分手那晚傅景深苍白的脸色,
他临走前塞给我的纸条后来被泪水泡烂了,以及...我偷偷去医院看他时,
在病房外听到的那句"孩子不能留"。"现在他为了你的女儿,又要毁掉和宋家的联姻。
"傅夫人捡起孕检单撕得粉碎,"宋薇已经怀孕了,你忍心让另一个孩子失去父亲?
"碎纸片像雪一样落在地上。我耳边的碎钻耳钉突然重若千钧,扯得耳垂生疼。原来这五年,
我恨错了人?还是说,这又是傅家的新把戏?"我要星辰的病历本。"我听见自己说,
"傅景深拿走了原件。"傅夫人挑眉:"凭什么?""就凭您刚才承认她是傅家的孩子。
"我直视她的眼睛,"或者您更希望我走法律程序?"空气凝固了几秒。
傅夫人按铃叫来管家:"去少爷书房拿。"她转向我,"拿了就永远别出现在景深面前。
"管家带我上楼。傅景深的书房简洁得近乎冷清,
只有书桌上摆着一个小相框——我十八岁获得奥数冠军的照片。相框边缘已经磨得发亮,
像是经常被抚摸。管家在文件柜里翻找时,我的目光被半开的抽屉吸引。里面躺着一个药瓶,
标签上写着"氟西汀"。抗抑郁药。"找到了。"管家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傅医生交代过,如果顾小姐来取,要一起给您这个。"纸袋里除了星辰的病历,
还有一张泛黄的琴谱——《月光》第三乐章,边缘写着"手术前最后一次弹奏"。
日期是五年前,我离开后的第三天。下楼时,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子正走进客厅。
她小腹微凸,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刺得我眼睛生疼。"这位就是顾小姐吧?
"她声音甜美,眼神却像刀子,"景深常提起你。"宋薇。傅景深的未婚妻,
现在是他孩子的母亲。我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薇薇怎么来了?
"傅夫人瞬间换上慈爱表情,"你现在要少走动。
"宋薇亲昵地挽住傅夫人的手臂:"来做产检嘛,顺路来看看。"她转向我,
"听说你女儿病了?真可怜,没有爸爸的孩子就是容易生病呢。"我握紧病历本,
指甲陷入掌心:"不劳宋小姐费心。""景深昨晚守在你女儿床边到凌晨三点。
"宋薇突然压低声音。"他连我们的结婚戒指都没这么上心过。"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刹车声。傅景深大步走进来,白大褂下摆沾着血迹。他看看我,又看看宋薇,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景深!"宋薇迎上去,"你不是说今天有手术吗?""取消了。
"他径直走向我,"星辰醒了,在找你。"我转身要走,宋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顾小姐,
给你看个好东西。"她从包里掏出一张B超照片,"四个月了,是个男孩。
景深说名字要等出生后再取..."傅景深突然打断她:"够了!"他一把拉过我,
"我送顾念回医院。"宋薇的笑容僵在脸上。傅夫人厉声道:"景深!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记性很好,母亲。"傅景深的声音冷得像冰,"尤其是五年前那场'意外'。
"他拉着我往外走,宋薇突然冲过来:"她有什么好?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客厅。我震惊地看着傅景深收回手,宋薇脸上浮现清晰的指印。
"再侮辱她一个字,"傅景深一字一顿,"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贫民窟。
"宋薇捂着脸,突然朝我扑来。她的钻戒划过我的眼角,温热的血立刻流进我的眼睛。
傅景深一把推开她,用手帕按住我的伤口。"妈妈!"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星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小手紧紧抓着管家的裤子。她看到傅景深,眼睛一亮:"爸爸!
"时间仿佛静止了。傅景深僵在原地,眼神瞬间软化。宋薇尖叫道:"她叫你什么?!
"星辰挣脱管家跑过来抱住傅景深的腿:"爸爸!护士阿姨说你是爸爸!
"傅景深弯腰抱起星辰,动作熟练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宋薇的脸色由红转青,
突然捂住肚子:"景深...我肚子好痛..."傅夫人厉声命令:"快送宋小姐去医院!
"她狠狠瞪着我,"现在你满意了?"傅景深把星辰交给我,
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病历本最后一页。"然后转身去扶宋薇。回医院的出租车上,
我颤抖着翻开病历本最后一页。在密密麻麻的检查数据下方,
有一行小字:"骨髓配型结果:匹配度99.7%,符合捐献条件。捐献者:傅景深。
"日期是三个月前——远早于我们在急诊室的重逢。
星辰在我怀里玩着傅景深掉在她病床上的听诊器。我摸着眼角的伤口,
那里还残留着他手帕上的沉木香。车窗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玻璃映出我憔悴的脸和那枚依然闪亮的碎钻耳钉。我突然想起五年前分手那晚,
傅景深在雨中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顾念,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4手机震动时,我正在给星辰喂粥。
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今晚8点,锦绣烂尾楼23层。
一个人来。粥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星辰仰起小脸:"妈妈?""没事,妈妈手滑了。
"我强作镇定地擦掉她嘴角的米粒,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这五年我从未停止追查父亲死亡的真相,但所有线索都在傅家高墙前断得一干二净。
护士进来给星辰测体温:"傅医生刚下手术,说晚点来看星辰。
"我看了眼挂钟——7:20。傅景深今天有台重要手术,至少要到九点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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