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D大屏上的DNA检测报告像炸弹般炸开时,
我手中的香槟杯正巧映出秦雨薇得逞的微笑。"经基因比对,
秦昭月与秦明远夫妇不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主持人的声音在宴会厅里回荡,
直播镜头立刻转向我的脸。
我能感觉到两百万在线观众的目光正通过那些黑洞洞的镜头刺向我,
弹幕像蝗虫过境般覆盖了整个屏幕:卧槽!假千金!
早就觉得她不像秦家人 冒牌货滚出豪门!水晶吊灯的光突然变得刺眼。
我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微微发颤,香槟液面晃出一道细小的涟漪。二十二年来,
我第一次在秦家的地盘上感到寒冷。"姐姐..."秦雨薇从人群中挤过来,眼眶通红,
"我不知道会这样..."她伸手要拉我的衣袖,我侧身避开,
腕上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这个动作被镜头精准捕捉,
弹幕立刻沸腾:看啊,对真千金甩脸色! 鸠占鹊巢还有理了?
我仰头喝完剩下的香槟,酒精灼烧着喉咙。父亲站在主桌旁脸色铁青,
大哥秦衍已经起身朝我走来,二哥秦澈则死死盯着大屏幕,仿佛要把那行字盯出个洞来。
"秦昭月,"大哥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能听见,"先跟我去后台。"我轻笑一声,
目光扫过满厅宾客或震惊或幸灾乐祸的脸,
最后落在角落里——我的死对头谢临正倚着罗马柱,修长的手指转着打火机,
镜片后的眼睛似笑非笑。"不必了。"我将空酒杯举过头顶,然后松手。
水晶杯在意大利大理石地面上炸开的声响让全场骤然寂静。碎片四溅,有几粒划过我的脚踝,
留下细小的血痕。秦雨薇夸张地惊叫一声,往后退时"不小心"踩到香槟渍,
整个人向碎玻璃堆摔去。"雨薇!"父亲一个箭步冲过来。
我冷眼看着秦雨薇的手腕在碎玻璃上擦过,鲜血立刻渗了出来。她今天特意穿了白色雪纺裙,
血迹晕开得像朵恶心的花。弹幕疯了: 秦昭月杀人啦! 这是谋杀未遂吧?
"满意了?"我弯腰凑近秦雨薇耳边,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下次记得用右手,
你左手的过敏反应装得不像。"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我直起身,
拽下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扔在地上。这是秦家给每个女儿成年时定制的礼物,
内侧刻着生辰和名字。"正好,"我提高音量,确保每个镜头都能收声,"我也不想演了。
"转身时我撞进一个怀抱。谢临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我面前,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压过了宴会厅里令人作呕的玫瑰味。"让开。
"我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他抬手,我以为要拦我,
结果他只是摘下了我头发上的一片水晶碎片。"秦小姐,"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嘲讽,
"你的表演费掉了。"我没理他,大步走向出口。佣人们像避开瘟疫般让出一条路,
身后传来秦雨薇的啜泣和父亲的安抚声。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更衣室里,我甩掉高跟鞋,从暗格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这间我住了十二年的房间此刻陌生得像酒店——墙上的调香师证书,梳妆台前的全家福,
衣柜里当季高定,没有一样真正属于我。手机疯狂震动,是各个品牌方发来的解约通知。
我划开锁屏,
条推送:秦氏集团声明——"关于秦昭月女士身份问题的处理方案正在商讨中..."商讨。
多体面的用词。我冷笑一声,点开隐藏相册。
里面存着三个月前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秦雨薇和她的生母在私人诊所见面,
两人手里拿着相同的DNA报告。行李箱轮子在地毯上发出闷响。我拉开门,
却看见父亲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我的随身小包。"月月,"他的声音疲惫不堪,
"你能解释一下吗?"他倒转小包,一包干燥玫瑰花瓣散落在地。
我皱起眉——这不是我的东西。"雨薇对玫瑰香精严重过敏,而你包里恰好有玫瑰干花。
"父亲的眼神让我胃部绞痛,"更衣室的监控显示,你今早往香水瓶里加了什么?
"我猛地抬头:"更衣室有监控?""今早刚装的。"大哥秦衍从阴影处走出来,
手里拿着平板,"为了抓内鬼。"平板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我今早确实在更衣室调配香水,
但角度问题,根本看不清操作台。"这不是——""还有这个。"二哥秦澈递来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化验单,"雨薇血液里检出玫瑰香精成分,与她过敏反应吻合。"我张了张嘴,
突然觉得无比荒谬。这个局做得太完美了,完美得让我想鼓掌。"你们查过她的随身物品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或者问问她为什么突然对玫瑰过敏?
三个月前她还在用玫瑰精油泡澡。""够了!"父亲厉声打断,"到现在你还想诬陷雨薇?
"我从行李箱抽出调香师资格证书,在他们面前慢慢撕成两半。"从今天起,
"纸片雪花般落在地上,"秦家的香水业务,我不管了。"父亲脸色骤变。
秦氏香水的王牌系列"月光"一直由我主导配方,
这个季度刚拿下亚洲市场百分之三十的份额。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骚动。
秦雨薇被家庭医生搀扶着走来,手腕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如纸。"爸,"她虚弱地说,
"别怪姐姐...她可能只是一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手臂上开始浮现可怕的红疹。医生惊呼:"过敏反应加重了!必须马上——""都别动!
"我的声音让所有人僵住。我大步走向秦雨薇,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抓起她的左手腕,
用力擦过纱布。"你干什么!"大哥想拉开我。
我举起秦雨薇的手腕展示给所有人看:纱布下的皮肤完好无损,根本没有玻璃划伤的痕迹。
"真正的伤口呢?"我冷笑,"还是说,过敏反应需要配合'受伤'的戏码才完整?
"秦雨薇的脸色瞬间惨白。父亲疑惑地看向她的手腕,又看向医生。
"这...这..."医生额头冒汗,"可能是包扎时...""监控!"我突然想起什么,
转向秦衍,"大哥,把更衣室完整的监控调出来!
"秦衍操作平板的手指顿了顿:"系统故障,关键时段的录像...丢失了。"太可笑了。
我松开秦雨薇,她立刻软绵绵地倒进医生怀里,演技精湛得该拿奥斯卡。"月月,
"父亲深吸一口气,"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我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蹲下身,
将小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口红、车钥匙、薄荷糖、还有...一个密封袋,
里面装着几片新鲜玫瑰花瓣,还带着水珠。"这不是我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父亲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弯腰捡起那个密封袋,对着灯光看了看。"管家,
"他声音沙哑,"把昭月的行李送回房间。在事情查清前,她不得离开公馆。"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簇拥着秦雨薇离开。走廊很快空无一人,只有谢临还倚在窗边,
月光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银边。"需要律师吗?"他问得随意,像在问明天天气。
我弯腰捡起一块证书碎片,上面还印着我的照片和"国际高级调香师"的金色字样。"谢总,
"我对他晃了晃纸片,"你知道秦氏'月光'系列为什么能垄断市场吗?"他挑眉。
"因为少了一味原料。"我将纸片塞进他西装口袋,"而现在,配方永远消失了。"转身时,
我听见他轻笑了一声。"秦昭月,"他的声音追上来,"你摔杯子的样子..."我回头。
"...很贵。"我翻了个白眼,拖着行李箱走向走廊深处的备用楼梯。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真实身世吗?明早十点,玫瑰公馆见。
——知情人我删掉短信,推开消防门。黑暗中,
我摸到藏在门后的另一个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段视频:秦雨薇在宴会开始前,
偷偷将玫瑰香精抹在自己的手腕内侧。视频最后,她对着镜子练习晕倒的姿势,
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狰狞笑容。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我坐在行李箱上,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视频里秦雨薇的动作被放大到极致——她将玫瑰香精涂在手腕内侧时,
小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这是她撒谎时的习惯性动作,
十二岁那年她把母亲古董花瓶打碎嫁祸给我时,左手小指也是这样抽搐的。"大小姐。
"陈管家的声音从上方楼梯传来,"老爷让您去书房。"我关上手机,
金属外壳倒映出我凌乱的发型和晕开的眼线。很好,正合我意。秦家公馆的书房在三楼东侧,
铺着波斯手工地毯的走廊此刻像审判庭般肃穆。我赤脚踩在地毯上,
脚底被香槟杯碎片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红印。书房门半掩着,
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必须立刻发声明,
秦氏股价已经跌了七个点..."我推开门,里面瞬间安静。父亲坐在红木书桌后,
大哥秦衍站在窗边,二哥秦澈则低头摆弄着医药箱——我注意到他手边放着过敏抑制剂。
"坐。"父亲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没动,
目光扫过书桌上那个透明密封袋——里面的玫瑰花瓣已经蔫了,
但花瓣边缘特殊的锯齿状纹路依然清晰。这不是普通玫瑰,
是经过基因改造的Rosa-37号,全球只有三个实验室能培育。"解释一下。
"父亲推了推密封袋。"这不是我的东西。"我直视他的眼睛,
"秦雨薇对玫瑰过敏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奇怪的是你!
"秦衍突然转身,"雨薇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全家都知道!"我轻笑一声,
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投到书房电视上。画面里秦雨薇正在SPA中心做玫瑰精油护理,
日期显示是四个月前。"她每周三都去这家店,"我滑动屏幕,展示出消费记录,
"直到三个月前——"我放出另一段视频,秦雨薇和她生母在诊所门前交谈,"那天之后,
她突然开始'过敏'了。"父亲皱眉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这是他在董事会遇到难题时的习惯动作。"爸,"秦澈突然开口,
"要不要先让月月处理下脚上的伤?""先解决这个。"父亲指向密封袋,"月月,
如果你被设计了,为什么监控偏偏在那段时间故障?为什么你的包里会出现这些?
""因为有人要坐实我害秦雨薇。"我走近书桌,指向花瓣根部,"看这里,
Rosa-37号特有的基因标记,这种玫瑰只在谢氏生物实验室有培育。
"书房突然安静得可怕。"谢临?"秦衍的声音变了调。
我摇头:"谢临昨天刚从新加坡回来,而花瓣新鲜度显示是今早采摘的。
"我调出机场监控截图,"能接触到谢氏实验室又同时在秦家的..."书房门突然被推开,
秦雨薇裹着披肩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
"她踉跄着走进来,露出手臂上可怕的红疹。我注意到她左手小指又在抽搐。"爸,
"她泪眼婆娑地举起手机,
"我刚收到匿名邮件...姐姐她...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父亲接过手机,
脸色瞬间铁青。他转向我:"三个月前你就雇了私家侦探调查我们?
"我胃部一阵绞痛——那封邮件截取的是我和侦探的对话记录,但刻意删除了关键部分。
"我是查了,"我坦然承认,
"因为我发现有人在我的护肤品里掺白松香粉末——恰好是妈妈哮喘的诱发物。
"秦雨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秦衍一个箭步扶住她,怒视着我:"你疯了?
雨薇对白松香严重过敏!""是吗?"我走向书柜,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瓶,
"那她每天往自己香水里加这个是什么?"秦雨薇的瞳孔骤然收缩。"够了!
"父亲拍案而起,"月月,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按下桌上通话键,"保安,
把大小姐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我冷笑一声,将小瓶扔给秦澈:"二哥,
你是医学院教授,化验一下成分应该不难。"秦澈接住瓶子,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们从小一起在实验室捣鼓香料,他比谁都清楚我的专业素养。保安出现在门口时,
我主动伸出双手:"要戴手铐吗?"父亲疲惫地摆摆手。经过秦雨薇身边时,
我闻到她身上那股特殊的甜腻香气——不是香水,是抗过敏药膏的味道。"姐姐,
"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那段视频能证明什么?"我脚步一顿。
"监控硬盘现在应该在厨房垃圾处理器里,"她咳嗽着掩住嘴,"就像你的调香师资格一样。
"我转身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突然笑了:"你知道吗?
真正的调香师从不会把全部配方写在纸上。"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我被带回三楼卧室,
门外立刻传来落锁声。从窗户望出去,花园里多了两个巡逻的保安。手机信号被屏蔽了,
但WIFI还能用——秦家这套安防系统还是我参与设计的,留了多少后门我自己清楚。
连接隐藏服务器,我调出今早更衣室的完整监控。画面里秦雨薇趁我离开时,
将玫瑰花瓣塞进我的包,又往自己手腕抹香精。
但最关键的是她随后做的事——她从我的工作台抽屉里取走了一个U盘。我放大画面,
U盘上刻着"S"字样。那是"月光"系列的全部配方。窗外传来引擎声。我掀开窗帘一角,
看见秦衍的车驶向市区方向。按照行程表,今天下午他应该去参加谢氏集团的招标会。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跳出来:U盘内容已替换。
他们拿到的配方会做出闻起来像烂苹果的香水。——K我唇角微扬。
K是我在黑客论坛认识的伙伴,也是唯一知道我全部计划的人。
床头柜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我接起来,是厨房询问晚餐要求。"一杯冰水,加柠檬片。
"我说完暗语,补充道,"要很多冰。"二十分钟后,
女佣送来的水杯底部粘着一枚微型存储器。等脚步声远去,
我取出存储器插入电脑——是秦家近三个月的所有监控备份。
我快进到秦雨薇频繁出入药房的片段,又找到她与生母密会的画面。
但最让我血液凝固的是昨晚的视频:父亲在书房查看的正是那份DNA报告,
而他当时的表情...不是震惊,而是如释重负。他们都知道。这个认知像刀片般划过心脏。
我关掉视频,从梳妆台暗格取出另一部手机。屏幕上有十三条未读消息,
全部来自谢临:秦衍带着假配方去招标会了 好玩吗?
你爸刚给我爸打电话 他们打算怎么处置你?
说话 秦昭月 我数到三 一 二我回复:三电话立刻响起。
"我还以为你被沉黄浦江了。"谢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背景音是机场广播。"你出差?
""被你家老爷子请去喝茶。"他轻笑一声,
"他们想知道为什么谢氏实验室的玫瑰会出现在你包里。"我走到窗边,
看见花园里的保安正在换岗:"你怎么说?""我说——"他故意拖长音调,
"秦大小姐上周参观实验室时偷摘的。""谢临!""开玩笑的。"他声音突然严肃,
"我告诉他们实验室三个月前失窃过一批样本。"我握紧手机:"你早就知道?
""知道你是个麻烦精?一直都知道。"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示,"听着,
我五小时后到上海,在这之前——"通话突然中断。我转头看向房门——锁孔正在转动。
秦澈端着餐盘走进来,身后跟着家庭医生。"爸让你做个全面体检。"他放下餐盘,
上面是我不爱吃的胡萝卜沙拉,"配合一下。"医生打开器械箱时,
我注意到他的手套上有淡黄色粉末。当他要抽血时,我猛地打翻托盘。"二哥!
"我抓住秦澈的手腕,"妈妈哮喘发作那天,你在医院值班对吗?
"秦澈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怎么突然问这个?""值班记录显示你那天休息。
"我紧盯他的眼睛,"但你白大褂上有急诊科的消毒水味道。
"医生趁机将针头刺入我的手臂。我任由他抽血,继续道:"更巧的是,
妈妈病房的监控那天也'故障'了。"秦澈脸色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骤变:"爸?怎么了?什么?!我马上下来!"他匆匆离开后,
医生迅速收拾器械。我注意到他偷偷将我的血样调换了。"K安排的人?"我低声问。
医生微不可察地点头,留下一个药盒离开。我拆开药盒,
里面是微型耳机和一张纸条:谢氏股价异动,秦衍在抛售股份戴上耳机,
K的声音立刻传来:"监听频道3,有好戏。"我切换到指定频率,
听到父亲暴怒的吼声:"...立刻停止抛售!
谢临刚刚在董事会上展示了'月光'的升级版!我们手里的配方一文不值!
"秦衍的声音带着慌乱:"不可能!昭月明明把真配方藏在..."一阵杂音后,
秦雨薇怯生生地插话:"爸,也许姐姐和谢临早就...""闭嘴!
"父亲罕见地对秦雨薇发火,"你知道谢临刚才拿出什么了吗?你出生那天的产房记录!
"耳机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是秦澈的惊呼:"爸!您怎么了?快叫救护车!
"我扯下耳机冲到门前,门锁纹丝不动。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花园里乱作一团。
手机在这时亮起,谢临发来一张照片:秦氏集团会议室里,父亲瘫倒在椅子上,
而大屏幕上显示着一份泛黄的档案——二十二年前,
同一家医院同一天出生的两个女婴脚印比对。配文:游戏开始了,
大小姐我回复:我要见那个知情人他秒回:玫瑰公馆,明早十点。
别被人跟踪窗外,救护车的蓝光划过夜空。我摸出藏在发卡里的万能卡,轻轻划过电子锁。
"滴"的一声,门开了。救护车的鸣笛声还在耳边回荡,我已经从消防通道溜到了地下车库。
备用钥匙仍藏在那辆古董保时捷的底盘下——三年前我和秦澈一起改装这辆车时,
他坚持要加装这个"秘密机关"。发动机低吼着苏醒,仪表盘亮起幽蓝的光。
车载屏幕突然自动跳转到新闻界面,秦氏集团董事长突发心脏病的消息正在滚动播放。
画面里,秦衍对着镜头说"家父无大碍",而他身后,秦雨薇正偷偷用我的手机打电话。
我的手机此刻应该锁在卧室抽屉里。"K,"我对着空气说,"查那个来电号码。
"车载音响立刻传出键盘敲击声:"已经在查了。顺便告诉你,
医院那边刚收到一份你的血样,检测结果显示你血液中有致幻剂成分。
"我猛打方向盘避开巡逻保安:"什么时候下的药?""应该是那杯香槟。
秦雨薇的跟班在宴会开始前调换了杯子。"保时捷冲出车库的瞬间,车灯照出一个人影。
秦澈站在出口处,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们隔挡风玻璃对视了一秒,他侧身让开了路。
后视镜里,他掏出手机拨号的身影越来越远。五分钟后,
我的手机收到一条加密定位——是父亲所在的医院地址,附带一张急诊室平面图。
玫瑰公馆坐落在法租界旧址,巴洛克式建筑被爬墙虎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把车停在两个街区外,戴上鸭舌帽和口罩,从后花园翻墙进入。露台上的玫瑰全部枯死了,
只剩下尖锐的刺。"你迟到了。"谢临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今天没穿西装,
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手里把玩着一个青铜打火机——闻人家祖传的物件,
底部刻着鸢尾花纹章。"我爸怎么样了?"我直奔主题。"暂时死不了。
"他抛给我一份文件,"先看这个。"泛黄的纸张上印着二十二年前的产科记录。
两个女婴的足印并列排列,左边标注"秦昭月",右边是"闻人玥"。
但真正让我血液凝固的是接生医师签名——林春华,秦雨薇的生母。"当年火灾后,
闻人家唯一幸存的孩子被林春华调包给了秦家。"谢临用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火光映出他眼底的寒意,"你才是闻人玥。"远处钟声敲响十下,惊起一群鸽子。
我盯着文件上那个被涂改过的日期:"为什么现在才揭穿?""因为时机到了。
"他递来一部手机,
屏幕上正在播放秦氏集团的董事会直播——秦衍宣布暂停"月光"系列生产,
股价应声暴跌15%。我冷笑:"就为了这个?""为了这个。"谢临切换画面,
显示出一份地契。玫瑰公馆地下埋着闻人家族留下的香料秘方,
而秦家最近收购的地块正好将这里划入拆迁范围。手机突然震动,K发来一段音频。点开后,
秦雨薇的声音伴随着电流杂音传出:"...妈,那个老东西会不会已经发现了?
...放心,
药量足够他睡到签字那天...闻人家的秘方必须拿到..."谢临的烟灰掉在文件上,
烫出一个焦黑的洞。我们同时抬头看向对方,他眼里闪过我从未见过的暴戾。"去医院。
"我们异口同声。保时捷疾驰在高架上时,车载广播正在报道秦氏集团突发人事变动。
秦雨薇被临时任命为代理董事长,而她的第一道命令是——全面停止与谢氏集团的合作。
"她疯了?"我猛踩油门,"秦氏60%的原料供应依赖谢氏!
"谢临正在平板上调取监控:"不是疯了,是拖延时间。"他翻转屏幕,"看。
"医院VIP病房外的监控显示,秦雨薇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先后进入父亲房间,
五分钟后只有男人独自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公文包。"那是林春华的同伙。"谢临放大画面,
"他在往输液袋里注射什么。"我的手机在这时亮起,秦澈发来一条短信:别来医院,
陷阱几乎同时,保时捷的自动驾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远程控制接入,
三秒后紧急制动——"谢临一把扯开中控面板,直接切断了电源线。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
继续向前冲去。"秦衍干的。"他咬牙道,"他们在那辆古董车上留了后门。
"前方隧道口突然出现两辆黑色SUV,呈夹击之势向我们逼来。
谢临按下手表上的某个按钮,隧道灯光骤然熄灭。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秒,
我看见他扑过来护住我的头。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中,保时捷撞开隔离带冲入逆行车道。
后视镜里,那两辆SUV因为突然失明而撞在了一起。"你的手表..."我喘着气问。
"军用电磁脉冲。"他重新接好中控线路,"现在去医院等于自投罗网,我们先去个地方。
"车子拐进一条我从未注意过的小路,最终停在一栋灰扑扑的公寓楼前。电梯需要虹膜识别,
谢临凑过去时,我注意到扫描仪闪过一道红光——不是普通的安保系统。顶层公寓门开时,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冷香。我怔在原地,这气味和我调制的"月光"前调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大小姐。"谢临侧身让我进去。公寓客厅的整面墙都是显示屏,
实时监控着医院、秦氏大厦和玫瑰公馆。
但最让我震惊的是玻璃柜里的陈列——二十二年来我调制的每一款香水,
包括那些从未上市的试验品,都被妥善收藏在这里。"你...""闻人家训第一条,
"他从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以命护妻。"酒瓶上的标签写着"1999",
我和秦雨薇出生的年份。谢临倒了两杯,往其中一杯扔进一块冰——我喝酒的习惯。
"当年火灾,我父亲把你救出来后交给了林家。"他递来酒杯,
"我们花了二十年才查清调包真相。"我抿了一口,酒精灼烧着喉咙:"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时机不成熟。"他指向监控屏幕,秦雨薇正带着一群董事走进病房,"直到三个月前,
我们发现林家在复制你的调香配方。"屏幕切换显示出一份化学方程式,
我一眼认出那是"月光"的核心成分,但被篡改了几个关键变量。"他们想做什么?
""制造武器。"谢临调出一份军方文件,"某种能诱发集体幻觉的神经毒剂,
原料恰好是玫瑰公馆地下的特殊矿物。
"我突然想起秦雨薇往我护肤品里加的白松香粉末——那是中和剂,
防止我意外接触毒剂原型。手机再次震动,K发来紧急消息:秦衍在转移资产,
瑞士银行账户刚入账2亿美金紧接着是第二条:查到了,
来电号码属于林春华私人诊所第三条是一张照片:父亲病床边的监控设备被人为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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