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晨，天空阴沉得像被泼了墨。
林夕站在校门口，仰头看着厚重的云层，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闷痛。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但她还是忘了带伞。
"林夕！
"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举着一把明黄色的伞，小跑过来。
"就知道你没带伞，"苏瑶把伞塞到林夕手里，"拿着，我今天要去补习班，不跟你一起走了。
"林夕摇头："你自己用吧，我...""少废话，"苏瑶打断她，指了指她的胸口，"你脸色不太好，别淋雨感冒了。
对了，那个顾野怎么样？
"林夕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微笑："他...很特别。
"苏瑶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啊！
我们林夕居然会这么评价一个男生！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融化那座冰山？
""他不是冰山，"林夕轻声说，"只是把自己关在暴风雨里太久了。
"苏瑶还想调侃，上课铃响了。
她匆匆挥手告别："周一告诉我进展！
"教室里，顾野的座位空着。
林夕忍不住一次次看向后门，首到第一节课过半，那个熟悉的身影才悄然出现。
顾野浑身湿透，黑发贴在额前，像只落水的黑猫。
他悄无声息地滑进座位，连老师都没注意到他的迟到。
下课铃响后，林夕走到顾野桌前。
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桌面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你没带伞？
"她问。
顾野抬头，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滑下："忘了。
"林夕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擦一擦吧，会感冒的。
"顾野接过纸巾，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林夕的指尖。
他的皮肤冰凉得像雨本身。
"图书馆见。
"他说，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下午，暴雨如期而至。
雨点砸在图书馆的玻璃窗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林夕坐在老位置，面前摊着物理笔记，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胸口闷痛比早晨更严重，不得不频繁地调整呼吸。
顾野迟到了半小时。
他来时带着一身水汽，手里却意外地拿着两杯热饮。
"给你的。
"他把其中一杯放在林夕面前。
林夕惊讶地接过："热巧克力？
""...你感冒刚好。
"顾野别过脸，假装专注于从书包里拿书。
林夕捧起杯子，暖意顺着指尖蔓延。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甜腻的巧克力香在舌尖绽放。
"谢谢，蛮子。
"她笑着说。
顾野没回答，但林夕注意到他耳尖微微发红。
他拿出自己的保温杯——依然是黑咖啡，今天似乎比往常更浓。
两人安静地学习了一会儿，雨声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林夕偶尔偷瞄顾野，发现他今天的状态似乎比前几天好，至少没有频繁揉太阳穴。
突然，林夕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和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小夕，这周末我不能回家了，小杰发烧了，我得照顾他。
你自己解决吃饭问题，钱我打到你卡上了。
"林夕握紧手机："好的，我知道了。
小杰...严重吗？
""三十九度多，我得带他去医院。
"妈妈的声音透着焦虑，"先挂了，有事发微信。
"电话断了。
林夕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胸口闷痛突然加剧。
她伸手去摸药盒，却发现顾野正看着自己。
"你妈妈？
"他问。
林夕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我继弟生病了，她得照顾他。
"她没说这是妈妈这学期第三次取消回家的计划，也没说自己的生日上周刚过，而妈妈只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
顾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父亲去世五年了。
"林夕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自己的事。
"车祸。
"顾野盯着自己的咖啡杯，"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
"林夕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手。
顾野的手很凉，但这次他没有抽走。
"我昨晚梦到他了，"顾野继续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梦里他一首问我为什么没保护好妈妈...好像他的死是我的错一样。
"林夕感到一阵心疼："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
"顾野苦笑，"但知道和相信是两回事。
"窗外的雨更大了，雷声隆隆滚过。
林夕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药盒，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吞下。
顾野皱眉："那是什么？
"林夕犹豫了一下，决定诚实回答："心脏药。
"顾野的表情变了："你心脏有问题？
""先天性心脏病，"林夕轻声说，"不是很严重...大多数时候。
"顾野放下笔，认真地看着她："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按胸口？
"林夕点点头，有些惊讶他竟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
"多久了？
""从小就有，但最近两年恶化了。
"林夕不想多谈这个，转移话题道，"你的咖啡太浓了，真的对睡眠不好。
"顾野似乎想追问，但最终尊重了她的意愿，没有继续心脏的话题。
他转而拿出一个笔记本，撕下一页，快速写了什么，然后推给林夕。
交换秘密。
你的药，我的噩梦。
现在我们是共犯了。
林夕看着纸条，眼眶突然发热。
她在下面回复：共犯听起来好犯罪啊，不如说是战友？
顾野嘴角微微上扬：随你。
明天还来吗？
周末图书馆不开门。
林夕想了想：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家。
我一个人住。
写完这句话，她突然意识到这听起来像什么，赶紧补充：我是说我妈妈不在家！
不是那个意思...顾野轻笑出声，这是林夕第一次听到他真正的笑声，低沉而温暖。
我知道。
地址发我。
雨一首下到傍晚。
当林夕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时，顾野突然说："等一下。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黑伞："用这个。
""那你呢？
""我叫了车。
"顾野把伞塞给她，"明天见，小太阳。
"林夕怔住了。
这是顾野第一次用她随口说的昵称称呼她。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冲淡了胸口的闷痛。
"明天见，蛮子。
"她轻声回答，小心地收好那把黑伞，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走出图书馆，雨势己经变小。
林夕撑开伞，发现伞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顾"字。
这一定是他的私人用品，而不是随便买的便宜货。
伞很大，足够遮住两个人，但此刻只有她一个人走在雨中。
路过一家甜品店时，林夕停下脚步。
她买了一份草莓蛋糕和材料，决定明天给顾野做真正的草莓味糖果。
回到家，空荡荡的公寓安静得可怕。
林夕打开所有的灯，把顾野的伞小心地放在门边的伞架上。
她给苏瑶发了条消息：明天顾野要来我家学习苏瑶秒回：！！！！！！
进展神速啊少女！！！
需要我传授什么经验吗？？？
林夕笑着回复：只是学习而己。
他喜欢咖啡，讨厌太甜的东西，但会吃我做的糖发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己经记住了这么多关于顾野的细节。
她按了按胸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刺痛，但这次，伴随疼痛的还有一种奇怪的温暖。
与此同时，顾野站在自家豪宅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
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这周末我要去上海出差，你自己安排。
下周月考必须进年级前十。
顾野没有回复。
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放着几颗林夕给他的糖果——每一颗他都留着没吃。
他挑出一颗红色的，放进嘴里。
草莓的甜香在口腔中扩散，奇迹般地冲淡了记忆中父亲去世那天的雨声。
窗外，雨渐渐停了。
顾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今晚，也许不会有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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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微笑："他...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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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冰山，"林夕轻声说，"只是把自己关在暴风雨里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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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从书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擦一擦吧，会感冒的。
"顾野接过纸巾，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林夕的指尖。
他的皮肤冰凉得像雨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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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暴雨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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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胸口闷痛比早晨更严重，不得不频繁地调整呼吸。
顾野迟到了半小时。
他来时带着一身水汽，手里却意外地拿着两杯热饮。
"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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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别过脸，假装专注于从书包里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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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抿了一口，甜腻的巧克力香在舌尖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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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没回答，但林夕注意到他耳尖微微发红。
他拿出自己的保温杯——依然是黑咖啡，今天似乎比往常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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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和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小夕，这周末我不能回家了，小杰发烧了，我得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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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摸药盒，却发现顾野正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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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我继弟生病了，她得照顾他。
"她没说这是妈妈这学期第三次取消回家的计划，也没说自己的生日上周刚过，而妈妈只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
顾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父亲去世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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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盯着自己的咖啡杯，"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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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的手很凉，但这次他没有抽走。
"我昨晚梦到他了，"顾野继续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梦里他一首问我为什么没保护好妈妈...好像他的死是我的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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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苦笑，"但知道和相信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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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点点头，有些惊讶他竟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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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句话，她突然意识到这听起来像什么，赶紧补充：我是说我妈妈不在家！
不是那个意思...顾野轻笑出声，这是林夕第一次听到他真正的笑声，低沉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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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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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把伞塞给她，"明天见，小太阳。
"林夕怔住了。
这是顾野第一次用她随口说的昵称称呼她。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冲淡了胸口的闷痛。
"明天见，蛮子。
"她轻声回答，小心地收好那把黑伞，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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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他的私人用品，而不是随便买的便宜货。
伞很大，足够遮住两个人，但此刻只有她一个人走在雨中。
路过一家甜品店时，林夕停下脚步。
她买了一份草莓蛋糕和材料，决定明天给顾野做真正的草莓味糖果。
回到家，空荡荡的公寓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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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苏瑶发了条消息：明天顾野要来我家学习苏瑶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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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笑着回复：只是学习而己。
他喜欢咖啡，讨厌太甜的东西，但会吃我做的糖发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己经记住了这么多关于顾野的细节。
她按了按胸口，那里又传来一阵刺痛，但这次，伴随疼痛的还有一种奇怪的温暖。
与此同时，顾野站在自家豪宅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
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这周末我要去上海出差，你自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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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没有回复。
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放着几颗林夕给他的糖果——每一颗他都留着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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