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顶灯在凌晨三点投下惨白的光，我的手腕悬在空中的姿势像具被吊起的尸体。
周明哲把合同甩在我脸上时，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鳄鱼般的冷光："就这？
你以为靠在路边写写画画就能翻身？
"调色刀划过亚克力板的声音刺耳得令人牙酸，我盯着那些被资本异化的向日葵——花瓣由荧光粉堆砌，花蕊是比特币符号的变形。
当周明哲的手指戳在画布中央时，钴蓝色颜料突然开始沸腾，未干的油彩顺着他的西装袖口往下滴落。
"你知道宋秋叶在研究什么吗？
"他忽然压低声音，酒气喷在我耳后，"那种能让百年油画复活的时光琥珀颜料，一旦量产..."他的手机屏幕亮起，视频里穿旗袍的老妇人正在焚烧画稿，火舌舔舐过画布上的向日葵，"她父亲当年就该死在火灾里！
"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调色刀在画布上划出扭曲的裂痕。
血珠顺着小指滴落，在钴蓝色油彩里晕染出暗红色涟漪。
周明哲的狂笑在空旷的画廊回荡："等你的神经损伤恶化，就只能靠我养你了，小画家。
"霓虹灯穿透酒吧的磨砂玻璃时，我正用打火机燎烤手腕上的旧伤疤。
火焰吞噬皮肤的瞬间，仿佛又看见林小雨踩着我的画板走来，她香奈儿套装上的钻石纽扣折射着酒吧吊顶的射灯，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
"听说你在这里啊。
"周明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摇晃着威士忌杯，酒液里漂浮着几片向日葵花瓣，"你女朋友最近在忙什么？
那个开咖啡馆的..."他的手指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贴满招聘广告的玻璃窗上，"听说她得了绝症？
"玻璃碎裂声与急促的警报声同时响起时，我看见宋秋叶站在马路对面。
她穿着染血的围裙，手里举着把沾满颜料的刷子，晨光将她的轮廓镀成金色。
周明哲的鳄鱼皮鞋踩碎满地玻璃碴，我听见他掏出美工刀的金属摩擦声。
"滚开！
"宋秋叶的尖叫划破天际。
她扑向我时，围裙口袋里的松节油瓶子叮当坠地。
在周明哲挥刀的瞬间，我抓起调色盘泼向他，钴蓝色油彩在空中炸开成烟花般的形状。
那些飞溅的色块落在我们身上，像某种诡异的祝福。
当警察的警笛声远去时，宋秋叶正用酒精棉签擦拭我手臂上的伤口。
她背对着我坐在消防栓上，晨曦勾勒出她后颈那道新月状疤痕的轮廓。
"针灸治疗需要配合精油按摩，"她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指尖传来电流般的刺痛，"但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在画向日葵时会闻到烧焦的头发味？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掌掌纹里嵌着几粒青金石粉末——和阁楼里父亲实验记录本上的成分完全一致。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瞳孔深处闪过诡异的红光，像是火焰即将重燃的征兆。
深夜的急诊室消毒水味道刺得鼻腔生疼，宋秋叶蜷缩在陪护椅上打盹。
她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帆布包，布料缝隙间露出半截画框。
我数着输液管里坠落的第九百滴药水时，她忽然握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藏着向日葵种子。
"她的体温透过薄衫传来，那些种子在我们掌纹间生根发芽。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墙上摇晃，恍惚间我看见十五年前的火灾现场——穿旗袍的女人将宋秋叶塞进颜料箱，火舌吞没画室时，她父亲正在往松节油里混入血红色素。
"疼吗？
"宋秋叶突然问我。
我这才发现她手臂上布满针眼，那些淤青连成向日葵的形状，"针灸唤醒的不仅是神经，还有..."她掀起衣袖，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蓝色血管网，像某种古老生物的脉络，"家族记忆。
"当晨光再次染红病房窗户时，宋秋叶不见了。
床头柜上留着张速写纸，画中她赤裸的后背布满燃烧的向日葵图案，每朵花芯都是一粒青金石。
最下方用俄文写着："真正的涅槃，需要将灵魂熬煮成颜料。
"我在走廊找到她时，她正跪在消防通道旁画画。
晨雾裹挟着松节油的气息，她脚边散落着撕碎的化验单——晚期胃癌，存活期六个月。
画布上的向日葵正在吞噬自己的花瓣，根系深深扎进柏油路面。
"你早就知道..."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宋秋叶突然转身，将沾满颜料的刷子塞进我手里："帮我完成最后一幅画吧。
"她解开衬衫纽扣，胸口手术疤痕像条蜈蚣横亘在肌肤上，"用你的血当颜料。
"当第一滴鲜血落在画布时，那些枯萎的向日葵突然绽放。
钴蓝色油彩从裂缝中涌出，在晨光中凝结成水晶般的质地。
宋秋叶的笑容比朝阳更耀眼："看，这才是真正的向日葵——连死亡都能照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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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明哲的手指戳在画布中央时，钴蓝色颜料突然开始沸腾，未干的油彩顺着他的西装袖口往下滴落。
"你知道宋秋叶在研究什么吗？
"他忽然压低声音，酒气喷在我耳后，"那种能让百年油画复活的时光琥珀颜料，一旦量产..."他的手机屏幕亮起，视频里穿旗袍的老妇人正在焚烧画稿，火舌舔舐过画布上的向日葵，"她父亲当年就该死在火灾里！
"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调色刀在画布上划出扭曲的裂痕。
血珠顺着小指滴落，在钴蓝色油彩里晕染出暗红色涟漪。
周明哲的狂笑在空旷的画廊回荡："等你的神经损伤恶化，就只能靠我养你了，小画家。
"霓虹灯穿透酒吧的磨砂玻璃时，我正用打火机燎烤手腕上的旧伤疤。
火焰吞噬皮肤的瞬间，仿佛又看见林小雨踩着我的画板走来，她香奈儿套装上的钻石纽扣折射着酒吧吊顶的射灯，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
"听说你在这里啊。
"周明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摇晃着威士忌杯，酒液里漂浮着几片向日葵花瓣，"你女朋友最近在忙什么？
那个开咖啡馆的..."他的手指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贴满招聘广告的玻璃窗上，"听说她得了绝症？
"玻璃碎裂声与急促的警报声同时响起时，我看见宋秋叶站在马路对面。
她穿着染血的围裙，手里举着把沾满颜料的刷子，晨光将她的轮廓镀成金色。
周明哲的鳄鱼皮鞋踩碎满地玻璃碴，我听见他掏出美工刀的金属摩擦声。
"滚开！
"宋秋叶的尖叫划破天际。
她扑向我时，围裙口袋里的松节油瓶子叮当坠地。
在周明哲挥刀的瞬间，我抓起调色盘泼向他，钴蓝色油彩在空中炸开成烟花般的形状。
那些飞溅的色块落在我们身上，像某种诡异的祝福。
当警察的警笛声远去时，宋秋叶正用酒精棉签擦拭我手臂上的伤口。
她背对着我坐在消防栓上，晨曦勾勒出她后颈那道新月状疤痕的轮廓。
"针灸治疗需要配合精油按摩，"她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指尖传来电流般的刺痛，"但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在画向日葵时会闻到烧焦的头发味？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掌掌纹里嵌着几粒青金石粉末——和阁楼里父亲实验记录本上的成分完全一致。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瞳孔深处闪过诡异的红光，像是火焰即将重燃的征兆。
深夜的急诊室消毒水味道刺得鼻腔生疼，宋秋叶蜷缩在陪护椅上打盹。
她怀里抱着个褪色的帆布包，布料缝隙间露出半截画框。
我数着输液管里坠落的第九百滴药水时，她忽然握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藏着向日葵种子。
"她的体温透过薄衫传来，那些种子在我们掌纹间生根发芽。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墙上摇晃，恍惚间我看见十五年前的火灾现场——穿旗袍的女人将宋秋叶塞进颜料箱，火舌吞没画室时，她父亲正在往松节油里混入血红色素。
"疼吗？
"宋秋叶突然问我。
我这才发现她手臂上布满针眼，那些淤青连成向日葵的形状，"针灸唤醒的不仅是神经，还有..."她掀起衣袖，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蓝色血管网，像某种古老生物的脉络，"家族记忆。
"当晨光再次染红病房窗户时，宋秋叶不见了。
床头柜上留着张速写纸，画中她赤裸的后背布满燃烧的向日葵图案，每朵花芯都是一粒青金石。
最下方用俄文写着："真正的涅槃，需要将灵魂熬煮成颜料。
"我在走廊找到她时，她正跪在消防通道旁画画。
晨雾裹挟着松节油的气息，她脚边散落着撕碎的化验单——晚期胃癌，存活期六个月。
画布上的向日葵正在吞噬自己的花瓣，根系深深扎进柏油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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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叶突然转身，将沾满颜料的刷子塞进我手里："帮我完成最后一幅画吧。
"她解开衬衫纽扣，胸口手术疤痕像条蜈蚣横亘在肌肤上，"用你的血当颜料。
"当第一滴鲜血落在画布时，那些枯萎的向日葵突然绽放。
钴蓝色油彩从裂缝中涌出，在晨光中凝结成水晶般的质地。
宋秋叶的笑容比朝阳更耀眼："看，这才是真正的向日葵——连死亡都能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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