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的靴底踏在洞府前的青玉阶上，溅起一片细碎的血珠。
那血珠落地后竟如活物般滚动，在石阶上拼出"莫入"二字。
他俯身捻起一滴血，指尖顿时传来刺痛——这血里混着被稀释的因果律咒印，而最可怕的是，他竟在这滴血中感知到了自己的灵力波动。
"月白！
"长明剑劈开洞府石门的瞬间，林霁的瞳孔骤然收缩。
整个洞府内部的空间被某种力量扭曲了，原本三进三出的院落此刻折叠成诡异的六边形，每面墙上都挂着一幅正在渗血的画。
那些画上全是江月白，却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最早的一幅里她甚至作古修士打扮。
丹炉前的江月白缓缓转身，发间那支鹤望兰簪子突然渗出暗红汁液。
林霁注意到她的指甲变成了青铜色，指尖还沾着些金色粉末——那是九霄刑堂特制的"锁魂砂"，专用于封印时空罪犯。
"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声音里混着三重回声，最底层那个声线让林霁浑身一震，"见到那些尸体了吗？
他们都很想你。
"丹炉突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一个残缺的阵图。
林霁一眼认出这是"轮回往生阵"的变体，但本该用朱砂绘制的地方全被替换成某种黑色结晶。
更可怕的是炉底堆积的灰烬——那是七十六张烧焦的命格批文，每张纸的残角都盖着九霄刑堂的掌刑印。
最新那张正在燃烧的批文上，字迹清晰可见：”林霁，卒于飞升当日，弑杀者：江月白。
备注：本次轮回偏差值己达临界点。
“"这不可能..."林霁的剑尖微微发颤。
他突然意识到整个洞府的布局与三百年前一模一样，连窗棂上那道剑痕都分毫不差——那是陆昭第一次来拜访时不小心划破的。
但此刻那道剑痕正渗出黑血，在窗纸上勾勒出一行小字：师兄，你选错了。
江月白突然抬手，林霁本能地后撤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又变成某种诡异的慈爱："害怕了？
当年你把我推下诛魔台时，可没这么犹豫。
"随着她指尖轻点，挂在正堂的那幅山水画突然活了过来。
墨色山峦化作实体，林霁看到九百九十九具青铜棺椁悬浮在画中云海，每具棺材上都刻着他的生辰八字。
最前排的七十六具棺盖大敞，里面空空如也——正对应他在云海中斩杀的尸体数量。
"想知道后面那些棺材里装着什么吗？
"江月白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发间鹤望兰完全绽放，露出花蕊中一颗跳动的眼球，"是那些还没被唤醒的你哦。
"林霁的因果律印记突然剧烈灼烧。
剧痛中他看清江月白袖口暗纹——那是凌霄子独创的"千机变"阵图，但本该用银线绣制的地方全换成了陆昭的昭明丝。
更可怕的是，当她转身时，后颈衣领下隐约露出倒悬的刑堂印记。
"你不是月白。
"长明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你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是洞府地面突然塌陷。
林霁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江月白破碎的躯体里涌出的青铜液体，以及墙上所有画像同时露出的、属于凌霄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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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炉底堆积的灰烬——那是七十六张烧焦的命格批文，每张纸的残角都盖着九霄刑堂的掌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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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本次轮回偏差值己达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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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那道剑痕正渗出黑血，在窗纸上勾勒出一行小字：师兄，你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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