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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开学的第一天，阳光格外刺眼，教室里乱哄哄的。新同学们三两成群地交谈着，

笑声、讨论声交织在一起，让闷热的空气更显燥热。我抱着新领的教材，

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目光不自觉地被靠窗倒数第二排的男生吸引。

他正低头翻看一本素描本，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翻动，动作轻盈而优雅。阳光透过窗户，

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嘴角。那一刻，

周围的喧嚣似乎都消失了，我的眼中只有他。“同学，你挡着门了。”身后有人提醒，

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慌忙让开，脸颊发烫，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人发现。

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本，我的目光又忍不住偷瞄那个男生。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

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我立刻假装整理书包，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手指慌乱地翻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班主任李老师走进教室，敲了敲讲台，

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今天我们班来了位转学生，林远，大家欢迎。

”那个男生站了起来，他比我想象中还要高，肩膀线条干净利落，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像是从青春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大家好，我是林远。”他的声音清朗，像夏日的风，

“之前在市一中读书，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转学过来。喜欢画画和打乒乓球，

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我偷偷在笔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字：林远。

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刻进心里。每个笔画都饱含着我内心的悸动，

写完后，我又轻轻抚摸着那三个字，像是在触摸一个珍贵的秘密。“程小雨，发什么呆呢？

”同桌周悦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脸上带着一抹促狭的笑，“看上新来的了？”“胡说什么！

”我慌忙合上笔记本，却感觉耳朵烧了起来，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天放学，我故意磨蹭到最后，看着林远收拾书包。他动作很慢，

把每本书都仔细地放进包里，最后拿起那本素描本，轻轻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记住了这个习惯——后来我也开始这样对待自己的书本，仿佛这样就能和他多一点联系。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收集珍宝一样收集着关于林远的一切。

我发现他喜欢在课间去小卖部买柠檬味的硬糖，每次买完都会剥开一颗，放进嘴里，

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他的数学很好，但英语很差，上英语课时，他总是皱着眉头，

努力地做着笔记；每周三下午他会去美术室画画，我曾偷偷地在美术室门口张望，

看见他专注地盯着画板，画笔在纸上飞舞，不一会儿，

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就跃然纸上；放学后他经常和几个男生在操场打乒乓球，

他打球时的样子格外帅气，灵活地移动脚步，精准地回击每一个球，时不时还会大喊一声，

为自己加油。“小雨，你最近怎么突然对乒乓球感兴趣了？”周五放学后，

周悦看着我又一次“偶遇”在乒乓球台旁，促狭地笑着。“就...运动一下嘛。

”我假装专注地看比赛，实际上余光全在林远身上。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T恤，

挥拍时衣角掀起，露出一截腰线。他赢了一球，笑着和对手击掌，那个笑容让我呼吸一滞，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喜欢林远呢。”周悦打趣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我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

我既害怕别人看穿我的心思，又期待着林远能感受到我的喜欢。这种矛盾的心情，

就像夏日里的暴风雨，在我心中翻涌。高二开学，

班主任宣布要分班的消息：“选择文科的同学下周一去三楼会议室填表，艺术班的名额有限，

需要提前申请。”课间，我听见林远和班长说话：“我已经决定报艺术班了，

我妈帮我联系了美术老师。”我的心沉了下去。艺术班在另一栋教学楼，

这意味着我们可能一整天都见不到面。一想到以后不能每天在教室里看到他，

我的心里就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这么突然？”班长问。

“其实我一直想学设计，”林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普通班的课程太紧了。”2 暗恋难言那天晚上我辗转难眠，

脑海里全是林远要离开的消息。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飘远。凌晨三点，我爬起来，

在日记本上写道：“如果他能留下来就好了。”写完后觉得自己很傻，

又把这行字涂成了黑疙瘩。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内心的脆弱和不舍，

哪怕是一本不会说话的日记本。分班前的最后一个周五，班长组织了一场小型欢送会。

教室里挂满了气球和彩带，五颜六色的，看起来格外喜庆，但我的心里却满是悲伤。

同学们轮流给即将离开的同学写留言。我拿着笔，在林远的同学录前站了很久，

脑海里闪过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最终只写下一句：“祝你前程似锦。”太官方了。

我想撕掉这页重写，又怕被发现心思，只好作罢。我把同学录递给他时，手微微颤抖，

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我的眷恋和不舍。欢送会进行到一半，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林远输了，被问到：“在咱们班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远身上，而我，

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都嵌进了手掌里。“这是两个问题啊，

”林远笑着挠头，他的笑容在灯光下格外耀眼，“首先，有；其次，保密。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家起哄让他说出是谁。我感觉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既希望他说的那个人是我，又害怕不是我会当场崩溃。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痛苦不堪。

“我去阳台透口气。”我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几乎是逃离般地走出了教室。

初秋的晚风带着凉意，我趴在栏杆上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身后传来脚步声，

林远也出来了，手里拿着两罐可乐。“给。”他递给我一罐，“怎么突然出来了？

”“里面太闷了。”我接过可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易拉罐差点掉在地上。我的脸瞬间红透了，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林远轻笑一声，

拉开自己的那罐喝了一口。我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下周一就不在这个班了。

”“嗯，我知道。”我盯着远处的路灯，不敢看他，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

“你会...舍不得吗？”他问得很轻，像是在试探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转头看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和他对视。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直到我的眼睛开始发酸。“当然不会，”我率先移开视线，

强扯出一个笑容，“你走了我就不用每天看你们打球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明明想说的是我会很舍不得，可自尊心却让我说出了这样口是心非的话。林远愣了一下，

然后大笑起来：“程小雨，你有时候真有意思。”3 重逢惊喜他转身回了教室，

留我一个人在阳台上。我仰头把可乐灌下去，碳酸气泡刺激得眼睛发疼，

分不清是汽水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我靠着栏杆，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无声地滑过脸颊，

滴落在地上，融入黑暗之中。林远转去艺术班后的日子，像是被抽去了色彩，

变得寡淡又漫长。那天课间，程小雨习惯性地将目光投向林远曾经的座位，愣神间，

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高一初见时，林远在阳光里翻看素描本的模样，

细碎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想起他在讲台上自我介绍，清朗的声音如夏日微风，

吹散了她心底的涟漪；想起他在乒乓球台旁挥汗如雨，赢球后那灿烂的笑容，

定格在她的青春记忆里。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桌面，仿佛还能触摸到他的温度。

同桌周悦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可程小雨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海中全是林远的身影。

突然，周悦推了推她：“小雨，你怎么又发呆啦？”程小雨猛地回过神，慌乱地移开视线，

装作若无其事地翻开书本，“没什么，只是在想这道题。”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周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多问。

程小雨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着课本，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却模糊成一片，

她根本看不进去。她偷偷地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告诫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然而，

思绪却不受控制，又飘回到那个晚自习后的操场。林远的那句“你觉得许静怎么样”，

像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念他，

想念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想念他笑起来露出的那一排洁白的牙齿。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将眼眶中即将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在心里默默念着：“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要把它藏好。”两个月后的一天早晨，

我像往常一样踩着早读铃声冲进教室，

却发现我的后座——原本属于另一个转班同学的位置——坐着林远。他穿着熟悉的蓝色校服，

正低头整理书本，仿佛从未离开过。我僵在门口，直到周悦把我拉到位子上。“林远回来了，

”她小声说，“艺术班不适合他，申请转回来了。”整个早读我都没听进去一个字，

后背绷得笔直，能清晰地感觉到林远就在我正后方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那是我熟悉的味道，让我的心再次慌乱起来。下课铃响，

我鼓起勇气转身：“欢...欢迎回来。”林远抬头，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谢谢。对了，

能借一下上个月的物理笔记吗？我落了不少课。”“当然！”我手忙脚乱地翻找笔记本，

递给他时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这次我没急着缩回手，贪恋着那短暂的触碰，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林远回来的日子像做梦一样。

我们开始有了更多交集：他会在课间问我数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