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我泥泞人生里唯一的光,我以为抓住了就能燎原。后来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回国,
光开始分给别人,承诺变成空谈,我的爱意寸寸成灰。我高烧一夜,抵不过她一滴眼泪。
他带她与我约会,作为正牌女友的我成了最亮的灯泡。我成了他患得患失的证明,
可有可无的习惯。直到我转身离去,他猩红着眼问还能不能回来。可镜子碎了,怎么圆?
1 烛光寂灭抱歉,晚晚,薇薇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沈清言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习以为常的抽离。电话这头,烛光摇曳,
精心准备的晚餐已经失了温度。今天是我们的四周年纪念日。我握着手机,指尖泛白,
看着墙上钟摆指向九点。什么急事?我问,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她……崴了脚,
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林薇薇,他那位从国外回来的青梅竹马。她回来后,急事
就成了家常便饭。我沉默着,听着他那边隐约传来的女声,娇弱又依赖:清言哥,
好疼啊……心口像是被钝器缓慢地碾过。知道了。我轻轻挂了电话,
没给他再说下次补给你的机会。烛火噼啪一声,熄灭了。黑暗中,
桌上那份没送出去的手织围巾,显得格外刺眼。2 心冷如冰第二天清晨,
沈清言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眼底有淡淡的疲惫。他将车钥匙随手扔在玄关柜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昨晚……他开口,似乎想解释。我正弯腰换鞋,准备出门上班。嗯。
我应了一声,没抬头。他顿了顿,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
声音有些含糊:别生气了,嗯?昨晚是薇薇她……沈清言,我打断他,转过身,
平静地看着他,我没生气。是真的。不是赌气,不是伪装,是心冷了,
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以往我至少会闹点别扭,
或者红着眼眶质问。晚晚,你……我只是觉得,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曾让我沉溺的眼眸,如今却映不出我的影子,我们之间,好像越来越不需要解释了。
说完,我轻轻推开他,开门离去。身后没有传来他的脚步声。我知道,林薇薇的一个电话,
就能让他把我抛在原地。就像昨晚。3 青梅竹马第一次见林薇薇,是在沈清言的接风宴上。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及腰,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
她很自然地挽住沈清言的手臂,语气亲昵:清言哥,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帅。
沈清言笑了笑,没有推开她,只是侧头向她介绍我:薇薇,这是苏晚,我女朋友。
林薇薇看向我,笑容依旧甜美,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审视:苏小姐,你好。
我和清言哥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最好了。那语气,仿佛在宣示主权。我礼貌地微笑点头,
心里却莫名地沉了一下。席间,他们聊着我听不懂的童年趣事,旁若无人。
沈清言会下意识地给她夹她爱吃的菜,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那些细节,像一根根细小的针,
扎在我心上。我像个局外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属于他们的热闹。
4 胃痛之夜林薇薇回国后,我的生活开始被她逐渐渗透。沈清言的手机里,
她的备注是薇薇,没有姓氏,和我的晚晚并列。
他会因为她一句想吃城南那家甜品,绕远路去买,即使那时他刚下班,疲惫不堪。
而我随口提过想看的电影,他总说下次一定。他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多,
理由总是她刚回来,很多事不适应、她父母不在身边,我得照顾她。我理解,
也尝试体谅。直到那天,我胃痉挛疼得蜷缩在沙发上,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背景音嘈杂。怎么了,晚晚?沈清言,我胃疼得厉害……我声音都在发颤。
怎么搞的?吃药了吗?我现在走不开,薇薇这边有点麻烦……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什么麻烦比我重要?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林薇薇带着哭腔的声音:清言哥,对不起,都怪我,
害你和苏小姐吵架了……我只是不小心把咖啡洒在重要文件上了……
沈清言立刻温声安抚:没事,不怪你,别哭了。然后,他对我说道:晚晚,
你先自己吃点药,或者去医院,我处理完这边就回去。电话被匆匆挂断。那晚,
我一个人去了医院,一个人挂号,一个人输液。冰冷的药液顺着血管流淌,也冻结了我的心。
5 回忆潮涌回忆像潮水般涌来,带着咸涩的味道。想起大三那年冬天,也是这样冷的夜。
我父亲急病住院,手术费缺口巨大。我走投无路,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偷偷掉眼泪。
是沈清言找到了我。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握住我冰冷的手,语气坚定:别怕,
有我。那晚,他陪着我,联系朋友,想办法筹钱,一夜未眠。天亮时,他眼中有红血丝,
却对我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钱的问题解决了,叔叔会没事的。那一刻,他身上的光芒,
足以照亮我整个黑暗的世界。他曾是我绝望时的救赎。可现在,当我再次陷入困境,
他却选择了别人。输液室里很安静,只有药水滴落的声音。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第一次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或者,他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习惯了我的付出和懂事。6 暗夜疏离沈清言是在凌晨才回到家的。我躺在床上装睡,
听着他放轻脚步走进卧室,在我身边躺下。他似乎想抱我,手臂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下了。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复杂难辨。他大概以为我还在生气。我没有动,
也没有睁眼。有些失望,不是靠争吵和眼泪能弥补的。第二天我照常上班,
他也没有再提昨晚的事,仿佛那段插曲从未发生。只是早餐时,他默默把我那份牛奶加热了。
很小的细节,若是从前,我或许会觉得温暖。但现在,只觉得讽刺。他并非不懂关心人,
只是他的关心,给了别人。7 三人游戏林薇薇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周末,
沈清言会带上她一起三人约会。美其名曰,让她散散心。看电影,
她会自然地坐在沈清言旁边,看到惊悚处就往他怀里躲。吃饭,她熟稔地点沈清言爱吃的菜,
甚至比我更清楚他的口味。她会笑着对我说:苏小姐,你别介意啊,
我和清言哥从小就这样。我能说什么?只能笑着摇头,说没关系。
沈清言似乎并未觉得不妥,或者说,他默许了这种不妥。有一次,
我们去一家我们常去的餐厅。那里的招牌甜点,提拉米苏,是我和沈清言的最爱。每次来,
他都会点给我。那天,林薇薇指着菜单说:清言哥,我想吃这个提拉米苏,看起来好好吃。
沈清言下意识就要点。我轻轻开口:今天不想吃甜的。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林薇薇期待的眼神。最终,他对服务员说:一份提拉米苏。然后转向我,
语气带着哄劝:尝一点?这家味道不错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
林薇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而我的心,又冷了一分。
那份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默契和偏爱,被轻易打破了。8 重要时刻公司的设计大赛临近,
我投入了全部精力。那个方案,我熬了无数个夜晚,希望能拿到名次,为履历添上漂亮一笔。
沈清言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答应我决赛那天一定会到场支持。决赛那天,
我特意穿了新买的裙子,站在台上,目光在观众席里搜寻。沈清言的位置是空的。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陈述我的设计理念。中途休息时,我忍不住给他打电话。电话接通了,
背景音很安静。清言,你到哪了?晚晚,抱歉,我……他的声音有些犹豫,
薇薇她突然发高烧,我得送她去医院。又是林薇薇。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一个人不能去吗?她没有其他朋友吗?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刚回来,
没什么朋友。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快哭了……晚晚,这次真的很抱歉,下次,
下次我一定……没有下次了,沈清言。我挂了电话,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原来,在他心里,我的重要时刻,永远可以为林薇薇的突发状况让步。哪怕,
那个状况听起来如此不堪一击。9 奖杯孤影最终,我拿了第二名。不算顶尖,
但也是对我努力的肯定。颁奖结束,同事们围过来恭喜,相约去庆祝。我笑着婉拒了。
一个人走出大楼,傍晚的风带着凉意。我拿出手机,
看到沈清言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晚晚,恭喜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庆祝。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心翼翼的表情。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没有回复。庆祝?拿什么庆祝?
庆祝我的重要时刻被他再次缺席吗?想起大二那年,我参加学校的辩论赛,紧张得手心冒汗。
沈清言就坐在第一排,眼神专注,全程看着我。中场休息时,
他悄悄递给我一瓶温水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紧张,你是最棒的。我在。
那简单的几个字,给了我无穷的力量。那场辩论赛,我拿了最佳辩手。他比我还高兴,
抱着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那时候的他,会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会为我的成功真心喝彩。
现在呢?我收起手机,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家的地址。回到空荡荡的家,我脱掉高跟鞋,
将奖杯随手放在鞋柜上。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没有任何心情庆祝。沈清言回来时,
我已经洗漱完毕,准备睡觉。他手里提着我最爱那家餐厅的打包盒。晚晚,还在生气?
他走过来,语气带着讨好,薇薇已经退烧了,我安顿好她就马上赶回来了。
我没有生气。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累了。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知道你辛苦了,所以特意买了你爱吃的……沈清言,
我打断他,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事后买点东西,说几句软话,
我就会原谅你?他沉默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觉得我有些无理取闹。晚晚,
薇薇她……够了。我不想再听林薇薇的名字,我累了,想睡了。我转身走进卧室,
关上了门。没有再去看他是什么表情。有些裂痕,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弥补。
10 温泉之约周末,沈清言提议去郊外我们常去的那家温泉山庄。他说,
算是给我补过比赛的庆祝,也让我放松一下。我本想拒绝,但看着他带着期待的眼神,
终究还是点了头。或许,我心底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他能意识到问题所在。
车开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是林薇薇。他接起电话,语气温柔:薇薇,怎么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沈清言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别急,我马上过去。他挂了电话,
对我说道,晚晚,抱歉,薇薇那边出了点状况,她的护照找不到了,下周就要用。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没有说话。又是这样。我先把她那边处理好,
很快就回来找你,我们再去山庄,好不好?他放缓了车速,语气带着商量。不用了。
我轻声说,送我回去吧。他愣住了:晚晚,别这样。护照是很重要的东西……
是啊,很重要。我扯了扯嘴角,比我们的约定重要,比我的心情重要。他沉默了,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压抑。最终,他还是在下一个路口调转了方向。车在家门口停下,
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他拉住了我的手腕:晚晚,你相信我,我对薇薇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着他,只是兄妹情?只是责任?沈清言,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
真的是这样吗?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甩开他的手,下了车。
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我知道,他又一次奔向了林薇薇。那个周末,我一个人在家,
哪也没去。手机里,还存着去年我们在那家温泉山庄拍的照片。照片上,他搂着我,
笑得灿烂,背后是氤氲的雾气和满山的红叶。那时真好。可惜,回不去了。
11 高烧孤影换季的时候,我重感冒,发起了高烧。浑身酸痛,头晕脑胀,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家里没有备用药,我挣扎着想给沈清言打电话,
让他下班带点药回来。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晚晚?他的声音有些遥远,
背景里有音乐声和说笑声。沈清言,我发烧了,
很难受……你下班能帮我带点退烧药回来吗?我的声音嘶哑无力。发烧了?严重吗?
去看医生了吗?他一连串地问,听起来似乎很关心。还没……家里没药了。这样,
他顿了顿,我现在跟薇薇在外面吃饭,庆祝她找到一份新工作。要不你先叫个外卖送药?
或者自己辛苦点去楼下药店买一下?庆祝她找到新工作……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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