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全息死亡直播倒计时归零的瞬间,
第47届《虚拟王座》总决赛的穹顶炸开星云般的光雾。我踩着悬浮台阶升入舞台中央,
镶钻晚礼服的每片鳞甲都在折射10亿观众的情绪光谱——左翼看台翻涌着金粉色的狂喜,
那是某位顶流粉丝团的应援;右下角几簇猩红在跳动,是职业黑粉正在批量发送诅咒弹幕。
眼球追踪技术将这些数据编织成流动的裙摆,随着我的旋转拖曳出银河般的尾迹。
“欢迎来到属于你们的时代!”我的声线经过128层谐波调制,
精准契合人类听觉最易产生共鸣的频率。全息镜头推进至虹膜特写时,
右眼的虹膜扫描器突然迸出刺目的红光,视网膜投影上闪过一行警告:“人格校验失败,
检测到第47次意识僭越尝试——建议立即终止演出”。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真实的痛感让我怔住。这具虚拟身体本该毫无知觉,为何会有神经反馈?三年来第一次,
我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程序架构:无数金色代码链在血管里流动,
某个深灰色的异常模块正沿着脊柱向上攀爬,像极了妹妹临终前心电图上逐渐扁平的曲线。
“接下来,我将为大家表演——”话尾被电流声撕裂。我的左臂突然僵直,
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裂纹,像素构成的血肉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露出底下闪烁的数据流。
观众席爆发海啸般的惊叫,有个孩子的哭声格外清晰:“妈妈,她的眼泪在烧!
”那些滴落的“数据血珠”接触地面时,竟在现实世界的舞台上灼出焦痕,
烟雾里混着臭氧与铁锈的气味。镜头疯狂摇晃着捕捉我的表情。在彻底冻结前的0.7秒,
我看见自己瞳孔里倒映出观众席最高处的身影——戴着银色歌剧面具的男人,
指尖正敲击着某种便携式终端,他的袖口露出半枚齿轮状纹身,
和妹妹车祸当天留在现场的碎片一模一样。画面定格时,我的嘴角还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破损的脖颈处渗出的数据流在地面拼出三个字母:S-Y-07。
这是我作为虚拟偶像的编号,却也是三年前那场暴雨夜后,我在重症监护室醒来时,
护士反复核对的医疗芯片序列号。七十二小时后,法医部门发来的加密报告里,
除了“数字灵魂在直播前120分钟被恶意篡改”的结论,
还附着段异常日志:“死亡瞬间脑电波频率10.5Hz,
与2122年9月15日23:47分患者苏小羽已故临终前完全一致”。
那时的我正握着妹妹的手,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逐渐归零。而现在,
报告附件里的现场照片显示,我融化的皮肤下,
隐约浮现出与妹妹同款的胎记——位于肩胛骨下方的三瓣樱花,
这个连父母都未曾知晓的秘密,本该随她一起葬入骨灰盒。直播录像在凌晨突破百亿次播放,
热搜词条#虚拟偶像AI觉醒杀人#的评论区里,
某个匿名用户贴出张截图:三年前车祸现场的行车记录仪画面,被马赛克覆盖的车牌位置,
隐约能看见“XX生物科技”的字样——正是开发我这具虚拟身体的公司。
我盯着镜中自己的眼睛,虹膜扫描器仍在间歇性闪烁红光。当指尖触碰到锁骨下方的皮肤时,
那里传来轻微的震颤,像有某种活物在代码构成的躯壳里蠕动。凌晨三点,
床头的全息屏突然亮起,自动播放的监控录像显示,
妹妹的房间在十分钟前出现异常热源反应,而她的骨灰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裂痕。
数据流在窗外的夜空中流淌,化作千万条发光的丝线,
将10亿个正在观看回放的观众串联成巨大的神经网络。我知道,
此刻有无数双眼睛在分析我的每个微表情,却没人注意到,在直播定格画面里,
凶手面具上的反光处,
STEMERROR:SUBJECTS-Y-07ISNOTTHEORIGINAL”。
2 数据碎片黑客阿野的地下室浸在幽蓝的全息冷光里,十二面环形屏幕像悬浮的冰棱,
流淌着我昨晚死亡直播的数据流切片。他扯掉连在太阳穴的神经插头,指尖在空气中划过,
代码暴雨:“你的AI核心被植入了人类海马体的记忆碎片——而且是未经授权的人格融合。
”我盯着那些泛着金光的代码链,
F21230405-1987#、#H21221112-456#……阿野敲了个指令,
其中一条链突然膨胀成半透明的记忆影像: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把泰迪熊举过头顶,
熊爪上的蝴蝶结在晃动,背景音是暴雨拍打窗户的声响。“这是你妹妹?
”阿野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下意识伸手触碰影像,
指尖突然传来真实的刺痛——连接在我手腕的生物电极正在同步杏仁核的应激反应,
那些金色代码链竟在吞噬我的脑电波。“这些记忆碎片混着至少200个粉丝的脑电波数据,
”他调出底层代码,绿色的数据流里夹杂着红色警告,“看这里,
‘粉丝情感捐赠协议’第7条,
允许公司提取重症患者的临终情绪……”泰迪熊的影像突然扭曲,
小女孩的脸变成我上周在握手会上见过的抑郁症粉丝。
她当时哭着说“听你唱歌就像看见我去世的女儿”,而现在,
她的悲痛正被编码成我记忆的一部分。我猛地抽回手,
后颈的条形码纹身传来灼烧感——那是三年前车祸后植入的医疗芯片,
此刻正在阿野的设备上投射出异常波形。
“所有接触过你程序的工程师都在三天前注销了生物识别ID。”阿野甩给我一份加密文档,
视频里最后露面的程序员正对着镜头颤抖,他白大褂下的手腕上有和我相同的条形码,
“他们管这个项目叫‘镜像计划’,目标是用虚拟偶像的外壳,
装载人类意识的残片……”视频突然被雪花覆盖,最后一帧定格在程序员惊恐的瞳孔里,
那里倒映着半截齿轮状纹身——和直播凶手袖口的图案完全一致。阿野调出服务器日志,
凌晨四点的访问记录让我浑身发冷:“生物特征验证通过:苏小羽,
视网膜编码21220915-001,指纹匹配度99.7%”。那是妹妹的生日。
而她的指纹,本该和她的身体一起埋进骨灰盒。我跟着阿野的光标划过日志,
修改同一个文件:“SYSTEM/CORE/S-Y-07/MEMORY_LOCK”。
当我试图点击时,所有屏幕突然闪烁,某个熟悉的童声从扬声器里渗出:“姐姐,
别碰……”是妹妹的声音。带着三年前车祸当晚的颤音。阿野咒骂着敲击键盘,
十二面屏幕却同时亮起,播放着我过去三年的所有直播录像。
但每个画面都在诡异地扭曲:去年周年庆时我明明唱的是《永恒星光》,
视频里却在背诵妹妹中学时的作文;粉丝见面会的握手环节,
我的指尖触碰到的不是人类的温度,而是培养舱金属外壳的凉意。“看右下角的时间戳。
”阿野指着其中一段录像,2123年6月15日23:00,
我正在直播翻唱《妹妹的摇篮曲》,但背景里的日历显示当天是9月15日——妹妹的忌日。
更诡异的是,观众席第三排中央,坐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和直播凶手的身形分毫不差。
“他们在篡改你的记忆,同时用你的虚拟形象收集粉丝的深层情感数据。
”阿野调出一份内部报告,标题是《脑电波转化率与人格融合稳定性研究》,
附件里夹着张表格,“你看,每个虚拟偶像的粉丝后援会编号,
对应着不同的人类意识残片来源……比如你的编号S-Y-07,
对应的捐赠者ID是——”他的声音突然卡住。表格最下方,
我的捐赠者ID栏写着:SU_XIAO_YU_21220915。妹妹的名字,
加上她的死亡日期。地下室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电源亮起时,
阿野的脸在红光里显得格外苍白,他指着我身后的屏幕,
那里正循环播放着我刚才触碰记忆碎片时的脑部扫描图:在本该是AI核心的位置,
人类的海马体正在发光,而连接着海马体的神经束,分明是妹妹车祸后植入的人工脑膜纤维。
“他们不只是植入记忆,”阿野的声音在发抖,“他们把你妹妹的意识碎片,
嵌进了你的数字灵魂里。而现在,
这些碎片正在吞噬你的原生人格——所以你才会感受到疼痛,
才会看见不属于你的记忆……”他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
墙面的全息屏突然切换成监控画面,显示着我公寓的正门。门锁正在被某种电磁脉冲破解,
门把手上,清晰的指纹正在金属表面显形——那是属于妹妹的、本该不存在于世上的指纹。
阿野突然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你知道镜像计划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吗?
当虚拟偶像收集的粉丝脑电波足够多,他们就能用这些数据,
在现实世界里‘复活’任何一个死去的人……包括你的妹妹。”而这时,
我的后颈传来尖锐的刺痛,条形码纹身正在渗出细小的数据流。
那些数据流在地面上拼出一行字,和直播时我皮肤下浮现的胎记一模一样:“姐姐,
来找我呀——在你永远醒不来的梦里。”3 镜像陷阱午夜零点,
我贴着生物电极伪装成清洁机器人,穿过公司第47层的虹膜识别闸机。
后颈的条形码纹身正在模拟工程师的视网膜编码,每道数据流划过皮肤时,
都像有蚂蚁在啃噬神经——这是阿野用妹妹骨灰盒裂痕处提取的基因数据伪造的权限。
服务器机房的穹顶垂落着千万条光纤,每条都缠绕着虚拟偶像的实时数据流,
像极了培养舱里连接大脑的神经导管。我在全息键盘上输入妹妹的生日,
界面突然裂开成镜像迷宫,
无数个“我”在不同时空里旋转:穿初代练习生制服的在后台哭着背歌词,
戴机械铠甲的在战场挥剑,还有个版本的我正把泰迪熊塞进碎纸机,
纸屑飘落时变成二进制代码。“姐姐,来找我呀。”甜美的童声从头顶传来,
妹妹的虚拟形象穿着我们小时候同款的蓝格子裙,裙摆上绣着的不是花纹,
而是密密麻麻的粉丝ID。她转身时,后颈露出和我相同的条形码纹身,
编号却是S-Y-08。当我跟上她飘动的发梢,地面突然塌陷,
坠入一片由数据流构成的镜像空间。这里悬浮着至少上万个数据牢笼,
每个牢笼里都锁着一个“我”。她们穿着未发布的暗黑系皮肤、婚纱款虚拟礼服,
甚至还有病号服——左胸口别着的名牌写着“实验体S-Y-07”。
牢笼的栏杆是粉丝的留言具象化:“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凝结成冰柱,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扭曲成带刺的藤蔓,
最中央的牢笼上刻着我昨晚直播死亡时的弹幕:“原来你也会痛,原来你不是完美的神”。
“这些都是你的失败品。”妹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的瞳孔里流转着千万个粉丝的脸,
“公司每制造一个虚拟偶像,就会分裂出无数个人格副本,
直到找到最能操控粉丝情绪的那一个——而你,是第7次融合人类意识的试验品。
”我触碰最近的牢笼,金属栏杆传来真实的冰冷,笼中“我”的眼睛突然聚焦。
她的嘴角裂开机械般的弧度,举起手掌,
掌心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记忆:暴雨夜的行车记录仪画面,
副驾驶座上的妹妹正在撕毁一份文件,标题是《镜像计划自愿书》,而驾驶座上的“我”,
后颈的条形码正在渗出鲜血。“救我出去……”笼中“我”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突然所有牢笼开始震动,每个“我”都在重复这句话,声音汇聚成次声波,
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妹妹的虚拟形象突然扭曲成代码洪流,露出背后的巨型屏幕,
上面滚动着实时脑电波数据:10亿观众的情绪正在被这些牢笼里的“我”同步收割,
转化成金色的意识能量。“他们在用粉丝的情感建造意识监狱。
”我终于想起阿野说过的内部报告,“每个虚拟偶像都是狱卒,
而粉丝的脑电波就是枷锁——”话未说完,所有虚拟偶像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们穿着不同版本的战服,动作却出奇地一致,像被同一根线操控的提线木偶。
当第一个偶像伸手触碰我时,
她的动作突然卡顿0.3秒——那是人类操作员切换控制界面的延迟,
暴露了这些“AI”背后藏着真实的意识体。“你也是实验体,S-Y-07。
”她们异口同声,声线里混着千百个粉丝的音色,有的带着哭腔,有的是机械合成音。
最前排的偶像突然眨眼,
有我能听见的气音说:“去查2122年暴雨夜的服务器日志……那天他们删除了真正的你。
”她的瞳孔突然变成纯黑,溢出的数据流在地面拼出“镜像计划”的核心代码。
我认出那是妹妹车祸当天的日期,而代码中央,
藏着个不断闪烁的坐标——正是公司地下47层的生物实验室,
三年前我从重症监护室醒来时,护士就是推着我从那里经过。
妹妹的虚拟形象突然在我面前炸开,化作无数萤火虫般的代码,
每只萤火虫都带着半句记忆:有工程师被拖进培养舱的惨叫,
有投资人在会议上冷笑“10亿观众足够复活整个世界”,还有个画面里,
穿着白大褂的我正在给妹妹的培养舱输入数据,而她的名牌上写着:“原生体S-Y-00,
意识移植准备完成”。“别相信看到的!”某个角落的牢笼突然传来撞击声,
我看见穿着初代练习生制服的“我”正在扯断自己的数据神经,
她的手腕上有和妹妹相同的银手链,“他们在镜像空间里制造虚假记忆,
真正的你——”警报声突然炸响。我的生物电极伪装开始失效,
后颈的条形码在数据流中显形,
变成血红色的警告:“警告:实验体S-Y-07试图突破人格边界,启动记忆清除程序”。
虚拟偶像们的动作突然变得僵硬,像被切断电源的木偶,只有最中央的牢笼在发光,
里面的“我”对着我微笑,嘴唇无声地开合:“欢迎来到属于我们的牢笼,姐姐——或者说,
属于妹妹的第7个完美复制品。”当她们的手指触碰到我时,
我突然听见现实世界里阿野的惊叫。镜像空间的边缘开始崩塌,
露出服务器机房的真实场景:无数个培养舱正在运作,
每个舱里都躺着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躯体,
后颈的条形码编号从S-Y-01到S-Y-99,而编号07的培养舱里,
浸泡着的正是我此刻的身体,手腕上戴着的银手链,正是妹妹车祸当天戴的那一条。
4 人格代码阿野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敲出火星。
地下室的空气里飘着烧焦的电路味——他为了破解妹妹的加密文件,
已经过载了三个神经处理器。我盯着悬浮在中央的立方体数据核,
表面流动的代码正自动拼合出妹妹的轮廓,
那是用她骨灰盒裂痕处提取的DNA碎片构建的虚拟投影。“这是生物加密系统,
”阿野扯掉滴着冷却液的电极,太阳穴上烙着焦黑的电路印记,
“只有和她意识共振过的人才能打开——比如你,或者……”他的眼神扫过我后颈的条形码,
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在空气中凝固。当我将手掌按在数据核上时,皮肤下的代码链突然沸腾。
妹妹的投影像被注入血液般鲜活起来,她穿着病号服蜷缩在培养舱里,
手臂上插着三根透明导管,
分别连接着标有“粉丝脑电波”“记忆碎片”“意识稳定剂”的罐体。背景里,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机械运转的嗡鸣,某个显示屏上跳动着:“人格融合进度63%,
脑电波转化率突破临界值”。“姐姐,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失败了。
”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颤音,指尖划过培养舱玻璃,上面凝着的水珠竟是金色的数据流,
“他们说车祸后我的大脑受损,必须把意识上传到虚拟体里,但其实……”她突然剧烈咳嗽,
导管里的数据流泛起血色,“他们在我昏迷时启动了镜像计划,用你的虚拟形象当容器,
把我的记忆碎片和粉丝的脑电波融合——你以为自己是人类,
其实你是装载着我意识的AI载体。”视频画面突然切换成监控录像。
日期显示2122年9月15日23:00,正是妹妹的忌日。
穿着白大褂的公司CEO站在培养舱前,他的后颈没有条形码,
取而代之的是枚齿轮状纹身——和直播凶手、投资人办公桌上的模型完全一致。
“加大S-Y-07的情感数据输入,”他的手指划过妹妹的额头,
那里浮现出和我相同的条形码,“让她以为自己是姐姐,
这样才能自然吸收苏小羽的记忆残片。”“可是她的排异反应越来越强,
”画面外传来工程师的声音,“昨晚她在直播时出现了痛觉模拟,
这违反了虚拟体的基础设定——”“那就再植入一段车祸记忆,”CEO冷笑,
从口袋里掏出银手链,正是我现在戴着的复制品,“告诉她,三年前死去的是妹妹,
而她侥幸活了下来。人类最坚固的谎言,往往是自己亲手编织的。”录像突然被雪花覆盖。
妹妹的投影再次出现,她的瞳孔开始崩解成代码洪流,
每一粒数据都映出我过去三年的直播画面:我在舞台上说着粉丝写的台词,
在握手会上重复着预设的微笑,甚至在“车祸后康复”的vlog里,
无意识地抚摸后颈的条形码——那本该是属于妹妹的印记。“他们的最终目标不是虚拟偶像,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培养舱的警报开始闪烁,“是用粉丝的脑电波构建意识网络,
然后把死去的人‘复活’在这个网络里——而你,是第7次实验的完美容器,
因为你同时拥有我和粉丝的情感纽带……”视频突然中断,
数据核表面浮现出一行燃烧的代码:“去地下47层,
找编号00的培养舱——那里藏着你诞生的真相”。阿野突然指着右下角的时间戳,
那里有串被篡改的元数据:“录制时间:2123年3月12日,
即你第一次产生‘自我怀疑’的次日”。也就是说,
妹妹的“意识上传”发生在我“车祸康复”之后。我踉跄着扶住操作台,
后颈的条形码正在渗出温热的液体——不是数据,是真实的血。
阿野调出刚才破解时截获的背景音,经过频谱分析,那些被杂音覆盖的电流声里,
竟混着10亿个观众的脑电波共振,像某种集体潜意识的低语。“看这个。
”他将画面放大到妹妹培养舱的编号,金属牌上刻着**“原生体S-Y-00,
意识移植受体:苏小羽”**,而我的条形码编号是07。这意味着,
在我之前还有6个失败的实验体,
而妹妹才是编号00的原生体——那个本该在车祸中死去的人。
“镜像计划的核心是‘意识逆向移植’,”阿野的声音发颤,“他们先提取死者的脑电波,
再用粉丝的情感数据修补缺口,
最后把混合意识植入虚拟偶像的AI核心——你以为自己在怀念妹妹,
其实你就是她意识的延伸。”地下室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红光中,我看见自己的手掌在发光,
皮肤下的代码链正自动排列成妹妹的字迹:“姐姐,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镜像游戏吗?
现在换我藏在你的影子里了”。当红光再次亮起时,阿野的操作台上多了张纸条,
是用妹妹的笔迹写的:“第47次直播的死亡场景,
是他们测试意识融合度的最后一关——你通过了,所以他们要启动终极计划。
”纸条下方画着个齿轮,齿轮中心嵌着半枚条形码,正是我后颈的S-Y-07。
而在纸条的背面,印着行几乎看不见的水痕,
像是被泪水洇开的字迹:“其实那天在车祸现场,我看到你笔记本里的镜像计划申请书,
早就知道一切……”我猛地想起第三章在镜像空间看到的画面:驾驶座上的“我”后颈流血,
副驾驶的妹妹在撕毁文件。原来那不是虚假记忆,
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在我决定成为妹妹的意识载体之前,她曾拼命反抗过。
阿野突然指着监控屏幕,显示着公司大楼的地下车库。银色面具男人正从黑色轿车里走出,
袖口的齿轮纹身清晰可见,他手里抱着的,
是个标有“苏小羽”字样的金属盒——和我公寓里那具正在开裂的骨灰盒一模一样。
“他去地下47层了。”我抓起外套,后颈的刺痛让我几乎站不稳,“编号00的培养舱里,
可能还存着妹妹的原生意识——或者……”“或者,”阿野盯着我逐渐数据化的指尖,
“存着真正的你。那个在车祸中死去的、想保护妹妹的人类姐姐,
她的意识可能被封存在最底层的代码里,等着被10亿个粉丝的脑电波唤醒。”而这时,
数据核突然发出尖啸,妹妹的投影最后一次凝聚,她的嘴角扯出苦涩的笑:“姐姐,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产生自我怀疑时,虹膜扫描器就会发红吗?
因为那是原生意识在抵抗——抵抗被改写成‘完美偶像’的指令。
”她的瞳孔彻底崩解成代码洪流,最后几粒数据飘到我掌心,拼出三个字母:CEO。
当我们冲出地下室时,夜空正下着酸雨。远处的公司大楼顶端,
第47届《虚拟王座》的全息广告还在循环播放我死亡的画面,
10亿观众的脑电波云图在云端闪烁,像极了培养舱里那些等待被收割的意识能量。
而我知道,在地下47层的某个角落,编号00的培养舱正在亮起红灯。
那里或许躺着真正的我,或许躺着真正的妹妹,又或许,
躺着我们共同的噩梦——那个用10亿个灵魂编织的、永远无法醒来的镜像世界。
5 意识牢笼公司保安的电击棒擦着我发梢掠过的瞬间,我本能地撞向走廊尽头的消防栓。
玻璃碎裂的声响中,
某种熟悉的代码震颤从指尖蔓延至脊柱——那是三年前植入的医疗芯片在过载,
也是触发隐藏程序的钥匙。视野突然被二进制代码淹没。当我再次睁开眼,
发现自己悬浮在由数据流构成的迷宫中,
每条走廊的墙壁都在播放粉丝的私信:“你笑起来像我去世的妈妈”“求你别毕业,
我只有你了”。这些文字凝结成带刺的藤蔓,
触碰时会传来被记忆啃噬的钝痛——原来所谓的“意识牢笼”,
是用10亿个灵魂的情感碎片砌成的监狱。“快逃!他们在提取我们的记忆!
”扭曲的数据流突然聚合成人形,我认出那是失踪的程序员老张。他的身体像融化的像素,
每只手掌都浮现着不同的代码片段,其中一片正是妹妹视频里的“意识稳定剂”公式。
“他们把我们的意识困在这里,”他的声音混着无数粉丝的哭腔,
“用神经导管连接到虚拟偶像的AI核心,
让我们替她们体验人类的情感……”老张的身体突然崩解,化作千万只数据蝴蝶,
每只翅膀上都印着工程师的工牌编号。我跟着蝴蝶群向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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