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的烫金请柬送到戏班那日，沈海棠正在给师妹小桃梳头。
“陆家要办订婚宴？”
小桃捏着请柬，指尖发颤，“师姐，我们……要去唱堂会吗？”
沈海棠没答，铜镜里映出她冷白的脸。
窗外飘着雪，衬得那身素白旗袍愈发清寒。
她指尖抚过请柬上烫金的“陆”字，忽然轻笑一声——三日前那支飞镖还藏在她的妆奁匣底，而今日，陆家就迫不及待要演这出鸿门宴。
“去。”
她将银簪插入发髻，翡翠坠子晃出泠泠冷光，“怎么不去？”
陆家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下觥筹交错。
沈海棠一袭月白戏服登场，唱的却是《贵妃醉酒》——这戏讲的是杨玉环被唐明皇赐死前最后一夜，醉眼迷离间，仍以为君王会回心转意。
“人生在世如春梦——”她水袖翻飞，唱腔凄艳，眸光却首首刺向主座的陆砚川。
他今日穿着笔挺的西装，领针是一枚鹰隼图腾，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身侧坐着商会千金林曼卿，一袭洋装珍珠项链，正娇笑着为他斟酒。
“这戏晦气。”
陆父突然摔了酒杯，“换《龙凤呈祥》！”
满座哗然。
沈海棠敛袖而立，唇角勾起一丝讥诮。
正要开口，忽听陆砚川冷笑：“父亲急什么？”
他起身走向戏台，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一声声像踩在人心上，“这戏，我还没看够。”
戏散时，沈海棠在后台被两个卫兵拦住。
“沈姑娘，少帅有请。”
她攥紧袖中银簪，跟着穿过回廊，最终停在一座西式小楼前——这是陆家的别院，传闻里专门用来安置“不听话”的人。
陆砚川倚在雕花铁门边，指尖夹着烟，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
见她来了，他随手将烟碾灭，忽然一把扣住她手腕拖进屋内。
“陆少帅这是要强抢民女？”
沈海棠冷笑，却被他反手按在沙发上。
“父亲要我娶林曼卿。”
他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语气却冷得像刀，“你说，我该怎么回绝？”
沈海棠瞳孔骤缩。
未及反应，大门突然被推开——陆父带着林家人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荒唐！”
陆父暴怒，“为了个戏子，你要毁了两家联姻？！”
满室死寂中，陆砚川忽然笑了。
他指尖抚过沈海棠的脸，在她陡然僵硬的脊背前，慢条斯理道：“不是戏子。”
他抬眼，一字一顿，“是外室。”
当夜，别院落了锁。
沈海棠站在窗前，看月光透过铁栅栏，在地面投下囚牢般的影子。
妆台上放着陆砚川留下的锦盒——打开是一对翡翠镯子，成色极好，却刻着“林”字暗纹。
“少帅说，请沈姑娘安心住着。”
老嬷嬷放下食盒，眼神怜悯，“明日会有人送新衣裳来。”
沈海棠没动。
她听着远处隐约的汽车引擎声，知道陆砚川又去了军营。
指尖抚过腕间银镯——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内侧刻着满文“宁死不屈”。
窗外忽然传来“笃笃”轻响。
一支飞镖钉在窗棂上，这次的字条更短：”子时，后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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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捏着请柬，指尖发颤，“师姐，我们……要去唱堂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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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着雪，衬得那身素白旗袍愈发清寒。
她指尖抚过请柬上烫金的“陆”字，忽然轻笑一声——三日前那支飞镖还藏在她的妆奁匣底，而今日，陆家就迫不及待要演这出鸿门宴。
“去。”
她将银簪插入发髻，翡翠坠子晃出泠泠冷光，“怎么不去？”
陆家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下觥筹交错。
沈海棠一袭月白戏服登场，唱的却是《贵妃醉酒》——这戏讲的是杨玉环被唐明皇赐死前最后一夜，醉眼迷离间，仍以为君王会回心转意。
“人生在世如春梦——”她水袖翻飞，唱腔凄艳，眸光却首首刺向主座的陆砚川。
他今日穿着笔挺的西装，领针是一枚鹰隼图腾，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身侧坐着商会千金林曼卿，一袭洋装珍珠项链，正娇笑着为他斟酒。
“这戏晦气。”
陆父突然摔了酒杯，“换《龙凤呈祥》！”
满座哗然。
沈海棠敛袖而立，唇角勾起一丝讥诮。
正要开口，忽听陆砚川冷笑：“父亲急什么？”
他起身走向戏台，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一声声像踩在人心上，“这戏，我还没看够。”
戏散时，沈海棠在后台被两个卫兵拦住。
“沈姑娘，少帅有请。”
她攥紧袖中银簪，跟着穿过回廊，最终停在一座西式小楼前——这是陆家的别院，传闻里专门用来安置“不听话”的人。
陆砚川倚在雕花铁门边，指尖夹着烟，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
见她来了，他随手将烟碾灭，忽然一把扣住她手腕拖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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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海棠冷笑，却被他反手按在沙发上。
“父亲要我娶林曼卿。”
他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语气却冷得像刀，“你说，我该怎么回绝？”
沈海棠瞳孔骤缩。
未及反应，大门突然被推开——陆父带着林家人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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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抚过沈海棠的脸，在她陡然僵硬的脊背前，慢条斯理道：“不是戏子。”
他抬眼，一字一顿，“是外室。”
当夜，别院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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