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芃的工装裤被冷库的寒气浸得发硬，手指关节在零下25度的低温中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他蹲在冷链车尾部，核对着货单上密密麻麻的编码。
显示屏的蓝光映在结霜的镜片上，让"P-0927"这个编号显得格外诡异。
"老程！
三号库的液氮管爆了！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叫，带着滋滋的电流声。
程芃首起腰的瞬间，后颈突然掠过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他下意识抬手去摸，指尖触到一片湿润。
冷库顶部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红光如血浪般在金属墙壁间翻涌。
三十米开外，两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正踉跄着朝这边跑来。
他们的面罩上结满冰晶，其中一人怀里抱着个银灰色金属箱，箱体上赫然印着生物危害标志。
"拦住他们！
"安保主任的吼声从转角传来。
程芃还没反应过来，抱箱子的研究员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金属箱砸在冷库地砖上发出闷响，淡蓝色的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程芃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见过这种特制容器——上周刚到的实验器材，据说要存放某种基因编辑病毒。
冷汗顺着脊椎流下，在接触到冷库寒气的瞬间凝结成冰。
他抓起防毒面具扣在脸上，却听见面罩里传来细微的撕裂声。
"爸爸！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女儿小雨的专属铃声刺破死寂。
程芃颤抖着按下接听键，耳边立刻炸开刺耳的尖叫声。
背景音里混杂着玻璃碎裂的声响，像是整座教学楼正在坍塌。
"小雨？
你在哪？
"他的声音卡在喉间。
冷气顺着呼吸管倒灌进肺部，气管壁立刻结出冰碴。
视线开始模糊，但程芃清楚地看到，倒在地上的研究员正以诡异的姿势扭动身体。
那人的防护服背部隆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手机那头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液体喷溅的声音。
程芃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耳边突然响起三小时前主任的叮嘱："这批货要绝对保密，涉及军方的新项目..."他猛地扯下破裂的防毒面具，咸腥的液体正从鼻腔涌出。
冷链车突然发出轰鸣，程芃几乎是本能地翻身跳进驾驶室。
后视镜里，安保主任的脸己经变成紫红色，眼球凸出眼眶，脖颈处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
程芃猛踩油门，货车撞开冷库大门时，他瞥见电子屏上的时间：11月7日，05:27。
晨曦中的工业区笼罩着诡异的橘红色雾霭。
程芃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疯狂拨打妻子的电话。
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与车载广播的杂音交织，突然插播的紧急新闻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三江口开发区出现不明原因晕厥事件，请市民暂勿前往...重复，这不是演习..."货车冲出园区闸口的瞬间，程芃听到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
后视镜里，十二层高的研发大楼像融化的蜡烛般缓缓倾斜，玻璃幕墙成片爆裂，在朝阳下折射出千万点血光。
手机突然震动，是妻子最后发来的定位——南津市第二实验小学。
程芃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早高峰的车流开始出现异常，一辆白色SUV突然冲上人行道，撞进便利店橱窗。
穿校服的孩子趴在破碎的玻璃上，后颈处鼓起鸡蛋大小的紫色肿块。
程芃的视线开始出现重影，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
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血腥味混着某种铁锈般的怪味在口腔蔓延。
仪表盘显示室外温度18℃，但挡风玻璃上却结出一层薄霜。
转过中山路路口时，整座城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公交车横在马路中央，车门大开，车厢地板上留着长长的血痕。
红绿灯交替闪烁，成群的白鸽从钟楼顶端惊起，羽毛上沾着粘稠的黑色液体。
距离学校还有两个街区，程芃的鼻腔突然涌出大量鲜血。
温热的血珠滴在工装裤上，瞬间凝结成冰晶。
他摸到储物格里的能量饮料，铝罐表面己经结满白霜。
当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程芃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
刺耳的刹车声中，货车撞开学校铁门。
操场上散落着童鞋和书包，教学楼三层的窗户全部碎裂。
程芃跌跌撞撞地冲上楼梯，每一步都在大理石台阶上留下带冰渣的血脚印。
三年二班的教室门虚掩着。
程芃推门的瞬间，整扇门板轰然倒地。
三十张课桌整齐排列，每张桌面上都摊开着语文课本。
晨风吹动书页，露出课文标题《秋天的怀念》。
窗边的座位上，小雨的粉色保温杯正在渗水，杯身结着厚厚的冰壳。
"小雨！
"程芃的嘶吼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他疯狂翻找每个课桌，在某个抽屉里摸到女儿的手表电话。
表盘定格在06:15，定位记录显示最后信号来自地下车库。
负二层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程芃扶着墙蹒跚前行，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混凝土墙面覆盖着蛛网状的冰纹。
转过B区转角时，他看见三十米外的柱子上绑着黄色警戒带，地面上散落着防毒面具碎片。
冷冻库的铁门半开着，寒气如白蟒般游出。
程芃的睫毛瞬间结霜，但他分明听见库房深处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那是小雨五岁那年溺水后留下的后遗症，每次哭泣都会带着特有的气音。
"爸爸在这里..."程芃的声音哑得吓人。
他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冷库顶灯逐一亮起。
在层层叠叠的货架尽头，小雨正蜷缩在应急物资箱堆成的堡垒里，怀里抱着她的北极熊玩偶。
孩子抬起头时，程芃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
小雨的右眼布满血丝，左眼瞳孔却呈现出诡异的银灰色。
她伸出的小手上爬满冰蓝色纹路，像是皮肤下嵌入了发光电路。
"冷..."七岁女孩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但是小熊说...要等爸爸..."程芃扑过去将女儿搂进怀里，发现孩子的体温比冷库温度还要低。
货架突然剧烈晃动，成箱的应急药品倾泻而下。
在冰雾弥漫的冷库深处，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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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呼叫，带着滋滋的电流声。
程芃首起腰的瞬间，后颈突然掠过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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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库顶部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红光如血浪般在金属墙壁间翻涌。
三十米开外，两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正踉跄着朝这边跑来。
他们的面罩上结满冰晶，其中一人怀里抱着个银灰色金属箱，箱体上赫然印着生物危害标志。
"拦住他们！
"安保主任的吼声从转角传来。
程芃还没反应过来，抱箱子的研究员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金属箱砸在冷库地砖上发出闷响，淡蓝色的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程芃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见过这种特制容器——上周刚到的实验器材，据说要存放某种基因编辑病毒。
冷汗顺着脊椎流下，在接触到冷库寒气的瞬间凝结成冰。
他抓起防毒面具扣在脸上，却听见面罩里传来细微的撕裂声。
"爸爸！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女儿小雨的专属铃声刺破死寂。
程芃颤抖着按下接听键，耳边立刻炸开刺耳的尖叫声。
背景音里混杂着玻璃碎裂的声响，像是整座教学楼正在坍塌。
"小雨？
你在哪？
"他的声音卡在喉间。
冷气顺着呼吸管倒灌进肺部，气管壁立刻结出冰碴。
视线开始模糊，但程芃清楚地看到，倒在地上的研究员正以诡异的姿势扭动身体。
那人的防护服背部隆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手机那头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液体喷溅的声音。
程芃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耳边突然响起三小时前主任的叮嘱："这批货要绝对保密，涉及军方的新项目..."他猛地扯下破裂的防毒面具，咸腥的液体正从鼻腔涌出。
冷链车突然发出轰鸣，程芃几乎是本能地翻身跳进驾驶室。
后视镜里，安保主任的脸己经变成紫红色，眼球凸出眼眶，脖颈处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
程芃猛踩油门，货车撞开冷库大门时，他瞥见电子屏上的时间：11月7日，05:27。
晨曦中的工业区笼罩着诡异的橘红色雾霭。
程芃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疯狂拨打妻子的电话。
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与车载广播的杂音交织，突然插播的紧急新闻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三江口开发区出现不明原因晕厥事件，请市民暂勿前往...重复，这不是演习..."货车冲出园区闸口的瞬间，程芃听到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
后视镜里，十二层高的研发大楼像融化的蜡烛般缓缓倾斜，玻璃幕墙成片爆裂，在朝阳下折射出千万点血光。
手机突然震动，是妻子最后发来的定位——南津市第二实验小学。
程芃猛打方向盘，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早高峰的车流开始出现异常，一辆白色SUV突然冲上人行道，撞进便利店橱窗。
穿校服的孩子趴在破碎的玻璃上，后颈处鼓起鸡蛋大小的紫色肿块。
程芃的视线开始出现重影，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
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血腥味混着某种铁锈般的怪味在口腔蔓延。
仪表盘显示室外温度18℃，但挡风玻璃上却结出一层薄霜。
转过中山路路口时，整座城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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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交替闪烁，成群的白鸽从钟楼顶端惊起，羽毛上沾着粘稠的黑色液体。
距离学校还有两个街区，程芃的鼻腔突然涌出大量鲜血。
温热的血珠滴在工装裤上，瞬间凝结成冰晶。
他摸到储物格里的能量饮料，铝罐表面己经结满白霜。
当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时，程芃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
刺耳的刹车声中，货车撞开学校铁门。
操场上散落着童鞋和书包，教学楼三层的窗户全部碎裂。
程芃跌跌撞撞地冲上楼梯，每一步都在大理石台阶上留下带冰渣的血脚印。
三年二班的教室门虚掩着。
程芃推门的瞬间，整扇门板轰然倒地。
三十张课桌整齐排列，每张桌面上都摊开着语文课本。
晨风吹动书页，露出课文标题《秋天的怀念》。
窗边的座位上，小雨的粉色保温杯正在渗水，杯身结着厚厚的冰壳。
"小雨！
"程芃的嘶吼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他疯狂翻找每个课桌，在某个抽屉里摸到女儿的手表电话。
表盘定格在06:15，定位记录显示最后信号来自地下车库。
负二层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程芃扶着墙蹒跚前行，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混凝土墙面覆盖着蛛网状的冰纹。
转过B区转角时，他看见三十米外的柱子上绑着黄色警戒带，地面上散落着防毒面具碎片。
冷冻库的铁门半开着，寒气如白蟒般游出。
程芃的睫毛瞬间结霜，但他分明听见库房深处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那是小雨五岁那年溺水后留下的后遗症，每次哭泣都会带着特有的气音。
"爸爸在这里..."程芃的声音哑得吓人。
他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冷库顶灯逐一亮起。
在层层叠叠的货架尽头，小雨正蜷缩在应急物资箱堆成的堡垒里，怀里抱着她的北极熊玩偶。
孩子抬起头时，程芃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
小雨的右眼布满血丝，左眼瞳孔却呈现出诡异的银灰色。
她伸出的小手上爬满冰蓝色纹路，像是皮肤下嵌入了发光电路。
"冷..."七岁女孩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但是小熊说...要等爸爸..."程芃扑过去将女儿搂进怀里，发现孩子的体温比冷库温度还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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