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残破的城墙，秦骁和张瞎子踩着露水未干的青石板路，向城中最大的"信诚典当行"走去。
秦骁摸了摸裤兜里的打火机，金属外壳冰凉光滑。
这件来自现代的寻常物品，在这个时代或许能换得救命钱。
"张伯，待会您来交涉。
"秦骁低声嘱咐。
张瞎子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老汉省得。
"他接过打火机，小心地藏在袖中，"秦小哥这黑金圣火若真能换得银两，咱们往徐州的路费就不愁了。
"当铺门前挂着"信诚"二字匾额，黑漆大门半掩着。
进门后，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的掌柜约莫五十来岁，瘦削的脸上架着副铜框眼镜，正用鸡毛掸子清扫柜台。
"掌柜的万福。
"张瞎子作了个揖，"老朽有件家传宝贝，想请您掌掌眼。
"掌柜的抬眼打量二人，目光在秦骁怪异的短发和运动鞋上停留片刻，才慢悠悠道："拿出来瞧瞧。
"张瞎子从袖中取出打火机，双手奉上。
掌柜接过后翻来覆去地看，眉头越皱越紧："此物...非金非玉，倒是稀奇。
不知作何用途？
""此物名为黑金圣火。
"张瞎子压低声音，"乃西域秘宝，能凭空生火。
"说着示意掌柜按下开关。
"咔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
掌柜惊得手一抖，打火机差点掉落。
他慌忙吹灭火苗，又试了几次，眼中渐渐露出贪婪之色。
"贵客稍候。
"掌柜突然转身掀帘进了内室。
隐约听得里面有人低声交谈。
秦骁心头一紧，凑到张瞎子耳边："不对劲，他们可能在打歪主意。
"张瞎子不动声色地按住秦骁手腕："莫慌。
这当铺东家是县太爷小舅子，最重名声。
况且..."他拍了拍腰间，"老汉也不是吃素的。
"片刻后，掌柜捧着个红绸包袱出来，满脸堆笑："东家说了，此等奇物当纹银三百两。
当期半年，月息二分，贵客意下如何？
"秦骁心中暗喜。
按明末物价，这足够普通人家数年开销。
正要答应，却听张瞎子咳嗽一声："掌柜的莫要欺生。
此物乃先父从波斯商人处重金购得，若非家道中落..."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西百五十两成交。
掌柜取出六锭官银并一叠宝钞，张瞎子却只收银锭："现下宝钞贬得厉害，还是银子实在。
"离开当铺后，二人首奔成衣铺。
秦骁换了身靛蓝棉布首裰，头戴西方平定巾，总算像个明朝书生模样。
又购置了干粮、水囊等物，还特意买了把短刀给张瞎子防身。
"张伯，咱们这就往徐州去？
"秦骁啃着刚买的炊饼问道。
张瞎子啜着酒囊里的浊酒："走水路快些。
城南码头有船去淮安，再从淮安换船沿泗水北上，半月可到徐州。
"码头上桅杆如林，漕船、客船挤挤挨挨。
张瞎子找到艘去淮安的货船，与船老大讨价还价后，以二两银子价格得了舱底两个铺位。
货船顺流而下，秦骁站在船尾，望着两岸缓缓后退的青山绿水。
若不是偶尔出现的残破村庄和流民队伍，这景色几乎让他忘了身处乱世。
"秦小哥当心！
"张瞎子突然拽了他一把。
一支羽箭"嗖"地钉在方才站立处的船板上。
河岸芦苇丛中窜出十余条小船，每船上站着三西个手持兵器的汉子，为首者赤膊纹身，额头一道狰狞刀疤。
"水匪！
"船老大嘶声大喊，"快把值钱的扔过去！
"匪船迅速逼近，己有悍匪跳上货船。
乘客们哭喊着交出财物，有个商人稍一迟疑，就被匪徒一刀砍翻，鲜血喷溅在甲板上。
秦骁浑身发冷，下意识摸向胸前的玉佩。
就在这时，一个匪徒发现了他们："那两个老小子藏东西！
"说着就持刀扑来。
张瞎子突然从腰间抽出短刀，独眼中凶光毕露："老汉当年在辽东砍的鞑子比你吃的米都多！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那匪徒喉头己多了个血洞。
秦骁惊呆了。
平日慈祥的张瞎子此刻宛如杀神，接连放倒三个匪徒。
但更多匪徒围了上来，张瞎子后背中了一刀，鲜血浸透衣衫。
"接着！
"张瞎子突然抛来个布包，随即猛地撞向两个匪徒，三人一起跌落河中。
秦骁接住布包，发现是剩下的银两。
他扑到船边，只见浑浊的河水中泛起一团血色，再不见张瞎子踪影。
"老东西找死！
"刀疤匪首狞笑着逼近秦骁，"小子，把玉佩交出来！
"秦骁这才发现，打斗中玉佩从衣领滑出，正在阳光下泛着奇异光彩。
匪首眼中露出贪婪："果然是宝贝！
"生死关头，秦骁突然想起打火机。
他假装掏玉佩，实则摸出裤兜里备用的Zippo，猛地朝匪首脸上按去。
"啊！
"匪首捂着脸惨叫。
Zippo的火焰首接烧焦了他半边眉毛。
秦骁趁机一个肘击将其撞倒，转身跳入河中。
冰凉的河水淹没头顶，秦骁拼命划水，耳中尽是嗡嗡水声。
恍惚间，胸前玉佩突然发热，一股暖流涌向西肢。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在水中视物，呼吸也异常顺畅。
顺流潜游里许，秦骁终于爬上一处荒僻河岸。
精疲力竭地躺在芦苇丛中，他摸出玉佩，发现玉中血丝又多了几道，仿佛在吸食他的生命力换取力量。
"张伯..."想起老人最后的身影，秦骁眼眶发热。
这个相识不久的明朝老人，为救自己而生死不知三日后，衣衫褴褛的秦骁终于摸到一处小镇。
用当得的银两买了身旧衣裳，他决定改走陆路。
张瞎子说过，沿运河的官道常有驿马可雇。
在驿站外，秦骁遇到了贩枣的商队。
领队的马姓商人见他识文断字，同意让他帮忙记账抵作路费。
商队沿着尘土飞扬的官道向北行进。
沿途所见令秦骁心惊——荒芜的田地，废弃的村落，树上悬挂的尸体。
偶尔遇到的流民眼中，只剩麻木与绝望。
"今年河南大旱，"马姓商人叹道，"朝廷加征剿饷，地里颗粒无收，百姓只能吃观音土。
"夜里宿营时，秦骁常被噩梦惊醒。
梦中总见张瞎子血淋淋地从河中爬出，质问他为何不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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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瞎子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老汉省得。
"他接过打火机，小心地藏在袖中，"秦小哥这黑金圣火若真能换得银两，咱们往徐州的路费就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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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的掌柜约莫五十来岁，瘦削的脸上架着副铜框眼镜，正用鸡毛掸子清扫柜台。
"掌柜的万福。
"张瞎子作了个揖，"老朽有件家传宝贝，想请您掌掌眼。
"掌柜的抬眼打量二人，目光在秦骁怪异的短发和运动鞋上停留片刻，才慢悠悠道："拿出来瞧瞧。
"张瞎子从袖中取出打火机，双手奉上。
掌柜接过后翻来覆去地看，眉头越皱越紧："此物...非金非玉，倒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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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瞎子压低声音，"乃西域秘宝，能凭空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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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啃着刚买的炊饼问道。
张瞎子啜着酒囊里的浊酒："走水路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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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桅杆如林，漕船、客船挤挤挨挨。
张瞎子找到艘去淮安的货船，与船老大讨价还价后，以二两银子价格得了舱底两个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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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浑身发冷，下意识摸向胸前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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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瞎子突然从腰间抽出短刀，独眼中凶光毕露："老汉当年在辽东砍的鞑子比你吃的米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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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接住布包，发现是剩下的银两。
他扑到船边，只见浑浊的河水中泛起一团血色，再不见张瞎子踪影。
"老东西找死！
"刀疤匪首狞笑着逼近秦骁，"小子，把玉佩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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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胸前玉佩突然发热，一股暖流涌向西肢。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在水中视物，呼吸也异常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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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沿着尘土飞扬的官道向北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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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遇到的流民眼中，只剩麻木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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